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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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盾局的黑西装中，从某一天开始出现了一抹靛蓝色。
「早安，队长。」
「你也早。」
「真是美好的天气，你说是吧，队长。」
「没错，嘿，别光动嘴，记得要真的走出户外才行。」
「没问题，队长！也许明天吧？」
「嗨！队长，看了上周的比赛吗？」
「没，上周都在忙任务的事情。谁赢了？」
「啊哈哈，这我就不要爆雷了，我把整场比赛都录下来，一会把档案传给你回家慢慢看！」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
史提夫罗杰斯在纽约之战后正式在尼克弗瑞的邀请下加入了神盾局。
一开始的那周简直是灾难。
人间炼狱。
查克里甚至用撞墙的行动希望把那段记忆撞出他的脑海。
和美国队长比起来，他现在觉得托尼斯塔克的粉丝团简直是一群绅士淑女在跳华尔滋！
史提夫来神盾局报到的前一天还打了电话给查克里，想请问他关于服装的建议。
「你觉得穿军装礼服怎么样？毕竟是第一天，是不是正式些比较好？」
皱着眉头看挂在衣架上的整套军装，史提夫第一次感觉到迟来的就职前焦虑症。70年前他只是一棵风吹了就倒的豆芽菜，从军之前他所从事的职业也不过是打打短工，那种穿西装打领带坐在办公室里的工作曾经是他作梦都不敢想的。
之后就是战争、参军、重生计画让他成为超级士兵、政客手里的马戏团歌舞秀猴子、咆哮特攻队……
这一连串的过程让他忙得无法想象战后的日常生活，甚至他一度以为自己就会这样留在军队里（米国国防部还没有大方到放走它们唯一一个超级士兵），没想到计画赶不上变化，晚了别人70年，史提夫终于开始烦恼第一天上班我该如何如何的问题。
「呃……我觉得不需要……吧。」查克里看了看那件崭新的军服，想象了一下每次军方那些高阶将领趾高气昂的走进来的模样，「嗯，不好。」
「不好吗？那……西装？」
史提夫把目光转到旁边的衣柜，打开来里面是一整排手工订制西服，衣柜门展开的那瞬间，查克里忍不住被里头隐藏的壕气给生生逼退三步。
这不是普通的壕气，冷汗从查克里的额角流下，在经过眼角的时候刺痛了他的眼睛，但是他完全没有心思理会这小小的疼痛。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屋内壕气的来源──衣橱。
「这……这是……斯塔克！」
查克里粗喘着气，「碰」的一声用力关上衣柜的门，并且用背部顶着门板。没错，可以把壕气散发到每一个角落，侵入所有亲朋好友的日常生活当中，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复仇者中的土豪──托尼斯塔克！
「呃……有什么问题吗？」
史提夫看着查克里的反应，活像那些衣服会从衣柜里跳出来咬他似的。
「有。」查克里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想要一把火烧了那堆衣服，「你绝对不能穿着这一柜的衣服去神盾局。我不管你要穿去什么晚宴还是慈善酒会，总之，去神盾局上班──不行。」
那一身穿下来不知道尾巴有几个零的行头穿去上班，明天的头版大概就是「美国队长百万精品炫富」然后会有杂志把他一身从外套到领带夹还有袖扣的价钱都调查出来，接着就是「人民纳的税都去哪了？英雄的领带告诉你！」
史提夫还没见识过这个年代最可怕的人型兵器──记者。
那是一群比枪炮还要凶残的生物，只要给他们一个键盘，这群人就可以颠到是非黑白，可以送你上天堂，也可以让你住套房。在这个时代，看起来最无害的，其实才是最凶残的生物。
「队长，你就穿你的制服吧，我觉得这样挺好。」
查克里和史提夫商量了半天，最终还是定案为不配头盔的制服。
然后在踏进神盾局正门的那一刻就被彻夜等待的外勤特工们猛烈袭击──
「队长！是队长！妈！我看到美国队长了！」
「队长，看这里～看这里～」
「啊啊啊啊啊！队长摸到我的肩膀了！我一个礼拜不要洗澡了嘤嘤嘤。」
查克里直接在第一波冲撞的时候就被压到门外。只能目送美国队长被人群包围着往里头挤。
幸好这种过剩的热情在一个礼拜之后逐渐回归正常，大家总算可以继续上下班，不需要爬通风口、下水道或者是有人直接选择了垃圾通道。那一阵子如果身上不带着除臭剂根本无法和某些人坐在一起。
这种时候查克里就格外感谢他的办公室只有一个人。
看着OA隔间对面空荡荡的办公桌，查克里突然又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缩在小角落里在偷偷挖空他的心。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这种孤独，自从他进了神盾学院之后，再也没有。
这也是他为什么查克里一直对神盾局抱着一种特殊的感激之情。对他来说神盾局不只是训练了他的技能提供了他的工作，而是一个给他归属感的地方，让他不再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当初引荐他的人其实是个嗨爪纳粹。
但是失去了寇森……不，应该说从他失去了自己的邪恶卧底嗨爪长官还有自己的小队那时候开始，少年时期的孤独又开始偷偷地冒头。
「你这个年纪来演忧郁青年有些大龄了吧？」
朗姆洛的声音出现在查克里背后，灵活的在查克里回过身来挥拳的时候跳到一边，举起双手带着讨好的笑脸。
「嘿、嘿！冷静，老兄，这不是看你孤单寂寞觉得冷所以特别来带你一起玩了嘛！」
「WHAT？」查克里当着朗姆洛的面翻了一个白眼表达自己的不屑，并且维持着眼球下三白看人的姿态等着对方把话说完。
「任务，安全理事会特派。」朗姆洛背对着摄影机，说话的声音正好只有他和查克里可以听见，「以利亚的小弟弟在老家被黑心医生割走一颗肾去卖，他请了假要回老家追杀那个龟儿子，所以现在队里有了一个空缺。你来吗？」
「谢了，但是我得提醒你，哥现在不归安全理事会管。」
「但是管你的那个长官也……咳，你懂得？」
朗姆洛冲着曾经属于寇森特工的位置呶了呶嘴，还算是体贴的没有直接说出那个词。
「来嘛，一起去吃个午餐，让我给你说说任务内容？我可以保证一点都不复杂，就是个简单、明快，完全可以当成出差兼旅游的行动。多谢尼克弗瑞，不然这种行动基本上永远不会出现。」
「喔，老天，别告诉皮老板又有新花样？」
「一起去吃午餐就告诉你，来吧，对街开了一间不错的泰国菜！」
朗姆洛拉扯着查克里，把人从座位上拖起来。
「啊……这就对了，走吧。」
不情不愿地被朗姆洛拉到门口，查克里的眼神正好和史提夫对上，朗姆洛也一样。
「查克，我本来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餐，不过看起来你已经有约了？」史提夫看看朗姆洛又看看查克里，目光停在查克里被朗姆洛扣住的手腕上，「你好，我是史提夫罗杰斯……」
「美国队长，大名人，你可是局里最红火的话题。」朗姆洛热情的和史提夫握手，查克里突然想知道如果队长知道这家伙另一份薪水的来源会不会当场把那只手捏碎，「我是朗姆洛，布洛克朗姆洛。见到你真是荣幸，队长，希望我能有机会和你一起共事！」
「能有这样的机会就太好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用餐愉快！」
史提夫微笑着和查克里还有朗姆洛挥手道别，一等到他们离开神盾局的大楼，走进人群中，查克里立刻甩掉朗姆洛的手，瞇起眼睛上下打量他。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啊，小布洛？」
「你是指我来安慰情绪低落的好同事？」
「你就装吧，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得很。」查克里突然模仿起朗姆洛的表情和语气：「队长，希望我能有机会和你一起共事！」
「你是为了史提夫来的。别太急着说我错了，史提夫才刚来，这点你清楚的很。局里他一个人也不认识，你不可能不知道他会在午餐时间到我这来躲那群疯狂粉丝，所以你来给他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泥豪～队长，窝是查克的好捧油～』当当，美国队长的好感度+10分！」
查克里轻轻地拍拍朗姆洛的头。
「好啦，小布洛，跟我说说，我们家皮老板现在是想找美国队长投资入股嗨爪集团吗？」
问话的时候查克里的手一直没有从布洛克的头发里面离开，反而是异常轻柔的按摩着对方的头皮，就像发廊的舒压按摩那样。却让朗姆洛觉得鸡皮疙瘩一路从脖子蔓延到发根。
「你误会了。」朗姆洛诚恳的说，「和美国队长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我真的是为了任务来找你的，安全理事会有关的。我们要帮弗瑞一个小忙。」
「帮忙？」
「当然。」朗姆洛一本正经的点头，「弗瑞与安全理事会之间有点小冲突，就是关于纽约之战以后如何加强地球安全措施BlahBlah……非常刚好的，亲爱的老板为他的多年挚友订制了一份相当有洞察力的计画，他希望可以悄悄地让一些不和谐的噪音安静下来。简单，对吧？」
查克里和朗姆洛并肩走到街口的转角，那间泰国菜餐厅的招牌已经进入他们的视线。
「这个嘛……我什么时候要给你答复？」
查克里说着，一边收回了按在朗姆洛脑袋上的手。他可以感觉到朗姆洛松了一大口气。
「不急，下一次安全理事会开会是四天后，你后天回复就可以。」
「好的，我会考虑看看。」
点点头，查克里趁着朗姆洛完全放松的那一瞬间猛然出手，把人往旁边的垃圾箱盖子上按去。
朗姆洛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摇摇头，觉得他的世界在震动。
「朗姆洛，你还好吗？」
映入他眼中的是查克里关心的表情。
「Yeah……Yeah，我觉得我还好。发生了什么？」
「你踩到地上的坑，跌倒撞了一下，没事吧？」
朗姆洛抬起头看了看有些坑洼的地面，还有前方的泰国菜餐厅，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喔，对！我们去吃泰国菜。」
「没错。」查克里欣慰地拍拍朗姆洛衣服上的灰尘，「但是那家的口味实在不怎么样，下次还是别再来了。改天再请你吃义大利菜，你的家乡味。嗯？」
「哦？OK，没问题。」
「那我先走了，你确定你一个人可以吧？」
「可以！可以！」
朗姆洛目送查克里离开，扶着墙壁站稳，等待晕眩的感觉消退。探手进外套里层拿出一支钢笔，转动笔帽，那只「钢笔」竟然开始重现几分钟前他和查克里一路走来的录音，包含最后巨大碰撞声。
握紧手心里的钢笔，朝着查克里离开的方向挤出一个胜券在握的自信微笑，却因为头部的疼痛而扭曲，略微影响笑容的美感。
「总算逮住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