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鹰 片段一百题》TT君

19、088~091

　　088.刚煮好的咖啡

　　下午3点10分，米霍克准时走进第三大街和第四大道十字交叉路口的拐角，隐藏在难以注意到的阴影里，有一间小小的咖啡店。

　　相对偏僻的地理位置和独自冷清的气氛使得它远远算不上门庭若市的程度，但也不是无人问津。

　　事实上，很有一部分人相当青睐这里，乔拉可尔·米霍克也是其中的一个。

　　他很喜欢这家店，虽然他本人并不喜欢所谓的“在咖啡店享受悠闲时光”。和他本人容易让人以为他是个相当优雅而高格调的贵族的气质不同，事实上他本人对于太过精致的生活相当反感。

　　不过这与他喜欢偶尔偷空来这里享受一杯咖啡并不冲突，他欣赏这个地方，既不随大流，也不故作姿态，格调绝不算高，却偏偏自在地让人舒服。

　　——只除了今天。

　　记不清第几次冷清瞥一眼。

　　音乐机兀自唱着不知名的法语歌曲，意外的是颇为热烈的旋律，空气中除了咖啡的香气，还夹杂着酒的醇香与甜品的味道——这也是米霍克喜欢这也是喜欢这家店的原因之一，这里的红酒和蛋糕很合他的口味，一如他们的咖啡。

　　无论什么时候来到这里，他总能放松下来。

　　除了熟悉的苦醇酒香与甜腻的蛋糕气息，空气中还一种异常热烈又不失柔和的气息——好像是不速之客的味道啊。

　　但是鬼知道谁才是不速之客。

　　米霍克默不作声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自己喜欢的咖啡，然后就随手拿起了边上的书本翻看，全然把某人当空气。

　　“哟，”温和而有力的声音自上方响起，一只手按在他的桌上，米霍克抬头，红发男人对他露出一个微笑，神情怡然而又真心地欢喜。

　　“老规矩？”比起疑问口吻更像是陈述。

　　米霍克不置可否，轻轻地合上书页，抬起头看向香克斯——这家店的主人，虽然从哪方面看起来都不像，但他真的是，而且手艺超乎想象地棒。

　　不过米霍克不喜欢他，没什么原因，只是不喜欢，不是那种反感，只是对于这个人总是隐隐地觉得有些问题，说不清是因为他自然而然就熟稔的态度还是亲切热情的口吻。

　　香克斯大概也能感受到他的反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店主倒是迁就了他，总是错开两人的时间。

　　所以今天看见香克斯，米霍克其实很惊讶，此外还隐隐有些期待——毕竟香克斯的手艺真的不是虚的。这也解释了他没有回答香克斯的问题的原因，他总觉得今天会有点惊喜。

　　香克斯眨了眨眼睛，给他一个近似宠溺的微笑。

　　“还是这么敏锐啊，猜猜看我最近学了些什么？这可是很难学会的玩意，叫你开开眼界？不考虑给我一个感激的拥抱吗？”半开玩笑地，香克斯转身走进工作区。

　　米霍克没说话，对香克斯的玩笑听若罔闻，只是默默地在心底期待起来。他不会说，但是事实上随着香克斯手艺的进步和对他的识趣的回避，他好像渐渐不那么对他防备了。

　　或许他们可以相处得很愉快。

　　在刚煮好的咖啡盈溢的芬芳里，米霍克愉悦地想。

　　看着这位老顾客难得流露出不那么冷漠甚至拒绝的姿态，香克斯笑了笑，他有足够的耐心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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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变成了切开黑的温和香克斯……

　　089.空白的记事本

　　红发没想到鹰眼真的答应了他那个关于交换航海日记的提议。

　　虽然他只是想能够了解不在一起的时候鹰眼的一切，但是冠冕堂皇地说为了促进双方的航海技巧了解各海域的时候他自己都没有指望能成功。

　　所以当鹰眼说出“好”的时候他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不愿意就算了”好在他在最后一秒把话咽了回去，然后赶紧答应并且把一个空白的记事本塞给鹰眼，因为话转得太快甚至差点呛到自己。

　　鹰眼看着他的眼神让红发觉得自己被无言地鄙视了，他坚定地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写的……好吧，不管会写成什么样。

　　鹰眼接下来没说话，拿着记事本转身走了。

　　之后两人分离了不知道是几个月，再次见面时红发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快要写完了整个记事本，要知道他可是选了相当厚的本子的。里面一开始是认真地问着航海士记录了一些东西，但是后面就变成了随时随地想到什么写什么。

　　这种东西真的不是日记吗？

　　红发犹豫了一会，看着鹰眼的面瘫脸，忐忑地交出了自己已经变得陈旧的记事本，鹰眼望着那磨损的纸页，神情流露出些许意外和困惑，还有些别的什么，红发没能看懂，但是之后鹰眼看他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的光芒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一把抓住了鹰眼的手，在他说出任何话之前抢走了他手中那个和他的主人一样整洁的记事本。

　　不管鹰眼会不会后悔，先抢了回去看再说！不管这么久才见面有多想念，光是想想鹰眼要看自己写的那些东西就已经够羞耻的了，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出丑！正好乘着这个机会直接出航，然后慢慢看那家伙写了什么。

　　出乎意料的没有受到什么阻碍，红发跑远了回头，鹰眼拿着记事本看着他没动，两人视线相交的瞬间，红发感觉心跳快疯了，于是不敢再看，飞速逃走。

　　鹰眼放任红发逃跑，翻开记事本，看着里面密密麻麻写满的文字，没有说话。

　　远处红发的影子已经看不到了，鹰眼垂下头看看自己的手，刚刚红发夺走他的记事本的余温还在，他叹口气，郁闷而无奈地决定视作自己的错。

　　红发一路飞奔到船上，气都没喘均就招呼着开船，好在基本的补给都已经完成，船员们虽然诧异但是也都只是以为船长又惹了麻烦，没有多想地出了航。

　　直到确定鹰眼不会从岛屿追来，红发才终于松了口气，然后摸出了鹰眼的记事本。

　　与此同时，岛屿上的一处，鹰眼安静地读着红发写的记事本，一边在心里想着笨蛋，一边惊讶于红发真的写了这么多内容，然后又忍不住叹息，知道这次真的是自己欠了那个家伙一次了。

　　红发摊开躺在甲板上，望着天空，整个大脑都放空，他想自己就是个蠢货，一边想一边又忍不住觉得心里一阵苦涩，可是偏偏还又觉得这就是鹰眼了。

　　谁叫他是鹰眼，谁叫他喜欢他。

　　闷闷地把记事本摊开放到脸色挡住阳光，红发决定下次见面一定要连本带利地让鹰眼还回来。

　　风吹过红发的脸庞，记事本的纸页沙沙作响。

　　那是个空白的记事本，从头到尾，干干净净没有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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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涩的少年们的相处_(:з」∠)_又甜蜜又苦涩

　　090.染血的十字架

　　（文风再变？来练习一下战斗描写）

　　身为海贼就注定离不开战斗。

　　独自驾驶小船在海上漂泊，米霍克在远方的船只出现之前就察觉出了隐藏在海风里的血和硝烟的味道。

　　他眯起眼眺望，显然这艘船刚刚打了一场胜仗，他从对方加快速度靠近的行为中冷静地判断，气势正涨满腔热血都尚未消退时又碰上个落单的家伙，当然没有道理不过来。

　　伟大航路上也不缺这样的蠢货或者疯子，米霍克想，不过这得取决于他们的实力。

　　顺风的船只很快就接近了米霍克的小船，不打一声招呼炮火就轰了过来，米霍克可不想自己的船毁掉，他挥刀轻松地把炮弹切为两半再挑开让其飞向两边，然后在船上的炮手发出新一轮攻击之前大力斩击。

　　这一击绝妙地打断了对方的攻势，激起的波浪和水花更是扰乱了双方的视线，等到水花落定时双方的距离已经可以无视了。

　　米霍克敏捷地跃起在小船的桅杆上借力跳上对方的甲板，船舷上的海贼已经从这一系列的变故中隐约察觉了不妙，但是已经避无可避，倒也有几分血性，当下迎着米霍克的攻击不退反进，红着眼抄起刀子不顾防御就冲上去。

　　随意地打量了一下整艘船的战力，米霍克顿时就失去了战斗的兴致，轻蔑地挥剑随手击败上前的几人，紧接着无视围攻上来的人群，轻松地破开包围进到甲板中心干脆地以刀锋横扫砍断了主桅。

　　帆布携带起风声倒下遮掩了海贼们的视线，引发一阵慌乱，那位行为鲁莽的船长大声咒骂着指挥手下砍开帆布。

　　早在桅杆倒下之前就跳到了高处的米霍克叹口气，收起主武器，拔出了胸前的十字小刀，这么一群家伙，实在不值得他大动干戈。

　　切开血肉、撕裂内脏、贯穿动脉……比起战斗更像是血腥的单方面的屠杀，米霍克很快就连这仅有的收割人命的兴趣都失去，直接从战场抽身返回自己的小船，被恐惧震慑的海贼们连阻拦都不敢。

　　海风中血和硝烟的气息消散得如同来时那般快。

　　米霍克依然一个人在海上漂流，一切都显得平静和宁和，只除了他胸前那染血的十字。

　　091.命运中的相见

　　所谓命运，不是注定的成败，而是内心指引的必然。

　　红发第一次见到鹰眼是在一座没有什么名气的小岛上，当然了，那时候他也不过是个没有名气的新人海贼，连自己的船都还未拥有，彼时的鹰眼也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剑士，带着浑身的锐气准备挑战这个世界。

　　他们初遇时都没有给对方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即使两人的气场都不同寻常，但谁也不会因为这点程度就那么在意，毕竟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强者。

　　但这也就是命运了，若是真正的强者，将来必然还会有见面的那一天，而若不过如此，那么也就没有去在意的必要，这用于红发和鹰眼的相见再合适不过。

　　不过显然，其他的偶然因素影响要更大一些。

　　比如因为一时大意而招惹上海军又没有船只可以出海被逼得四下逃窜结果一头撞上某人这种事……红发衷心地希望他们的相见可以更加地符合正常的轨迹。

　　不过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又或者，他们的命运联系得过分紧密了，以至于等不及让彼此再次相见。

　　红发和鹰眼初见于一座不知名的小岛，擦肩而过的当夜再见，共同出海，然后是长达数十年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