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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卷 婚事 ...

  •   眼看着黎南烨华这么明目张胆地抱着青蜀离开,可她也不挣扎,汤圆想要跟上前去,但回头看向沈谙,却在沈谙眼底看见了那抹少见的阴霾。
      沈相,心底还是有陛下的吧,若不然,也不会在黎南国主说出那番话时,放了手,唉,也不知道陛下和沈相上辈子造什么孽,明明天时地利人和都占据了吧,却始终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他这陛下,可让太妃娘娘伤脑筋好些日子了。
      想到这儿,他顿时激动地挑起脚来,他这脑袋果然灵光,怎么把太妃娘娘给忘了!想着,竟也忘了给沈谙行礼,径直朝着润玺宫跑了去。
      要说这太妃,可谓是青国皇宫的一朵奇葩,传言,这太妃娘娘是宫女出身,先前服侍过薨逝的太皇太后,这才给先皇瞧上了,按照民间的话来说,就是做了青蜀的后娘。
      可汤圆知道,事实并非如此,这太妃娘娘当年的嫔妃之位,都是青蜀替她求来的,更何况先皇瞧上这一说了,至于青蜀为何要让这一介宫女做她父皇的妃子。
      倒也不是她当时脑子发抽,而是她三岁那年,太皇太后刚离世,便得了大病,当时,先皇忙着处理国务,未曾得知她患病的消息,为了不让先皇担忧,她还遣退了一众宫女,不许任何人照顾。
      可唯独只有一个跟了她母后几十年的宫女,死活也要留下来照顾她,那时候,这宫女说,命是自己的,身子却是自己母亲用自己的一半血肉割舍下来的,饶是不要自己好过,至少,也让天上的人安心点。
      就这一番话,让她懂得,活着,便是对逝去人的最好报答。
      自此,她的病渐渐痊愈,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父皇纳这宫女为妃,那时候,她不过觉得,已经失去了母后,这个母后身边的还活着的人,她一定不能再失去了,并且,还要让这个人,活得比以往什么时候都好。
      这个宫女,便是当今陛下最为宝贵的太妃娘娘了,奇葩就奇葩在这点,这太妃娘娘从未被先皇临幸,也并非陛下生母,可是,不知为何,人生中最大的乐趣,便是在各处为陛下寻觅凤君,安排相亲,满朝文武,几乎都被太妃给找去看了个遍,接着又是文武百官的公子,这一爱好,无疑不是让百官忌惮,陛下深恶痛绝。
      不过,这太妃娘娘素来喜静,一直深居润玺宫,就连宫里的宴会也不曾参加过一回,每年,除了祭祖,就连这宫中大门都不会出,整日窝在自己的润玺宫里,听曲儿看书顺带念念佛抄抄经,日子也算过得潇洒,这倒应了陛下那句,必须得让她安享晚年的话。
      就在汤圆忙赶去润玺宫禀报的时候,黎南烨华也已经抱着青蜀穿过御花园,没回长明宫,却是去了她为他一行安排的行宫。
      到了行宫前,她才从晃神中清醒,蹙了蹙眉,道,“放我下来。”
      黎南烨华这才放下她,只是,手掌却还紧紧拽住她的手腕。
      “何事?”她问得有些漫不经心,比起前些天的厌烦,如今的她,似乎完全到了漠视的态度。
      黎南烨华知道,是因为沈谙,想着,便笑道,“孤有大礼想要献给陛下,望陛下笑纳。”
      她却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摆手道,“来就来,送什么礼,寡人领了陛下心里就行了,不至于收这礼。”
      他看着她这副恹恹的样子,却觉得有些愤怒,说实话,自从到了这青国,见到眼前这人,他就觉得压抑,那种压抑,是他得而不到的压抑,尽管他只是利用她,可是,他作为黎南国君,也想要得到她的心。
      见他不吱声,她便朝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准备转身走了。
      “陛下应是知晓孤此次前来的目的吧,可陛下是否知道,若是拒绝,将来生灵涂炭的,就是青国百姓了,”黎南烨华这番话说得很阴毒,掐准了她在乎百姓来说。
      是啊,她也知道,若是她同黎南结盟,临国定然不会轻举妄动,更不会冒犯一个集合了两国之力的权势,可是,她不想联姻,打从心底里,不想。
      “陛下,寡人觉得,这件事还有待商讨,容后再议吧,”说完,她便勾了勾嘴角,甩开他的手,离开行宫。
      刚走出行宫门外,汤圆就火急火燎地朝她跑来,她一愣,蹙眉望着他,“跟着来也不知道准备个御驾。”
      汤圆却是谄媚一笑,“陛下,太妃娘娘请您去润玺宫坐坐。”
      她一听,整个人都惊悚了,原本还很是无力的身子,顿时精神抖擞,“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汤圆看着她疾步往润玺宫赶去,不免在后面掩嘴偷笑,这回,他去给太妃禀报的,可是陛下和沈相共处一夜,想想,依照太妃的性格,八成这陛下和沈相的婚事是成了!
      一道润玺宫门口,便能闻见殿内浓郁的檀香,她不禁掩鼻看着门口跪下的太监,蹙眉道,“太妃娘娘是把寡人去年送她的西域檀香全点了吗?”
      “太妃娘娘说近来心神不宁,所以命奴才们将整个殿中都点上香炉的,”太监老实回答道。
      点这么多烟熏当然会不宁了,她想着,便摇摇头,踏进殿门。
      “陛下果然是个大忙人,哎哟,我这老婆子也是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了,不来看老婆子也是应该的,”原本还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的太妃,见她来了,便立刻扔下茶杯叫起苦来。
      看着太妃这模样,她不禁无奈,她记得,从十年前开始,她就这么说了,见她一次说一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另外半截身子也埋进土里。
      不过这话她自然是不敢说的,便立马笑开了花,上前端过茶壶,又为斟上一杯茶,递到她面前,“母妃这是什么话,儿臣自然这不是太忙了嘛,您看,这一有空不也赶紧来找您了吗。”
      太妃睨了她一眼,继续阴阳怪气,“不见得吧,兴许,是陛下新宠难耐,得多花时间陪陪新欢了。”
      新欢?她有些不解,“母妃何意?”
      太妃咳嗽一声,接过她手中的茶,抿了一小口,“这个啊,不应该问问陛下自己吗?哀家能有什么意思。”
      她顿了顿,仔细思索一番,却也还是没懂,要知道,每次来见她,她都是径直开始介绍哪家那家公子甚好,从来不会同她打哑谜的,这回——是吃错药了?
      想了想,她又问道,“母妃这次没有要推荐给儿臣的人?”
      问完之后她又开始后悔,这算什么问题,不问还好,万一她这一问,她又开始介绍了怎么办,就冲她每日念佛经这功力,对于她的年功,她从来都是吃不消的,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但这一回,太妃却依旧稳坐着,又高深莫测地睨了她一眼,缓缓开口道,“哀家瞧着,沈谙这孩子不错,虽是比陛下年长九岁,但也是能照顾人的男人,值得托付。”
      说真的,平日没注意,要不是汤圆这次来给她禀报,她都没曾想,青蜀不嫁的缘故,竟是因为沈谙,既然如此,她这个做母妃的,自然是要成全的。
      正在美滋滋得意的时候,青蜀却是顿时沉了脸,“儿臣不愿。”
      “不愿?为何?”她有些诧异,不是说都同处一夜了吗,这理应是私定终身的意思啊。
      “不为何,儿臣就是不愿,”要换做以前,或许她已经高兴地跳起脚来,可是,这次不一样了。
      尽管她爱慕着他,但她知道,他已经放手,那意味着,对他而言,她和他除了君臣,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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