17、上帝开的金手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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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书亚看着莉亚，慢慢说道：“你是如何看待命运的？”
这是一个很好回答的问题，也是一个难题，关键不在于是否有正确答案，而在于问这个问题的人本身想得到的是什么。
约书亚或者说，约书亚的父亲希望得到什么样的答案？莉亚怎么可能会知道？整蛊怪如果都是盖博和约书亚这样奇奇怪怪的性格，作为他们的父亲，脑子会有什么奇葩的逻辑，根本不能想象好嘛！
至于她自己的答案……
“我不相信这种东西。”莉亚很坦然地说道。不仅她不相信，他们温切斯特一家谁都不相信有这种见鬼的东西！
没错，他们家是有些不幸的事情，但是相信更多的选择是属于他们自己的。温切斯特从不畏惧，用子弹也好，用匕首也好，用这条命也好，他们不会被任何人胁迫着屈从于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如果命运是敌人的话，他们会把这个敌人也干掉。
约书亚看着莉亚无畏的样子陷入沉默。对于天使而言，他们的感情和意志真的不算太多，所以对于作为上帝旨意的命运，他们当然会选择服从，而相对的，人类却总是喜欢和命运抗争，尽管他们也总是一次次失败，却从不肯放弃。
在所有的天使中，唯有大天使的自由意志是最为强烈的。这很好理解，那四位最先诞生的是神最钟爱的造物，祂亲手将他们指引到这个世界，为他们塑形，赋予他们力量和天赋。所以他们的性格最为鲜明，自我意识觉醒得最为完美，一般的天使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米伽勒的过分服从，路西法的过分反叛，还有加百列的不安分，拉斐尔的审时度势，这些品质本身就不该出现在没有感情的天使身上。但是上帝愿意让他们拥有，无论如何，在上帝创造他们的时候，或多或少地都代入了属于自己的思想能力。
而人类，他们没有荣光和力量，却拥有了完整的人格。
路西法从不明白什么父亲会觉得人类比自己更优秀，但是他未曾了解到的是，他所拥有的用来反叛天堂的自由意志还比不过人类青春期的少年。
“这是给你的。”约书亚指了指花坛砖瓦上像是随手放置的毫不起眼的三个小瓶子。
利亚走过去拿起其中的一个，像是透明玻璃做成的最平平无奇的那种小瓶，只有成年人一个指节大小，可以用两个手指捏着凑近看，瓶子是完全密闭封口的，瓶口的地方还裹了一层火漆。但这都不是它们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因为瓶子只是容器，真正重要的只在于它们里面装着的东西——
一小滴悬浮凝固在当中的银色液体，它保持着往下坠落的水滴状，却硬生生被凝固在瓶子的正中央，没有触碰到瓶壁，仿佛瓶子里的时间被凝固在某一点似的，无论如何晃动，当中银色的小点都会固定在那里动也不动。
“我算是合格了？”莉亚摇了摇小瓶子，一脸茫然地问道：“还有这就是盖博说得很重要的东西？对你们整蛊怪来说？”
约书亚对此则很平静：“这个问题本来就不是一个考验，而是一个最简单的询问，他不需要你的答案，他只需要你自己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无论是现在或者是将来。”
“那所谓的考验？”
“噢，没有这种东西。你能使用钥匙本身就代表了你有这个资格拿走这些神圣精华。”
“神圣精华？”
“这是我们父亲的东西，只属于我们父亲。当年他用这个结合他的力量创造了很多东西，包括我们，当然最后遗留下来的数量就不多了。莉亚，现在这三滴神圣精华归你所有，你可以用它们做很多很多事情，但请务必妥善使用它们。”约书亚语重心长地说道，“至于它们的用途，需要你自己去发现，瓶子是保护措施，除非得到你的允许，否则没人能打开瓶子得到里面的神圣精华并且使用它们，他们甚至不能触碰瓶身，所以你不必担心被抢走。”
莉亚的手心可以完全地把三个瓶子都攥住，她还是不明白这个“神圣精华”是用来做什么的。要说整蛊怪们的父亲用这个创造了整蛊怪？那她用这个干什么？再造个整蛊怪吗？
约书亚温和地说道：“现在，我的任务也完成了，莉亚，你也该回去了。”
“等等——”
看着老人停下来等待，莉亚扭头看了看那扇华丽得和花园毫不匹配的大门，问道：“那扇门里有什么？还有，这里是哪里？”
约书亚摇摇头：“你想这里是哪里，这里就会是哪里，而你似乎认为这里是个欧式城堡后的花园。至于那扇门，通往的是另一个你不能去想象的世界。相信我，莉亚，你现在还不必思考这个问题，也不必去那里。”
莉亚点头，然后感觉到一股温和的力量将她往后一推，排斥出这个世界，眼前的一切先是变得模糊不清，最后彻底化为黑暗。
她首先接触到的是身下被捂暖了的桌面，她眨了眨眼睛，慢慢撑着已经麻掉的胳膊爬起来，刚起身就对上那双熟悉的金色眼眸，那双眼睛收敛了平日的不正经，变得如同燃烧的火苗一样怒意盎然。莉亚用迟钝的脑子思考了三秒，直到手里三个小瓶子挤压的触感让她终于回神，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盖博，你怎么在这里？”莉亚出声问道。
“你还在问我为什么来这里？”加百列狠狠地咬掉手上巧克力熊猫的脑袋，像只迷路的动物一样开始在原地画着圈子打转，最后暴躁地跺脚道：“我失去了和你的连接！你明白吗！在我和卡莉一起享受北方魔宫的五星级服务时，顺带一提，我去那里度假要提前五十年预约！可是你该死的这个时候断开了灵魂连接！！”
“就像‘嗖’的一声——”加百列夸张地把手往天上一抬，怒气冲冲说道：“我他//妈就完全感觉不到你的存在了，然后我不得不抛弃我的女友和假日来找你，因为你死了那张地图也就完了，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你现在还问我为什么他//妈的来这里？嗯？”
莉亚被吼得往后缩了缩，整蛊怪这次似乎真的气得不清，他的眉毛都上扬起来，如果怒火可以实质化，她估计能看到整个房间的背景都是火焰熊熊。
“Hi，easy！盖博，我也不愿意这样的，你那个不靠谱的老爹突然召唤我到他的世界去，我难道有办法说不吗？”
加百列顿住了，像是突然被人从半空中掐住了脖子，他梗得连脸色都涨成红色，猛地转头，幅度大到莉亚担心他会把自己脖子扭断，他金色的眼眸死死盯着莉亚，然后堪称肃穆地问道：“我父亲？你看见我父亲了？！！”
“没有，我看见了一个叫做约书亚的人……或者东西，谁知道？”莉亚耸耸肩，看见整蛊怪有零点一秒的失望沮丧，然后迅速把表情调整为不屑和嘲讽。
“哦，当然，约书亚，不然还能是谁？”加百列极尽所能地讽刺外加渎神道：“那个老家伙还没死之前怎么会露面呢，不过他死不死的有屁区别！”
莉亚缩了缩脖子，挑眉道：“看来你们家的矛盾挺严重的哈。”
很好，至少温切斯特家还没到这个地步，好歹萨姆没有指望着约翰早点去死。
加百列一口气吃掉十八块软糖，糖纸扔了一地才稍微冷静下来，他又开始嘟嘴了：“虽然你见到的是约书亚，但是没老家伙授意他不会随便把你带走，所以说到底是我父亲有事找你……算了，你不必告诉我。”
如果上帝想要加百列知道的话，不会刚好在他离开的时候突如其来地召走莉亚，并且还果断地切掉了他们灵魂之间的联系。
天知道在北方魔宫的时候，契约被强硬地切断时，加百列是什么感觉！他当时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惊得其他异教神纷纷看向他，却只能看到“洛基”消失的背影。
这不能怪他，要切断大天使亲手连接的灵魂电台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连米伽勒想这么做都必须费一番功夫。而且就算莉亚出了意外死了，加百列依旧能感觉到对方的灵魂，绝对不会出现这种结果，唯一的解释，他当时想到的就是——
莉亚的灵魂被人撕碎了，彻底湮灭了。
那一刻，大天使感觉到无可抑制地愤怒，他完全找不到莉亚的踪迹，感觉不到契约另一头的灵魂波动。无论是谁做的，加百列确定都不会放过对方。
噢，没错，他确实是个逃家的天使，还伪装成了异教神，整天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但这并不代表他脸上就写了“好欺负”几个字！他也确实不喜欢和人类或者怪物计较太多，更不喜欢惹麻烦上身，但万年前他也是领着天使军团斩灭魔物的战士！
他们怎么敢？那特么是他的人类！他们定下契约时，天使就会在对方肋骨上刻下自己的姓名，表明这个灵魂归自己所有。他们并非恶魔，也不会设下十年的期限，相反，和他们定下契约的人类在完成契约后会健健康康不受任何魔物打扰地活到老死，然后天使就会来接收他们的灵魂。
所以，莉亚死后，加百列可以顺利地收到对方漂亮的灵魂，并且也不会得罪米伽勒或者路西法，而在这之前，他也不介意照顾保护那个猎人姑娘几次。
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该死的，这是属于他的灵魂！莉亚是受他保护的人类！！这简直等同于当面扇了他一巴掌，然后把他的翅膀踩在脚底下还出言挑衅一番。
他又不是那只叫拉斐尔的忍者神龟！
本来加百列能做出逃离天堂并且伪装为异教神这些事情，他的脾气绝对不是忍气吞声的那一类，而是属于谁敢骂我，我就揍死他的那类。而且不管猎人姑娘是怎么想的，反正加百列是认为莉亚的灵魂归他所有，而这个人是处于他庇护之下的。
于是，他抓狂了。
直到突然他发现连接又出现了，莉亚的灵魂好端端的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等他瞬移到这里后，正好对上刚睡醒的猎人姑娘。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上帝开的金手指（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