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色》踏步123

24、第 24 章

　　“唉！怎么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不过是一个小妾而已，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呢？”宋支书来李府，原因是要探探崇文的虚实。因为，虽然他不相信崇文会耍花招，可是宋丰这个儿子的话，他还是向来都听的。这次来，看到李崇文瘦得只剩皮包骨头，心里才放下心来。

　　“多谢岳父关心。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是小妾常常对我说的话。

　　记得当时，她还最喜欢跟我唱：昨夜裙带解，今日蟢子飞。铅华不可弃，莫是藁占归？（形容女子得到裙子落了，蚊子在账上飞的启示，觉得自己的丈夫会要会来了。）她真的很”

　　“I哎！（老头子不想再听他这些肉麻的话了），小妾再好，毕竟是小妾，随便再找也无妨。问题是，不要忘了正室，她才是和你白头偕老的人！”老头子敲了敲桌子，强调万分。

　　崇文如梦初醒般的道：“是了，岳父，小婿定当谨遵教诲。绝不辜负婉儿。”

　　宋支书满意的离开，走着走着，却好奇起，在偏院的刘氏。听说他疯了，他想一探究竟。

　　走进地上堆满树叶的别院，扑鼻的霉味，让宋支书捂起了鼻子。看来这几年，这个刘氏，过得的确不像人样。

　　房间内，刘氏躺在床上，目光呆滞，不停的说：“别杀我，别杀我！”

　　当宋支书走近时，她猛的起身，惊恐万分的盯着他道：“是你！是你这个奸贼！是你命令李崇文杀了我哥哥，是你！是你！”她的手指着宋支书阴笑的脸，越来越愤怒，不停的颤抖着。

　　“李夫人，为何这么说呢？没有真凭实据，可不要胡说，这要是传出去，可是要招来杀身之祸的。”

　　“你的意思，就是承认了！”

　　宋支书不以为意，何必跟一个疯妇解释这么多呢。浪费口水。他上扬着嘴角，转身离开，心情大好，见别人落难，他就是高兴。

　　碰的一下，宋支书觉得脑袋受到重物打击，眼前蚊子飞舞乱转，转身看见刘氏赤手空拳的疯狂击着他的脑袋，嘴里叫嚣着：“杀了你！杀了你！”

　　宋支书控制住刘氏的双手，恶毒道：“疯妇，杀了我，你也活不成，谋害朝廷命官，可是要杀头的死罪！”

　　刘氏发丝林乱，完全没了往日的恬静：“今日，你能杀了我哥哥，也能杀了我，横竖都是死，不如来个鱼死网破，倒也解我心头之恨！”

　　宋支书一推，刘氏倒地，他道：“你这个疯妇，杀了你，我还嫌脏了手！”

　　“呵呵呵呵。”刘氏突然没了力气，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嫌我脏了？那当初你怎么不嫌我脏呢？”

　　刘氏直勾勾的盯着宋支书，宋支书难得的觉得惭愧起来。

　　刘氏既道：“当年，你与我先夫同朝为官。先夫清正廉明，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几次三番的告发你。虽然你都安然度过，你却认为留下他，将是你的心头大患。
　　可惜，及时先夫不得皇上喜爱，却是建国功臣的后裔，因而你不能使出你惯用的伎俩——诬告。
　　你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近我，你允诺我：如若帮你杀了他，你会休了你的夫人，让我当你的正妻！不用再在李府当一个卑微的小妾。那个时候，你和我云雨，你怎么就不觉得肮脏呢？！”

　　被说及不堪的往事，宋支书变得愤怒：“住嘴！我只是在利用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自己恶心得都想吐！”

　　刘氏很平静，因为这句话，是当初，设计陷害先夫后，宋支书对她的原话，她早就已经接受。只是想起当年做的傻事，她唏嘘不已：
　　“当初，我若早看清你的本性。也就不会为了掩盖这样的真相，而设计害死了姐姐（丈夫的原配夫人，崇文的生母），如若不这样，我就不会被老太君厌弃，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这一切，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宋支书，你这个奸贼！”她捂着自己的胸口，锤了又捶，心如刀绞。

　　宋支书冷笑道：“看清我的本性？是，我宋支书的确是个贪官，而且是个大贪官。
　　而你，刘美柳，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如若不是你不甘愿做个小妾，不甘被人瞧不起，你怎么会中我的记呢？
　　我宋支书再没人性，我也不会害了自己枕边人！而你，尽然为了一时的荣华富贵，就可以杀了自己的夫君，论歹毒，我还要拜你为祖宗呢！”

　　刘氏早已趴在地上泣不成声，宋支书转身道：“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是你自己贪，贪就贪嘛！还笨，怪谁呢！”他背着手，迈着大步得意的走着。

　　“宋大人，您会杀了我吗？”刘氏几乎乞求的问道。

　　“我为什么要杀了你一个废物？可笑。”宋支书饶有兴趣的转身问道。

　　“可是李崇文与我素来有恩怨，这您是知道的。他连在皇上面前行刺这一出都敢做，心机与胆量可想而知，说他心狠手辣也不为过，难保有一天，他不会报仇，不是吗？他是您的属下，可否劳烦您，劝劝他，不要动我？”她抱着宋支书的大腿，眼泪花花。

　　宋支书想，绝对不是李崇文那个孬种，但是何必来安慰一个他根本就入不了眼的渣滓的，他踢了刘氏，说道：“你自求多福，我可哀默能助。”

　　宋支书绝对想不到，这一幕，被李崇文看见了，听得真真切切。

　　李崇文一直不知道这么多，原本以为是刘氏嫉妒母亲而欲杀之而后快，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内情。

　　而这个消息，无疑是一个导火索，原本想着刘氏等他大业所成再来收拾，可现在，他实在等不了了，他心里的杀机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