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残月 Our Lad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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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metimes beginnings aren't so simple----------------
1492年，热那亚航海家哥伦布很不巧的在去往中国的途中意外地发现了另外一片乐土，于是开启了欧洲征服西半球的时代，从殖民到独立再经历南北战争的洗礼，曾经那片荒蛮的土地现在却变成了一方霸主，不论经济还是政治。世界各个角落移民至此的后裔们努力创造着属于自己美丽的家园，而他们信奉着的真理就是“努力向前，不断再努力向前……”于是在这种精神作用下一项伟大的运动诞生了，汇集了力量智慧和勇敢的游戏，是居住在这里人民的象征……
南湾驾车到加州只需只走80号州际公路转15号就可以直达洛杉矶，有些破旧的红色雷鸟行驶在沙漠公路上，车里响彻有些凉意的《California》，后坐上沉默不语翻着旧相册的红发男孩面无表情，而驾驶坐上金发男孩略显稚嫩的脸庞嵌着有如大西洋海水般深蓝的眼眸，希腊雕像般高耸的鼻梁，还有透着健康的肌肤，并不算健硕的手臂握着方向盘，手指却随着音乐的节拍敲打着，男孩身旁座位上的女孩将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对着干燥的空气大声叫喊“california !I’m coming !!!”，做成雷鬼发式的红色长发束在脑后，可是额前不听话的小辫子随风摆着，火红眸子透过阳光折射出橙子般的色调，在夏日午后。
车里传出断断续续的歌声，也许就是代表着他们的目的，或许不是……
“We' ve been on the run
Driving in the sun
Looking out for NO.1
California here we come
Right back where we started from”
在常有雨落下的7月，千知不幸被父母告知必须离开自己生长的地方，本以为是爸爸的又一个荒唐玩笑，而哥哥在一个月之后阴沉着脸火速从日本飞来，把根本来不及思考的女孩拖出了拿破仑街，而那座很有纪念意义的老屋则留给了在父母先离开后一直照顾他们的日裔保姆。一切很突然，就如同隼人见到妹妹把长发做成脏辫子一样。
从芝加哥搬到南湾的近10年里，门前那棵不知是什么的树，已经长了很高，已经不允许自己在那样轻易攀爬，不过留在树杆上和eric的绝交记录，还是那样清晰。后院被涂成橘色的树屋是哥哥自制的熊队标志，虽然斑驳的书屋看起来并不如当初那样靓丽，可留在里边的回忆却一点也没有被遗忘。
千知固执地要留下而隼人固执的要带她走，夹在中间完全不知所措的eric，只有摇晃着才到手的车钥匙……
“我们去加州晒太阳吧！！”
简单的一句话，让女孩哭得直不起腰，谁会要在离开的时候去晒太阳？如果这样的提议不是在这样奇怪的基础上，千知肯定会第一个赞成，只是现在去了加州就离这里越来越远。
“我会在这里等你，只要你记得回来的路！”调皮地笑着，言不由衷是eric的坏习惯，女孩很清楚但是却不知怎么反驳，走是一定的，那么就开开心心地离开。
“我的宝贝在圣母！不会忘记的！！”千知有些牵强的笑起来，一年前无意间整理阁楼却发现了自己早该给牙齿仙子的第一颗门牙，伸直打着石膏的右腿蹲在满是灰尘的楼板上，儿时的回忆涌了出来，呼唤一边举着爸爸丢弃的高尔夫球棒研究着的男孩。于是就有了第二天eric拉着自己溜进空无一人的圣母体育场，把那有些泛黄的小牙齿埋在了场边球员席位下。完成着算是秘密的举动，总是感觉很伤感，才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挫折，比赛失利，被哥哥遗弃，朋友们的疏远。千知单腿跳进偌大的体育场，站在码线中央，朝着空旷的观众席挥动双手
“圣约瑟夫飞行者赢得地区冠军！！”
喊完以上的话，女孩又靠单腿蹦跳出草场，装作深沉的模样，望着比自己高出太多的男孩
“小伙子！要加入圣母大学么？”
似模似样模仿着教练的样子，故作深沉的脸还有压低了得声音。女孩红色的发丝在风中飘散着，像是点燃了的火，可是男孩却习惯性的嘲笑着她每天顶着红灯上学十分安全，这是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养成的习惯。而女孩早就习以为常地挽着男孩把全部的体重压在了好像竹竿般的男孩身上。
从南湾出发那天天空还飘着细雨一点也没有夏天的感觉，将随身的行李摔进eric有些破旧的车厢，却听见路口教堂的打钟声,满眼都是绿意，爬满藤蔓的石墙，偶尔会飞过的红雀。将去的地方那里没有这些吧，千知有点想把eric也塞进行李的冲动，只可惜他6尺2寸的身高很难将他塞进小小的行李箱。望着微笑着和哥哥说笑的eric，千知知道现在难过的不止是自己。突然知道哥哥为什么一定要回来，仅仅是为了和eric见一面。
“如果我们到洛杉矶那边也在下雨我们就不要回去了吧！”说着天真的幻想，千知咬着棒糖坐进了闷热的车里，只可惜电台正在播放那首经典的《it never rains in southern california》。慢慢爬进驾驶座听到熟悉旋律的eric也突然大笑起来，千知摇上车窗气鼓鼓的看着雨里的南湾可耳边确飘着加州的旋律。
三天前的阴雨天气早在伊利诺亚时就变成了艳阳，渐渐变得荒凉的沙漠公路两旁，荒芜贫瘠的地面上偶尔有一抹绿色远处红色的山峦看起来像是突然拔地而起，对着一尘不变的风景千知无奈地转身望着后座的哥哥，调皮地抽过他手中陈旧的相册，蒙着深蓝色丝绒布的像册簿，边缘已经有些磨损。
“哥，你哪里找到的？”对着陌生的相册千知完全没有印象，好奇地打开，泛黄的照片里都是三个人的身影。
“吉本阿姨说怕你看了要丢掉，她一直保存着的！”隼人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红发，把架额上的墨镜戴好不再出声，只是看车车窗外的风景。
“您好，我们是新来的邻居！”充满日式的初次见面，惊扰了整个拿破仑街，第一次接触到新人首先拜访，大家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下了小巧精美的礼物，这些来自东方，遥远的岛国。
跪在沙发上扒着客厅的玻璃窗看着街对面草坪上几个男孩玩着传球游戏，千知扭头看了看捧着书本不爱说话的哥哥，没有褶皱的套装，白净的脸，总是给人死气沉沉的感觉。
女孩子哀求着拉扯着男孩衣袖，外边孩子们的吵闹让她蠢蠢欲动。对于搬家这件事已在喜欢的学校度过二年时光的男孩心里并不高兴，有些早熟的他对爸爸热爱高尔夫而搬到这里的举动感到很费解，即使工作转换也不可能这样不管不顾孩子的感受吧，而妹妹却完全理所应当地接受了。对于和自己没有站在一边的妹妹，男孩决定要冷落她，即使她在怎样哀求！
才是入学年纪的女孩身穿着白色蕾丝花边的长裙，像是南方农场主的女儿，红色的长发绑成两条小辫子，乍一看还是有些红发安妮的感觉。有些不满哥哥的冷漠，拉着嘴角冲着男孩做着鬼脸冲出家们，而站在门口看着对面粗野的男孩子，她却又不敢靠近只因为哥哥不在身边。
“ginger～～哈哈～”注意到站在对街好奇望着这边的女孩，淘气的男孩们喊着嘲笑的话，敏感的词使女孩有些害怕的抓着自己的辫子，最后选择朝着那些男孩们做了鬼脸扭头又折回屋子。趴在钥匙孔里盯着笑闹完继而又开始游戏的缺门牙那家伙，他一定就是自己的敌人！
赤羽千知和eric的相遇就好像闹剧，开始的那样戏剧化那样的不简单，本以为只有在回家后才能遇到他，而在学校大厅千知又一次看到了前几天嘲笑自己是ginger的男孩。固执的性格使她鼓起勇气，猛地冲上前，狠狠踢了将正准备把书放进储物柜的男孩。刹时，在他们周围的孩子们都尖叫起来，被击中的男孩单腿跪在地上像是求婚般的丑模样使千知站在那里看起来更像是女战士而不是一年级的菜鸟新人。
“你这个红毛……”咬牙切齿的说着，有一半那是因为疼一半是因为恨，而女孩趾高气扬的回到一年级的储物柜，开始了她的小学生生涯，而这期间穿插着无数隼人，ERIC和她的故事。
第一次田径比赛，第一次和男孩子打架，第一次去看爱尔兰人队的比赛，第一次从树上跌落摔断胳膊，第一次原谅敌人……
这么多的第一次除了有哥哥陪着还有就是总会花言巧语在家里骗吃骗喝和哥哥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兄弟的男孩子。
千知刚进入小学并且开始发挥出过于强悍性格的时候，总是会在餐厅里和男孩子们比吃得多游戏每每必胜的女孩总会在比赛之后躲在校园后的树丛里呕吐，而喜欢爬树的ERIC总是能从上方看到她蹲在那里边哭边吐的可怜模样，可第二天餐厅里继续是昨天同样的故事。在不知道地第几次看到她这般模样的时候，男孩子终于忍不住从树上下来，陪在了女孩身边，不会说安慰的话，确总是火上浇油的让女孩更生气。
“我说你这样减肥可不是办法哦？”
“吃太多是会变猪的，即使你现在吐成这模样！”
“红毛变胖子的话就是胖红毛～哈哈哈～”
每次都是这样，虽然说着看似讨厌的话可人总是在女孩身边不曾离开，结果就是惹恼了急躁的女孩于是两个人鼻青脸肿的在校长办公室等着被家长领回家。而eric也总是乐于被赤羽家的妈妈领回家，因为他的家里有的只是光会给自己塞钱却不懂关心自己的的爸爸和只知道足球和女朋友的哥哥。
也许就是因为千知和他被牵扯在一起的次数太多，连隼人这样冷漠的人也开始和eric热络起来。放学后总是拉着千知狂奔去圣母大学的练习场，坐在那里看着爱尔兰人练习，eric总是说将来他一定会在那里，而千知那时却认为拳击这项运动更适合eric，因为每次打架，他总是会被自己推到，美式足球一定是不适合他的。
隼人离开小学进入圣约瑟夫中学的那个夏天，千知第一次领到了除“ginger”外，第二的新昵称“our lady”当然并不是说她就是圣母，而是那一天跑去看练习赛的千知突然决定加入哥哥和ERIC的疯狂计划，10年后的圣母最强的进攻线由他们来担任，eric希望成为可以体验达阵快乐的外接手，而千知怕疼认为四分卫最适合自己，哥哥因为田径比赛出色的成绩被圣约瑟夫挖走准备做跑锋来培养，这一切不是最美好的么？两个男孩突然想到了这样的名字“our lady”……
“我们的最强进攻线的梦想……现在都化成泡沫了啊……”看着手里相册自己第一次和eric被选中进腰旗队的傻模样，图片上的自己和eric穿着宽大的蓝色T恤，摆着胜利的姿势，而自己的头发因为没有梳理整齐而乱翘着……
“为了长大就必须要放弃些什么啊～～”颇有感慨的说着无奈的话，隼人靠在座椅上仰着脸叹息着。
“那就选择不长大，不就完了！”不屑的把哥哥的论点推翻，指着相册上另一张图片要eric分神来看看。只可惜只有这件事不由人选择，总有一天她也会放弃这些，不予争辩的隼人只有看着单纯的妹妹和自己同样单纯的朋友在指指点点的相册里的照片
明显是最近才有的照片，图片上只留下了两个人的身影，那是爱尔兰人在圣母主场赢得十强开始进军玫瑰碗的时候，千知和eric都是满脸潮红，洋溢着幸福的表情，整整两个小时的厮杀在最后爱尔兰人还是把蓝色悬挂在了圣母体育场，喊破喉咙加油的两个傻瓜的模样却偏不巧被吉本阿姨拍了下来。
那天比赛结束千知和eric是徒步走回的家的，寒冷的天气里，穿着像狗熊的千知被eric嘲笑说是熊队的吉祥物，应该找台相机拍下来寄给隼人。千知习惯的伸腿去踢他却因为脚下的冰而完美的像熊一样摔倒在地，不雅地跌坐在那里的女孩，红色的长发散出围巾，在路灯下显出温暖的颜色，男孩伸出手，很有力的将地上的人拉起，也莫名其妙地说了些奇怪的话。
“如果我用玫瑰碗的戒指换熊的……”宽大的手掌上千知的手明显变得细小起来，被抓住的无名指异常温暖。
一年前还是腰旗队员的千知很无奈地拒绝过eric的告白，只是之后总是想起这件事，和他的关系一度变得很奇怪，在学校里也总是躲着他，直到他在练习场抓到自己，承诺不会再说这样的事，可是今天……
口中吐出白色的雾气将眼前的一切变得朦胧，男孩拉着自己的手转身，只能看到宽大的背影，最初见到时是三个人里最矮小得他，现在自己只能是个小矮人。
“熊说……如果你给它戒指的时候，它一定收下！！”模棱两可的答案是因为千知完全不明白对他的感情是什么？喜欢或是依赖。
冬天的寒冷被刺眼的阳光打散，落日下前方出现的高楼，环形的车道还有妖冶让人无法靠近的霓虹。纸醉金迷堕落的城市跃然眼前，千知张嘴望着车窗外巨大的MCM的招牌，还有如梦如幻的兔女郎霓虹还有街边做着猫王模仿秀的帅气男人，只可惜红色的雷鸟仅仅是路人，并没有在堕落之城多作停留，华丽就像是过眼云烟，没有多久就消失在眼前，仿佛之前的一切不过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就好象一晃而过的那些日子，好像就在昨天可是再一想其实那都是很久之前的故事。
一大清早从汽车旅馆驶出的老旧二手车，开车的人换成红发男孩，而窝在后座的两个孩子般的人开始讨论到了洛杉矶是先去冲浪还是先去日落大道，完全忘了其实这不过是一场告别的旅行，不该拥有那么多快乐。
“哇～～上行线有人在试枪啊～哈哈 ”看着上行线外车道用跑的几个人还有后边持枪的南方奴隶主。
“那个人很像eric啊～”习惯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冰凉的触感，看着路那边有些奇怪的人群，身边的男孩凑到车窗前，看着有些暴力的场面……
“哪里像我？我可没有那么乖戾，怎么看那人也是个虐待狂吧！”望着被抛在车后身影，eric为自己做出辩解，虽然自己的个性没有那么爽朗，人也很别扭可也不至于是个虐待狂啊！
“感觉吧～不知道～”随即就忘了刚才的发言，对之前的景色不过是惊鸿一瞥，怎么也没有刻在心上。之后车厢一只有得就是收音机里发出的音乐，不知怎么又播起了那首《carlifornia》，歌词突然变得清晰深刻，每一个词都变成了自己的写照。
“到了洛杉矶，我们就分手了，不留点什么给我么？”千知趴在后座上枕着eric的腿，情绪有些低落，目的还是不能放忘记的，毕竟这不是去郊游，而是离开………带着体温的银链擦着脸颊落下，在眼前晃动着的十字架闪着银才有的温润光芒，大手有些笨拙的系着银链接口，而女孩则把脸埋在了谁也看不见的另一侧。
也许离开的时候并不会哭，可是想到将要离开可能再也不会回来，眼泪总是不听话的就自己跑了出来，系好银链的手抚摸着自己有些颤动的肩，如同最开始他陪在呕吐不止的自己身边时一样。接下来一定会说这样那样粉刺的话，可是那样的话也是表示他在意自己的心情……
“知道为什么这里的印第安人不会哭么？不是他们不悲伤，而是在这里水很宝贝的……”第一次没有说什么粉刺的笑话，可是这样的话听起来怎么也显得悲伤。能哭得自己不是比他们更幸福，哥哥的沉默不语望着空旷的路面，eric深深的叹息后也看着开始有些绿意的路边。
“我们还会在一起的，只要我没有忘记回来的路……”依旧是有些难以实现的誓言，在去往南加洲的路上……
Seems it never rains in southern California
Seems I've often heard that kind of talk before
It never rains in California, but girl, don't they warn ya?
It pours, man, it pour
------------- Sometimes goodbye is the only way-----------------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残月 Our Lad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