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艾日常十二篇》千羽ASUKA

14、你快我慢（下）

　　副驾驶座的小鬼一身浓烈的酒味让利威尔嫌弃得冷了一张脸，可又担心下了车窗人吹到风会吐，使劲掐了小鬼的脸一下恶狠狠地说：“没有下次，下次让我再知道你喝醉，我就直接把你办了！”

　　此时的艾伦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皱着眉头胡乱地挥开脸上肆虐的手，眼睛都懒得睁开。这家伙平日虽然也算安静，但在熟悉的人面前却会有点小闹腾，现在更是乖乖巧巧的缩成一团，让利威尔忍不住心情大好。小鬼的头一点一点的，怕他的头会撞到车窗，于是利威尔腾出一只手将人揽过来，让他靠在了自己身上。

　　利威尔的住处离学校并不远，开车只需要十五分钟。他将车开进了地下车场停好，便将人背起来进了电梯。

　　到底还是个一米七几的大男孩，把人背回家放到沙发上，回房间拿了条薄毯子帮艾伦盖好，利威尔出了一头汗，他把衬衣脱掉就进了浴室。

　　然而，此时的艾伦睡得并不安稳。也许因为颠着了胃，方才喝下的酒开始不安分地翻滚了。他忍着头晕坐起身，走没两步，一阵强烈的反胃感涌了上来。嘴巴一张“哇……”地吐了一地，秽物弄脏了沙发和地毯，也弄了艾伦一身。等他吐得差不多，头脑也稍微清醒了一点。抬起头环视了四周，心中顿时拔凉拔凉。

　　天！他居然在教授的客厅吐了一地，连带沙发和地毯都黏满了恶心的呕吐物，一股酸臭的气味弥漫了整个客厅。利威尔教授那么严重的强迫症，会当场将他吊起打死吗？

　　溜！这是他头脑中唯一一个念头。然而还没来得及抬腿，浴室门打开了，一股青苹果的清新香味随着蒸汽扑鼻而来。利威尔擦着微湿的短发，光裸着上身走出来，他的线条肌理出奇的好，二胘肌微微鼓起，彰显着爆发力。晶莹的水珠爬满了全身，又汇成水滴缓缓流下，消失在仅用一条毛巾裹住的人鱼线里。

　　如此美景不禁令艾伦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挪动身体，挡住被弄脏的地方。

　　“哟……教授，您洗完澡了？”他干笑一声打起了无谓的招呼。

　　“醒了就去洗澡。洗完去睡觉。”利威尔边擦头发边朝他走过去。

　　艾伦眼见无力回天，干脆闭上眼睛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然而，当利威尔看到那一切，沉默了几秒，转身就往厨房走去，一会儿后拿着一杯水，递给眼前一脸惊慌的小鬼：“拿着，喝掉，我帮你做点热汤。”

　　咦？不杀了吗？艾伦忍不住睁开眼，见利威尔将手中的水杯递给自己，幽深的眼眸看不出一丝生气的情绪。

　　“谢谢教授，抱歉，弄脏了你的地方。”艾伦结果水杯讷讷地说道。

　　“说什么傻话，东西脏了可以换，身体要紧。”说完，径自进了厨房。

　　乖乖喝完杯中的水，艾伦心中暖暖的。利威尔将水温控制得很好，不冷也不会太烫，刚刚吐了个干净，胃里空得难受，一杯热水下肚，感觉舒服了不少。

　　教授也许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呢……这是艾伦对利威尔的第二个印象。

　　很快，一碗香气腾腾的热汤面就端到了艾伦面前。虽然汤色也很清淡，然而却让此时肚子空空如也的艾伦食指大动。

　　“教授您不吃吗？”他抬头问。

　　“我不饿。”利威尔淡淡地回应，他将弄脏的地毯折起，丢到一旁准备明天送洗，又从卫生间拿来旧毛巾，开始清理沙发的污物。

　　艾伦这下更内疚了：“教授，不，不用的，等等我来……”　话还没说完便被利威尔冷冷打断：“闭嘴快吃！”

　　艾伦只好端起碗慢慢吃面，一边偷瞄着利威尔的脸色，见他没有任何不耐和生气，心这才稍稍放宽了。

　　利威尔教授……普通有那么好……吗？

　　吃完面，艾伦又被利威尔赶去洗澡，等他将自己洗得香喷喷出来，客厅已经收拾干净了，主人正坐在窗边的圆桌前敲着笔电。见艾伦出来便开口道：“艾伦，我记得你明天满课，去睡觉。”

　　“额，那教授您不睡吗？”艾伦疑惑。

　　利威尔又将目光放回到笔电屏幕上：“我还不困，你先睡，现在不早了。”

　　“哦……”艾伦望天，这满满的登堂入室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这是你老人家的地盘啊！你不睡我怎敢睡？！而且，我还不知道睡在哪里啊喂！

　　见艾伦站在那迟迟没有动静，利威尔又开口了：“直走转右第二间，是我的房间，你可以先去睡。”

　　“啊？”艾伦又懵了：“教授家没有客房吗？我去客房睡就可以的。”

　　“抱歉，唯一一间客房长期空置，已经差不多成杂物房了，你可以直接睡我房间。”利威尔眼也不抬。

　　“那，好吧……那就打扰了，教授晚安，您工作完也早点睡吧。”艾伦微微欠欠身，便往利威尔房间走去。

　　此时，利威尔才收回在笔电屏幕上的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艾伦消失在转角处，满意地眯了眯眼眸。

　　杂物房？笑话！他利威尔的房间多的是，不这么说，又怎能名正言顺同床共枕呢？不过还远远不够，小鬼一直叫我啥来着……

　　利威尔摸摸下巴，开始计划如何让小鬼改变对自己的称呼，从而拉近关系这个关键的问题了。

　　这边，艾伦忐忑地推开利威尔的房门打开灯，房间很宽敞，有别于客厅的硬朗，墙上的挂钟，书桌的台灯，椅子上的抱枕，乃至深蓝的格子窗帘却是给人另外一种宁静温馨的感觉。床足够大，让本来担心两个人睡会尴尬的艾伦稍微松了口气。他关灯上床，想了想又爬起身，将床头柜上的小夜灯打开，橘黄的灯光很柔和，原本还清醒着的他脑袋粘到枕头，睡意渐渐袭来，闻着专属利威尔的淡淡的味道，他安心地慢慢睡去。

　　完成了第二天要用的教案，利威尔合上笔电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稍微有些酸痛的肩，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深夜一点了。艾伦这家伙，应该已经睡熟了吧。小鬼的生活习惯似乎有点糟糕啊……嘛，年轻人难免爱吃喝玩乐，算了，日后慢慢调整吧！

　　洗刷后，利威尔回到自己房间门前，隐约看见从门缝里透出的微弱灯光，他轻手轻脚打开门，床头柜的台灯亮着，床上的人蜷成一团睡得很香。长久孤独的他，本以为已经不可能再跟任何人扯上关系了，然而此刻不可思议地，他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而对方是个比自己小了足足一轮的小鬼。

　　在床边坐下，他将手臂支撑在枕头两边俯下身，在艾伦微张的唇边印下一吻，见对方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绵密的吻持续落在了眉毛，眼睑，睫毛，鼻尖，脸颊，耳际，最后流连在裸露的脖颈上，身上带着跟自己相同的沐浴露的暖暖香气，嘴唇下幼嫩的触感该死地诱惑，让利威尔根本停不下。

　　原本打算慢慢攻陷，免得吓到小鬼，看来现在不得不加快进度了呢……我要你爱上我，艾伦，做好觉悟吧！

　　睡梦中，自己置身于一个前所未有的温暖而又安心的地方，脸上似乎被羽毛轻轻拂过，柔柔的，软软的，暖暖的，好舒服……羽毛在自己脸上留连了一会，似乎要飘走了，艾伦不舍地伸出手去抓，却触碰到一张脸。

　　“艾伦，快点爱上我吧！”对方轻柔地在他耳边呢喃。那声音，似乎很熟悉，好像一个人，可又觉得不对，那个人的声音，根本不可能对他那么温柔。

　　“等等！”艾伦猛地惊醒，映入眼帘的，是放大了好几倍的一张脸，那张脸，竟然跟自己梦中的那张脸重叠。他惊得膛大双眸，一时之间忘了任何反应。

　　看着小鬼呆呆的表情，利威尔无奈地笑了：“你醒了？不要用这种勾人的表情看着我，我会忍不住吻你哦。”

　　这个人，居然对自己笑了，第一次。好好看……不，等等！这种状况，不是发花痴的时候啊啊啊啊啊啊！！！！

　　“教……教授！？诶？？？”他吓得整个人往后挪了好几尺，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利威尔看着惊慌失措的小鬼，缓缓地开口：“艾伦，你不觉得在床上叫得那么生疏，是件很煞风景的事吗？”

　　“教授，这……这是怎么回事？”艾伦整个人都懵了，如果不是自己睡昏了头的话，方才教授说想吻他？！

　　“如你所见，艾伦，我爱上你了，那么你的回答呢？”

　　“诶？？可是，可是你是我的教授啊！”

　　“哪条法律规定，教授不能爱上自己的学生了？”

　　“啊不！关键是，我是男人啊！”

　　“那又如何？”

　　“呃……可是，爱上男人什么的，很奇怪啊……”面对教授灼灼的眼神，艾伦忙低下头。他从未谈过恋爱，当然也不乏有向他表示过好感的女孩子，可他从没有心动过，也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不久前，当知道让有喜欢的人，而且对方也是个男人，他也没有产生排斥的感觉……

　　莫非……自己天生就是个同性恋？！试着想象跟让接吻拥抱，艾伦顿时被自己的想法雷得外焦内嫩。

　　看着面前的小鬼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利威尔无声地叹了口气道：“艾伦，我知道你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会给你三天考虑的时间，三天之后给我答案。”

　　艾伦哀嚎：“才三天？？”

　　“哦？看来你很着急？那，一天如何？”利威尔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不不不，三天，三天就好！”

　　“很好，那么现在去睡觉。”利威尔满意地点点头，将柜子上的台灯拉黑，上了床，躺在艾伦旁边，帮两人盖好被子后闭上眼睛。

　　艾伦只好躺了下去，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开玩笑！接收了如此惊人的信息，谁还能睡得着……

　　过了好一会，身边的人都没有任何动静，艾伦试探地问：“教授，您睡了？”

　　利威尔一个翻身，手臂伸了过去，将微微挣扎的小鬼抱在怀中：“别动，我就抱着你。现在马上睡觉，有什么明天再说，还有，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许叫教授。”

　　一如往常，强硬到不容置疑的语气，抱着自己的动作却是很温柔。呼吸落在肩胛上，温温暖暖的，如羽毛拂过般舒适得让人安心。

　　似乎，并不是那么反感呢……

　　接下来的几天，艾伦每天都去图书馆查阅有关论文的资料，也跟家人联系过，关于留校读研，家人知道后都非常高兴，鼓励他继续努力。这让艾伦对自己有了信心。他很想跟利威尔教授说明自己的决定，但对方除了上课，其余时间就像在学校里消失了一样，怎么都找不到人，有几次去办公室，其他导师也表示，他没有回来过。

　　“唉……”艾伦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托着腮呆呆地看着楼下叹息。利威尔教授到底去了哪儿？不是说要等我答案吗？嘛……虽然到现在，自己还没有理清对他的感觉，现在三天的时限已经过去了，明天都已经是第五天了，教授怎么还不来找他要答案，而且玩失踪呢？莫非已经放弃了？本来，像教授这样事业有成的男人，根本不会喜欢一个幼稚的小鬼，那为什么要对我说那种话呢？这算什么？玩笑吗？觉得欺负一个小鬼很好玩？？

　　当‘喜欢’两个字说了出口，本来不会去在意的事情就会忍不住变得更加在意，当发现这一点时，却发觉不知不觉已经喜欢上了。结果到头来，说‘喜欢’的本人反而已经忘记了呢……最差劲了啊……

　　“艾伦，你在发什么呆啊？从开始书都没翻过一页，喂，你怎么了？！怎么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发生什么事了吗？”坐在艾伦对面的让留意到艾伦的异状忙问。

　　回过神来转过头，不知什么时候起，眼眶中的泪便毫无预警地落了下来，打在书面上发出“啪”一声轻响。

　　我哭了？艾伦茫然地用手抹向眼睛，一手冰凉的湿。

　　“艾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起身坐到艾伦身边：“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不，我没事。”他连忙笑着擦干了眼睛：“可能刚才想事情入神了，有灰尘进入了眼睛吧。”

　　让定定地看了他几秒：“艾伦，你真不会撒谎，每次你一撒谎，眼睛就不敢看人。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走，我带你去散散心，有些话要对你说。”

　　“嗯……”闷闷地答应，艾伦站起来收拾好东西便跟让离开了图书馆。

　　撇开夜晚不说，A大的人工湖边确实是个景色不错的地方。偌大的人工湖畔种满了垂柳，湖面碧波潋滟，微风拂面让人说不出的惬意。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艾伦觉得方才郁卒的心情平静了不少。

　　一直沉默着的让开口了：“艾伦，要是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了，如果有什么想找我商量的，尽管开口，无论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

　　“让，我明白的，谢谢你，我没事。”艾伦含笑道。

　　让摇摇头：“不，你不明白。我说的会陪着你，不仅仅只是作为朋友。”

　　“我知道，你跟我哪止是好朋友，我们还是好兄弟啊。”

　　“艾伦，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喜欢的人，那个人还是男人的事情吗？”让听下脚步问。

　　艾伦点点头：“我记得，你们是不是有了什么进展？”

　　“不，目前还没有。”让继续说道：“不过我现在就要告诉他，艾伦，你说他会答应吗？”

　　艾伦笑着拍拍让的肩：“喜欢他就告诉他吧，会不会答应我不知道，不过要是你不告诉他，他永远不会知道你的心意的。”

　　听了艾伦的话，让有点自嘲：“艾伦，当你知道我说的人是谁，你恐怕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莫名地，艾伦觉得有点不好的感觉，只好掩饰地赔笑：“让，你说的人该不会是我吧？”

　　“如果我说是呢？”

　　两个人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让等待着艾伦的回答艾伦在思索着如何回答，时间就像定格了一般，风吹垂柳，飒飒作响。

　　良久，让叹口气越过艾伦身边伸出手揉过一头褐色软发：“走吧，如果你不想回答，你可以当做不知道，我希望，你还是最初的你。”

　　“让，对不起……”

　　“傻瓜。”

　　忙碌了一天课业，放学是学生们最期待最放松的时候。华灯初上，A大的社团活动又活跃了起来。作为学习委员的艾伦，被班导叫去整理资料。由于任务并不是十分繁重，两人有说有笑，进度非常可观。

　　“听说你决定了要留校读研，有什么需要老师帮忙的地方，老师都非常乐意帮助你哦，艾伦一直都那么努力，能获得保研的资格实在太好了。”班导比艾伦他们大不了几岁，是个温柔婉弱的女人，跟他们的关系也非常融洽，平时大家就像朋友一样交流玩耍。

　　艾伦边将手中的报表做上记号边回答：“嗯，谢谢老师，现在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考核和论文的事情了。多亏系主任的赏识，给我这个名额，要不我根本就没有考研这种想法呢。”说到利威尔，艾伦的心又禁不住闷了起来。

　　班导微微一笑：“说起来，利威尔教授明天就要走了哦，你不打算去送送他吗？”

　　“走？他要去哪里？还回来不？”艾伦大吃一惊连忙问。

　　班导想了想回答：“是要走两个星期，好像是要去美国参加一个研讨会，这次研讨会全国各地很多经济学者都会去参加呢，好羡慕啊……”

　　班导还在blabla说个不停，但后面的话艾伦都没有听进去。此时他满脑海都是利威尔的身影。几天未见，却从未尝试过如此思念一个人。

　　“班导，我这就去找教授，接下来的工作就拜托你了！”

　　“好，安心去吧！”班导目送艾伦跑出教室，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追出去：“利威尔教授下课后好像直接回去收拾行李了，晚上一点半的班机哦！”

　　“我知道了，谢谢班导！”艾伦向她挥挥手，转身跑下教学楼。

　　想见你，好想见你！利威尔教授，如果你还在等我的话，我想要好好回应你的心意，就算你放弃了，我也会努力让你再次爱上我，等我！

　　第三次来到利威尔家门前，艾伦平顺了一下呼吸，有点忐忑地按下了门铃。要见的人就在门后，此时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心里更是乱糟糟的，想说的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不过想要见面的心情却是越来越剧烈。

　　“哪位？”对讲电话中传出利威尔的声音，艾伦忙回答：“是我艾伦，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虽然是借词，深怕利威尔不肯见他，艾伦只好撒谎了。

　　门打开，艾伦忙进内：“教授，打扰了。”

　　“没关系，你有什么需要问的赶紧问，我很忙，没时间。”利威尔冷漠的语气让艾伦的心一疼，抿了抿唇，跟着利威尔进入卧室。

　　果然见到床上的衣服一件件被整理得井井有条，连衣柜里都空出了一大半。利威尔正低头收拾行李，半点也没有睬理他的意思。

　　“那个，我决定要留校读研了。”艾伦讷讷地开口。

　　“嗯。那就努力吧。”利威尔不冷不热地回答，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

　　艾伦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回话，就这么一直站在房门口看着，直到利威尔将床上的衣服全部收拾好，又将日常用品一一放进行李箱中锁好。

　　“你还有话要说吗？没有就回去吧，我要休息，晚上要赶飞机。”利威尔连正眼都没看他，径自向玄关走去。

　　“教授，你果然已经开始厌倦我了吗？你不是要等我的答案吗？你已经放弃了吗？”艾伦追上去一把扯住利威尔的衣角，说到后面，话语中带了哭腔。

　　利威尔转过身，皱眉看着面前快要哭出来的家伙开口：“你又在说什么蠢话？我什么时候说厌倦你了？”

　　“教授从那天起，一直都没有找过我，除了上课，就没有出现过，好像有意避开我，现在又一副厌烦的感觉。你不是说会等我的吗？我现在想清楚了，你反而要放弃，这种事情，我才不会让他发生呢！教授，我喜欢你！就算你决定放弃了，我也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用尽所有勇气，艾伦一口气说完要说的话，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涌了出来。

　　利威尔静静听他说完，终是叹口气上前将人一把抱在怀中略带责备道：“笨蛋！谁说要放弃你了？先前我说的话，你都当废话吗？忽然被一个同性的家伙告白，或许你会很反感，也很烦恼。我爱你，不想强迫你接受我，无论结果如何，只要是你的想法，我都会无条件接受。刚好这段时间要准备研讨会而变得非常忙碌，所以趁这段时间，我想给你好好想清楚。谁知道一个不留神，你就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幸好你早一步来告白，不然我也不敢保证在离开之前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问你结果。”说完，利威尔捧起艾伦的脸蛋，指腹温柔地帮他拭去泪水，额头抵着他的，轻声道：“艾伦，谢谢你来给我答案，我也爱你。”

　　“嗯！”艾伦漾开灿烂的笑容紧紧回抱着利威尔结实的后脊，泪涌得更多了。

　　心意相通的二人，自然而然地吻在了一起。不同于以往的冷淡，利威尔的吻绵密而深情，灵巧的舌尖顶开艾伦的牙关引导着生涩的小舌，带他沉沦在温柔的甜蜜当中……

　　“艾伦，等研讨会结束后，搬过来。”利威尔背对着艾伦边穿衣服边说。

　　“诶？？？”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啊！”原本瘫软在床上的艾伦猛地爬起来，然而浑身的酸痛没让他如愿。

　　“你不愿意？”利威尔回过头，眼神转冷。开玩笑！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个叫让的小鬼对艾伦的心思，他怎么可能让小鬼跟情敌继续住在一起！

　　艾伦拉起被子挡住自己全身吻痕的赤裸身子嘀咕：“至少让我收拾一下东西，再好好跟让说清楚啊，还要向学校提出外宿申请呢……”

　　“学校那边不用麻烦，我会搞定，至于让，艾伦，以后不许跟那个小鬼那么亲近。”利威尔将最后一颗纽扣扣上，拿起桌面的钥匙抛给他：“我准备出发了，今晚你就在这睡，我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你和你的东西统统搬过来，不然我将你两只猫丢出去。”

　　伸手接过利威尔抛过来的钥匙，艾伦低声抱怨：“利威尔桑真霸道。”

　　“怎么？你有意见？”利威尔鹰眸一瞥，才刚确定关系，小鬼的胆子就变大了，不好好调教，还怎么振夫纲？

　　“没有！我怎么敢对教授您有意见。”

　　哟……连称呼都变了，看来小鬼的意见还不小嘛。难道他没有发觉，自己的语气跟个赌气撒娇的小媳妇没什么两样吗？

　　想到这，利威尔心情大好，他低笑一声走近艾伦，附身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乖，回来好好奖励你。我走了，好好看家。”

　　直到玄关的门关上，艾伦还没在那个吻中反应过来。摸着自己的唇，他的脸一片滚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教授越来越犯规了！奖励什么的……他才没有开始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