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快名柯同人]破解灾难之谜》二郎戬

142、【141 一切终结之时】

　　GIN的死亡、BOSS被逮捕，以及美国部分的决战结束，这原本都是应该让人感到很兴奋的事情，可有些人却在这种喜悦中，仍旧没有办法舒展眉心。
　　距离须间嘉良被逮捕已有三天，在这三天里，所有的人都在处理组织遗留下来的问题，而赤井的肩膀扎着绷带，披着外套在现场监督，反正他也闲不下来，就干脆跟着众人找点事做。只是，在每天回到住地之前，他总会顺路拐到离总部不远的病院，而每次某个医生都会看他一眼，随即对着他摇了摇头。
　　不仅赤井本人在顾忌，其余人也表示担心，因为某个人一直没有醒过来，几近被医生判了缓刑。明明出手害他的人已经死亡，他本人却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这不免让关联着的众人，感到纠结以及担忧。
　　于是，第四天下午，当赤井再次拐到安室所在的病院时，他毫不意外地又被医生下达了否定书，他点了点头不说什么，只是一个人默默地走进了安室的病房。房间里的布局与先前别无二致，甚至连床上的褶皱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而眼前的人也是一如既往地在病床上躺着，赤井不语叹息一声，随即单手插兜迈步踱向了窗口。
　　在这几天里，远在日本的世良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可赤井不是说自己很忙，就是根本无视不接，他同时也要求所有认识世良的人，无论她问了什么，统统说很忙不太清楚。对于安室的问题也一样处理，他们暂时不能让世良知道一切，否则按照她那个性子，非得让两头都炸开锅不可。只是，这种情况终究无法持久，只要安室昏迷的时间越长，保守秘密的难度也就越大。没人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没人知道安室以后会怎么样，他或许会就这么沉睡下去，一直一直不再醒来。
　　这下可不好办了啊……赤井独自站在窗边，有风从外面吹了进来，令整个病房变得冷飕飕的。他起先思索了一阵，随即抬手把窗户关上，他拽了拽被夹住的窗帘，不语默默地转回身去。只是，在他回头的时候，他总觉得床上的人不太对劲，似乎安室的脸相比他回头之前，依稀扭出了一点角度。
　　……错觉？赤井挑眉，按理说事情应该没这么巧合，但如果安室真的可以活动的话，这无疑是一个好兆头。他缓缓踱到安室的床前，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脸的朝向，而很快赤井就得出结论：这并不是错觉！安室的确有醒来的迹象，他可以做出轻微的抖动，但他并没有恢复意识，若要完全恢复还需要很长时间。可仅仅就是这细小的改变，也让赤井感到有些惊喜，但他并没有做出太多表露，只是笑了一下，又悄然地离开了病房。
　　而就在当晚，赤井接到从病院打来的电话，说安室有明显活动的迹象，赤井大喜，却仍旧不动声色，只是告诉病院的人要继续观察。随即在翌日清晨，又是一通电话打来，这次则是完全的喜讯，而赤井阖上眼眸，终于笑出了声音，他在电话里告诉对面的人，让他们帮自己带一句话。
　　“你们告诉他，让他在下午的时候别睡着了，我可不想再看到他的睡脸。”在挂断电话之后，赤井披上外套，再次站在窗边看着窗外，随即他打开窗户，让流动的空气涌入进来。
　　在这个时候，赤井才真正感觉到，新的一天已经来临了。
　　同样在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所有的战争都已经终结。

　　……

　　“下午好。”
　　“……哦。”
　　“怎么，见到我你不开心？”
　　“我情愿我见到的不是你。”
　　当赤井再次来到安室的病房，他发现那人正在床沿上靠着，安室原本阖上眼睛不动，在听到脚步声之后，才将目光转了过来。而赤井表示很高兴，因为安室仍旧能够与他开嘴炮，那家伙除了有些疲惫以外，基本上与以前没有太大区别。
　　“怎么，你换帽子了？”
　　“你的眼神还挺不错。”
　　“我似乎听其他人说，你差点就被GIN给得手了？”
　　“……谁这么多嘴，我去收拾他。”
　　安室靠在床头，眯起眼睛笑了起来，而赤井站在一边，也露出了一点欣慰的表情。他们都是从死里逃生的人，对命运的理解也更进一步，他们可以体会到彼此的心境，也有了更多的共同语言。
　　“有时间给真纯回个短讯，”赤井开口如是说着，“那丫头最近打电话都要打疯了。”
　　“……哦？”安室转头，“她知道我们两个受伤的事了？”
　　“没有，”赤井摇了摇头，道，“所以她才特别担心。”
　　“……原来如此，这也难怪了……”安室默默地耸了耸肩膀。
　　先前黑羽与工藤家父子都来看过安室，安室起初还有些疑惑，后来他得知BOSS已经落网的消息，这才明白所有的因果缘由。而快斗在临走之前，将那只受伤的鸽子托付给安室照管，安室则欣然接受，小心翼翼地将鸽子放在了自己病房的窗台上。
　　于是当天下午，病房里环绕着一股特殊的气氛，安室别有兴致地在窗台逗着鸽子，而赤井不语在旁边看着。三个伤病员的组合，看起来倒是比较和谐，安室表示还算惬意，赤井则露出了一点揶揄的表情。
　　一个星期之后，安室通过最终检查出院，而赤井肩膀上的伤口也拆了线，可以随意自主活动了。只是随后众人发现，这两个人的关系比以前又好了不少，或许他们走过了生与死的距离，彼此之间的感情也缓缓拉近。
　　目光转回日本。一连两个月，警视厅成员的日子都过得比较艰难，一方面是要安排涉案人员的善后问题，另一方面是要应付四面八方来袭的新闻媒体。自从黑羽快斗与工藤新一的身份披露之后，就有不少记者来询问有关怪盗基德与江户川柯南方面的问题，更何况不知道是谁泄露了黑羽盗一仍旧还活着的消息，于是各路媒体对这些事情的兴趣就更浓了。被吵得头大的警视厅众人表示，在事情完全解决之前，绝对不会对媒体说出半个字，毕竟眼下当事人还不能露面，目前还不能节外生枝。
　　“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中森银三对此表示无奈，“在所有的事情整理清楚以后，警视厅会对外召开记者发布会的啊！目暮你这个混蛋也好歹说两句，别总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浪费口水……”
　　不仅仅是警视厅被媒体围攻，就连毛利侦探事务所与帝丹、江古田两所高校也遭遇到了麻烦，眼下中森青子与毛利兰完全没有办法出现在学校，就连她们的好友也相继受到了波及。世良真纯曾经一个人跑回学校试探情况，结果一进教室就被所有的同学炮轰，她只能说着当时生病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给搪塞过去了。
　　秀哥不回来，零哥也跑掉了，都是一群不让人省心的人呢……世良在嘴巴上叼了支笔，有一搭没一搭地听老师在台上讲课，她实在有些无聊，就把口袋里的手机翻了出来，解锁点开了里面的邮件。在安室离开日本的第四天，赤井终于给她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说安室透在他这里，以及他没事，随即匆匆结尾。世良赶忙向他索要证据，在数条邮件的轰炸之下，她最终收到了一条带有图片的信息，图片里的安室撑着脸坐在桌前，他的目光却朝着镜头看了过来。随后赤井就再也没有回过任何消息，不过有了这短信的保证，众人顿时感到安心不少，比起安室莫名其妙失踪，他们宁可让他跟赤井呆在一起。虽然这两个人可能一见面就会打架，但安室在面对组织方面还是有比较深刻的觉悟，所以在组织覆灭之前暂且不用担心他们两个，只需要淡定等待他们的消息就好。
　　于是就这么过了很久，日本方面的任务已经接近尾声，美国那边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似乎有人刻意封锁着消息。最终有捷报传来，说美国警方在日夜蹲点守候之下，将黑衣组织的最高头目成功逮捕，当然其中的代价巨大，经过了追击以及枪战，甚至封锁了几乎半个城市，警方击杀了数名被贴上危险标签的组织成员，一步一步地缩小着向组织内部的包围圈。
　　在那段时间里，世良一直在等赤井或者安室给她发短信，可总是得不到任何回音，就连黑羽与工藤也消声匿迹，似乎也对她半搭不理。而终于在某天晚上，她收到了由茱蒂发来的一条信息，得知所有人都好好的，叫她不要为他们担心。再后来，等到赤井他们回到日本的时候，世良亲自到机场去迎接，她远远看见了黑色针织帽和那一脑袋黄毛，随即不假思索地上前挽住了他们的手臂。赤井仍旧保持着一成不变的笑容，而安室的目光里映满了宠溺，三个人在众人眼里，就仿佛真正的兄妹一般。
　　其实世良一直很疑惑，明明安室与赤井不共戴天，却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冰释前嫌，于是她趁着某天赤井不在，偷偷地跑到安室的面前去问了。安室却缓缓一笑，说他原本完全没有原谅赤井的打算，直到他的父亲告诉了他某个真相，他才真正开始解除对赤井的恨意。
　　“其实啊，Scotch他知道你是卧底。”
　　赤井一愣：“……哦？”
　　“被发现了，是他自己的失误，他不想再拖累我们两个……”
　　“……”
　　没人知道当时的Scotch到底在想什么，只知道他保护了波本，而在琴酒等人追赶过来的时候，他又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了莱伊。一旦Scotch被送进拷问室，波本和莱伊就有很大几率被暴露，因此他选择死在莱伊手里，甚至连姓名都未曾留给其他人。
　　“为Scotch。”安室端起酒杯。
　　“为宫野明美。”他的食指敲打着酒杯的杯壁。
　　“为所有因为我们而被连累的人。”他的脸上依稀飞起了红晕。
　　“……为诸星大和安室透。”他直直地看着面前人的眼睛。
　　安室和赤井单独跑去酒吧喝酒，喝多的自然是安室透，赤井曾经想让他悠着点，但最终还是放任他去了。夜幕里的街道上吹着冷风，安室一屁股坐在马路边上，而赤井看看左右，也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FBI也坐马路边上？”
　　“不仅仅只有你才能坐。”
　　“……哈哈……真好笑……”
　　“你下次还是少喝点吧，太蠢。”
　　安室直面着眼前的街道，露出了一点柔软的笑容，风吹过他额前的刘海，有些凌乱地飘来荡去。
　　“我啊……以前也跟某些家伙一起出来喝酒呢。”
　　赤井闭着嘴不说话。
　　“是什么时候呢？……好久了。”
　　“当时那家伙也这么跟我一起坐着……那家伙喝得比我还多。”
　　“……明明自己更蠢，却硬要说我蠢……哈哈……”
　　“……蠢死了……那个大叔……”
　　赤井仍旧保持沉默，他听着安室在旁边喋喋不休，随即安室笑了笑，将手臂搭在了赤井的肩膀上，借着酒劲，赤井几乎看见他眼里闪烁着的水花。
　　“现在啊……只剩下你了……”他如是说着，“其他人都已经……”
　　安室从22岁开始进入组织卧底，他将自己最好的时光都送给了组织，当组织覆灭、宿敌重归于好，时间却已然白驹过隙。伊达航死了，前辈死了，曾经照顾过自己的宫野一家也基本上死绝了，更何况还有他从小就失去了的母亲，好久不见的父亲，以及其他叫不出名字，却永远留存在他的回忆里的人。
　　“不要哭啊……太蠢。”赤井的语气软了下来。
　　“谁哭了？”安室微微扭头，“不过好歹，一切都结束了……”
　　“或许，还没有结束。”赤井开口这么说。
　　“……是吗……”安室笑了两笑，抬手在赤井的肩膀上拍了拍，随即他站起来面对阵风，扯了扯有些凌乱的衬衫领子。
　　“回去吧，很晚了。”
　　“嗯。”
　　“没办法开车。”
　　“我随意。”
　　曾经是宿敌的两名男子，如今终于重新走在了一起，其中一个人搭着另外一个人的肩膀，逐渐消失在夜幕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