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谁肯赤着脚踏过他的一生》Aomori的小王子

11、AKASHI.10 『一切都只不过是故事的开始』

　　——回忆与现实重叠之时。——

　　在东京滞留了几日之后赤司回到了京都。再去洛山的时候，班上来了一名转学生。
　　是执行委员安藤树告诉他的，安藤说——
　　“转学生叫蓝井木染。”
　　是她。

　　赤司回到教室的时候蓝井木染不在里面，当然他对于这样的事情也不关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赤司在下面用手撑着下巴，侧过头冷淡地看着窗外。
　　他对蓝井木染转学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窗外，树的影子淡淡的，绿绿的。春天到了，似乎记忆中有些微的印象，和什么人认识也是在这样的季节。

　　上课铃再次打响的时候蓝井木染总算是回到了教室。她顺着讲台走向座位，不近不远，就在赤司斜后方的第三个位置。木染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清点着书目，不时瞥一瞥斜前方那个人修长的背影。
　　他来学校了。

　　刚转学没几天，一时间对于洛山还不能完全的适应。偏冷的性格，并没有太多女生愿意和他接触。木染在班上安安静静的做个雕像，只有老好人式的安藤树才会偶尔和她搭话，传达一下她听漏的通知。

　　女生永远是那样的热衷于八卦。蓝井木染还能清楚的记得她第一天转来的时候，在班上听到的议论。
　　喜欢去洛山篮球部看打球的女生挺多，赤司的班上也有。蓝井木染在篮球部主动搭讪赤司的事不少女生当时都看着，前几日还是女子网球部对手的人，今天变成了同班同学，这样的事，女生们不议论都不行。

　　“啊，那是那天阳泉的那个女生对吧？”
　　“是啊，居然转学了诶……”
　　“难道是为了赤司君？”
　　“恩怎么说？”
　　“毕竟那天不是特地去篮球部找赤司君搭讪了吗？”
　　“小声点，小心被她听到……”
　　一堆女生就这样热烈的八卦着。蓝井木染觉得自己耳朵没聋，几个女生声音也不小，她听不到才奇怪吧。但她只是沉默，看着那时赤司空着的座位，仿佛议论的中心不是她。
　　毕竟在学期半的时候突然转学，这是谁都不想的吧。
　　可是没办法，毕竟……有想躲的人在那里啊。

　　木染就这样想着，眼里慢慢浮现出那个褐发少年的样子。
　　“呐，染，故意的回到日本为了躲我么？”
　　总是那样的狂妄不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怎么想，都觉得讨厌吧。她自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迫不及待的逃离那片让人几乎窒息的土地。只是没想到，来阳泉不到一学期，竟然也没办法待了。她到底是要转多少次学才可以避开那个人。

　　思绪回到课堂上，蓝井木染一边听着课一边时不时的看着赤司的背影。本就是有些在意的人，再加上昨夜和友人的通话，更是让她无法把视线从赤司身上移开。

　　上课，下课。赤司总觉得有那么一双眼睛在看着他，偶尔一回头，便会对上蓝井木染微微下合的眼。他不喜欢被人迫切地注视着的感觉，即使他知道自己很容易被人注视。国中时代，已经有太多太多这样的人。
　　“呐，征十郎，炽烈的红色真的很吸引人哦。”
　　带着欢快语调的话，少女的微笑，以及那个永远消失在记忆里的国中。
　　赤司伸出手抵着下巴，看了一眼窗外，带着点露珠的叶子像极了什么人的眼睛。他敛了敛眉，拿起笔，开始记笔记。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结束。下课铃一响，赤司便站起身，拿着一本书向教室门口走。蓝井木染看了赤司一上午，心里总觉得怪怪的，看着赤司要走，她急忙拿好东西起身追了出去。
　　两人的脚步声淹没在嘈杂的声响里。

　　教室外的走廊上，木染小跑着努力想要跟上赤司的步子，可碍于少年实在走得太快，很快，在走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已经看不到赤司的影子。木染不得不停下脚步，扶着墙喘了口粗气。
　　她想和赤司说些什么。
　　不知为何，心里就是萌生出这样的想法。
　　说什么呢？
　　害怕赤司听到了女生间的流言蜚语，以为她是故意转到洛山来的。
　　想要问问赤司为什么好几天没来学校。
　　想要问问赤司对于和她成为同班同学的感想。
　　但实际上，她可能什么都问不出来。
　　而最重要的是，人跟丢了。

　　眼里的光慢慢的黯淡下来，轻轻握拳，木染撑着墙，收起眼里的失意又笑了。她直起身来，看着来来去去的人，仿佛是奔流不息的河。自己是河中一颗沙砾，随水流淌，渺小而无人关注。长长的叹了口气，她想既然找不到赤司，还不如到图书馆去看看。

　　在她的记忆里，图书馆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友人穿梭与高高的书架中，从各种藏书中找到自己最喜欢的，让自己细细的品读。”
　　“呐，小染，图书馆是个能找到灵魂归属的地方哦，那些书就像是自己的灵魂一样。如果能够好好珍惜那些书的话，也是找到了自己灵魂的归属地吧。”
　　那个时候和她一起的少女这样说。
　　看着对方一行一行的仔细浏览书目的样子，木染总是忍不住浅笑。那个人是把书当成生命一般的存在吧。

　　一边走着一边想，看到一本书，伸出手，却被另一只手抢了先。视线慢慢的有手到脸，红发红眸，木染有些吃惊。
　　“赤司君？！”
　　面前的人没有说话，低着头拿起手中的书，翻开了书的目录看了看，然后把书递给她。

　　“赤司君！”
　　木染又叫了一声，这次赤司抬眸看她的脸，静静的等候她的下文。
　　被少年突然地对视，木染有点慌乱，“额…那个以后就是同班同学了，还请多多指教啊。”
　　慌乱的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恩，之后请多指教。”赤司淡淡的回应道：“蓝井，手上的书很不错。”说完，转身留给木染一个浅默的背影。木染拿着书，呆呆的看着赤司走到别的书架，抽出一本书，站在书架前翻阅着。

　　“我她曾经很喜欢一个人，一个很温柔的人。温柔到，无法触及的地步。”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青春期时代的少女，应该都有这样一个朋友，可以倾诉彼此的秘密。她和她就是。
　　她在友人口中听闻了关于赤司征十郎的无数事迹，只是，这个人，友人口中的温柔，真的存在么？
　　木染叹口气。又盯着不远处的人看了一眼，下定决心似地向他走去。

　　选好书，找了个地方坐下，赤司看到向他走来的木染，眼色露出半丝无奈。似曾相识的场景他并不是特别想回忆，但是出于礼貌他依旧对着走到他面前的木染问了句“有什么事吗”。
　　蓝井木染坐在了他的对面，以一种坚定的眼神看着他，琥珀色的瞳孔里充满了赤司的脸。映照在瞳孔中的脸永远都是那样淡然的表情，感觉不出什么其他的感情。
　　木染觉得心口隐隐的疼。呼了一口气，平静下心情，她咬咬嘴唇，慢慢地开口。
　　“赤司君，你还记得远野和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