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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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一阵咳嗽，裴少君几乎是在口中红的诡异的血喷出溅在帕子上的同时便运起内力将其冻住，但仍有一股子甜腻的血腥气在不大的马车里弥漫开来。而这显然让花满楼有些担心：“裴公子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不似作伪的关心让裴少君忍不住愣了一瞬，下意识摇了摇头，但很快便意识到对方看不到，连忙用对方听不出异样的语气缓缓开口，只是声音依旧免不了带几分嘶哑：“不算什么难事，一时大意罢了。”说到此处，竟仿佛自嘲一般的低声笑了起来，“难得心血来潮一次，这般结果……倒还真是可惜。”
花满楼没想到裴少君会这么说，叹了口气之后却只问道：“身体有无大碍？”
“无碍。”裴少君抖了抖手中沾了血还被冻得硬邦邦的手帕，身子向后一仰靠在马车车厢上，“好在毒已经解了，虽然这毒的毒性比较烈，但也只需要修养些日子便足够了。”
裴少君这般说也不知是不是故作轻松，毕竟吐出了之前那口淤血之后他感觉胸口轻松了不少，原本青黑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可依旧有些惨白虚弱的渗人，但乍一看比之之前的确好了不少。可究竟如何，只怕也只有裴少君自己才能勉强说得清几分。
花满楼看不见，金九龄却看得清楚，因此直接开口不客气的问道：“不知是何人伤了阁下？”
裴少君此时有些疲懒，因此微微阖着眼，也没心思去探究金九龄语气中的慎重以及态度间莫名浓重的戒备究竟从何而来，只一副漫不经心很不想开口的模样说道：“我想……这应当算我的私事。”而裴少君自问和花满楼以及金九龄二人之间，还没亲近到连这些事都要一一交代的地步。
“可阁下伤的很不是时候。”金九龄很是郑重的纠正道，“你曾阻过绣花大盗的好事，如今却在我和陆小凤离开之后受了伤，我又怎可置之不理？”
微微抬了抬眼皮，裴少君似乎对金九龄这般凛然正气的话并没有多少钦佩欣赏的意思，但他却忽然改了主意一般说道：“一个卖糖炒栗子的老婆婆，不过应该是易容。若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大概也就是穿了一双红色的绣鞋吧——私仇而已，想来应当和绣花大盗的案件无关。”
下一刻金九龄竟变了脸色，好半天才慎重的说道：“竟然是红鞋子！裴公子这般说恐怕就说错了，我怀疑绣花大盗本就与红鞋子有关！”
“红鞋子？”这一下不仅是裴少君，就连花满楼也忍不住起了几分兴趣，异口同声的问道。
“红鞋子是一个神秘组织，成员均为女子，而每一个成员都穿着一双红色的绣鞋，就像新娘子穿的那种。”金九龄思索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将红鞋子的讯息说明一些，“而红鞋子的首领名叫公孙兰，因为是开元盛世时的唐宫第一舞人公孙大娘的后代传人，所以知道她的人也都叫她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裴少君听到此处却忽然开口，语气尽是一片疑惑，像是在思忖些什么。
“这名字你们未必听说过，但她还用过其他的名号——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销魂婆婆……现在只怕还要加上个熊姥姥，这些名号你们总该是听说过的。”
裴少君尚且还没有其他的反应，反倒是花满楼先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些人全都是她？”
“全都是。”金九龄沉重的点头肯定道。
“哼。”谁料裴少君却忽然冷笑了起来，“这样的人，也配被称作是公孙大娘？”
公孙幽和公孙盈两姐妹裴少君都是见过的，因此对那公孙兰着实生不出什么好感来。
“若说是红鞋子……”花满楼像是想了起什么，“我记得陆小凤曾说过，我们能安全自青衣第一楼脱身并困住霍休，正是因为一只红鞋子。”
花满楼这么一说，裴少君也想起来了几个月前青衣第一楼动静那么大最后却不了了之的机关，当时没问陆小凤等人是如何平安脱身还使得霍休被自己的机关所困的，如今听花满楼一说倒是解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疑惑。
“当初竟是这公孙兰救了你和陆小凤……”裴少君摇了摇头。
“只是……如果真的是公孙兰，以她的性子当初又为何要出手相助于花公子和陆小凤呢？”金九龄微微变了脸色，只不过裴少君和花满楼都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
“应该是为了上官飞燕吧。”裴少君嗤笑了一声，却没发觉他在说出“上官飞燕”这个名字的时候花满楼忽然变了神情，“我记得她也穿了一双红色的绣鞋，不过鞋面上绣的是燕子。而上官飞燕只怕与霍休脱不了关系，所以公孙兰下手不奇怪，如今来找我为上官飞燕报仇也算合理。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会认为绣花大盗与红鞋子有关？”
裴少君说着，忽然将视线转到了金九龄身上。
“……为什么公孙兰为上官姑娘报仇会来找裴公子？”金九龄很是感兴趣的追问道，却未发觉在听到上官飞燕之名之后花满楼有些异样的沉默。
“自然是因为上官飞燕是我亲手所杀。”裴少君无心卖关子，回答起来异常痛快，痛快的完全不在意花满楼情绪瞬间的异样一般。
也或许是因为花满楼情绪的异样不过瞬间而已，之后便叹了口气，也不知是释然还是其他的什么，眼底纵然依旧有悲悯之意，但却也只是悲悯而已。
金九龄却很是敏锐的注意到了花满楼情绪瞬间的不对，扯了扯嘴角将话题转开了：“若要说我的怀疑的话，就不得不提到绣花大盗所留下的绣布了。裴公子手上应当也有一块，那其实是个鞋面。”
“黑牡丹啊……”在两个不算有多熟悉的人面前，自然是不能放心的昏过去的，因此裴少君只得强打起精神来，但到底毒伤未愈，说起话来有些有气无力，精神也很难完全集中起来，因此莫名的说道，“与猫头鹰和燕子都不一样不是吗？”不过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怕裴少君事后自己都未必能记住。
“事情也不必都急于一时，裴公子只怕也很疲惫了，还是不要为此废太多心力的好。”花满楼虽然对绣花大盗的做法很是愤慨，但向来爱护生命的他同样也关心身边的人，听出裴少君声音当中深深的疲惫，当下便拦下了金九龄滔滔不绝的问题。
到底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好，裴少君自然不至于不领情。更何况纵然他对绣花大盗之事并不热心，但为了这身毒伤，“公孙大娘”四个字还有……还有手上指环时隐时现的莫名感应，裴少君也已经暗自下了决定要与花满楼、金九龄同路而行。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得先把身体养好才能应付其他的。
这么想着，纵然无法放心入定和睡眠，但裴少君还是闭上双眼，静下了心好生探查起自身体内的情况来。
而金九龄则是看向了花满楼，却见他同样没有了开口交谈的意思，只得无声的叹了口气，不知从马车的什么地方抽出来了一本看来便很是古旧的书籍翻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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