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中秋夜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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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锦瑟回房休息的时候，已经将近寅时了。
鸢歌也理清了一些思路，她明白了：这个将军小姐，不好当！
“从此以后，只有莫倾颜了······”
锦瑟是个好丫头，在外人面前和莫倾颜配合默契，到了只有她们俩人时莫倾颜便恢复真实状态，一旦有人靠近，一切又恢复如常——这成了她们的游戏，她们心有灵犀的默契···
一日早晨，莫倾颜在梳洗时，得知了一个消息：三日后，宫中摆宴请了莫将军一家，还有其他一些官员家眷。
她要的机会，等到了！
三日之期转眼便道，那天早上，莫倾颜静心准备了一袭艳丽的粉蝶霓裳裙，她要用这样的艳丽再见一次左斐言，让他见一个不一样的‘莫倾颜’；她要用这样的艳丽去见木清歌母女，让她们体会什么叫耀武扬威——
她要用这样的艳丽掩盖所有光芒，让这场宫宴成为她复仇的精彩开篇！
木鸢歌做不到，但莫倾颜可以！
当莫倾颜走出房间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纵然以往的莫小姐倾城倾国，但是她总喜欢穿着素雅的衣服来掩饰自己的美貌，不喜欢太过招摇艳丽；自从她变傻了以后，丫鬟们便按从前她的习惯来打扮，一个傻子自然也是听之任之。
可是今天，今天这个莫倾颜，用她的容貌衬起了这套惊艳的服饰；而这套服饰又衬起了她倾世的颜容！
从来没有人，可以把美丽诠释成这样一种‘光芒’！
从来没有人可以用这样一种无声的语言说，这个姑娘···很美！
莫倾颜走出房门，看到大家这样，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这就是她要的效果。但是她嘴上只是依旧用那种淘气的语气，歪着头说道：
“颜颜很喜欢这件衣服，这上面有蝴蝶，好漂亮啊！你们看，好不好看？”
半天，才有人反应过来，连声应道：“好···好看！这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了！”
锦瑟呆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姐，明明是正式宫宴，以小姐的性子一定会打扮得尽量低调又显大气，符合身份就好，可是···她自以为，这么多年下来，对于小姐的脾气习惯了解程度，她认第二不会有人认第一，但是她现在却觉得眼前的这个莫倾颜，需要她重新去认识和了解。
过了一会，锦瑟又想：“想这些干什么？我只管伺候小姐，不管小姐要干什么，我只要配合就好，只要护她周全就好！”
到了大厅见到莫夫人和将军的时候，他们也惊了一下。莫夫人忙问站在后面的锦瑟：“这衣服，是你准备的？”
“不，是小姐觉得那蝴蝶图案好看，就穿了。”
莫夫人又转向倾颜：“颜颜，跟娘亲说，这衣服是你要穿的？”
“嗯，颜颜喜欢，好看。”
莫将军在一旁开口了：“哈哈哈，我莫家的女儿果然不错！夫人，你看，咱们的倾颜多美啊！”
莫夫人惊艳之余还有些顾虑：“颜颜自然是美的，就是，去宫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莫将军：“有什么可顾虑的！”他一下牵起倾颜的手，“宝贝，我们走咯！”
“嗯。”
到了宫宴，全场的目光似乎全都集中在莫倾颜一人身上。
莫倾颜看向左斐言，他正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她，而坐在他身边的木清歌，显然也是精心打扮过的，可是这一切在有莫倾颜存在的地方就显得可笑。
木清歌黯然失色地坐在那，也一直看着莫倾颜，只不过她的眼眸里尽是嫉妒和愤慨！
宴会上，不时有人向莫倾颜献媚，哪怕知道她是个傻子。
莫倾颜笑笑，全然不理这些。她终究还是忍不住看向左斐言，四目相对，会心的一笑。
莫倾颜不由想起了几年前，也是一次宫宴上，就是左斐言当时对视时的一笑打动了木鸢歌的心，当时那个笑容只是敷衍回应的笑；可是今天这个笑，是带着怜惜、疼爱还有莫倾颜说不清的感觉的。
但是，
变了就是变了，莫倾颜心里清楚，这个笑，不是对她···
“我若不是披着这层莫倾颜的皮，左斐言，你，还会这样对我笑吗？”
有些东西，明明心里清楚，但是还是忍不住地难受，就像伤口，你把它贴上膏药，在揭开的时候是更深的疼痛······
人不怕失望，怕的是，在幻想以后，再受伤······
但是这样的情感只是一瞬，莫倾颜撇开了这目光，她要活得清醒，比所有人都要清醒！
她再次看向木清正夫妇这一桌：木清正正在体贴地给柳氏夹菜。
她又一次想到母亲，也许木清正并不算做错了什么，但此时的莫倾颜心里，认定了要为她死去的母亲讨回公道。她要让木清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要他们带着对母亲的愧疚活下去！
有很多时候，做一件事情，报仇只是个借口，但是这个借口可以让人好受一些。
宫宴上歌舞还在举行着，莫倾颜觉得烦闷决定出去走走。
锦瑟本欲跟去，但是莫倾颜挥了挥手，示意不要惊扰别人。她趁着歌舞举行得最热闹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席位。
蔷薇苑的空气确实比宴会上好得多了，在这里，莫倾颜长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些放松。可是这样的放松似乎不能持续，她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随即就是那个声音，那个她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是带着矫情和清丽的声音：
“呦，一个傻子罢了，再怎么好看也就是插了凤毛的鸡。怎么？小傻子，来这里玩什么呢？”
莫倾颜没有回头，暗暗地想：“好得很，我还没来找你，你自己就送上来了！木清歌，欠我们母女的，你要加倍奉还！”
木清歌见她没什么反应，就靠了过来：“怎么啦，那不成你这个傻子还是个哑巴？！”
莫倾颜回身，对她露出了一个最好看的微笑：“这个姐姐，你真好看，只是，不知道左相是否了解这副皮囊下这个真实的你呢？”
“你···你什么意思？”木清歌很明显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
“什么意思？奇怪了？姐姐不是说我是傻子吗？姐姐怎么连傻子的话都听不懂？哦，我知道了，因为你才是最傻的傻子！”莫倾颜依旧用孩童般的笑容面对着木清歌。
木清歌火了，她在宫宴上就对莫倾颜嫉妒得不行，现在就只想着伸手就去打莫倾颜，给她教训。
在一个傻子面前，没有必要和她争论，因为无论你做什么说什么，傻子永远不会错，也不需要负责任，可是木清歌显然不懂这个道理······
而莫倾颜却清楚得很，因为现在她是个傻子，所以，要害她，甚至连手段都不用，这才是最狠的！
莫倾颜阻住木清歌的手，并且一脚踢向她！狠狠地踢了过去！
木清歌显然没有一丝准备，小腹受了这样一脚，就摔倒在了地上。
莫倾颜看向倒在地上的木鸢歌，本来只是想给她个教训，但是她没有想到木清歌倒在地上后，捂着肚子拼命喊疼，而且，头上还有很多冷汗落下，一点也不像是装的。
莫倾颜心下奇怪，那一脚并没有这么重的力道啊。
附近听到声音的侍女们连忙赶到，扶起了地上的木清歌。锦瑟她们也赶来。锦瑟最先跑到莫倾颜身边问候。
就在这个时候，莫倾颜看到了，木清歌的裙摆下有鲜红的血渗出，染到了地上掉落的蔷薇。
莫倾颜明白了：她有了孩子，是左斐言的孩子吧······
莫倾颜看向木清歌，此时她脸上没有血色，无力地随时就要倒下的样子。她突然觉得对不起他，不管是无意还是有意，她从没想过害她的孩子。此时，她是在真心关心她的，她希望她没事。
没有人来怪责莫倾颜一句，只是急忙把木清歌挪去偏殿就医。
宫宴因为这件事情也被迫暂停了。
锦瑟带着莫倾颜到了另一个殿宇休息······
但是，今天这场戏不是她们两个人的，有一个人，自始至终都在高阁上看着这一切，听着她们的对话。
那个人一直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莫倾颜，他用一种狐狸般得眼神观看这场好戏。他压低声音对身旁的人说道：“准备好拟旨吧，这个莫倾颜很有意思···”
“是。”
莫倾颜不知道，就从这一刻起，她已经变成了那个人棋盘上的一子。
此后总总，缘皆因此······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中秋夜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