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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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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隼人觉得今天的山本武有些奇怪,应该说这个星期他一直都有些奇怪,时不时傻笑,无论是上课还是训练都时常走神,被里包恩不知道教训了多少次才稍微收敛些,今天更是莫名其妙——他居然带了把充满少女气息的卡通雨伞!?还下课时间都不离手?
“喂,棒球笨蛋,这玩意是怎么回事?”狱寺隼人趁着山本武不注意的时候拿着雨伞在手里把玩。
山本武大惊失色,连忙从他手上夺过来,“真是的!狱寺你小心些,万一弄坏了怎么办?”说完他又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伞柄和伞骨。
狱寺隼人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又怒气冲冲地说:“你也小心些吧!再这样下去在里包恩手里你会尸骨无存的!你现在这幅样子是要怎样!要不要带你去神社里驱邪呀!”
明明是在关心同伴为什么火药味要这么重?泽田纲吉无奈地叹口气,“好了啦狱寺,只是一把伞而已。”
“十代目太放纵他了!”狱寺隼人依旧火大地说,“像他这个样子怎么肩负得起保护和辅佐你的重任!”
山本武莫名其妙地挠挠头,“太夸张了吧……”这算什么?一把伞引起彭格列内讧什么的简直太荒谬了。
“那你就好好解释下你最近的反常!还有这柄莫名其妙的伞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是星座吉祥物!”狱寺隼人趁机质问。
“好啦好啦。”山本武无奈地说,一时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好半天才红着脸支支吾吾道:“就是……就是上周下雨的时候,人家借了我一把伞,今天放学要还给人家。”
啊哦~一股恋爱的酸腐味喔~
迟钝如狱寺隼人都感觉鸡皮疙瘩起来了。
呵呵哒。
“很遗憾,今天你恐怕去不成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三人身后响起。
“里包恩!”
“等等!为什么说我去不成了!”山本武连忙问。
穿着一身工整西装的婴儿点了点帽檐,说:“因为今天晚上要加训。”
“不……不对吧!昨天不是说好今天休息一晚吗?”
“是这样没错。”
山本武一噎,“那加训又是怎么回事!”
“啊,刚刚决定的。”里包恩一本正经地说。
山本武崩溃地哀嚎一声,“别这样呀里包恩!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和她有一点接触!不抓紧时间趁着她还对我有些印象的时候乘胜追击,说不定下次又要从头再来了!我可是把她当作未来妻子在追求呀!”
狱寺隼人瞠目结舌,转头问泽田纲吉,“这家伙是认真的?”
“看……看样子是的。”泽田纲吉不确定道,他有些失落,同伴兼好友谈恋爱了他都没有发现一点征兆,实在是……果然,彭格列十代目什么的,不可能吧……
“嗯?是吗?那加油喔。”里包恩鼓励地点点头,“但是今天晚上要加训。”
山本武一脸生无可恋,恍惚间听到上课铃声,把伞抱在怀里,失落地回了教室。
泽田纲吉走到教室门口时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里包恩,或许今天就让山本君……”
里包恩面无表情地用枪指着他,“再多说一个字,送你去三川途旅行。”
泽田纲吉干笑两声,一溜烟跑进教室。
狱寺隼人不慌不忙跟在他身后。
“狱寺,这段时间你要看好山本。”
近乎命令的口吻让他的脚步停顿了一瞬,然后关上了门。
狱寺隼人当然明白里包恩这些行为的意义。
——对目前的山本武来说,恋爱这种事情有些奢侈。
为什么泽田纲吉就能有喜欢的人呢?不仅仅是因为他胆小到看见心仪的女孩连话都说不完整,最重要的是,他明白身为黑手党的自己不能在连自身都难保的时候把另一个无辜的少女牵扯进来。这样一个温柔的少年,在强大到能够守护一切之前都会适可而止,小心翼翼地隐藏好自己的恋慕之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从而给那个女孩带来伤害。
而山本武呢?他呀,表面看起来热情爽朗,粗枝大叶,其实切开一看里面全是黑的。他才不会管什么黑手党什么敌对势力,对他来说,重要的东西一定要抓到手才行,说得好听点叫横冲直撞,其实是潜意识里占有欲作祟——恋慕之心有,守护的决心也有,但是他的占有欲是驾临在这两者之上的。
狱寺隼人甚至有些同情那个被山本武喜欢的少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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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走近教室,与往常不同的是,他身后跟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原本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这让一直望着窗外发呆的狱寺隼人有些奇怪,只一个转头的动作,他也成为失语者中的一个。
“这是今天新来的转校生。”
她一定是造物主的宠儿,否则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出现这么美丽的人。并盛中学的校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躯,每一处都显得恰到好处。黑色的长发笔直得垂在腰际,清澈明亮的眼睛透出柔柔的笑意,白皙无暇的皮肤微微泛红,展现出元气与活力。
“大家好,我是言峰善,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少女软软地说,同时被这么多人盯着看让她露出羞赧的表情来。
她的声音如冷水滴入沸油中,让整个教室都沸腾了。
“真的是超级漂亮呢……”
“真的假的?我不是在做梦吧?”
“撞大运啦!有生之年能够和这样的女生同班。”
“言峰同学!我是近藤勇!以后多指教呢!”
“真是的!太犯规了!言峰同学不要理他!对了我叫……”
“你们男生真是的!不要吓到人家啦!”
“就是就是,言峰同学不用怕,我们女生会保护你的!”
“好了好了你们也是够了!”老师不得不扬声打断这一切,“同学之间的正常交流请留在下课时间,现在开始上课,下周会有一次模拟考试。”
青涩的男孩女孩们简单极了,只一句话就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原本充满活力的大家立刻发出哀嚎声。
阿善在老师的示意下走下讲台,最终坐在了一个棕发少年地身边。
“居然是废柴纲?”
“可恶,为什么那家伙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阿善整理好书包后,老师已经讲课有一会了,她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有些好奇地看向自己的同桌,余光扫过课本上的名字,她细声说:“打扰一下,泽田君,请问老师讲得内容是哪个章节?”
被她呼唤的少年猛然颤动一下,崩得笔直的背脊给人一种要折断的错觉,好半晌,他才战战兢兢地回过头来,视线刚对上少女黑色的眼眸,原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更加糟糕,额角甚至已经浸出冷汗来。他连忙将注意力转移到对方的衣领上,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而他身后注意到这一切的狱寺隼人皱起了眉头。
泽田纲吉的反应让少女有些疑惑,水润的黑色眼睛透出担忧,“……你脸色很差,没事吗?”
泽田纲吉终于忍无可忍地闭上眼睛,猛然站起身来,突如其来的外力让他身下的凳子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打断了正在讲课的老师。
“有什么事吗?泽田同学。”老师不悦地问。
“很……很抱歉!我需要去一下保健室!”泽田纲吉大喊出声,像是一种发泄,紧接着他等不及老师的回应便踉跄跑出教室。
这下子狱寺隼人坐不住了,他甚至没有和老师知会一声便跟着冲了出去。
原本体育都不及格的人此时居然能跑得这么快,直到保健室门口,狱寺隼人才把人追上。
泽田纲吉倚靠着走廊左侧的墙面,双手抵在膝盖上,躬着身子大口喘息,瞳孔剧烈地收缩,冷汗顺着额角滴落在地,溅出水印。
“十代目,你怎么了?”狱寺隼人死死皱着眉头,这样的反应可不仅仅用一句身体不适就能解释地通的。就因为这样,他才更感到疑惑。
好半晌,泽田纲吉才极其微弱的开口,“你……你没感觉到吗……狱寺。”
“什么?感觉到什么?”狱寺隼人一脸莫名。
“那个女生……你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吗?”泽田纲吉不甘心地问。
狱寺隼人回想了一下,并没有从那个新来的转校生上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的模样,如果排除那副过分美丽的面孔,还真没有什么异常。但是身为彭格列十代目的左右手,怎么能质疑自己的首领呢?“十代目你是发现了什么吗?”敌对?奸细?卧底?
善良的少年有些犹豫,他的本性让他无法对连一面之缘都算不上的陌生人作出无端揣测,更何况是那样一个美丽的少女。可心底的颤栗感几乎让他窒息,再不找个出口发泄出来,他毫不怀疑会被那种恐惧感溺毙。“她……很可怕。”
狱寺隼人怔住,“等等,十代目,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言峰善?”
“当然是她!”泽田纲吉急切得开口,“她出现在教室的那一刻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更不要说坐在我身边的时候!”
糟糕的记忆让他打了个冷颤,她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发出赞叹,只有他感觉身体里的血液正在逆流,仿佛听到了身上每一个细胞在惊恐地尖叫、呐喊——逃逃逃逃逃!尖锐到几乎要刺穿耳膜,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是求生的本能让他冲出教室。
“我还是不明白。”狱寺隼人疑惑地挠挠脸,“十代目觉得她是危险可怕的人?可是……可是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攻击性或者敌意呀?”隐藏在最深处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恻隐之心让他下意识地为那个美丽的女孩辩解。
这时的彭格列岚守并没有意识到这点恻隐之心代表什么,等到察觉到的时候,它已如罂粟一般绽放,令人上瘾,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