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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做噩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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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江望雪所谓的“万全的法子”就是将他贴身的小太监张全子遣去别处,让我代替了他的位置,睡到寝宫的外间,以至于张全子一直看我不顺眼。我被那不得不穿着的裹胸裹得常常是有出气没进气,就随着他去冷嘲热讽,也不搭话。时间久了,张全子自己也觉得无趣起来,就极少再找我麻烦了。这些事江望雪都看在眼里,但用的却是一双冷眼。晚上入睡前,我常常忍不住看向殿内,心里有时也会觉得委屈。我这般为他,他却任我被人欺负!或许,这竟是因果循环么?这样一想,到感觉豁然开朗起来。他前世能为我受得的苦,我今世自然也能为他受得。只是宫中的日子实在乏味的紧,为了减少暴露身份的可能,我平时很少与人接触,整日缩在他的宫里。只在每次外出是才能稍微放松些。可以见到晋缘和晋山真好!每次出宫,晋缘都要问我与江望雪的进展,而我总是摇头。有一次她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说:“啊,我知道了!必是你整日穿着那灰不溜的太监服,皇子殿下自然不会拿你当女人看啦!”见我仍是不解地看着她,她直接将我拽入房中,跟我说些什么天地周始、阴阳相合、男欢女爱~~最后总结了一句,“女儿家就要有女儿家的样子,才能吸引男人的注意。”接着,我又晕忽忽地被她拽出了房。
“望雪在找你呢!”晋山迎面走了过来,冲我嚷,“谈什么谈了这么长时间?”他看向我。
“谈怎么样才能让大殿下喜欢上白鹭。”晋缘说得非常直接。晋山冲她翻了个白眼:“笨蛋两个!”又走到我面前,“别由着晋缘撺掇你!跟望雪那个花心大少能有什么结果?不如,考虑考虑我。想我堂堂相府公子,跟着我也是吃香的喝辣的。”
“啪!”晋缘冲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少在这边瞎搅和!说人家花心,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姐姐,我可是你的兄弟,你怎么不向着我点?”晋山露出一脸的委屈,直揉脑袋。
“我呀,只向着白鹭。快说说看,大殿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曲线玲珑,侬纤合度,貌可倾城,软语娇音,才艺双全。”晋山一边说一边打量我,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觉得自己哪点符合啦?”
“啪!”晋缘朝他的前额又是一下,也不言语,拉着我便走了。那晋山在后面直嚷嚷:“我说的是实话,你干吗又打我?”
刚一转弯,便看到望雪立在栏边手折了一枝玉兰。我心一慌,刚刚的话不知他听到没有?
“今日去倚翠阁,锈绮喜欢玉兰,去折几枝送去!”他对我说。还好,刚才的话他没听的到!我松了口气,听命去折玉兰花,一边心里想:绣绮喜欢玉兰,你便让我折玉兰送去。若有哪位喜欢荷花,我难道也要下水去折几竿荷花扛了去?这样想在和,便觉得着自己似乎正扛着湿淋淋的荷花往某位姑娘的阁子里走,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看来跟晋山在一起时间长了,竟学会了他瞎想的毛病。回头看了看晋山。冲他挤眉弄眼地怪笑了一下,他竟然被我吓到,呆呆地看着我没反应。
两位公子爷是倚翠阁的常客,我们一进门就被老鸨迎进了专用的客房。望雪茶还没喝一口就夺过我手中的花找他的绣绮去了。莫名其妙!我的手都被他拉痛了。晋山也很莫名其妙,他已经坐在那儿喝了好几盏茶了,一点也没要走的意思。难不成他来妓院只是要在这里喝茶?
“还不去找你的相好?”我大大地白了他一眼。他不走,我就不能安心休息了。
“阎王不急小鬼急。你着急赶我出去,莫不是想做什么坏事?”他贼贼地看了我一眼。
“我想睡一会儿。劳驾出去时跟老鸨说一声,把门关好。”我的确已经有些晕乎了,顺便打了个哈欠以证明我说的是实话。
“怎么,身体不舒服吗?”
“没什么,昨晚被望雪折腾了一夜,没睡好。”
“什么!难道~~你和望雪~~”他腾地站起来,像受了什么打击似的话也说不清楚。
“恩。”我点点头,他又颓然坐下,口中喃喃的说着什么。“昨晚他不知为何头痛了一夜,我一直守在他床边,根本就没时间睡。”
“什么?你说的‘折腾’是这个意思?”他又腾地站起来。
“不然还会是什么意思?我真的很困,拜托你快出去,可不可以?”
“好,好,你睡吧,我这就出去。”他忙不失迭地往外走,眉开眼笑,笑得我心里直发毛。看到他关上门,我才放心地上床睡觉。
恍惚中四周开始飘雪,不远处的院墙外伸出几枝梅花,开得极是俏皮可爱。我走过去想摘下一枝来,却怎么也够不着,忽然身后伸出手来摘下一枝花,送到我的眼前。有人在我耳边暖暖地说:“下辈子我们好好过。”是行远!我开心地转过身。果然是他!他仍是那样温柔地看着我。可是只是一瞬间,他又不见了。我四处去寻,终于发现了他的身影,可走近一看,那不是行远,是江望雪。他冷冷地看着我问:“你是谁?”“我是晴天啊!”“你不是晴天,你是白鹭。”“白鹭就是晴天啊,你看看我,是我!”他不再说话,也不看我。我的心一阵慌乱,只觉得憋闷得喘不过气来。我握着他的手拼命摇,“看看我,你看看我!”他没有反应,连我握住的手也是冰凉的。
“做噩梦了吗?不要怕,醒过来就没事了,快醒过来!”似乎有人在耳边唤醒我,谁的手抚上了我的脸,让我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胸口,用手一摸,原来是被裹胸勒的。想起刚才的梦,心里还是慌慌的。
“终于醒了!是不是做噩梦了?一直哭。”晋山的脸突然凑到跟前来,吓了我一跳。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有一会儿了,一进来就见到你在哭,叫也叫不醒,只好用袖子不停帮你擦,你看,都湿透了。”他将袖子伸到我眼前,果然湿透了。“我上好的苏绸啊!”他装模做样地哀号一声,做出一副怪脸来,我忍不住一笑。他夸张地呼了口气,说,“好了,白鹭大小姐终于笑了。”拍拍手又坐回椅子上喝茶了。难道刚刚把我从么每个中叫醒的就是晋山吗?可声音不像啊,我反倒觉得更像是望雪的声音,但是,会是他么?
望雪很快就推门进来,脸上带着笑意,想来是在绮绣那儿过得很愉快吧!他进来不做也不喝茶,拉着我便走。晋山忙问:“这么早就回去吗?”他也不回头,说:“今天玩得过了,身子有些乏。”说着话,脚步却一点也不缓。我就这样踉踉跄跄地被他拖走了。真的很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