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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   我握住他的手趴在床沿痛哭不止,又不敢出声,只得压抑的呜咽。良久良久,一双温热的手抚在了头顶,我抬起头,举起手背擦了擦脸,辛益林半眯着眼,微微一笑,“傻丫头!”
      我移开他那只挂着点滴的手,嘟着嘴恨声道:“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手机没有带呢。下回我一定24小时的带在身上,绝对不会再教你找不到。好不好?”听声音倒不是虚弱的样子,略略放下心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感冒呢。烧到40度,差点就傻了。”
      “啊?”我瞪大眼睛,40度,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还好,已经降下来了。他拿过我的手,“幸好没有烧傻掉呢?不然你更要哭鼻子了。”微微一笑,倾倾城,晃花了我的眼。我嗔他:“傻了更好,把你拴在裤腰带上。跑都不知道跑。”
      “呵呵……”他很是愉悦的笑了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更是英俊了,突然想起anna说的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果不其然,长得很是祸害人。
      “现在没事了,等我出院了,再向我的小阿月赔罪可好?”他执起我的手,轻轻印下一吻。我不由自主的呵呵傻笑起来,惹的他斜眼嗔我。
      就这样我之前的担心、忐忑便化作了一场乌龙,我们复又甜甜蜜蜜的在一起了。想到我们在回S城的前一夜他仅着泳裤在外面呆了一夜,估计是那时染上的感冒,很是内疚怎么一路上都没有发现呢,便越发的对他好。他又住了两天才出院,我也请了两天假陪他。
      出院的那天,见到了那个颇负传奇的四海集团董事长辛承建,与辛益林长的完全不相像,中等身材,微有发福,一丝不苟的大背头,短袖青灰色唐装,很有儒商气质。倒是与想象中那个对儿子冷情冷面的父亲形象不符。他见到我也很客气的问好,简单的问了一下我家庭情况,本着丑话说在前头的原则,我老老实实的告诉他我离过一次婚,带着个一岁多的孩子,他听了也未作表态,依旧客客气气的,并不多话。
      不过另外两个人对我的出现倒是表现的明晃晃的敌视,一个是辛益林的妹妹辛益玥,见到我几乎是用鼻孔看人,还有一个就是在香港机场将辛益林拉走的美女——关子玮。也是辛益林继母关珊的侄女,四海集团的设计师。我微微一笑,表哥表妹的戏码,辛益林都不在意,我在意个毛线。不过通过她我倒是想起了另一个人,申君。这样的角色未必会有致命的杀伤力,恶心起人来也够喝一壶。吸取前车之鉴,对她我还是非常谨慎并防范着。
      辛益林的单身公寓也在松海,站在他家客厅的阳台上,可以直接看到薜子清的房子。我凭栏而立眺望着对面的大厦,正是晌午时分,王婶正将洗好的床单往晾衣杆上挂。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正对上辛益林含笑的眸子,他上前来将我拥进怀里。薄唇贴着我的脸颊,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耳边,痒痒的。
      不知道他对我的事知道多少,索性指着对面告诉他我现在租住在薜子清家里,因为我的女儿也是他的女儿,但是薜子清是另外住的。他听闻愣了一下,而后微微一笑,在我额间印上一吻,“我很高兴你告诉我。没关系,等我们结婚了,你住到我这里。”
      心底泛起甜蜜,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才叫人放心。我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口。之后大部分休息时间我都在辛益林的公寓里度过,也常常带了江小月一起,她很高兴,也很喜欢这个漂亮叔叔。一见他便“呼呼,呼呼”的叫个不停。这段时间是我有生以来最甜蜜的日子,哪怕曾经与曾涪在一起最为情浓时也不曾有过的甜蜜。
      辛益林是个生活能力很强的人,无论是中餐、西餐,甚至最难搞的法式甜点,也是信手拈来,江小月尤其高兴,每次吃到那甜甜的点心长长的眼睛便眯的只剩一条线。他不光会做菜,精通音律,吹一口悠扬的萨科斯。夜幕下他倚着栏杆,闭着眼手捧着金色的萨科斯管,如痴如醉的吹奏起美妙的乐章,曲声徜徉,夜色旖旎,凭栏而立的人周身仿佛染上淡淡的光晕,柔和唯美的不似真人,直教听曲的我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如此入的厨房,出的厅堂的“美人儿”竟教我遇到了,时常觉得难以置信,傻傻的猛掐一把自己的大腿,生怕相逢只是在梦中。
      不过大部分时候他都很忙,往往是吃过饭便钻进书房,尤其是刚刚出院那段时间,卞京华更是直接住进了客房,两个人忙到深夜。这些事我自是插不上手,只得煮好宵夜才回薜子清的家。
      薜子清这段时间倒是极守规矩,与我的相处一直维持在老板的尺度上。
      另一件大事,倒是更让人心花怒放,以致整个深白上下都沉浸在愉悦的氛围中。那就是十天之后的深白时尚半年度会议,半年度会议除了集团本身发展策略的一次重大调整,另一个重头戏便是大赏天下的升职、加薪。新进员工,入职时间超过两个月的便可以提前转正,入职超过半年的均有加薪,幅度不论高低,就这见者有份的节奏也够大快人心。所以在深白,半年度会议比拿红包的岁末分岁酒更受欢迎。我很幸运,入职时间将将过了半年,稳稳的上了加薪名单,不由得喜笑颜开,逢人都带三分笑。
      临近半年度会议的前几天,一次中餐时,林芊神神秘秘,笑眯眯的说起,不小心窥见本部门的调薪单,咱们部门加薪幅度最少的也有5%,最高的达20%。我们一听顿时乐开了花,各自估量着自己的加薪幅度。其实很多大企业都将员工的薪资作为秘密的,而深白恰恰相反,所有的工资奖金都是透明的,同个职位分五个工资档,如果你想高一档只能比你的同级别同事更努力,奖金的比例也是透明的,当然是拿到百分百还是百分零全在个人努力。这种薪资制度不可避免的会让同事之间造成不友好的气氛,当然也会大大提高工作的积极性和整体的竞争力,对于公司来说还是利大于弊的。作为一名编辑新人的我比已入职两年的anna就足足低了三档,三档的距离,便是三K大洋,工资档不同入职年份不同又有不同比例的加薪,同个档时间久一些的薪水又要更可观。这也是为什么深白的员工工龄动不动就是三五年起,十几年工龄的也比比皆是,所以深白极少对外招聘。
      想想我真的是走狗屎运,遇上千载难逢的招聘机会,还能够转正,眼看着又要加薪,哪怕是最低的5%也够江小月两罐奶粉钱,不由的喜上眉梢。晚上见到薜子清也更和气几分,摆碗添菜的尤其殷勤。薜子清倒也上道,乐呵乐呵的配合着我。吃过饭还打开留声机——那个古铜色半人高的大喇叭玩意。黑色的唱片有鱼盘那么大,在大喇叭下悠悠的转着。播放着一曲缠绵的探戈舞曲——竟是很有名的《一步之遥》
      懒懒的躺在沙发上,江小月已歪在身旁呼呼大睡。我半眯着眼感受着音乐的美妙,灯光幽暗旖旎,小提琴缓缓奏起,激昂而内敛的琴曲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思绪也跟着这悠扬的乐声荡漾开去,想象中优雅的女人半撩长裙,踩著探戈舞步,有著高贵的步伐与傲视一切的态度,回眸留给男人一个妖魅的眼神。曼妙的身躯在一转一动间伸展,眉眼里流露的尽是孤傲冷艳与狂野放荡,含蓄与张扬,艳红的双唇勾勒著轻佻调趣的笑弧,彷佛正用暧昧的口形诉说——我有预感,你会爱上我。
      挑逗与激情,炽热与傲慢交融掺杂。在刹那里爆发出男人强烈的渴望。两具身体在舞池中忽而纠缠对方,忽而迅速撤离,鲜红的长裙飞扬成花朵的形状,男人跟随女人的步伐仅仅只是慢了一步之差。
      追逐和较劲,没有硝烟弥漫,只需一记眼神、一抹微笑、一个举手投足,一下肢体碰触,以及在相互角逐中与对方错身而过时感受到的那似有若无的炙烫。
      每每,就是一步之差。
      ……
      作为一名曾经的拉丁专业舞者,曾经很细致的学习过这支舞。再次听到此曲,不知不觉沉浸进拉丁舞的美妙中。
      薜子清双眸似含了一汪清水,微躬着腰,绅士的伸出手,大概是乐声太美妙,我错愕一瞬之后便微微一笑将指尖搭在了他的手上。他托起我的手,一步一顿的翩翩起舞,曲子时而低吟浅唱时而热情激昂,他细长的眸半眯着似有脉脉柔情胶着着我,舞步也紧紧纠缠着。今日我穿一身白色的家居服,在跳的过程中极为随心所欲,旋转、下腰、弹脚,不时增加舞步的难度,那些热烈缠绵的舞步经过随机的改编,更显热烈与张扬。使劲浑身解数终于将一曲《一步之遥》舞完。我见过薜子清与林暄跳华尔兹,对他的功力也有几分了解,却不知道原来跳的这样好,即便跟着我临时起意的调整也能够紧跟其上,不见一丝凌乱。
      曲声止,舞步停,我回眸立在他一米之外,很专业的露出一个挑逗而又暧昧的微笑。他缓步走到我身前,毫无预兆的俯身吻了下来,我错愕的瞪大眼睛,伸手去推,他的手臂紧紧的箍住我的腰,使我动弹不得。他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我又羞又气,又奈何不得,被吻的七荤八素,头脑发涨。在一番较量中终于处在了绝对的下风,任他予取予求。
      很久,很久,他终于放开了我,缺氧的脑袋也渐渐恢复了清明。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他的脸上,我愤恨的瞪着他。他倒是不恼,昏暗的灯光下目光如炬,晶亮晶亮的闪着光,黑沉沉的看着我,良久,轻轻的叹一口气:“一步之遥,区区一步几时才能越过?阿月……”那一声阿月叫的百转千回,听的我心惊肉跳,瞪了他一眼,转身抱过沙发上的江小月逃也似的上楼。
      心跳如擂鼓,呆呆的坐了十多分钟,直到大门砰的一身关上,我知道薜子清已经走了,砰砰乱跳的心脏才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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