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就这点事儿》路人简

17、第十七章

　　谈话至此，不欢而散。
　　蒋峰趴在方向盘上，半天没有动静。
　　付子升也不说话，整个车厢内寂静无声，外面滴滴呜呜的车辆呼啸而过，显得格外醒目
　　“你要我怎么做……？”蒋峰的声音闷闷地传了上来。
　　付子升还是没有说话。蒋峰抬起头，凝视着这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也许就是太熟悉了，那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以至于让他渐渐把这张脸，这个人，当成了自然而然存在的空气。于是他就渐渐忘了，他也是个个体，他一直那么自信的以为付子升离不开他，最多吵吵架就过去了，这个人最终还是会原谅自己，会回到自己身边，哪怕他结婚……。以前都是这样的啊，为什么这次，就不行。
　　“子升，你知道我嘴笨，平日里也不知道哄你，很多事也不知道体谅你，特别是我妈那边……，但我这次是真的想通了，我保证以后就我们俩好好过日子，我发毒誓，最后一次，如果下次……”
　　“不会再有下次了。”
　　“好好！绝对不会再有……”
　　“蒋峰……”付子升无奈地闭上眼睛，皱着眉头沉静了很久，“我们，结束了。”
　　“这么多年了，你舍得吗？你说结束就结束……”
　　“你也不止一次说过累了，没有感情……”
　　“我那是屁话，那都是浑话，我犯浑呢，你也知道……”
　　“我知道。好，就算我又回去了，你妈那边呢？如今她同意了？我不想再一次次听见你让我滚，我不想再面对你妈那张刻薄的脸，这些，你能做到？”
　　提到他妈妈，蒋峰沉默了好一阵，然后哑着声说：“你放心，这些我都会安排好的，我在‘丰东’为我们自己也留了一套房子，我们搬那去，我妈我另找保姆照顾她，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以后再让你滚我就不是人，我王八蛋，我……”
　　“这不仅仅是你妈那边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还有什么问题？！我只要你跟我回去！”
　　两人话赶话地说了半天，还是回到了原点。蒋峰不仅有些急躁，低吼了出来。
　　以前，每到这种时候，付子升都会妥协，都会让着蒋峰，次次如此，于是这次，蒋峰不仅也带了一丝期待。
　　可蒋峰的期待，终究是落空了。付子升还是那么无奈地笑着，低低地开口：“我们之间的问题，其实存在很久了，你一直选择逃避，我都依你，我不想逼你，也从来没干涉过你要做的任何一件事，如今，你也别逼我，你就当缘尽了，咱俩的事已经都过去了，以你的条件，以后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如果我谁都不要呢？”
　　付子升沉默。
　　可蒋峰就跟非要等到他的答案似的，紧抿着嘴角，视线紧紧盯在他脸上，一瞬不瞬。
　　就这么相对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付子升妥协了，他说：“蒋峰，你如今事业风生水起，要什么样的人都有，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这句，是蒋峰当初的原话。那次蒋峰出差回来，他妈把脚扭了，可非对蒋峰说是付子升给推的。那时，付子升再三解释，可他妈一口咬定，甚至还添油加醋说怎么被口头羞辱，然后哭着闹着非要让他儿子给她个公道。
　　当时付子升气苦不过，忍无可忍说了句：“您怎么能这么蛮不讲理无中生有呢？”
　　就是这么一句，蒋峰跟他大吵了一架。分离了三个星期，付子升等着盼着的人终于回来了，可却是让他滚，说不再需要他……
　　那时的心情，岂止是心灰意冷，用当晚他喝醉后的话说，简直就是万箭穿心。
　　他的心，就是那么一次一次地冷，一次一次地痛，然后，终于伤痕累累，痛地麻木。
　　“男人有了钱都犯浑……”蒋峰的辩解，显得很苍白。但如今，又有什么理由。这一点一滴，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他夹在中间苦不堪言，可对他妈他又不允许自己有一丝忤逆，他只能把所有的错归咎到子升头上。再加上，当时也真是头脑犯浑，外面的花花世界，温香软玉，意气风发……，一回到家却只有无尽地争吵，还有偶尔听说子升跟谁谁谁进出了酒店……。如今一想，当时的自己，何尝不是时常进出酒店、会所，而当时的子升，又是怎样想的，又是如何一次次隐忍了下来……
　　自从那次意外之后，蒋峰也想过很多，也愧疚，也悔恨，甚至有次为了付子升还跟他妈顶了两句，尽管也不是什么狠话，但那是第一次，他在他妈面前维护了付子升，甚至没理他妈为此哭天抢地。可那时的付子升躺在医院，他看不见。蒋峰也想得好好的，等把子升接回来一定好好对他，不会再让他委屈……
　　可他没想到，他回到家换了一身衣服再去，已经被告知付子升被转了院，转去哪儿了不知道，联系方式不知道，回家前的那面，居然就是他跟子升关系的终结。而好不容易再见，子升却说：“别来找我了……”，“我们结束了”……
　　“至少阿壕不会。”这是付子升对蒋峰的回答。
　　蒋峰苦笑：“你就那么相信他，他不会，也是因为他没站到那种地方……”
　　“他不是一个贪恋名利的人。”付子升打断。
　　其实这句，付子升不过说出了阿壕的本性。阿壕对钱不看重，相反，他更重感情。这点跟付子升很像，但他比付子升做得好，至少，他为了自己的父亲曾作了最大的牺牲和取舍，这点，付子升从听付妈妈说的时候就很钦佩，对比自己，自叹不如。
　　可在蒋峰听来，付子升是在间接地告诉他，就是自己太注重名利地位，才会失去了他。这是蒋峰无法接受的，加上蒋峰一直有股傲气，在他看来阿壕人土长相差，没事业没志向，这样一个处处不如自己的人，却抢走了他的人。于心他不理解，于情，他不允许。
　　“好，那咱们就试试？”蒋峰的声音突然沉了，带着以往商场上的运筹帷幄。
　　付子升一时没理解，倒是愣了下。
　　蒋峰捏上付子升的手：“咱们就让他站到这种位置试试，看他是不是还那么淡泊名利一往情深。如果还是，我没话说，那他是个好男人，我让出公司两成股份给他，当做给你们的贺礼。如果他也一样犯错，子升，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回到我身边……”
　　“……”
　　“你，敢不敢赌？”

作者有话说

　　有木有勤劳的小蜜蜂又回来的赶脚？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