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断案录》天堑投鞭渡

7、巴山之行

　　“我说陈道，这位周将军可真不错啊，一听说我们辛辛苦苦从大老远赶过来，就在巴山剑派内架起了大锅，我看估计是打算请我们吃饭了。也好，我们也快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正好看一看这周将军待客如何？”赵龙兴一到练武场中就看到了大锅就戏笑着对陈道说。

　　“估计是在刑讯，你没听过周礼常常被西北异族骂作是个大魔王、其名可以止小二啼哭、民间也传说他最爱借刑讯之名来炸人来吃了吗？”陈道笑道。

　　“真的假的？竟然还真有人会恶心到吃人肉？还是用炸的？”赵龙兴一脸好奇了问到。

　　陈道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吃人这事应该是假的，估计只是周礼杀的异族太多、而且从来是不问理由就杀人的原因，导致民间的谣传以及异族对他的黑化而已。”

　　“不过炸人到有过，那应该是十三年前，西北各族联合入境掳掠我西北各地、奸淫掳掠、肆意杀我百姓，周礼随已故前虎贲大将军征讨西北。我记得周礼也是那一战后才展露头角的。”

　　“当初虎贲大将军一战杀的西北各异族丢盔弃甲、血流成河。这一战后，西北异族在前虎贲大将军有生之年内从未敢在侵入我西北、亦不敢踏我国土半步。”

　　“战后，前虎贲大将军下令尽杀俘虏。那些看见西北惨状的将士们很多私下以牙还牙，用异族的方法对付异族，包括用油炸人。周礼也这样做了。”

　　“一时间言臣弹劾征讨军上下将领的奏章不计其数，包括周礼当时也被弹劾了。”

　　看到周礼走过来，陈道便不说了，毕竟背后议论人总是不好的，更不想被抓住个现行？

　　“陈统领，不知道这次前来是为何？”周礼迎上来对着陈道说到，毕竟陈道一直是大内禁军总教头和大内近卫统领，突然有了将军职，周礼也一时改不过口来，再则说近卫统领可比将军要荣耀的多。

　　随后周礼又看向赵龙兴问陈道说：“不知道这位是？”

　　“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江湖顶顶有名的飞鹰郎君赵龙兴”陈道介绍道：“你也知道他在江湖上的查案能力也是不错的，名震天下的江南鬼镇一案，就是他捉出了背后黑手。”

　　“原来是飞鹰郎君赵龙兴啊！久仰，久仰！”周礼道。

　　什么飞鹰郎君，本来只是陈道的调侃之词，原意是明褒暗讽的嘲笑自己轻功了得、逃跑能力无人能比，不知怎么就传到江湖上、成了溢美之词。赵龙兴苦笑道：“不敢不敢！相比之下周将军才是赫赫有名！”

　　“哈哈哈”，周礼大笑：“赵兄弟谦虚了！”

　　“不知道周将军可是在审讯？可有什么结果？”陈道问道。

　　“来，到里面说话。”周礼对二人说道，然后比了个请的姿势。

　　之后周礼又对着自己的副将说道：“你去把巴山弟子都带下去做口供，将那些油锅也撤下去，同时把柳飞华带到会客堂中。”

　　大堂中分主次坐下。

　　“你到是把这当自己家了！”陈道揶揄到。

　　“既然来了，就随意了，再说我本也是巴山弟子，当自己家也无不可。”周礼淡然回道。

　　“就请周兄说说情况吧。”赵龙兴插话道。

　　“是这样的……”，周礼将李通审讯如何不顺，自己迫不得已下只能用滚油的方法详细的说了一遍。

　　“这么说我们来的还真是时候，可以一同审问一派掌门了？”赵龙兴笑道。

　　“报告将军，柳飞华带到。”周礼副将带柳掌门到堂中后说道，然后就下去了。

　　柳飞华不愧是一派掌门，到现在已经调整好心态，不复练武场中的颓废神情。

　　“柳飞华，我的小师弟，你现在可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周礼说道。

　　柳飞华冷哼一声，道：“我知道的不多，关于你所说的锦帕的事情就更不知道了。”

　　“如果要说可疑，我倒是知道点，在你带兵围困巴山的前些天，我的三弟子欧阳方历练回来，我曾无意间看见他时不时拿出个丝帕来看，脸上一直带着笑。当时也没太在意，不过第二天发现他又出去了，而且还带走了他自己几乎所有值钱的东西。”

　　“除此之外，我的大弟子南宫琳也在半年前叛出巴山、投入峨眉派门下……”

　　“我只是以为你没用，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的没用，出事的竟然都是自己的嫡传弟子！最可笑的竟然大弟子都叛教了。”周礼冷笑道：“还有什么？”

　　“没有了”，柳飞华反诘到：“你不也是师傅大弟子？你不也叛教？”

　　“至少我没有加入与巴山竞争的门派！”周礼冷笑。不过随即又皱眉，他是知道自己这个师弟的，要么不说，要么言无不尽，柳飞华就是这种性格。

　　“将军，你看！”副将又进来了，这回事把整理部分的口供先行交给了周礼。

　　赵龙兴见周礼正在看口供，没有接着问，于是自己问道：“那么柳掌门，你知道你的三徒弟会去哪里吗？或者说你能猜测下他可能去哪了？”

　　柳飞华想了想，接着摇了摇头，说：“我这几个徒弟，都是孤儿！欧阳方也是自幼由我抚养长大的，一直在巴山上很少下山，我实在想不清楚他会去哪！”

　　突然听到“啪”的一声，众人转头看去，原来是周礼一掌拍在手边的桌子上，让桌子直接破碎。

　　“好你个柳飞华，竟然还不说实话？”周礼斜眼冷冷地看着柳飞华道：“你看看这个吧！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必将让你后悔。”说着将手中的口供扔给他。

　　柳飞华接过口供一看，越看越心惊，越看越不信，口中直喃喃：“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是假的，这是假的。我不信，我不信！”

　　“柳飞华啊柳飞华，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说实话？一派近千人之中，单单坐实投靠异族的有近百人，牵连而出的数百人，这还是还有些未查出来的，等所有的口供录制完毕的话，估计整个教派都投敌了吧？”周礼冷笑道：“这么大的事，我不信你堂堂一教掌门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你还是快说清楚点！不然，不要怪我无情”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柳飞华依旧喃喃道，完全没听到周礼在说什么。

　　听到周礼说的话赵龙兴和陈道对视了一眼，都感到十分的惊异，不过还是说：“周将军，现在柳掌门这样子估计也审问不出什么了，还是等明天他平静下来再审问吧。而且，估计明日所有的口供也已经出来了，到时候他想狡辩估计也没法了！”

　　“好吧，也只能按陈统领说的办了。”周礼稍微一想就答道。

　　随后，二人在周礼的陪同下去见了李通，并禀告审讯的进展。

　　当晚，李通设宴迎接了二人。

　　寻欢作乐中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了，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李大人，为什么不把柳掌门带上来？”陈道问。

　　“不用了！”坐在主座的李通说道。今天几个人都聚在一起了。

　　“哦？”

　　“你看看这份整理好的口供就明白了！”

　　“没想到柳飞华竟然是个这样的人，我不知道要说他是如此不热衷权力好呢？还是说他蠢好一点？”，李通看着正在看口供的二人接着说道：“竟然在大弟子武艺有成时就将所有的事务交给他，自己不理事务，这甩手掌柜做的可当真舒服。”

　　“可惜，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大弟子竟然被人蛊惑，投靠了异族，结果使得整个巴山派上下几乎都投靠异族。”

　　“最可恶的是，近年来屡次有蜀中官员死于任上、上任途中，以及数十件大案竟然都是巴山派的人犯下的，实在该死至极。”

　　赵龙兴插嘴笑道：“李大人，你大清早把我们找来，不会就是为了给我们看口供和听你讲废话吧？还是直接说事吧，不然我可要回去继续睡觉了！”

　　“赵少侠果然快人快语”，李通笑道：“我也就不多说废话了，是这样的，我希望赵少侠和陈统领能帮忙找到柳飞华的三弟子欧阳方以及上峨眉抓捕前巴山大弟子南宫琳，并将二人带到京城。”

　　“本来这事是属于我们的范畴，但无奈我和周将军要押送巴山投靠异族的犯人到京城，腾不出手来。”

　　“不去管这事吧，显然是不行的。可如果随便找个人去抓捕的话，又怕连二人都找不到，而且就算找到了恐怕也制不住那二人，不知道二位可否帮帮此忙？”

　　“李大人客气了，一样为皇上办事，何来帮忙一说？”赵龙兴刚要回答，就听见陈道回道。赵龙兴只能张了张嘴，然后苦笑了。

　　“那有劳陈统领和赵少侠了”，李通道：“对了，带上这个逮捕令，也还师出有名，以免峨眉山上娘们不买账。这样吧，快到日中了，二位吃完饭再走吧。”

　　赵龙兴一听刚想说好，可是又慢了一步。

　　陈道又抢先说道：“不用了，在下这就和赵龙兴上路。以免南宫琳得到消息跑了。而且早一日捉到也比较放心，夜长梦多可不好受。”

　　官道上，两匹骏马奔驰。

　　“哎，我说陈道，你这人实在太不厚道了，你也没问问我的意见，怎么就直接替我答应帮忙呢？”

　　“你会拒绝吗？”陈道笑道。

　　“额。”，赵龙兴噎住话了，又说道：“我是不会拒绝，可是怎么招也得让他出点血，给我们点银子花花吧？皇帝还不差饿兵呢！那家伙也不知道给我们点路费、辛苦费！”

　　“李大人为官清廉、为人节俭，朝野皆知，虽然是一品大员，但你去看看他的府邸，连七品县令都有不如。据说每天吃的也是清茶淡饭。哪有闲钱给你当路费啊？”

　　“那让他留我们吃顿午饭也行，你怎么就拒绝了？”

　　“……”陈道无语，知道他只是不想辩输自己而言，也就不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