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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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十文字源一直觉得爱情是一种特别奇特的玩意儿。这东西不仅让日下部久远这样的男人‘退隐’三年，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教书上班误人子弟的日子，还让昔日凶名远播的拿敌方与友军双方血肉为燃料的黑色战车藤见隼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处处为pair和后辈着想的老好人。
如果十几年前死在藤见手上的PAWN看到这个男人现在的样子，大概会惊到从坟墓里跳出来的吧？——唔，这个时候就觉得PAWN这种生物居然连坟墓都没有真是一种不幸啊。
不过，好吧。这些都是玩笑啦。毕竟十文字本人也是“爱情”这个词语的受惠者，如果没有这个词的话。他也过不了这么多年的安生日子，更没有可能从13年前那持续数月暗无天日的“惨剧之夜”里活下来。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只是菜鸟一只的他居然成为了涌潮的幸存者，真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呢。明明那么多那么厉害的人都死在那样疯狂的对局——不，“屠杀”，之中了呢。
托春日姐的福，白赚了13年。
现年26岁的青年自嘲的微微勾起了嘴角。
所以，如果这次真的像羽山那家伙说的那样是涌潮的前奏，并且连自己也被盯上了的话，也没办法了吧？
毕竟一旦“没有基因共鸣”这张王牌被拆穿。名为十文字源的术士是绝不可能在再次来临的涌潮中活下去的。这既不是竖旗也不是自我贬低。只是基于事实的理性判断而已。PAWN之中既然有羽山或者西园寺这样强得不像话的存在，自然也就有十文字源这样的，甚至能力还在他之下的弱鸡。这是基因决定的差异，又不是什么需要羞耻或者虚张声势的事情。
承认这样的事实，才是自知之明。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
“不想死啊……”走在上班路上的青年嘟囔了一句，苦笑着伸手抄了抄额前的碎发。在他上方，夏日灿烂的阳光正充满生气的从碧蓝如洗的天空中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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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灿烂的阳光正充满生气的从碧蓝如洗的天空中倾泻而下。
既然照在了十文字身上，自然也照在了别人的身上。
穿着缀满蕾丝与缎带的，被流行杂志称为“Gothci&Lolita”系，却因为那漆黑的颜色而看起来像是过度华丽的西洋丧服的少女撑着同样华丽漆黑的阳伞站在高高的楼宇顶端，黑色面纱后圆润稚气的双眸正用与她年少的可爱长相极不协调的冷漠视线注视着地面上移动的十文字。
而在她身边，看上去只比她年长一两岁的，剪着男孩子一样利落短发，一身迷彩背心牛仔短裤打扮的英气少女则在探头张望了片刻之后，饶有兴趣的扬起了眉。
“诶~真的没有基因共鸣诶。不仅感觉不到他的，而且他明显也没发现我们嘛。”
“嗯。”
“所以是双向截断啊~好神奇啊。亚乃，蓟姐姐有没有说这个是怎么弄的啊？”
“应该是春日井小姐的能力。”
“诶~不愧是死了也能用的K行术士啊。”短发少女发出了感动的赞叹。
然而她黑衣的同伴却只是冷冷的扬了扬嘴角：“哼，背叛者。”
“哎哟~别这么说嘛~”短发少女夸张的露齿一笑，“就算春日井小姐背叛了，也不能抹消这个能力的价值嘛。毕竟如果没有春日井小姐，研究所也开发不出消除基因共鸣的药物啊。”
“哼。”
“不过还是比不上原版的呀。”短发少女挠了挠头，“我们那个用了之后就连能力也一起被封闭了呢，还有时间限制。呜啊~光是回忆一下那种普通人一样的无力感我就浑身冷汗乱冒诶！”
“……蓝原，你废话真多。”
“是亚乃你话太少了啦。居然对pair那么冷淡，小葵我超级伤心的好吗？”
“我可还没有承认你是我的pair。”
“你不承认也得承认啊，毕竟这可是父亲大人的安排。”短发少女——蓝原葵——再次笑了起来，过分夸张灿烂的笑容搭配着眸中骤然闪过的血腥，瞬间扭曲成了狰狞的恶意，“而且丧家之犬是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的哟~死剩种小亚乃~”
那是用最轻快的语气吐出的最恶毒词汇，如果是在一年，不，数月之前，有栖川亚乃大概会被吓得当场哭出来的吧？然而现在，少女只是微微侧过脸，冷漠的瞥了同伴一眼。
别说畏惧与恐慌了，那是没有愤怒，没有谴责，甚至连不甘也没有的眼神。
因为蓝原葵说的每个字都是事实。自己的确就是棋盘上的死剩种，啜饮着pair的血活下来的丧家之犬。
但是，这样不是很好吗？
“不活下来的话，就永远没有机会杀掉远井真夏和那个背叛者了。”那样的话，岚岚一定会不开心的。
“哟~~~小亚乃真是志向远大呢！”
“啊，毕竟再怎么样，我也是父亲大人钦点的A行啊。”
“不过~你就没有想过，朝宫那小子至死都想把你排除在对局之外，就是不想你对上那两个家伙，想让你远离对局好好生活吗？”
“嗯，没想过呢。”
“为什么啊？”有栖川亚乃答得太快，蓝原葵一下好奇的扬起了眉梢。
“因为我是笨蛋啊。”少女的眼眸中连一点涟漪都没有，她用一种冷淡到极致的理所当然的语调说到。“笨蛋的脑子想不了那么复杂的东西。”
所以就算岚岚知道了会生气也没有办法呢。她的嘴角微微的微微的扬起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弧度。
因为亚乃是笨蛋啊。岚岚不是早就知道了嘛。
“你这个笨蛋！”——闭上眼睛的时候，那个骄傲到近乎精神洁癖的少年的声音仿佛还回想在耳边。
但是，也只是仿佛而已啊。
浅淡的柔色在少女的眼眸中渐渐湮灭，最终回归于毫无涟漪的冷漠。
“……不过，现在倒也不用急。”她转回了话题，而此刻，十文字源的身影也已经消失在了楼宇之中。
“蓟小姐不适合出面，所以接下来对十文字的公开赛也是我们的工作了。”有栖川亚乃顿了顿，“别再准备像昨天那么刻意的棋子了啊。高取先生很不高兴呢。”
“啊？啊！”像是被她的笨蛋宣言惊到了似的，蓝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此刻看着有栖川亚乃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难怪来之前，父亲大人用的是“辅佐”。本来还略心有不甘的少女在心中眦了眦牙，赶紧调整自己的定位。她才不想被脑子坏掉了的疯女人惦记。就像有栖川亚乃说的那样，她可也是父亲大人钦点的A行呢。
“肯定不会像昨天一样的啦。美沙绘这个笨蛋，跟她说她西园寺知里有弱点，她还就真就觉得自己能赢了。”
虽然那个女人真的有弱点她也没有骗人啦。但是如果知道弱点就能赢的话，那个女人早就死得连渣渣都不剩了吧。结果反而引起了那个女人的警觉，真是笨蛋。
“不过倒也因此找到了十文字源啦。”
“嗯。”
“反过来说如果不是十文字源而是别人的话，西园寺知里就已经出局了呢。呜啊，这么想想，除了实力，运气果然也超级重要的啊。”蓝原葵很夸张的挠了挠短发，她似乎是做什么都很夸张的外向性格。
“运气啊……也是呢。”如果那个时候没有出现XII7命令的话……
——不要想下去了！
几乎是半强迫的截断自己的思考，有栖川亚乃闭了闭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一根根松开自己不自觉握拳的手指。重新将思绪集中在了眼前的任务上。
“总之，做好准备吧。蓟小姐的意思是最好把十文字源的‘同伙’也挖出来。”
“嗯~我明白了。”蓝原点了下头，双手高举，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工作了工作了~要是放任春日井小姐的能力流落在外，才真是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呢。”
“这可是父亲大人设定的棋局。”她露出牙齿，灿烂夸张的笑了起来，满眼都是狰狞嗜血的光芒，“居然有人利用春日井小姐的能力避战，真是不可原谅啊！”
作者有话说第5章 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