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这是一篇苏文》指鹿

8、第八渣

　　哇，撞大运了。
　　阿善眨眨眼，压低声音软软的回答：“带了，只是路上遇到了一点意外。”
　　她的回应给了泽田纲吉勇气，万事开头难，但只要跨过第一道坎，后面就会变得顺畅起来。他努力压倒内心的恐惧，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或许……或许你可以向老师请一会假去换身衣服呢？这样下去可能会感冒的。”
　　“感冒？你是说生病？”阿善对这个词有些新奇，然后笑着说，“不会哦，我不会生病……啊……只是淋了点雨而已，不会生病的。”
　　泽田纲吉抿抿嘴，不说话了。
　　第一次成功的交谈让他不再如坐针毡，他在心里乐呵呵的傻笑。
　　阿善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么难得的机会，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挣扎在本能的恐惧与恋慕之心之间而生的美味了。
　　“我很意外……泽田君居然会主动找我说话。”阿善轻声说，软绵的声音泄露出些许欣慰。
　　泽田纲吉有点心虚，干巴巴地笑了笑。
　　阿善似乎回想了一下他们之前的相处方式，低落地说：“还以为泽田君讨厌我呢……”
　　“咦咦咦？！”略微提高的音量让讲台上的老师投来警告的目光，泽田纲吉连忙缩缩脖子，直到老师转移了视线才慌慌忙忙地说，“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是误会！怎么可能会讨厌言峰同学？！”
　　“那真是太好了，泽田君。”美丽的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形，泛起层层涟漪，浅浅的微笑温馨柔软，却也犹如黑暗中绽放的烟花，光彩夺目。

　　泽田纲吉怔仲地看着她，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发芽，甜甜的，但又有些酸涩，越往深处还传来模糊地疼痛感。他不敢去触碰那，只觉得会发生一些糟糕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讨厌你的人呀……

　　而坐在他们身后的狱寺隼人看着泽田纲吉的表情，面露疑惑。

　　源源不断的美味佳肴虽然不能让阿善饱餐一顿，但是饥饿感还是缓解了一些，这让她心情不错。
　　只露过一次面的青峰大辉，好几天没有出现的黄濑凉太，以及正在发芽的泽田纲吉……一切都很顺利，美好的未来让阿善的心情格外愉悦。

　　“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很开心的样子。”午休时，和阿善一起用餐的山本武问。
　　自从知道阿善从来不带便当山本武就把这个任务承担了下来，平时他们都会在天台一边用餐一边聊天，可今天下雨，只能把地点换在校园里教学楼后面的亭子下。
　　山本武不太喜欢在食堂——阿善太引人关注了，有次即使他们坐在角落里，也有无数人的目光或隐秘或直接地在阿善身上停留，她本人倒是习以为常毫不在意，但他却有一种珍宝被人窥视的感觉。
　　阿善不好意思地挠挠脸，“有这么明显吗？”
　　山本武肯定的点头。
　　“今天泽田同学和我说话了。”阿善开心的分享自己的事情。
　　“阿纲？”山本武愣住。印象里，阿纲每次看到他和阿善在一起都会绕道走，他和阿善除了上课时间都不会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里，久而久之，就连山本武也习惯了这种情况。
　　而现在……
　　阿善点点头，“没错没错，这是我们第一次交谈呢，很不可思议吧，明明我和他是同桌。”

　　山本武的心情有些微妙，组织好语言之后用一种不经意地态度说：“咦？原来你有这么在意阿纲呀，平时都看不出来呢。”
　　阿善一愣，然后哭笑不得的说：“任何一个人被莫名其妙的讨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在意吧……啊，像山本君你这种粗神经除外。”
　　“我哪有有粗神经……”山本武暗暗松口气，：“可是太过在意与自己无关的人的想法也会给自己造成压力的吧。”
　　“我并不认同你这个想法。”阿善静静地垂下眼帘，声音平淡，“最近……我常常会听到‘言峰很温柔’这样的言论，可是……山本君，我以前在冬木的时候，性格虽然算不上恶劣，但也是向任性靠拢的。”
　　平时来往的时候，山本武都会很顾及阿善的感受，避免提起过去的事情，这是他第一次听阿善讲到以前的事情。
　　“咦？任性？完全看不出！”山本武有些刻意地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果然，这让面前的女孩神情轻松了一些。
　　“长得好看人缘又不错，在家被父母宠爱，在学校被老师和同学照顾，这样的人当然会被娇惯的有些任性吧。”阿善略微俏皮地眨眨眼，活泼动人。
　　这是山本武从未看到的一面，他几乎都要看呆了。
　　“可即使任性，身边人都会觉得理所当然，然后想方设法完成我提出的要求。”似乎回忆起什么，阿善的神色变得格外柔软，“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这么想想我以前还真像个公主。”
　　山本武终于意识到，这是很幸福的过去，也是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不知道该怎么转移话题的他急得直抓耳朵。
　　果然，他看到她的神情一点一点黯淡下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你也知道了，一夜之间……他们都没有了。”美丽精致的面孔流露出泫然欲泣，眼角泛红，却还是忍住没有掉下眼泪，“我的亲人、朋友、与我有羁绊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灾后救起我的监护人。”
　　山本武又是心疼又是愧疚，没有想到好的解决办法，他只能失落地道歉：“抱歉，让你想起这些……”
　　阿善摇摇头，“山本君没有做错什么，这些本就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实，我只是不赞同你的说法，对现在的我来说，人与人之间的羁绊是很珍贵的，每一个出现在身边的人都不可能与我无关，我珍惜每一段相遇，我想要更多更多朋友。”

　　所以她会因为被人讨厌而失落，也会把任性的一面抹去，努力展现自己好的一面，尽量不去给人添麻烦，温柔体贴，不懂拒绝，甚至他人的要求对她来说是件求之不得事情。
　　她想要朋友，想要被人需要。

　　这就是他恋慕的女孩呀……山本武为此感到骄傲与甜蜜，他不再像往常那样大大咧咧，而是无比温柔地说：“那么，作为阿善在并盛的第一个朋友，你在我面前可以任性一些，不用害怕什么，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拒绝你的。”甚至会欣喜若狂。
　　阿善怔仲地看着他，好半晌，绽放出绚丽灿烂的笑容，瞬间让这昏暗的雨天奏响悦耳的合奏，“谢谢你，阿武。”

　　谎言、欺骗、伪装……
　　即使她本性温柔软绵，她也依旧是此世之恶，人类的阴暗面凝聚在她身上，成为她的本能，信手拈来。这并不冲突，谁规定万物之恶必须凶神恶煞？
　　她只是食物比较特殊，才不是什么副本boss，而且哪里会有每天在温饱线上挣扎的大反派嘛。

　　阿善看着对面快要不想掩饰内心的爽朗少年，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形。
　　——你这么喜欢我，一定舍不得我挨饿吧？

　　男孩女孩，雨中亭下，美丽的像一幅画。
　　保健室里的绿间真太郎站在窗户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直到他们离开才拉上窗帘。
　　他看了一眼桌上摆放的星座幸运物——今天是一个叮当猫的摇头娃娃，修长的手指弹了一下，引得它的脑袋乱颤，“尽人事听天命么……看来今天的天命不怎么样。”
　　口袋里的手机接连震动，他拿出来翻开聊天记录。

　　【所以说呀……什么时候才能大大方方的和她相处呢？我明明就住在她对面，为什么还要避而不见。】
　　【你可以选择不回日本。】
　　【啊呀～小青峰，明明最先忍不住暴露在她面前的是你吧？】
　　【那又怎样。】
　　【好过分QAQ我都从电梯监控里看到了！你们接吻了吧！】
　　【……】
　　【小赤司～他都这么破坏规则了，你都不说什么吗？违约者要是没有任何惩罚的话，那我也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了！】
　　【凉太，适可而止。】
　　【知道了知道了，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严肃嘛……说起来，你们还没有查出什么吗？】
　　【没有，冬木市毁得太彻底了，幸存下来的只有四个人，其中两个不是本地人，剩下的那个还是个连话都说不齐全的小孩。】
　　【哈……之前完全不存在的人，天灾过后居然出现了。】
　　【天灾？不，我觉得称之为人祸更佳恰当？】
　　【人祸？毁掉一个城市的人祸？】
　　【我早就说过，她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那个监护人肯定有问题，不可能像她说的那样只是救命恩人这么简单。】
　　【你是说言峰绮礼？正在查哟～这么想想阿善的一切都是迷雾呢，好伤心～被欺骗了那么久～】
　　【说起来……绿间现在在并盛中学吧，有接触了吗？】
　　【暂时还没有碰面。】
　　【咦？小绿间还真是忍得住呢。】
　　【我的主要目的是搞清楚她和彭格列之间的来往，其他事情并不重要。】
　　【呵呵。】
　　【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们，她的‘恶犬’回日本了。】
　　【咦咦咦？！小赤司你在讲笑话吗！！】
　　【啧，那家伙……】
　　【回来也好，他可能是唯一的知情人，无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
　　【等他们见面，‘不允许接触’的禁制就可以撤销了。】
　　【为什么非要等他出现呀！】
　　【因为他是第一个与她接触的人，他的性格会使他暴露出更多情报，这一次不要再疏忽了。】
　　【才不稀罕他提供的情报！可以杀了他吗？！】
　　【我没意见。】
　　【我也赞同。】
　　【不行。】
　　【——烦死了！聊不下去了！】

　　恶犬么……
　　绿间真太郎收好手机，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为什么连那家伙也回来了？啧。今天一天还真是没有发生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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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很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