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谁肯赤着脚踏过他的一生》Aomori的小王子

12、AKASHI.11 『也许只是一种感觉』

　　——远观不如近看。——

　　天上的风很轻，云也很悠闲的飘动着。帝光的篮球部里今天是意外的安静。
　　紧闭的门，透过窗看到地上躺着一只忘了收拾的篮球，它安静地躺着，孤零零的。没有开灯，阳光斜斜的打下半丝阴影。四周很空荡，只能看到站在门口的某个人被拉长的影子。
　　和愔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门口，看到的便是这幅情景。阳光把自己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逆光处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来帝光了。
　　忙着学习，一团糟的社团活动，终于迎来了一个较为清闲的周末。
　　经不住兴奋，早早起床跑到帝光来，想要看着那个人打球的样子，结果这里留给她的，却是这样一幅景象。一个空旷的篮球部，和躺在地上的和她一样形单影只的篮球。嘴角勾起无奈的笑，眼眶里有什么东西微微的浸润。和愔淡淡的吸入一口气，准备折返，一转身，先前的半分失落被惊愕所取代。

　　她的面前站着一个人。
　　少年安安静静的融入这静谧的环境，在这静静的篮球部前，在这静默的她面前，安静地站在那里。风轻轻地吹，扬起面前人绯色的短发，瞳孔中映照出少女一脸惊愕的神情。看到远野和愔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多大变化，依旧是不喜不怒，淡淡的。
　　清晨的阳光慢慢由柔和变为亮眼，两个人安静地站着，有那么几分钟。

　　过了好一会儿，远野和愔总算是冷静下来，她慢慢的开口，语气里有些不确定，“赤司君…为什么会在这里？”
　　“远野，这里可是篮球部。”
　　赤司淡淡的说着，走上前来。在门口处和愔很自觉地让开，侧对着她的人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表情，似乎有些暖暖的感觉。赤司进了屋，打开窗子，整个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他侧过身看看规规矩矩站在门外的和愔，轻轻说了一声，“进来吧。”
　　少女应声而入。

　　赤司走到球场中间，拿起那个躺在地板上的篮球，微微皱眉，“看来是又忘记收拾了。”他自顾自的说着，然后抬头，”所以呢？”
　　“啊？什么。”和愔被这一问，愣了半天，不知所措。
　　赤司把球放入了角落里的筐中，转过来正对着她，“远野，为什么来这里？”

　　弄清楚赤司的话，对上他眼睛的那一刻少女的脸已经红透半边天，可还是不由自主的盯着他看。“那个，我…我只是……”
　　和愔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的，也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最后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说，“我想来看赤司君打篮球。”
　　“今天是周末，帝光这个时候是不用训练的。”
　　出乎和愔的意料，赤司只是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用那种淡淡的眼光看着她。

　　“征十郎啊，可是每个人坚持的意义，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征十郎不能就这样否定别人的心意哦。”
　　“所以说少女心这种东西啊……”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来的几句话，还有带着微笑的少女，恶作剧般的心态。铃这家伙…

　　被赤司这样看着，和愔简直没法抬眼。努力地抬起头想要平视面前的人，却发现那是枉然。最后还是乖乖的叹口气，然后自觉地把头低下一点。
　　脸好烫啊……

　　就这样，又僵持了一会儿，和愔看着面前的脚挪动了位置。
　　『砰』的的声音想起，和愔不自觉的抬起头来。她看着篮球顺着预定的轨道进入篮筐，落到地上，一气呵成。
　　赤司在打篮球。

　　看到这样的场景，和愔脸上是掩不住的笑。
　　“赤司君真的好厉害。”
　　和愔这才发现，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看赤司打球。来帝光的篮球部一个多月了，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机会能够这样安静的看着赤司。哪怕一次也好。
　　今天、是第一次吧。
　　而且，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仿佛身后的阳光都在微笑。

　　面前的女孩一脸春风，不带着任何掩饰，就那样直直的看着他，就像是在图书馆的时候一样清澈的眼神。赤司突然弯了弯嘴角，这样的投篮，这样的打球不知道多少次。长久的训练已经让他不会再轻易的为了什么而兴奋，而远野和愔，只因为他的一个投篮就高兴成这样，真是不可思议。
　　或者说，重点在他，不在他手中的篮球。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的爱屋及乌。
　　他并不傻，只是有些时候，知道与不知道，只是选择问题罢了。

　　“今天你不去图书馆么？”赤司拿着球，篮球在地板和他的手指间来回跳动，发出“咚咚”的声响。他一边运着球，一边不经意的慢慢和女生对话。
　　“今天的话，不是我当班，所以不去也没关系。”和愔看着赤司运球也慢慢的回答着，“可是能这样看着赤司君打球，真的好幸福啊。”

　　手中运着的球速度不经意间慢了下来，赤司侧过头微微的看她。除了铃，至少在他的面前，还没有哪一个女生会这样直白、不带任何掩饰的表达自己的心意。
　　远野和愔，第一次，赤司觉得，这个女生的名字有那么一些分量。
　　与那些给他递情书但又羞涩的女生相比，远野和愔似乎更能让他有新鲜感。

　　这样近距离的看着赤司打球，和愔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微微湿润。她真的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温柔得要命，温柔得让她想哭。
　　她曾经觉得他不可接近。
　　可是他不是。
　　她曾经觉得他会对自己这样的行为视而不见。
　　可是他不是。

　　即使他不会对她说什么好听的话。
　　即使他对她从来都只是冷冷淡淡平平常常。
　　即使他只是这样静静她面前打球。
　　那么她也依旧会觉得很幸福。
　　她很知足了。

　　赤司依旧一个人在球场上来回的奔跑，运球，投篮，每一个动作都如同是刻尺的尺度一样精准无误。和愔抵着墙，安静地站在场边看着。场上的少年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和愔却觉得周围似乎有灯光照耀着他，这个人是那样的耀眼。她也是那样的被这抹炽烈的红色所吸引，然后渐渐不能自拔。也许这个人，是罂粟一样的存在吧。
　　可是她甘之若饴。

　　“远野，你会打篮球吗？”
　　“啊，我吗？”赤司突然的一问，和愔又是半秒的呆愣，最后还是诚实的摇了摇头。
　　“虽然经常看篮球比赛也知道一些规则，但是我运动细胞貌似不怎么好。”
　　“不过第一次来帝光，我就被吸引了。”
　　“谢谢征十郎今天打球。”
　　“觉得好像特别幸福的样子。”
　　“全都是因为征十郎的原因呢，谢谢。”
　　面前的女生一字一句的说着，赤司就这样静静地听着。他从不知道自己无意之举可以被别人赞道。他第一次觉得面对这个女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并没有做过什么。他不明白，她是从哪里来的感激、幸福，亦或者，是感动。
　　突然有那么一时语塞，脑海中一瞬间回放了很多很多东西。
　　最后，他淡淡的问了一句，“那，你想学打篮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