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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濒临决堤的情愫(B面) ...

  •   海潮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再讨厌这个人,渐渐习惯有这个人的存在,甚至说有喜欢上和他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和他一起乘公交车,一起排练,一起吃饭喝酒,喝醉了勾肩搭背地在街上打飘,然后一起倒头睡下,再一起醒来。去南垣的短暂的几天,就好似缺了什么般不安,幸好有他打来的电话。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对于这个人我似乎已经有了一份依赖和眷恋。

      我跟他说那个消息最怕让父母知道,其实还有他。怕他会讨厌我,鄙视我,所以自那以后我几乎都不敢正视他。直到他告诉我他相信我。那深邃的眼睛,折射着更衣室里浅蓝色的灯光,就像那些窗台上的蓝色玻璃瓶一样,让我不安痛苦的心平静下来。
      “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那个报道。”他的嗓音温暖醇厚。像一双火热有力的手,一把拉起正堕向冰冷深渊的我。有一种自己都不明白的情愫在胸口激荡,我不假思索地紧紧抱住他。他轻轻拍打我的背脊,就像母亲爱怜孩子那样,那一刻的宽慰心安好似即使罪孽深重都能得以救赎一般。

      “唉,你可别是感动过度,以身相许啊!果然你和那个小宗是同类啊。哈哈哈。我对男人可没兴趣哈。”
      知道这只是“仓兰”式的,用来调节气氛的善意玩笑。但听到的那一瞬,心就有种被穿刺的痛。我是真的对他生出了那种情愫吗?他一定会觉得我不正常吧!
      这感觉就像是恋爱还没有开始就失恋了一样。
      我有资格乞求别人来认同自己吗?其实连我自己都没有完全认同吧,我认同的是小曾,而对于自己…….其实我一早就知道自己是,却一直报以秣陵两可的判断,其实我连自己都没有认可自己吧。我在害怕,我没有小曾那样的勇气,我是个懦夫。

      Carina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呐?已经记不清楚了。La Vida时期就有经常看到她的身影,注意到她也是因为她总是着一身蓝色裙装。因为蓝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
      Promised Lend的第一次演出,因为角色转换的不适应,紧张的我连歌词都记不完整。演出结束离开时,在live house的后巷,Carina送给了我第一个蓝色的玻璃瓶。那蓝色的小东西就像有魔力一样,让我的心平静下来。而Carina在我看来就是一个懂魔法的精灵,有她在台下注视着我,我就很踏实。每次的演出他都会来,有时还会送给我那带着魔法的小礼物。就是这样一个无可替代的存在。
      曾经想说服自己说:我爱上Carina那个女孩子了。甚至连自己都相信了。
      但当她和仓兰一样说出对我的信任的时候,我有的只是感激和感动,却没有那份悸动。而当她告诉我要和别人去国外完婚,我有的也只是祝福,和淡淡的离愁别绪。我才明白对于她的感情其实更接近于对家人的牵绊。
      那对仓兰的呢?

      一杯接一杯的酒,直到天旋地转,但意识还是无法抽离。
      “哈哈哈,我对男人可没兴趣哈。”耳边回荡着仓兰的那句玩笑话。
      再看着眼前那张温柔关切的脸孔,心底再无法压抑。
      借着酒劲大声的抱怨起自己似乎只能无疾而终的初恋。只可怜他误以为我说的初恋对象是那蓝衣女孩。
      “此刻的我就像个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年一般,说不清道不明却激烈的难以压抑……可是还是不能说出口,以至于那激烈的情绪好像就要从胸臆间迸射开来一样。”
      胸口窒闷到钝痛,嘴里却只吐出了这么几个暧昧的词眼。他又怎会听得懂。
      “这不还有我在信任你吗?而且我还说在她前头呢!你怎么就不待见我呀?唉,我说的时候,你感动不?感动不?”只是逗我开心的玩笑话,而在此刻濒临崩溃的我听来,犹如热情的邀约一般。
      恍惚间,已经将嘴唇递了过去。
      被重重地一把推开,理所当然的吧。

      “仓兰你果然是个笨蛋。”我任性地抱怨着。抱怨他没能读懂我那隐晦的告白。
      但其实我自己才是笨蛋吧!我这是在做什么?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他吗?突然觉得自己无比可笑。忍不住自嘲的笑起来。白痴啊你?你就不顾别人的感受吗?会被厌恶的吧,会觉得很恶心吧,连朋友都做不成了。那决堤的情绪从胸臆间一涌而上,不争气的哭了出来。
      背上轻轻地抚触,提醒我仓兰的存在,我生生的咽下那眼泪,还有那将要决堤的情感。

      清晨醒来,张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仓兰的侧脸。他正在摆弄着笔记本电脑。
      眯起双眼装睡,不想惊扰到他。就这么静静地端详他。有棱角的方下巴,下垂的嘴角,不带任何表情的时候,也给我一种坚毅和冷峻。或许一开始我并不是因为讨厌他,才回避他,而是潜意识里怕被他所吸引,才不敢正视他。
      我有些贪恋地、目不转睛地注视他。可是这样只会让我更加迷恋他,堕入万劫不复之境吧。

      阿彻打来了电话,通知我们今天去排练。我如获救赎。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暂时忘掉那些让我痛苦的事,还有那撩拨心绪的情愫。

      仓兰在公车上又睡着了。把他拖起来下了车,他竟然站不住,一屁股坐倒在路边。
      “你没事吧?”我有些担心。
      他摇了摇头,手撑着脑袋,眼睛紧闭,过了片刻才说起话来:“没事,老毛病了,一晚上没睡,血压低。”
      “嘁,让你再看通宵黄片啊!我看你是看了一夜黄片腿软了吧。”我鄙视他。
      “啊呀,你个没良心的,我可是看了你一夜才变成这样哒!”他抬起头一脸憋屈的看着我。
      我嘿嘿冷笑:“我又没潮(和谐)吹露(和谐)出的,你看我干嘛?”
      “啊呀哈,出口就是专业名词啊!还以为你是个纯洁的娃儿呢?今晚要不一起看啊。”
      “有得看没得做,你让我也变成你这样的软脚虾?”
      “嘿!越来越长进了呀!我头晕说不过你了。”他又低下头,双手在自己的一头乱发间一阵胡撸。
      我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道:“唉!你真的没事吧,今晚你可得早点睡。”
      “那是当然的啦,我看你现在嘴挺硬,都恢复到120分的程度了。我今天可以睡个安稳觉啦。”他满脸堆笑。
      “啊?”他说话总是顺着他特有的250脱线路线走,正常人理解不能。
      他换了张挺正经的脸,清了清嗓门道:“其实吧,昨天你那个样子有点吓到我了。还唱那个跳楼女歌手的歌,我一晚上都没敢睡,就怕你啊等我一睡着,从窗口跳下去。”
      “喝,你也想太多了吧!”嘴里虽然满不在乎的说着,心口却像被温柔的大手握了一下一般,暖暖的一紧。还想说些什么冷笑话,掩饰自己的感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阿贤和阿彻,一早就到了,坐在房间的两个角落里。
      “早!”不想让仓兰担心,即使再怎么介意,也想装的若无其事。像往常般轻松地打了个招呼,两个人也抬头向我微笑,有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错觉。

      “我跟阿彻说了,在你们找到合适的吉他手之前我暂时不会走,但也不会跟着去南垣。”
      “呵呵,不是说这两天就要去南垣了吗?你这跟直接走有什么区别啊?”
      我昨天喝多了,再加上之前几天吃不下饭,一下子大吃大喝,肠胃就不行了,一早醒来就有点不妥,排练到一半,直犯恶心。去厕所又吐不出。只好折回来。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阿贤和仓兰的对话,估计仓兰是趁我不在,想探探阿贤的打算。
      我还幻想过,阿彻作通阿贤思想工作了呢。原来……
      “你有资格鄙视他吗?不是为了乐队他会这样?”阿彻激动的声音听来特别刺耳。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阿彻,你这是为我说话呢,还是在侮辱我呢!
      但想想这世上还是有人信任我的,心就渐渐平静下来。再怎么义愤填膺,又如何呢?我还能支配别人的思想不成?
      若无其事地推门进去,面不改色地坐回高脚凳。
      “再来一遍吧。”这话音连自己听来都觉得那么的从容不迫。

      胃里翻江倒海,再也唱不下去,捂住嘴想冲出去,却连站直身都没来得及,眼前一阵黑直接跪倒在地上,一瞬的失神后,感觉胸口的烦闷一下子舒畅了,眼前的一片狼藉也渐渐清晰起来。
      “你没事吧。”在身边弹吉他的阿贤,过来扶我。
      不假思索地甩开了阿贤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然后默默地走去厕所,拿了工具过来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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