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挑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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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挑战
……
“好极了！安德鲁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主子！”
听得出Alva还是有几分于心不忍。
[Alva，我已经做到了我能做的极限。]
[我明白，但……]
[你帮不了他的，我亲爱的大管家，他的人生路你无法替他走！]
[可是他还是个孩子，他还很年轻，只要一回去，他就得面对军事法庭的审判，他的一生就全毁了。]
无论是不是会被判处死刑，安德鲁都会经受一次以他的个性无法承受的巨大打击，那个正直的孩子，值得更多的人帮助他，而不是打击他。
宫千秋深深叹了口气，想不明白平时比他更冷血的大管家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善良体贴了。真的被他吃定了还是心里始终存着那几分愧疚想着要补偿，宫千秋就是无法拒绝他的要求，即便他将要应允的事有违他的“准则”。
[你必须要明白，我的命运不在转轮之内，一旦插手过他的命运，他的命运也将变得诡变难测，难保将来他不会遇到比这次更危险的挑战，这样你也坚持要我帮他吗？]
[千秋！]
两人之间过于默契的眼神交流看得安德鲁莫名其妙，他们是反悔了吗？感觉上气氛怪怪的。嗯，是不是他说错了什么话得罪了这二位强人？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颇不情愿地收回交流的眼光把注意力投注到某人注定了要经历一场不平凡（不幸？）的人生的年轻男人身上，宫千秋在大管家的央求下不得不作出一个有悖其行事准则的许诺……
“安德鲁，不论你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不论你遭遇到什么样的不幸，不论你的面前出现什么样的敌人，只要你在心底里求救，我都会出现在你面前提供你最大的帮助。这是我的许诺，永久有效！”
宫千秋以无比郑重的严谨用词许下誓言，代表的不再仅仅是宫千秋这个人或是他背后的“景虞世家”，还有主导人间界无上的双执政官之一——“制裁”，其代行的神威所蕴涵的对人类而言无比强大的力量。
此时此刻的安德鲁当然无法理解他誓言的沉重，不久的将来，当他正视这份力量无可抗拒的威力时，年轻而无畏的他也不得不为止颤栗。
目前他在感动之余一扫先前对这个歼商的不良评价，搭乘着“景虞世家”的专用小型飞艇赶往他一心热爱的皇朝。
“此去蓬山多无路，青鸟殷勤为探看。Alva，你难得的怜悯之心给了个不懂事的孩子，真不明白你看中他哪一点了？”
“他……是个傻孩子，但他无疑忠诚，就像我，死都不会背叛您的。”
不折不扣的忠诚大管家，在他而言理所当然的答案听在宫千秋耳里却别有一番深意。他的管家大人，徒有精明表面的管家大人，居然也能这么傻。
“Alva……”
“马上要进入皇朝国境了，我去准备一下。”
习惯了默默投入感情，哪怕内心再如何渴望着得到回应，同时也怀着失去的恐惧。所以他不由自主地逃避着谈论到更深一层，惟恐接收到的是来自倾心之人的拒绝。
那样的打击，是他无法承受之痛。
“等等，我是想说……”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某个下意识地选择逃跑的没胆家伙，宫千秋嘴角绽开朵难得一见的灿烂笑容，愉悦的笑意鲜少地刻进了眼底。可爱的大管家匆忙的身影顿了一下，却如鸵鸟般硬是不肯回过头来面对“现实”，恶劣的宫某人怀念地回忆起曾经以后被自己抛弃的管家先生欲哭无泪惨兮兮的表情。“小安，嗯，还是喜欢叫你小安，既然离开了‘焚城’帝星跟了我，干脆彻底抛弃掉‘Alva’的身份，做回原先的小安吧。”
小安？他真的得回这个称呼了吗？是不是表示千秋在心里接纳他的存在了呢？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水雾漫上了眼眶，亲爱的管家先生泛起真心的笑容，轻不可闻地应了一声便耐不住激动的情绪匆匆离开。真是的，弄得那么煽情干嘛，害得他好想哭。
始作俑者继续眉眼弯弯嘿嘿发笑，要是有人有幸目睹到他此刻的表情，一定觉得自己看到的是只偷了腥贼笑的喵喵。
有“景虞世家”的背景基奠，他们一行人可谓不费吹灰之力得以进入皇朝的势力范围。一直以来，对刑苏大帝不太良好的印象是宫千秋始终不愿在皇朝大规模扩展经营的最大因素，这个被帝王独裁了几百年的星系过于依赖于一个人的信念，好几次濒临灭亡的命运，哪怕是能在走到末期时有能人站出来力挽狂澜，已经造成的损失仍是不可估量。
商人所图的是利益，他不是个简单的商人，他所要得到的也不单单是财物而已，之所以让“景虞”发展到目前盛况空前的状态下，也是期待着透过自己的触角去接触那些不曾浮出水面的丑恶。皇朝的集权制很大程度上制约了“景虞”的发展方式，如何在这片星系拓展开一片得以施展拳脚的天地，已是摆在他的面前亟待解决的课题。
宫千秋并未急于面见刑苏大帝，他准备先对皇朝的局势做一番研讨之后再行决定如何应付难缠的铁血大帝。
有着冠冕堂皇的借口，宫某人拎着一贯忠心的小安管家大摇大摆地在皇朝帝都闲逛，所到之处样样新奇古怪无一漏网全都成为宫先生的收藏品。心情大好的小安管家也乐得成为帮凶，两个消费力惊人的家伙大肆扫荡了皇朝最为繁华的商业街之后，心满意足地回到暂住地。
几乎同时，他们的行程内容也被刑苏大帝的密探全程记录了下来传回皇宫，钜细靡遗的报告足以提供刑苏大帝充分的考量空间来分析此次“景虞世家”贸然拜访的真正来意——事实上，刑苏至今仍不相信他们是单纯为了通商前来的。
“陛下，有关安德鲁·杨违反军事法律叛逃事项审讯结束，是否要呈上审讯结论？”
电子通讯打断刑苏的深思，猛然回神后才想起他把安德鲁·杨的事交给了军事法庭。
审讯结果已经出来了吗？还真是高效率！
“呈上。”
难看地撇撇嘴，刑苏当然明白自己这么做意味着什么。把自己派出但无功而返的忠诚军人交给军事法庭裁决，笃定安德鲁对帝国的忠诚制约着他的行为不会做出对帝国和帝王不利的供词。如此卑鄙的做法原本是为人所不齿的，刑苏很清楚自己的罪名又多了一条。
可惜啊，他没有选择的余地，现在才来感叹科技先进的坏处是不是太虚伪了，安德鲁是他派出去卧底的人，红枫盗团的混蛋们早就拿到他的资料了，假如不对“叛逃”的军人处以相应的刑罚，即使帝国放过了他，感觉上被欺骗的盗团是不会放过他的。
死在帝国的军法下与死在海盗的追杀下相比何者更光荣，安德鲁应该能理解。
冷漠无情的机械性报告自始至终带着格式化的程序呈列在刑苏的眼前，略过大同小异的几段说明文，以极快的速度扫过最重要的呈词和判决内容，黑眸中闪过隐隐的歉意，深深叹了口气，僵直的身体靠回柔软的椅背上，他没能发现自己手心有些出汗，也没发现内心竟是有几分期待着判决的结果。
“死刑？”
“是的，陛下。他的行为已确实构成了叛国罪，军事法庭宣判其死刑符合军法规定。请示陛下是否有减刑事项？”
对象是有些特殊的近卫队成员，不排除陛下会有些格外的恩典，请示不过是走下程序，如果陛下没有任何表示就代表允许施刑。当然，依照以往的惯例和陛下对军队的严格管理，叛国罪得到赦免的可能性实在太小。
“只要宣判属实就不必请示了。朕相信卿的判断能力。”
“感谢陛下的信任，臣告退。”
通信中断，偌大的空间又留给刑苏一个人。为千万人生计而忙碌的刑苏大帝当然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士兵烦恼太久，他得把更多的精力集中到即将面对面谈判的“景虞世家”的身上，这个宇内最为成功的商人世家，终于在沉寂了数百年后耐不住心痒把手伸到了他皇朝的地盘上来了。
历代以来皇朝都保持着相对闭关锁国的政策，很难有外来势力成功插足并稳定地驻扎下来，因此皇朝也被视为各个商业势力的禁区。尽管这么做无疑是延缓了皇朝的发展，但也保护了其自有经济不被外来势力侵蚀，“景虞”如此一个强大家族试图插手皇朝，毫无疑问会对皇朝本身的商业产生很大的冲击，甚至有可能摧毁部分自有产业。
然而，这群贪得无厌的家伙自以为是的太久了，还以为现有的产业就铁定是自己盘中的大饼。哼，让“景虞”来掺和一下也不错，至少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明白故步自封没他们的好处，还是收敛点的好。
不过，如何有效利用但又能把“景虞”遏制在不危害到皇朝本身利益的范围之内也是个大难题，需要努力动动脑筋。毕竟宫千秋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看他今天把帝都的商业街逛了个底朝天，简简单单就了解了目前皇朝商业的现状，恐怕应对措施没几天就能成型，非得从皇朝刮去一层皮不会罢休。呵呵，难对付的人物啊！
挑战！难得一遇的挑战啊！对没仗可打的他而言正是个松动筋骨的好时机，宫千秋，你来吧，朕拭目以待。
在他肉眼无法察觉的某个方位，如同烟雾般静静伫立的身影忍不住露出一丝嘲讽的轻笑。
刑苏，要笑就趁现在，同样是帝王，你的做法我无法苟同，所以，我对你不会手下留情。将来有的是你哭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挑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