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偏头痛》雨天品茗

11、遇匪

　　我卓青衣不是离了你赫连律就活不下去，没有你我照样可以活得很好。青衣心中来回翻滚着这些念头，强撑着走着。

　　她不知道，此时在别人眼中，她端的是十分吓人。面色惨白，嘴唇也毫无血色，整个人仿佛刚刚从地狱里归来，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青衣恍惚间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停住了脚步。

　　“是你吗？”她欣喜，忙转过头去，可是身后的街道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哪里有赫连律的影子。

　　她失望不已，垂头丧气转过身来，慢慢地双手护膝蹲在地上。

　　“律，你在哪儿啊，我好想你，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知道吗，我还有了我们的小宝宝，你不要我，连宝宝也不要了吗？”青衣喃喃自语道，不自觉间已泪流满面。她把头埋起来，天崩地裂仿佛也不能惊动她。

　　她多希望在她不经意间，赫连律就会出现，用他惯有的低低的声线对她说“青衣，我回来了。别怕。我在你身边。”

　　甚至在此刻，她对于苏潇潇的出现也可以忽略不计了。只要他可以陪在她身边。

　　不过再怎么想，也不过是想想罢了。

　　他不可能突然出现，已经有了苏潇潇的他，怕是此刻正怀拥佳人，言笑晏晏呢，哪里会顾得上她。呵呵，没想到我们到头来，竟是这个结局，她想恨，却发现都是无力，只有无奈的苦笑。

　　过了不知多久，青衣挣扎着起身，长时间蹲着让她血液循环不畅，她感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点倒了下去。

　　她摸到旁边的墙，斜靠在上，冰凉的墙壁让她意识略微清醒一点，歇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地走远。

　　她不知道，在她的身后，一个身影一直默默跟随她。

　　在她回头时，他已控制不住想要出现。但是他管住了自己的双腿，隐到墙角后，偷偷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在她差点摔倒时，他的身形已经动了，但是又生生收了回来。

　　不是他冷情，是他，无法面对她，昔日的妻。

　　望着倩影渐渐远去，赫连律握紧了双拳。如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到，青衣，是我辜负了你。

　　青衣独自走在郊外的山路上，烈日当空，晒得她几欲眩晕。她脚步踉跄，仍勉力走着。

　　上天总愿与这位弱女子开玩笑，不愿她得一时平安。

　　青衣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却发现自己没有带水。她苦笑了一声，自嘲道：“情场怎么失意，也不要虐待自己的身体。宝宝，你不要生娘的气，娘知道你肯定也渴了。乖，再忍忍哈，等到了城里娘就买水喝。”

　　她这边跟腹中胎儿说着悄悄话，没有注意到前方马蹄声渐起。

　　尘土飞扬，呼呼喝喝，间或马儿清鸣声。

　　青衣抬起头，一张绝美的脸，出着薄汗，闪着细微的光泽，在阳光下熠熠发光。阳光让她的眼睛眯起来，不过她几经辨认，终于知道来的是何许人也。

　　她不禁在心中长呼：“天亡我也！”

　　原来青衣这回遇到的是一群草寇。

　　“吁……”领头的大当家发现前面有一个人，让马儿停下。

　　他本来想的是，弟兄们已经多日没见到肉星了，一个个肚子里一点油水也没有，正想着逮到哪个倒霉鬼狠狠敲一笔。哥几个好吃香喝辣的。

　　不过在他看到青衣那张脸后，刚才的想法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当家的咽了口口水：“是上天可怜他光棍了三十年吧，给她送来了一个美娇娘子！”

　　青衣发现情况不妙，想逃但为时已晚。

　　大当家可不会让到嘴的肥肉飞走，他哈哈狂笑。身后的弟兄不明所以也跟他狂笑起来，笑的青衣心头一阵阵发毛。

　　“你们笑个什么，要杀要剐快点来！”青衣心中本来有气，所以此刻见到本该让她害怕的草寇，胆子也莫名其妙的壮了起来。

　　“小娘子脾气倒不小，来，让哥哥好好疼疼你。”大当家的瞅着美人微怒，香腮绯红，越看越爱。

　　青衣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样，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

　　大当家的不怒反笑，“我什么样子，还是脱了衣服你好好瞧才是。这么看怎么过瘾呢？”

　　“你！……”青衣遇上这泼皮无赖的草寇头子，如何说的过人家，直气的胸口不住起伏。

　　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贱笑道：“老大，我瞧着这小美人生得真是好看，你快把她收了吧，也让我等解解馋，哈哈，哥几个好多天没碰女人了。”

　　老大扭过头瞪了他一眼，粗声道：“老二！你刚才的话我当你不懂事，你记住了，这小娘子只能是俺一个人的，你要是敢碰她，我让你下半身从此不幸福！”

　　老二忙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下身，口中应道：“是是是，我不敢了！”

　　青衣在旁边看的又好气又好笑，这还没怎么，就开始分起“赃物”来了。

　　她清了清嗓子，喊道：“喂，我说，各位当家的。你们可看清楚了，我是三皇子的妻子，正王妃，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对我下手，不怕诛九族吗？”

　　她说这话时心是虚的，同时也有一股钝痛隐隐袭来，让她难以呼吸。

　　大当家的怔了一下，随即又狞笑了起来。“谁家的王妃独自一人走山路，我看这王爷对你也怪不好，还不如跟了俺，就算你是天皇老子的婆娘，这里有谁看见了？天高皇帝远，别说一个区区皇子，你就乖乖从了俺吧！”

　　说完就一个鱼跃跳下马来，一把将青衣搂住，口中笑道：“小娘子，乖乖听话，跟俺走让你吃香喝辣！”

　　青衣近距离感受到他身上的汗臭味，一阵作呕，挣扎了起来，口中叫道：“放开我，你放开我！”

　　大当家感受着怀中的软玉温香，嘿嘿□□道：“小美人，我劝你，就别挣扎啦。跟着大爷，自由自在，吃香喝辣的，总好过那劳什子王爷吧？”

　　青衣恨声道：“我呸！我就是跟着乞丐，也不跟你！滚开，松手啊！”

　　青衣本想咬向大当家的手的，可是看着那黝黑粗糙也不知多少天没洗的样子，实在下不了口。

　　大当家被她吵得头疼，也不再废话，一个手刀，青衣被敲中脖颈，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这才对。”大当家满意地拍了拍手，将她抱到马上，准备带回山寨。

　　青衣在昏迷中，奇怪又能隐约感受到外界。她发誓再也不要晕倒了，她讨厌这种被人所控的感觉。

　　“老天爷，求你行行好，放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青衣对自己这些天来接踵而至的倒霉遭遇，已经无力抱怨了。

　　“苍天，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不过是想过简简单单的生活，为何你就是不放过我呢？”青衣有太大的怨念了，她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来。

　　睁开眼睛，迎接她的是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有些简陋，倒也不失洁净。

　　她不知道是那大老粗看她身子骨娇弱，叫人把山寨中一件最好的厢房给她住，好生养着。

　　她觉得身下有些不凉爽，湿漉漉的。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升起。

　　她抽出在被子中的手，颤抖着看去。

　　“啊！”青衣一声尖叫，在她白嫩的手上，此刻全是鲜血。一红一白对比的甚是鲜明。

　　此刻，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从青衣小腹渐渐生出，像刀子一样刮着她的五脏六腑，叫她呼吸也困难。

　　她知道自己的宝宝快要保不住了，或者，宝宝还在不在，她都不能确定。

　　“来人啊！”她挣扎着起身，微弱呼喊道。

　　可是没有人回应她，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她滑落在床边，巨大的疼痛叫她站立都不能。

　　“来人啊，来人啊。”她的呼喊声渐渐低下去，到后来已经没有声音。

　　青衣软软的趴在床边，头垂下去，身下血流成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