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这是一篇苏文》指鹿

4、第四渣

　　泽田纲吉感到一阵无力，原本应该清澈澄亮的金棕色眼眸充满了沮丧和委屈。他其实早有心理准备的，对方的反应也是预料之中，可就是……难过。
　　不会有人相信他的——他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如果可以的话……狱寺，我还是希望你能……”

　　保健室的本突然打开，让两个正在背后议论他人的少年猛然一惊。
　　穿着白色医袍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后，藻绿色的头发温顺地垂在耳际，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整个人显得一丝不苟，一点都不像夏马尔那个总是乱糟糟的家伙。
　　他俯视着他们，冷淡地说：“如果是身体不适，现在就进来，如果只是想要借口来保健室实际上是翘课聊天，我会向你们的老师说明实情。”
　　看来都听到了……泽田纲吉一脸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狱寺隼人却像炸了毛的猫一样，一脸敌意，“你是谁？！居然偷听！”
　　“别搞错了，是你们说话声音太大吵到我休息了，我并没有对你们这些青春期的小八卦感兴趣。”男人不紧不慢地说。
　　“你怎么会在这里？夏马尔呢？”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推了下眼镜，男人冷静道：“他有事先回意大利了，我代替他几天。”
　　“你是他朋友？”狱寺隼人怔住。
　　“严格算起来，并不是。不过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也与你无关。”男人点了点左腕上的手表，“如果你们不立刻回去教室，后果自负。”
　　狱寺隼人噎住。一旁的泽田纲吉连忙拉着他后退几步，“知……知道了！老师！我们马上就回去！”
　　可是刚转过身他就停下了——回教室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又要面对那个女孩，面对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狱寺隼人看到他左右为难的样子，又想起他刚才惊惧的表情，回头对保健室的男人说：“夏马尔离开之前难道没有叮嘱你什么吗？”
　　男人略微挑了挑眉梢，“他确实说过有几个人要需要额外照顾下。”
　　“那么十代目留在这里休息也没什么吧？”
　　这岂不是明目张胆地要求老师帮自己逃课？棕发少年慌张地对男人摆摆手，“他不是这个意思……”
　　“可以。”
　　“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就……欸？”他惊讶地瞪大眼睛。
　　眼镜折射着冰冷的光芒，让人无法从他的眼眸中探究出一丝情绪，只听到他用平淡无趣的声音道：“既然我和夏马尔有交易在先，这点举手之劳也没什么关系。”
　　棕橙色的眼睛里散发出希望的光芒，开心的情绪一览无遗，“真的吗？！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你想在这里睡一天都没有问题，这并不是什么触犯原则的事，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卖彭格列一个人情呢？只希望以后十代目不要太过健忘了。”
　　从一个年长的陌生男人口中听到这样一本正经的称呼让青涩的男孩有些羞涩与尴尬，少年躬身道：“非常感谢！”
　　男人对这声道谢不置可否，转而对狱寺隼人说：“你也需要帮忙吗？”
　　“我不用。”帮首领解决麻烦后的银发少年无所谓地挥挥手，随即对泽田纲吉道，“那我就先走了……对了，十代目之前是要说什么？”
　　他指的是因老师的出现而被打断的那句话。
　　泽田纲吉犹豫了一会，摇头说：“忘记了，你快回去上课吧。”
　　狱寺隼人也没有放在心上，又叮嘱了两句便离开了。
　　看着少年逐渐走远的背影，泽田纲吉眉头紧锁，一脸担忧。

　　我希望你能远离那个可怕的人。
　　相信我一次吧，她真的……真的非常可怕。
　　……哪怕她如此美丽耀眼。

　　狱寺隼人走到教室后，同老师解释了几句便回到座位，拿着笔看似认真地做笔记，只是余光会时常向前瞄去，带着疑惑不解以及……连少年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好奇。

　　阿善面色如常地翻动课本，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
　　——绮礼那家伙是故意的吗？果然呢，他从不会做让他自己觉得无趣的事情。

　　话说回来……爱情要怎么才会从“恐惧”中发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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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峰善是一个比钻石还耀眼的人，上课的时候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下课时更是有一堆人迫不及待的围绕着她。而她总是一副软绵绵的模样，对谁都没有一点脾气，一双黑色的眼眸总是水光潋滟，当她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那种柔软的目光会让人产生一种“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是特殊的”的错觉，让本就蠢蠢欲动的念想更加躁动不已。
　　美丽、善良、温柔……世间一切美好的词语用来形容她都不为过。
　　可是……这样一个完美无缺的人，为什么会让十代目产生“很可怕”的感觉呢？
　　【你在哪里？】
　　狱寺隼人在给夏马尔发了短信后，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被人群包围的女孩，明明连侧脸都没有看清，他就立刻收回了目光，一本正经地把玩着手机。

　　“言峰同学怎么会突然转学来并盛呢？”
　　“这个……家里人安排的。”
　　“言峰同学你的星座呢？通讯号码是多少？生日呢？”
　　“真是的，你不要吓到别人啦，和你又不熟，干嘛要告诉你这些。”
　　“哎呀我也是迫不及待啦嘿嘿嘿。”
　　“迫不及待什么的，你还真说得出口呀，言峰你不要告诉他。”
　　“就是就是，言峰你就是太好说话了才会让人得寸进尺的！”

　　狱寺隼人在心里暗暗点头，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原本应该让人望而却步的，只因表现出温柔的亲和力才会使周围的人一窝蜂围上来。

　　“没有，其实我很高兴……原本还有些担心，作为转校生会不会和大家格格不入，没想到……大家都是很好的人！谢谢大家！”女孩腼腆地弯弯嘴角，最后还是忍不住绽放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如划破暮霭后落入凡间的唯一一道曙光，令人追逐、渴望。

　　噗咚……噗咚……
　　越来越快的心跳让他隐隐察觉到什么，狱寺隼人怔仲地捂住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安抚住躁动的心脏，让它老老实实地安静下来——然而毫无用处。
　　可恶可恶可恶！
　　直到手机的短信声响起，狱寺隼人才狼狈地闭上眼睛，狠狠地深吸一口气，努力地认真地将情绪平复下来，才点开短信。
　　【我在意大利呀，回来办点事，然后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享受下阳光、沙滩、美人！】
　　【那个保健室的家伙是你朋友？】
　　【严格算起来并不是，谁要和那个家伙做朋友啦，又有强迫症又有洁癖。】
　　【那你就不能找一个放心的人来吗？】
　　【大人之间的交易小孩子不用懂，不过绿间还是很靠谱的。强迫症嘛，允诺的事情一定会办到。】
　　【绿间？】
　　【对哟～绿间真太郎。】
　　【……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那是当然的，他从前的世界和黑手党完全没有关联。】
　　【那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喂喂喂，小子，你废话有点多呀，不是告诉你他很靠谱吗？你明白这点就可以了。】
　　【我怎么可能放心来历不明的人在十代目身边？！】
　　【来历不明？去网上查查绿间真太郎的信息吧，无知的臭小子！】

　　狱寺隼人额角爆出青筋，愤愤地退出短信界面打开手机浏览器，输入绿间真太郎的名字。而网上显示出的信息让他很是意外。
　　——少年天才，高一刚过完便跳级考入日本医科大学，两年完成所有课程后去意大利进修，直到拿到博士学位的之后才回日本，国内顶尖外科医生，医疗界新秀。
　　查阅的信息越多，狱寺隼人就越疑惑。
　　这样一个简历干净又耀眼的人能和身为黑手党的夏马尔有什么交易？

　　而正在被他们议论的绿间真太郎则正在保健室里一脸严肃地坐在椅子上，把玩着……一个粉红色的兔娃娃？
　　刚刚睡醒起来的泽田纲吉脸色好了很多，睁眼看到这幅违和又滑稽的情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不想回教室，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呆在这里。
　　“不用纠结，我说过你可以留在这里直到放学。”绿间真太郎冷淡地说。
　　“那……那打扰您了。”泽田纲吉松了口气，又故作轻松地说，“这个娃娃很可爱。”
　　“你喜欢的话改天送给你，今天不行。”绿间真太郎捏捏兔耳朵，“它是我今天的星座幸运物。”
　　星座幸运物？明明一副严肃板正的模样，怎么看您也和这个词完全扯不上关系吧！
　　“是吗……哈……哈哈！”泽田纲吉干笑着挠挠头，所以为什么他要把话题引到兔娃娃上来呀，完全接不了话，果然还是继续睡觉比较好吧，可是突然躺下会不会显得不礼貌？
　　年幼的彭格列首领再次陷入纠结。
　　出乎意料的，这次打破沉默的是绿间真太郎，他随手把兔娃娃放在桌上，翡翠般的双眼转移到泽田纲吉身上，“既然我允诺了夏马尔，那我就问一句，是什么让你逃避到保健室来？当然，你不愿意说就当我没问。”
　　先提出熟悉信任的人，再以退为进，表面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其实这一切不过是套话的技巧——最简单的技巧。

作者有话说

　　重生2号。
按照时间点来说，上辈子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国内读研？重生后加快节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