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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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殷动作停顿了。欧途对他超乎寻常地亲切，他生成了模糊的猜测，但点明了，心中滋味纷呈。“你怎么改？”
“骗他的爱，掠夺财富，再甩掉。英雄的情殇，啧。”
“做人有点底线行不。”
“他”乐了：“我像有底线的人么？”
不像。小电影封在私密空间里；作案道具藏在公寓抽屉里。沈殷无语：“你消停点儿。”徒生事端，给他仕途添堵。
“他”桀桀笑了：“你不恨欧途？他潜/ 规则，捏造丑闻，派遣杀手，哪样不罪恶？心碎是自找的，我没勾/ 引他啊。”
沈殷沉默。他和欧途相处愉快，骨子里好坏，他看不明朗。然而“他”道的是事实……“连环伤害，值得么？”
“都做一半了，哪能停手？”
欧途已经转脸。教授完幻灯片上内容，课堂进入提问环节，校长左顾右盼。讲到间接融资上，兴许题目偏，场面一时有些冷了。
“欧先生，能做个示范回答嘛？”多道目光霎那间聚焦，有好奇、仰慕，也有嫉妒。一教室四五十人，有隋徽安和沈殷掩护，大部分人都没认出“国民总裁”。
欧途不拂校长面子，娓娓道来：“和直接融资比，间接的中介机构网点多；吸收存款起点低，广泛筹集闲散资金，积少成多，形成巨额。不止，风险由债权人及机构均摊；成本也降低了。”
校长带头鼓掌：“学识渊博！”他笑吟吟地，“倘若欧先生给大家传授经验……”
都是人精，学员们起哄。表现积极，能接到欧总裁抛的橄榄枝，半辈子不愁。
不好拒绝啊。隋徽安和沈殷交换眼色，隋徽安：“要体谅欧途，沈殷：“会的”。
下课，欧途桌边围满了人。有心机的留意到跟班们，不凑向高冷的欧总裁，而从朋友找突破口。“我叫安立贤，做互联网营销。有这荣幸认识你么？”炮灰一号登场。
“沈殷，搞IT研发的。”
“技术流。”安立贤竖大拇指，“我学电子商务的，火候欠缺了点。”
“没。”沈殷客套。多结识人，学费才没白缴。他倒要感谢欧途，带他迅速融入圈子。
“IT哪方面？”炮灰二号钻出来。
“虚拟现实技术。”
“嗨哥们，我正做有关企划！你真有眼光。”二号热情洋溢，“我叫安立笙，他哥哥。”
“亲兄弟？”沈殷来回打量，安立贤矮瘦，安立笙高壮，个体差异未免大了。
“嗯，基因不显。”安立笙兴奋，“我在找合伙人，要了解详情嘛？”不拉沈殷不罢休的架势。
沈殷看看欧途，忙于应酬。隋徽安笑道：“别管我俩。恭喜你啊，祝早日发达！”于是他跟着兄弟走了。
等欧途从人堆挤出来，不见沈殷，他张口欲问，被隋徽安制止：“他洽谈商务了。我有事情要说。”
欧途面色一整：“回住宿处？”
紧闭房门，隋徽安横过手机，界面上是他与宁侗的聊天。时常无法查消息，欧途让呆秘书加隋徽安微信，如有要紧事，隋哥即刻转达。“副总裁开了动员会。”
动员什么？转换效忠对象。常见策略，但下一句“前辈们似乎有意向”让欧途蹙眉。他拥有四个秘书，各个都当心腹培养数年，不会吧？隋徽安也惊讶，故招欧途来。
“怎么看出意向的？”
宁侗很快回复：“听到窃窃私语。二秘姐姐特别焦虑。”
欧途回想了，二秘家境一般，拿金钱诱/ 惑……“你担保是真？冤枉人要受惩罚的。”
“我没挑拨离间。”宁侗就差发誓了。“趁没表立场，我应该做什么？”
出更高价格？用技巧安抚？二秘并非不可替代，但刚回归心腹太少，对欧途不利。“我出面，你别暴露了。”欧途指挥，“你表面归顺欧颉，刺探情/ 报。”
“好。”宁侗敬佩欧途的才华，照做。
滑到二秘的微信，欧途点开她朋友圈——联系人太多，他屏蔽此功能。最顶上是“奶奶得癌症”的哭诉。欧途叹口气。
他通知财务部部长应惠：“拨笔款项当福利基金。”
“指定给谁？”
“成姣。她急需。”
“副总裁卡得严，四五千成么？”
“嗯。” 欧途对下属不吝啬。
欧途提拔应惠就因为她效率极高。这不，十分钟流程就走完了。“我内线叫成姣来领取了。”
“Good job。”
“她像哭了。”
欧途没作声。良久，他的微信“叮”一声“十分感谢总裁。忽然资助我，我猜到为何。您雪中送炭，我哪敢忘恩负义？请您安心，成姣永不背叛。我还会劝服同僚们，不做白眼狼。”
“聪明人。”隋徽安把玩着细长笔杆。
欧途不置可否：“沈殷呢？”
安家兄弟企划书做得完善。再学渣，沈殷也有洞察力，发现他俩瞄准了商机。网购盛行的当代，淘宝、亚马逊之流为抢客户头破血流，迫切地想胜出。而一种噱头，是运用虚拟现实头盔，方便购物。譬如卖半DIY装饰品，消费者能自主设计，并从不同角度、光线下观察，寻找最符合审美的样式、摆放位置，不会买错。“很可以。”
沈殷开了随身携带的电脑，向安家兄弟展示。选择伙伴是双向的，若他弱鸡，加优秀团队愧对良心。
安立笙仔细读代码，安立贤便和沈殷唠嗑。沈殷得知他们Z市人，因Q市市场更广阔，革新接受度也高，便来此闯荡。
“我本科毕业，哥哥硕博连读，在TH大。被抢占先机就糟糕了，他特地休学做项目。但他肯定要返校，所以招个核心工程师。”
“欧总裁母校啊。”沈殷眨眨眼。
安立贤自豪：“哥哥高考状元！你咧？”
沈殷收敛了微笑：“很遗憾，我辍学了。”
“哦，”安立贤错愕，但很快调整了，“看能力，不死教条。”
“对！老哥很稳的嘛！” 他们房间有头戴式设备，安立笙试运转了程序，眉飞色舞：“思维很棒，有创意！个别地方我调整下即可。”他甚至拍掌，像个二百斤的孩子，“我弟弟推销，我们研发。团队满分！”
安立贤更精明：“薪资问题，上了正轨我们协商。同为创业者，不说废话。负责人……暂定我好么？”小心翼翼的语气。
沈殷没意见。他伪造身份，虽然安检扫描仪都没识破，毕竟正主还活着，害怕穿帮。要低调！“当幕后的自由，我讨厌媒体，你这安排正称我心。”
安立贤大喜：“股份你绝壁有，组建了部门你当总监，或者副总裁。”
“好啊。公司名字取了？”
安家兄弟对望：“企划里写的‘立安’，是得修改。”
“同期仅有英国的蔬果连锁Worsy在推广VR，做视觉搜索。我们朝国际化发展，用英文呗。”
“哎！技术新潮，名字跟上。你有建议？”
“Eden。”沈殷吐字清晰。
“有出处嘛？”
“给顾客绝佳体验，仿佛进伊甸园。”
“好彩头！”安立贤敲打键盘，搜索重名：“可惜有纺织品贸易公司叫这个。”
安立笙爽朗：“加后缀呗。提及神话，我最爱Ajax。”他截住弟弟话头，“体系不同就不能组合了？”
“好的。”沈殷微笑。他母亲每逢接待外贸客户，都会签上“Eden Liu”。黑色笔与光滑纸面摩擦，沙沙声悦耳。尔后，花体字完成，笔锋连续，字母统一倾斜。年幼的他扒着看，吵闹着要学。
母亲辞职是在沈殷六岁。她再也没签过“Eden”。谨以成就，纪念母亲。而亵/ 渎她的人……
“沈殷？”隋徽安来喊他去餐厅。不敢得罪未来领袖，营地做饭用心，有学员夸赞。欧途也想试口味。
“我自然陪他。”沈殷眸中的阴狠稍纵即逝。他邀请受宠若惊的兄弟：“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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