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屿云烟》桑烛梓火

17、谁曾借着朋友的名义，爱着那个他

　　Ⅶ。从此陌路人。
　　后来，八年级的时候，还是生物课，老师给我们讲男女的生殖系统，然后包子在我旁边嘀咕，不就是做爱么，哪来这么高雅的说法。
　　喔，对了。燕南寒去医院了。
　　上课之前包小晨过来问我，“哎，楚班长，你说，燕南寒干什么去了？”
　　我冷笑:“我怎么知道，问你同桌去。”
　　改选之后，在新班长唐随瓷同学的建议之下，我们又换了座位。
　　她的目的就是接近燕南寒，这一点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燕南寒那个不解风情的闷骚货，跟老师说，老师我不换，我就只跟楚云端坐。
　　包小晨在后面嗷嗷地怪叫。
　　我站起来说，我换。
　　燕南寒把我按下去，对着老师赔笑，楚云端她就这毛病。
　　然后小刘老师愣在讲台上，看着我们仨不知所措。
　　然后唐随瓷抱歉地笑笑，“楚云端同学不愿意换那就不换了。包小晨我跟你坐同桌吧。”
　　她说，楚云端不愿意换。
　　然后她和包小晨就坐到了我和燕南寒后面。
　　结果今天上课之前包小晨来问我，还没问完就上课了，他也就坐下了。
　　我问他，你刚才说，做什么？
　　他漫不经心地回答，爱啊。
　　我说，那是什么。
　　“楚云端，你真逗。”他支楞着胳膊看我，说得云淡风轻。
　　我一下就说不出话来了。
　　当时燕南寒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楚云端你真逗。
　　我慢慢趴在桌子上，枕着自己的胳膊，心里喃喃，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燕南寒，我为什么还是疼？
　　下午的时候，燕南寒回来了，肿了半边脸。
　　他坐下，看着我口齿不清，楚云端把你笔记借我一下。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嘴里缺掉半边的门牙，说，找班长去。
　　唐随瓷听见就把笔记本递了过去，然后惊呼一声:“燕南寒，你牙齿怎么了？”
　　燕南寒看着我，好一会儿，他才接过笔记本，转头对唐随瓷说，“唐随瓷，跟我处一段试试吧。”
　　唐随瓷很矜持地想了一会儿，说，好。
　　我别过头去看着窗外，拼命忍住不争气的眼泪。
　　下午放学，我去办公室找小刘老师。我说，老师，我看着燕南寒我就烦，你能不能给我换个座位。
　　小刘老师听下收拾东西，她问，那你想跟谁坐？
　　我不假思索:“包小晨。”
　　老实说，那成，你们换吧。
　　然后我跟唐随瓷换了座位，坐到了包小晨身边。
　　我后来才知道，燕南寒因为我没带练习册回家，他骑车子要给我送，结果被公交车尾扫了一下，所幸只是摔掉了半个门牙，所幸后来补上了，也所幸他那个时候没告诉我。
　　当我把手里打着的量化考核交给唐随瓷以后，我跟燕南寒，从此真如陌路人。
　　一日，小刘老师看着量化考核，疑惑地问，唐随瓷，你打的没错么？
　　唐随瓷站起来看着老师，特真诚地说，没错呀。
　　然后小刘老师说:“那以前楚云端的成绩都是A，怎么这两个星期都变成D了？”
　　班里窸窸窣窣的，议论纷纷。
　　唐随瓷特别委屈地说，我都是照实打的。
　　小刘老师带着疑问看我，我“噌”一下就站起来了，甩开包小晨的手，我说:“老师，唐班长打的没错。以前我打的时候燕纪委记得扣我分的我都没算，算上了我都是D。”
　　班里议论声更大。
　　我在那议论声里听见了一声轻笑。
　　包小晨也听见了，他“呸”一口，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到了唐随瓷凳子上。
　　燕南寒转头看我俩，然后看了一会儿凳子上白花花的口香糖，什么都没说，就转了回去。
　　小刘老师问燕南寒:“燕纪委，你以前都记了么？”
　　燕南寒摇头，说，没记过。
　　小刘老师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看着眼泪巴巴的唐随瓷说，唐随瓷你先坐，我再想想找个人打量化考核。
　　唐随瓷坐下以后感觉不对，然后想起身看看，结果把凳子带起来了。
　　我“噗”一声笑了出来，低头问包小晨，你那糖哪买的，我也要。
　　包小晨贼笑着从兜儿里掏了两个给我，说，明儿我再给你带。
　　唐随瓷那厢尖叫了一声，“哇”就哭了出来。
　　燕南寒正在安慰她，小刘老师走过来问她，唐随瓷，你怎么了？
　　唐随瓷大言不诲地指着我，说，老师，楚云端把泡泡糖吐我凳子上。
　　然后办班里立马就有女生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楚云端！就算你对唐随瓷不满意你有必要吗？！你怎么这么小气？！”
　　小刘老师也黑着脸说，楚云端，是不是你。
　　我当然摇头，我没干我为什么要承认？
　　唐随瓷说，就是她，她早就看我不顺眼……呜呜，
　　我真不是有意要跟你抢……我有什么错你说嘛……
　　小刘老师说，楚云端，把你手伸开。
　　我伸开了，里面躺着俩外国口香糖。
　　小刘老师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她说，楚云端，你放学来我办公室一趟。
　　然后刚好打下课铃。
　　小刘老师拿起书走了。
　　唐随瓷还在哭哭啼啼。
　　我觉得我也要哭了。
　　包小晨在旁边跟我道歉:“楚云端，我真不是……”
　　我笑着说:“没事，跟你没关系。”
　　燕南寒把他手里的抽纸递给我，刚想说什么。
　　唐随瓷一把把抽纸扔到地上，哭着闹着说:“燕南寒你瞎子吗？！我才是你女朋友！你不帮我说话就算了，你干嘛要对别人好！你知不知道我……”
　　燕南寒抓起桌子上的英语书摔到地上，站起来吼:“唐随瓷你他妈够了没有！”说完特潇洒就走了。
　　然后跟唐随瓷关系好的都去安慰她了，跟我关系好的看着我叹了口气，然后闷头继续写作业。
　　下午放学老师办公室我去了。
　　但是小刘老师说，楚云端你先回去吧。
　　我几乎要哭出来，“老师你就那么不信我？”
　　小刘老师摇摇头，说:“不是的，没事了。”
　　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小刘老师说，“我跟唐随瓷父母说了，她父母说她就那个骄纵的性子。你们忍着点就好。这学期上完她要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