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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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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途惊讶,肯定地否决:“那挨千刀的四十多岁……就算贴胡须,伪装抬头纹,手部肌肤松弛是真的。”
“并非不可造假。还有印证他年龄的特点嘛?”
欧途提及悔恨回忆,语气不善:“我几十秒就没意识了。”
“气质呢?”
“迥然相异。打比方,一天一地。”
隋徽安被塞狗粮,神情难以言喻:“这就天了。”他弹回圆珠笔,“你阅人无数,既然没怀疑沈殷,先pass他。我来核实身份。”
隔音效果上等,但沈殷,不,许亚琛有作弊工具,对话全偷听了。室友未到,给他提供了便利。“真敏锐啊。”他原以为能潜伏一阵子。要提防欧途身边的侦探,他肾上腺素飙高了些。
老实说,他没特地安排和欧途做同学,是命运搞恶作剧。厄运终于逆转了?但是他为某日走上巅峰,才不管复仇,只要丫别挡路。那色/ 欲薰心的家伙他瞧不起。
“你腹诽我?”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
“嗯哼。”许亚琛不探究对方在哪儿。因为——
“装什么清高?我和你一体啊。我爽到,你也分享了感官。”
许亚琛眼珠转了转:“你不承认废柴,我不承认你,同理。”
“嘿!”对方郁结,“话说该我出场了?”
许亚琛假装聋了。程序处于精修阶段,他沉迷编码,不可自拔。
“别逼我抢!”带威慑意味了。
微型扩音器忠实传递隔壁对话,打破了僵局:“挺励志的故事嘛。普通中小学毕业,进N大。咦,中途辍学?上网络课程拿了文凭,创办小公司,打理得有盈利。”
“好端端的,辍学?”
“档案记录的原因是父母双亡,崩溃了。”
“噢。”欧途家庭美满,但也想象出天崩地裂的感觉。沈殷性格开朗,心底竟然埋藏这等悲伤,欧途略心疼。“哪家公司呢?我助点力。”
“叫颖夏,小众名字。做金融产品。”
“欧氏没有金融子公司,让财政部的应惠跟他联系吧。”
隋徽安感慨,欧途钦点的人才,到哪里都会受欢迎。“这是省档案局的资料。调阅其它权威的么?”
“嗯。”欧途没被美色迷惑神智。
“访问被禁止?权限过期了啊,没提醒我。”隋徽安的通行密码来源复杂,欧途让他慢慢从头搞。
许亚琛揪心啊。办假/ 证的朋友夸口,他套用了某深居简出创业者的信息,特别合适:颖夏是注册公司,但在Q市压根没名气,盈利微小。没高学历,另就业碰壁,沈殷本尊心灰意冷,几乎只宅在家了。最奇妙的是,沈殷和许亚琛相貌有五成像!都算大众脸。许亚琛有化妆盒——职业所需,稍加修饰,八分没得跑。许亚琛全权委托朋友的,木已成舟便乘了。隋徽安刨根究底,这关依然过了。
可下下下关怎么办?“你的烂摊子。”许亚琛更鄙视“他”了。
“高材生求指点。”“他”乖乖的,毕竟体术方面他才擅长。
许亚琛思索半晌,接连打了十数个电话。他通讯录中有Z市的同学,交集甚少,故寒暄不够。他又许以利益,对方语气热络了,引荐了某人给他。一环接一环,许亚琛从容不迫,最终和他寻觅的人达成共识,发了任务。换上睡衣,他又去找欧途。
“沈殷?睡不着?”欧途在丝绸睡衣外罩风衣,风度不减。
沈殷面露苦恼:“抱歉打扰了。我在考虑换行业,心事重,想聊天。”他歪头瞅瞅已靠床板上小眯的隋徽安,“你们打算睡了?我这就……”
欧途看了眼腕表,十一点多。“我乐意帮忙。”他掐了把掌心,驱赶困意,秒杀众多少女的微笑,biu~
沈殷也多看了两秒。欣赏美是人类共性,再反感丧失道德的欧途,他也承认欧途基因优异。
欧途有点自豪——往常他只嫌颜控俗气。领沈殷到空旷的楼顶,他倚靠上水泥墙,问:“换到什么行业?”吃饭前,隋徽安套话,沈殷透露他研究经济,直接问不突兀。
“近年来IT热,我自学编程中。”
“嗯,空职位多,人才供小于求。展望十年内,前程似锦没错。你学哪些了?”
沈殷把语言悉数说了。不撒谎,因此他挺放松,和欧途你来我往,氛围融洽。欧途硕士念的数据挖掘,SAS、SPSS等是行家,通用的如C++也掌握了。沈殷嘣出来的专业词汇,打消不少欧途潜在的怀疑。学习能力确实强悍,不愧能白手起家。
“那你之前的职业……?”欧途装傻。
“打算退出。”沈殷白天有点稚气;涉及商业,举止成熟,有独特魅力。变戏法似地拿出烟盒:“来一根?夜深寒露,取暖。”
“吸烟不发热。”话虽如此,欧途不驳沈殷面子,还借他的火点燃白沙。
烟头碰在一块,火星微溅,橙色蔓延上欧途那支。欧途瞄向沈殷:他胜在轮廓深,尤其鼻峰高,星星点点的光照亮面庞,凸显他优势。完了,欧途内心警铃大作。结识才十多小时,他就陷落得彻底,像被下了迷魂药。
品味烟草的甘苦,他镇静了:“辞职了?认准这条路?”
“应该。”沈殷目的就是堵住欧途追问。烟雾袅袅中,他补充:“不怕你笑话,做金融分析我不觉快乐,经营公司没太上心,挺颓废的。”
“情有可原。”欧途选择接管集团,责任是一条,兴趣也是一条。眼前的人既然喜欢IT,去吧。“公司售卖了?”
“托付给朋友了。私下协议,就没过户,反正他不犯法。”因此颖夏公司总裁仍是沈殷,不怕查营业执照。
欧途犹豫了一秒:“欧氏能兼并管理的。”
“别。”沈殷摇头,“一来欧氏接手初期麻烦;二来我朋友甘做幕后boss,让他梦想成真。谢谢你美意!”他真诚地看向欧途。
欧途不强迫,跟着笑了笑。多人接近他,为求合作奴颜屈膝。沈殷不为金钱折腰,他欣赏。但结论不能下得早,万一沈殷是间/ 谍?烟燃到尾巴,他顺势摁灭,尖下巴翘起弧度:“你睡眠习惯怎样?”
“夜猫子,熬夜到天亮。做码农之后更是,难怪程序猿早衰。”
“多休息。”加上抽烟,对身体危害极大。不过欧途与沈殷没熟到那地步,无从劝说。
“嗯,我送总裁回房间?”
“一并下楼呗。”欧途很困,而第二日早晨八点,课程开授。
该创业营分为两块,每隔一日有投资人与行业精英做讲座;也派专人评估每位学员的计划,按需培训公众演讲、辩论等技能。最后学员们做成果汇总,把所考察的一股脑付诸实践。
尽管商战打了无数次,理论简直小儿科,欧途端正地坐在教室,听校长介绍融资基础。欧途在酒会上遇见过他,颇有雄心壮志的一人,主业度假地建设。欧途并未与他深交。
余光瞥沈殷,他个从业人士倒是聚精会神。隋徽安在录音——他毕业于警校刑侦系,会血迹鉴定、犯罪心理,但对这块一窍不通。
甫一回头,沈殷就捕捉到了,朝他微笑。欧途下意识扭头……
他都被自个雷到了!冷漠的总裁形象呢?重新摆出笑脸,他又直面沈殷。
沈殷再次成功地和欧途接触了。以监视人谋生,抓包别人的监视小case。
“列个案例,某中概股上市公司内部的孵化项目进行独立融资,估值比较高;但其竞争力归纳于它有该公司广告资源……”校长讲得慷慨激昂,沈殷的注意力却全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吸引——“他是不是,爱上你了?啧啧,方针要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