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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乐队,女人,情感 ...

  •   仓兰

      烛光下,海潮双手紧握,放在胸前,闭起双眼许愿,浓密的睫毛轻轻地抖动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觉得他有些女气,或许是修过眉毛的原因,再加上带点婴儿肥的腮帮子。最近因为没有演出,原来修长上翘的眉毛已经杂草纵生,变成了两条浓密的一字眉,人也瘦了不少,脸部的轮廓也显现出来。
      一张略带稚气却英气十足的脸,让我联想到小时候后看的那些个译制片里的外国男孩儿。就是这样一张脸却对我有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他睁开双眼,吹灭了蜡烛,烛光暗去的那一瞬,看到的是他略带悲伤的忧郁面孔,那张脸在黑暗中留下了抹不去的残像。
      他又想到那事情了吧。
      “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望?”
      “我现在没什么其他的奢望,只想阿贤能够回来,跟我们一起去南垣。但是……恐怕已经没可能了。”
      脑海中那残像,露出无奈的微笑,和记忆中舞台上流着泪绝望的脸重合在一起。我的心口泛起一阵苦涩。
      一种想抚慰他的意愿强烈到无法压制,把他拉过来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你的心愿我已经知道了。我会帮你实现的。”
      这一刻心里装的就只有一个念头,不再让他难过。

      啊,我果然是个行动派,行动总先于思想一步。男人吻个男人,不会被他揍吧?还有,自己也染上什么毛病了?
      呵,仓兰啊,仓兰。你怎么又世俗了呢?想亲就亲呗,哪儿来的这么多问题?
      淡定地打开灯,只见海潮还失魂落魄地杵在哪儿。看着他有些泛红的两颊,突然特别想逗逗他。
      “你一个人站那儿发春呐,吃啊。”说着拿起筷子往他碗里夹菜。
      他被我的话吓得一颤,慌忙拉过凳子坐下。

      “今天做的不好吃吗?”
      “很好吃。我不是肠胃还没恢复嘛,不能吃太多的。”他说话有些不自在。
      “所以我今儿个烧菜都没敢多放油,没事儿,吃不下就别吃了,我还帮你熬了锅粥,帮你保温着呢,来,帮你盛一碗。”我站起身伸手拿他的碗。
      他把碗递过来,甚至于都没敢直视我的眼睛。
      掂着空饭碗,踱到厨房,心里寻思着,都夸下海口要给他完成心愿了,要不,今儿个晚上去找阿贤聊聊吧,事不宜迟啊,都马上要去南垣了不是?

      乐呵呵的把碗交到了海潮手上。
      他微笑着接过碗,他那种带着些许羞涩的微笑,真的有种让人怦然心动的感觉。而且还让我生出一种使坏的冲动,特别想欺负一下他。
      于是心生一计,拿起电话拨给了阿贤。
      “我仓兰,在家呢?”故意用柔和温柔的语调,装作是在和女孩子打电话。
      那头传来明显带着酒意的声音:“嗯,仓兰啊。”
      “怎么啦,和你家那口子在家喝酒呢?”
      “唉,别提了,刚分,怎么样?有雅兴伐啦?要不一起出去喝一杯。”
      哟,失恋了呀,还自己邀约了,这不正中我下怀。
      我瞟了眼海潮,他正迷茫的看着我,看到我瞄他,他尴尬的站起来把电视机给打开了。
      “这样吧,我过一会儿带几瓶好酒去你家。今儿个,咱们好好喝一杯,你说怎么样啊?”故意装作亲昵暧昧。
      “唉~求之不得。”
      挂上电话,继续吃饭。那边厢的海潮终于忍不住了:“一会儿还要出去啊?”
      “这不,憋久了,看黄(和谐)片也不是办法嘛,总得出去寻个猎物不是。可能今儿个就不回来了。”脸部肌肉在抽动,忍住忍住,笑出来就露馅儿了
      那边厢海潮的脸色刷的一黑,小脸还拉得老长,被刺激到无语的程度。
      沉默了片刻,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恶气:“哼,还找了个有夫之妇?你可真够上品的!”
      心里偷笑,果不其然,这小子生气了,我的话又触及了他的伦理底线。觉得这家伙什么事儿都是一股子认真劲儿,一根筋,逗他玩儿真是乐趣无穷啊!一脸的怒其不争,还使劲儿地用轻蔑的眼神瞪我。
      “你误会了,人还没结婚呢,刚分手,我去安慰下。”
      “嘁,你这可是正好乘虚而入啊!”
      我呵呵笑笑:“可不是嘛,我这可是找准时机出手啊!”我拿起饭碗继续吃饭。
      他别过头看着电视机不再理会我。

      “我们切蛋糕吃吧!”
      他冷冷地回我:“你还不快走,人家姑娘等的花儿都要谢了。”
      “我这不还要陪你过生日吗?”
      “用不着。”他眼睛不离电视机,瞥一眼我的兴致都没有。
      噢哟,我一乐呵,又把开玩笑的分寸给忘了,这可是他生日,把他弄得不乐意了,不什么都白费嘛!
      “生日要开开心心的啊,跟你开玩笑呢!你别动气,其实……”
      话还没说完,海潮碗筷在桌上一搁,起身进了浴室:“我洗洗睡了,你要走趁早,别吵着我睡觉。”
      浴室的门“嘭”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

      下楼推开门,一阵冷风。费尽心思想让他生日开心下,结果又被自己搞僵了。我的行动派全体现在这张破嘴上了……
      还是先考虑怎么搞定阿贤吧,这事儿要是办妥了,海潮感激我都来不及呢。

      我姐是心理学专业毕业,她那些个心理学的专业书籍,我闲来无事也有看过,觉得某种层面而言这门学问是一种心理战的兵法,有段时间我还特别沉迷其中。但因为自恃直来直去的性格,不屑于去仔细分析别人的心理状态变化,基本都是还没来得及考虑,已经冲口而出的状态。但今天我决定要运用下这门特殊的智慧。
      记得有提到人的意志最薄弱的时间段就是凌晨4,5点,看来今天要打持久战了。从阿贤之前的言谈举止来看,他还是对这个乐队有留恋的。重点在于说服他去信任海潮,但试图改变别人已经认定了的观点,并不那么容易。难道真要扯个谎什么的,这我还真做不到啊。如果说服不行就得打人情牌,挽留住他就成了。

      构思着战略部署,买了好酒,因为酒醉也是意志薄弱的状态之一。
      门一开,笑脸相迎的阿贤果然一身酒气。

      “我这回是真有心,和她过日子啊!但还是……”他闷了一杯惨然道。
      我话题的切入点选在了他的失恋上。听海潮说过,阿贤原来可是名校经济系的高材生,高中时期就和阿彻搞过乐队,高考那会儿退出了,到大学临毕业的时候,阿彻因为乐队成员落跑,又找上了他,在理想和现实之间毅然选择了梦想,于是中途辍学投奔了阿彻。于是和家里闹翻,基本已经到了断绝关系的程度。其实这也很好理解,试想哪个爹妈会在遭遇这种事儿的时候欢呼雀跃,赞赏鼓励啊。或许就因为失去了家庭的支持,他才更急于和那个女人结合,但如今……阿贤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已经几乎穷途末路了吗?
      “那你接下来的打算呢?”
      “唉,我也不知道……”
      “跟我们一起上南垣吧?”这其实是摆在阿贤面前最理想的一条路,也是最当走的一条路。
      “呵,已经不行了啊!”他有些无奈地苦笑道。
      “你就这么信不过海潮吗?我真是想不通。”说到这里心里不免还有些愤愤不平。
      阿贤沉默了。又喝了口酒:“阿彻说的没错,就算这事是真的,我有什么立场去怪海潮。我当时真是被那女人逼疯了,才会对海潮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原来当时阿贤的女友看到了报纸,吵着要和阿贤分手。阿贤一方面本身就就接受不了这种事情,加之女友施加的压力,阿贤那时候才会表现的如此激进,并决绝地要退出。那姑娘让阿贤马上离开乐队,跟他去外地,但是阿贤出于对乐队的负责,坚持要留到我们离开佰朔,姑娘算是妥协了,但是今天阿贤又提出要等到乐队找到新吉他手再走,于是两个人谈崩了。
      其实阿贤到现在心里还是装着这个乐队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反而觉得一切都变得简单了。
      “现在也没脸面再回到Promised Land了啊?无论是面对海潮,还是阿彻。”阿贤一脸无奈地给自己满了一杯。
      果然如我所料阿贤是想留在Promised Land的。
      “我跟你直说了吧,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替海潮来挽留你的。他今天生日,他说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回来。”
      阿贤低头沉默着。
      “海潮是什么样的人,你总比我更清楚些吧。这些日子他几近崩溃,不是因为你说那些话伤了他,而是因为你决定要退出。”

      2个多小时不到,又回到了自家的楼下,和出门时的心境截然不同,简直是豁然开朗啊。虽然阿贤没有答应说要和我们同去南垣,但我敢打包票,明天他会按时出现在排练室,而且他仍然会是我们的战友。
      觉得自己真办成了件了不起的大事,就等着看海潮泛着感动泪花的大眼睛了。

      吹着口哨,蹦跶上楼。刚掏出钥匙却听见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呻吟声,而且还不止一个。
      “卧槽!”禁不住吼了一声,这“未成年”的法力远在我之上啊!还玩双飞?心里莫名的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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