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贰柒·情人节小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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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的时候，霍格沃茨礼堂四面的墙上都布满了大朵大朵耀眼的粉红色鲜花，还有许多心形的五彩纸屑不停地从浅蓝色的天花板上飘落下来。金色翅膀背着竖琴的小矮人在派送情人节贺卡，皮皮鬼偶尔会在情侣说悄悄话的时候猛地窜出来吓人，到处都洋溢着粉红色的泡泡。
霍格沃茨魔药教授的地窖里，气氛一如往常平淡……不，可能比往常还要剑拔弩张。
哈利瞪着斯内普，毫不相让：“教授，你配置的精神类缓和药水，里面的月长石粉末可以再多八盎司。三盎司用于与嚏根草糖浆的不饱和环形状态在特定的环境下加成，两盎司用于与独活草发生酸碱中和反应发挥最大效果，两盎司用于抑制坏血草过多的毒性，剩余的一盎司用于整个体系的平衡——因为月长石本身具有稳定情绪的功效。”
斯内普扫了哈利一眼，不耐烦地皱眉，漆黑的眸子里明确地写着不赞同：“但是波特，我希望你不要忘记在混合条件下，体系会不可避免地连带着产生取代反应，反而对缓和药水产生副作用，破坏火蜥蜴血液的活性，进而削弱其辅助功能。月长石粉末是过于强效的存在，它与增强药剂不是相互协同而是相互拮抗的关系。”
“但教授你别忘了戈巴洛特第三定律，混合毒药之解药大于各单独成分之解药之总和。”哈利针锋相对，从另一个角度敏锐地指出，“我们不应该只局限于局部，从整体来看那多余的八盎司是必不可少的。”
“戈巴洛特第三定律成立的前提是现代魔药，不要注重结论而轻易忽视那些重要的限定条件，波特！中世纪魔药不同于《高等魔药学》上经过验证的魔药，其相当注重配制过程中的完整性与不可变动性，任何细微的差错都会产生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别试图在这个时候创新。”斯内普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警告，语气不善。
哈利语速越来越快：“可是教授，如今整个庞大的魔药体系都可以视为由中世纪魔药学各类分支发展而来，譬如抗衰药水中的干荨麻再多五盎司即为提神剂，生骨灵中催长素取其反式即为增龄药水！课本所知的药剂不都是前人创新的结果吗？”
“那你想过安眠剂了没有，波特？！那可悲的多余的一盎司水蛭汁最终导致了半个魔药制造公司的毁灭。”
“那是显而易见的基本错误，疯子才会在加热的坩埚里滴加寒性物质，只能说明那个公司不幸请了一个不懂装懂的人！所以我们更需要理性的尝试。”哈利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直视斯内普，“创新的思维与时代无关。”
“我似乎只能预见到你这过量的八盎司的药剂给我的办公室带来的毁灭。”斯内普同样看着哈利，生硬地说。
双方就这么僵持了十几秒。
最后，哈利面无表情地直起身子走到门口，离开之前转身看了斯内普一眼，语气渐渐变冷：“似乎和教授产生罕见的分歧了呢……教授，即便如此我依然坚持我是对的。”
“所以说……”德拉科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满脸忿忿不平的哈利，强忍住自己扶额叹息的冲动，“你居然在情人节这天和教授吵架了？就因为多余的八盎司月长石粉末……”
“重点不在月长石粉末上，德拉科。”哈利看着德拉科，语气严肃，“对于魔药的理念不同，月长石粉末不过是一个引子而已。还有我不觉得在2月14日吵架和在2月15日吵架有什么区别。”
见鬼这是情人节啊！还让不让人愉快地过了！！
德拉科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哈利好好谈谈这个问题。
“情人节不适合争吵，你可以把那个挪后一点。情人节明明应该是情侣表白互赠礼物剖析心迹的时候啊。”德拉科苦口婆心循循善诱。
——所以我还是挺看好你和教授的，你不趁着情人节拿下也就算了居然还为了那八盎司的月长石吵到你死我活不可开交的地步了？早知道这样我就写信给父亲，一百盎司的月长石都给你啊！
“你想表达什么？”哈利看了看德拉科，目光变得有点诡异。
德拉科干咳一声：“我只是觉得也许教授只是因为没有收到礼物或表白，所以看情侣有点不顺眼，然后连带着心情不好而已。”德拉科越说越觉得自己真相了，“平时他不是也很认真地和你探讨每一个创新之处的么？”
“……”哈利看着德拉科的目光有点动摇，“所以你认为？”
“送礼物，”德拉科言简意赅，“或者告白。治标得治本，教授只要心情好就一切好办。”
“原则性问题他不会妥协。”哈利淡淡地说。
话说回来你们的原则为什么都这么奇怪！德拉科在心底默默咆哮了一句，脸上神色不变：“可是你就不觉得，你仔细考虑我的建议的时候已经有所妥协让步了么？”
哈利看了一眼德拉科：“我总觉得你给出的礼物的建议，不是植物的生-殖-器-官，就是金刚石，或者是可可脂、可可粉和奶粉的混合体。”
我讨厌理科生！！！德拉科默默地把心里想说的玫瑰花、钻石或者巧克力的建议收了回去。
“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咯。”德拉科缓缓地说，“在教授调配魔药的时候，让他一不留神多加八盎司月长石粉末。”
哈利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
德拉科也沉默不语，心中暗叹教父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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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姜根薄片大小不一致，且用量过多。
斯内普皱眉，脸色阴沉地消失掉了今天的第三只坩埚。
不知为何，自从哈利离开办公室之后他就一直不在状态，种种平日嗤之以鼻的愚蠢举动接二连三地打破身为魔药大师从未在配料上出过错误的记录。
称量时难以一步到位。
处理材料心不在焉。
魔药配比产生或多或少这样那样的偏差。
违和，不安，心绪不定。
——完全不能明白自己情绪波动的原因。
坩埚里的药剂不断地回旋，慢慢变成一片通透的墨绿，像极了某人认真时的眸子。铜质的天平静静地立在桌面上，与左臂相连的盘里散乱着一些鹅黄的粉末，右侧是固定的砝码，指针晃晃悠悠最终指向了正中的刻度线。
斯内普看着八盎司月长石粉末，耳畔不知为何又回响起哈利的话：
“……我们更需要理性的尝试。创新的思维与时代无关。”
“即便如此，我依然坚持我是对的。”
冷哼一声，将月长石粉末转移到药匙上。斯内普盯着右手的药匙，目光深邃，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对面的椅子被拉开，哈利不知何时回到了办公室，重新站在他的对面，笑意盈盈。
“教授，刚才出去之后，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比月长石粉末更重要的事情。2月14日毕竟在众人的认知里还是西方的传统节日，既然有正事，我们还是先暂时搁置争议吧。”哈利看着斯内普，一脸认真。
趁着斯内普愣神的时候，他突然借着椅子坐上了桌子边缘，这样使得他和站在桌前的斯内普高度一样。他们之间隔着文火慢煨的坩埚，幽绿的水汽袅袅蒸腾香气四溢。哈利身子微向前倾，凑到了斯内普的面前，猝不及防地伸出手拉住了斯内普的衣襟。
斯内普知道哈利大抵是为了防止重心不稳打翻魔药才这么做，正欲呵斥，却看见一双晶亮的眸子，隔着蒸汽，墨绿有增无减。
“教授，我喜欢你。以及，情人节快乐。”
简单干脆的告白就这么突如其来，一如本人跳跃性极强的思维，没有任何拐弯抹角或是冗长铺垫，坦然承认之后便不再多言，突兀得几乎让人无奈。
斯内普看着哈利，本能地想开口恶狠狠地讽刺你刚才出去的那段时间究竟是被巨怪踩了大脑还是被洛哈特下了迷情剂？嘴唇微微翕动却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不可否认自己面对这么坦率的告白，内心深处有什么地方似乎隐隐一动。
哈利却恍惚明白了德拉科的用意。
他讲那句话的时候是认真的，也是直到他认真地讲完那句话，这才意识到，那份细水长流的情感早已在同一时刻流露，不需刻意，水到渠成。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黄昏的国王十字车站等他开始，从和他讨论魔药的配制开始，还是从坐在办公桌的对面看着他批改论文开始？
习惯了他别扭地表达自己的关心，习惯了他在外人面前对他的护短，习惯了他无时无刻不站在自己身边的身影。
原来……真的早就喜欢起教授了呢。
——不过，教授手里的药匙举得还真是平稳……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月白石粉末掉进坩埚里啊。
感性的事物永远无法影响哈利的理性判断，他固然从心血来潮的告白中意识到了自己的心迹，却始终没有忘记最原始的目的。想了想，他干脆顺势继续凑近，而后……
一个吻如同羽毛轻轻扫过对方的唇瓣。
斯内普的手终于一抖，月长石的粉末在恍惚间纷纷扬扬地落下，如同一阵细密的雨，接触液面的刹那泛起了淡金色的泡沫，氤氲的蒸汽由墨绿变得透明，证明着本身是怎样的标准制成品。
哈利直起身子跳下办公桌，笑着道：“教授，你看吧，八盎司其实是最适合精神类缓和药水的配比呢。”
斯内普没有说话，脸色有变得堪比墨汁的趋势。
哈利站到了斯内普的对面，抬头仔细看着他的眼睛，神色认真地重复了一遍，一字一顿如同宣布郑重的誓言：“教授，我认为对的，我自始至终都会坚持。”
“一如八盎司的月长石粉末，一如……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贰柒·情人节小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