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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回 ...

  •   “昨晚的事,我还真要好好的谢谢你。”一出到外面,那热浪可是一阵一阵的。刚刚才消失的汗水又给热出来了。秦子幽用轻松的口气说着,“当是欠一个人情。”

      唐瑛见到他们也出来,连忙收起了眼神,“瑶瑶,black Tea?”这是红茶的意思,唐瑛对于生活的品质可是很有追求的,她喜欢英式的生活,慢节奏也有质量。每天下午都会喝下午茶,有时会吃些糕点。

      她点了点头,“要加柠檬吗?还是牛奶?”精美的英式小桌上放着几个茶杯和一壶红茶,旁边有柠檬和蜂蜜还有牛奶,但是她更倾向于原味。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需要。

      “彦平,打了几杆了?”秦子幽当然不会参与她和唐瑛的聊天当中,径直的就往沈彦平那走去。沈彦平看了看来者,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球上,当他打出一杆以后,说道,“今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打不进去。”

      秦子幽笑了几声,大言不惭的说道,“这才几天没打了呀,还没我厉害呢。让大哥来重新教你!”也就秦子幽敢用大哥的口气对沈彦平这样说话。沈彦平也没有反驳,佣人识趣的将秦子幽那套高尔夫球杆拿来,两人就比赛了起来。

      赫瑶躺在躺椅上就快睡着的时候,被别人用手推了推肩膀,她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是秦子幽,“起来了。天快黑了,白天晚上温差较大,再睡下去可是会感冒的。”

      她还有些意识模糊,没吭声的点了点头,起身进到了房子里。“瑶瑶,今晚我们去梨园看戏吧?听彦平说,最近从北平那来了一戏班子的人来梨园唱戏呢。”

      唐瑛拉着她的手臂说道。看戏什么的她还没无聊到那儿去,请问有哪几个现代学生还喜欢看京剧呢?咿咿呀呀半天说不完一句话,看着都着急。

      “对啊,我前几天就见到那梨园搭搭建建的,还很大的排场呢!”秦子幽说完又在后面补充道,“喻赫瑶,你还没听过戏吧,带你去见识见识?”

      按照秦子幽的思想,她出身低贱,而此时看戏的人都是达官贵人,自然她没有看过戏。“我没意见啊。”她耸了耸肩,要是硬叫她去听戏,就当是去养生吧。

      她突然瞄向了坐在一旁正在喝水的沈彦平,还以为他会面无表情的自己想自己的事。谁知竟是对上了他的眼神,难道他之前就一直在看她?

      她连忙又避开了沈彦平的眼神,可是却始终感觉他那眼神还是一直注视着自己。“既然你们都想去,那今晚我们就去看戏吧。”沈彦平开口说道,唐瑛倒是开心得不得了,上前挽上了沈彦平的手臂,“好啊……”

      此时的唐瑛或许才算彻底的放松下来,赫瑶还是第一次见到唐瑛如此亲密的和沈彦平站在一起。怎么就觉得些刺眼呢?

      四人坐在一辆车上,一辆车如果加上司机也只能坐四人。秦子幽主动充当了司机,而雇佣的那个司机到清闲了。赫瑶坐在副驾驶的座位,而后面是沈彦平和唐瑛。这情形总觉的是发生过的?

      再看看正在专心开车秦子幽,她突然一阵恶寒,就快忘了他长得和秦鹏一模一样的脸庞。再往后看了一眼,唐瑛正开心得和沈彦平说话,时不时还说个笑话,沈彦平今天心情似乎不错,都很给面子的微笑了几次。

      赫瑶深呼吸了一下往自己脸上扇了扇风,这人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热么?要不把车窗打开透透气吧。”秦子幽非常细心的注意到了她扇风的动作,还以为车里太闷热了,让她将车窗打开。

      她也认为打开车窗透透气要好点,摇下了车窗,夜晚微冷的凉风一下子让她好受了许多。梨园距离沈彦平的富贵门相差不远,梨园的旁边还有一个电影院,一老一新两个行当,这么安排算是凑巧么?

      下车的时候,她特意往富贵门那方向望了望,还是人山人海,似乎那些待在里面的人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唐瑛挽着沈彦平先进了梨园,那儿的老板激动不已,“哎哟,沈老板,我可把您儿给盼来了,今儿个新戏班子出台,您可来对了!”

      沈彦平点了点头,唐瑛轻笑了几声,怕是在笑,那老板满脸的褶子还笑得灿烂。“沈老板,今儿个除了您和唐小姐还有其他人跟来么?我们也好给您安排最好的座位呀。”

      沈彦平惜字如金,伸手指了指跟在他身后的赫瑶和秦子幽,梨园的老板见了秦子幽,眼睛也亮了,“哎哟,今儿个可是我们梨园的走运呀,秦老板竟然也来了!咦,这位是?”

      梨园老板的眼睛瞟到了赫瑶身上,这实在是很尴尬,“这是喻小姐,好好的伺候着,要是伺候的不好,沈老板可是不会罢休得。”秦子幽笑的有些痞子味道,抢在了赫瑶前面说到。

      梨园老板这一听,可是贵客呀,连忙也对她客气了起来。这转变的速度,她也只能感叹,真是个权利至上的时代啊。

      梨园老板带她们来到了二楼的雅座,正对着戏台,视野非常之好。本来二楼还有些稍微有些钱的资产阶级,沈老板一上来就被梨园老板给赶了下去。

      四人坐定,就只等开戏了。赫瑶无聊的喝了几口茶,都是上好的绿茶。她对茶没有研究,说不出是什么茶,就是刚喝下去口感稍微涩了点,但吞下之后,又是满嘴的甘甜。

      “瑶瑶,茶喝多了可减肥哟,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还想瘦下去么?”唐瑛坐在前排也转过头对她说,“哪有,就是这茶蛮好喝的。”她尴尬的笑了几声。

      这时,本来只有她们四人的二楼,突然上来俩人。一男一女,男人五十几岁的模样,挺着啤酒肚,身材微胖,穿着军官服,胸前还别了许多勋章,看来为国家立了不少功。而男人身旁那女的,三十几岁的模样,体态丰盈,长相妖艳得很,双唇红得滴血,整个人充满了成熟女人的魅力。

      他们坐在了不远处,穿军装的男人看到这边的沈彦平,只是招了招手就继续将注意力放在戏台子上,而他身边那女人,则一脸笑容的打量沈彦平,沈彦平微微对她一笑,那女人可高兴的开花了。

      “诶,那俩人是谁啊?”赫瑶抑制不住心里的好奇,连忙向身边的秦子幽小声的询问道。秦子幽看了那面一眼,十分小心的说道,“西北军阀大将军冯祥,他身边跟着得是她的六姨太,比他小十几岁。”

      “大哥,你要在别人后面嚼舌根子。”沈彦平突然小声的呵斥道,吓得赫瑶连忙坐直身体。这权利得多大啊,连沈彦平都不想得罪。

      八卦聊完了,正戏也开始了。那些唱戏的人看着很年轻的模样,唱了一台《霸王别姬》,多么经典的一台戏。让她想起了哥哥张国荣演的霸王别姬。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这首《垓下歌》是楚霸王项羽被刘邦逼到垓下时,与宠妃虞姬所唱的曲。一曲既罢,虞姬自刎而死。项羽则率精锐突围,但仍被逼困在乌江,最后只留下“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后也自刎身亡。项羽与虞姬最后的诀别,就这么成了传唱千古的凄美绝响。

      ‘啊呀依孤看来,今日是你我分别之日了……’唱到这,赫瑶竟感觉到一丝感动,果然世人都会深爱一人,爱之入骨。

      唱到结束之时,似乎也是掌声雷动之时。这个新戏班的人都实力不凡,把各自的角色刻画得深入人心。似乎这时她才了解到京剧这国粹为何经久不衰。

      台下不停有人叫好,秦子幽也非常激动的鼓掌。沈彦平面上没什么表情,却还是鼓了几次掌。“不知二位对今晚这戏满意吗?”戏一结束那梨园老板就殷勤的上到二楼来招呼今晚的贵宾。

      却是第一个问道那面的冯祥,这冯祥的面子还真是比沈彦平还要大呀。只见那冯祥笑着,脸上那些肥肉都堆在一起了,说道“这戏班子是从哪儿来的,实力不错呀!”冯祥还竖起了大拇指。

      梨园老板一听更是高兴,连忙介绍了这新来的戏班子的来历。冯祥听后,眼中不时的朝楼下望,像是在寻找什么。“诶,老板,你把刚才那唱虞姬的戏子给我找来,要是我满意,包你重重有赏!”

      听到这,梨园老板像是有些为难,“冯老板啊,那戏子是个男孩儿……”冯祥听后,沉默了半饷,最后还是要求梨园老板把那唱戏的人给他找来。

      而在一旁听他们聊天的那个六姨太,却依旧怡然自得的喝茶嗑瓜子,完全没有被他们的聊天内容所影响。

      赫瑶把注意力放在那六姨太身上一会儿,那冯祥就跟着梨园老板下楼了,至于之后他们的谈话内容她也没注意。“瑶瑶,去洗手间么?陪我去吧。”唐瑛突然起身拉起她,朝二楼的洗手间走去。

      其实她没有想上洗手间的冲动,只是这女生一起去洗手间可算是传统了。赫瑶在洗手间门外等待唐瑛,闲得无聊就在那摆弄自己白色旗袍。之前她和唐瑛去过龙凤旗袍店那里定做过旗袍,但因为工艺繁琐,到现在也没做好。

      摆弄旗袍的同时,因为二楼的雅静,不远处人的说话声音可以听得一清二楚。那声音是从二楼大厅那传来的,女人的声音婉转轻柔,却又在字里行间感觉到一丝引诱。

      “彦平,今个儿见到我,怎么都不和我打招呼?你可有段时间没去英皇找我了。不想我么?”

      “最近有点忙。”

      “那等你忙完了,就去英皇找我吧。我在老房间等你哟。不多说了,那个死肥猪快上来了。你刚刚没听到他对那老板说的吧,他现在是越来越恶心了,连男人都要玩儿!”

      一阵唠叨之后,二楼又安静了下来。赫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怎么感觉每个在沈彦平身边出现的女人都TM和他是那种关系呀。

      “我都听到了哟!”她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将头露出来对沈彦平说道。此时二楼的大厅只剩沈彦平一人,秦子幽又不知去哪儿了。

      “不管你事。”沈彦平喝了两口茶,完全不视被赫瑶听到,他和那女人的对话是个威胁。“你还真是个花花公子,居然和有夫之妇都沾上关系,你这些破事儿要是让小瑛姐知道,还不跟你闹。你还是早点把这些事断干净点吧。”

      “你不知道事情的原因,就不要在这里乱说话。”这次沈彦平倒有些动怒的感觉。赫瑶听他动怒的语气,忽然想继续说下去,坐在沈彦平的身边说道。

      “我就给点意见嘛,就算你做那些事儿是事出有因。但也肯定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利用别人。怎么想都是你太不地道了。”

      “在这个社会,都是这样生存的。不是你利用别人,就是被别人利用。”沈彦平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西装,然后下楼去了。唐瑛也正好从洗手间里出来,“你和彦平聊什么呢?”

      “没什么,闲聊。”她打着哈哈然后也和唐瑛下楼去了。她不确定唐瑛到底听见她和沈彦平的对话没有,刚才她站在洗手间门口,我将这大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唐瑛从洗手间到大厅的路上不可能什么都没听到。

      忽然,脑袋里就闪过刚才沈彦平对她说的话,这个时代,不是你利用别人,就是被别人利用。她现在过着如此奢侈的生活,都亏了沈彦平,或许还有点唐瑛的功劳。他们这么做,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么?

      时间就这么过着,沁笙成功的托关系进了幼稚园,那里的老师都是留学回来的,开拓过眼界,赫瑶才会放心沁笙进那家幼稚园。沁心因为白天少了沁笙这个小伙伴更加无聊,天天缠着赫瑶,让她给自己讲故事。

      七月下旬的一个午后,赫瑶坐在花园里的躺椅上,怀里抱着日渐长胖的沁心,说着小红帽的故事。“所以,以后千万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话哟!”

      讲完小红帽的故事,她还特意提醒沁心这个故事背后的寓意。沁心懵懵懂懂的点点头,点完头后又吵着还要听故事,沁心倔得很,赫瑶也只好依了她。这是当妈的节奏啊。

      “我再给你讲一个不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那是在未来的世界里。”沁心听着故事不一样的开头,连忙说道,“什么是未来?”

      “未来就是还没发生的事,以后的事。”也不知道沁心听懂没有,她继续说道,“在未来的世界里,那里除了开得很快的车子之外,也有比车子更快的交通工具,那叫火车,比火车还要快的叫高铁。还有可以在天上飞的交通工具叫飞机。”

      听到这沁心疑惑的说道,“可是现在也有火车和飞机呀。”赫瑶摇摇头继续说道,“那时候的飞机可以环游世界,那时候的火车,可以开进青藏高原。那时候是个繁华的世界,大家都追求高品质的生活,而我们故事的主人公就是生活在那个时候。”

      沁心还想说,被赫瑶给打断了,这丫头的问题就是多。“主人公是一位公主,她住在城堡里,她的父母都很爱她,她的房间美得任何人都想住进去,有超大的粉色蕾丝大床,还有从房顶垂吊下来的床幔,她有一个超大的衣柜,里面的衣服足够她每天换衣间新衣服。”

      “公主每天都会坐在她的梳妆柜前,认真的打扮自己,然后和她的王子约会。”

      “王子是什么?”

      “王子就是公主的男朋友,王子长的非常帅,每个女生都想和王子约会,都想得到王子的青睐,可是王子却只爱公主一个人,想和她一辈子在一起。沁心,等你长大以后,也会找到自己的王子。”

      “可是,突然有一天,却发生了一个意外,那个意外也许改变了公主的一生……”

      说到这,沁心突然害羞的躲在她的怀里,赫瑶觉得好笑。其实这个故事是她改编的自己的故事,故事的结局她还不知道,所以她打算每天给沁心讲一点,直到故事的结局。

      “沁心,想吃馒头么?管家爷爷应该做好了吧,你昨天不是叫他给你弄老虎形状的馒头么?”就这样一句话,就把沁心的注意力给转移到吃的上面了,沁心口水馋的,连忙往厨房跑去。

      讲了给一个多小时的故事,她觉得自己的嘴唇快干出皮来了。正准备进屋倒水喝,却有人已经递来了一杯给她。一看给她拿水的人竟是沈彦平,吃惊的又坐回到躺椅上。

      “你都快消失了一个月了,今天这么突然出现,吓死我了。”赫瑶喝了一口水后说道。嗯,自从上次从梨园回来后,她就接近一个月没见到沈彦平了,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出现在家里,连回来拿个东西都没,没有一点消息。

      她问过唐瑛,唐瑛却说,沈彦平经常这样消失个十天半月,很正常,她有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习惯。仔细想想,如果以后唐瑛真和沈彦平在一起结婚了,面对沈彦平不定时的毫无交代的消失十天半月,唐瑛却习惯了。

      虽然之前沈彦平也有两三天不回家的情况,但从未这么长时间过,让赫瑶感觉怪怪的。

      尽管她每周五都会去大上海舞厅唱歌,他也没有再去舞厅包场,让她只唱给他一人听了。这一个月来赫瑶已经有些名气了,很多大老板都希望把她带回自己的家里,却都被宋子桂给婉拒了。合同里还有一条就是,她只唱歌,不陪客人。

      最开始还有些大老板不放弃,说着,不把人给他就把大上海舞厅给砸了!宋子桂却都能轻松对付。

      这么对人对她倾倒,也赚了不少钱。赫瑶却有些失落,这种失落的感觉在刚才沈彦平出现在她面前时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是真的么?”沈彦平说的那个故事应该她对沁心说道的那个故事。“你都多大个人了,还相信童话故事的是真的吗?”

      沈彦平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也承认这些童话故事都是编出来骗小孩的。“可是,我觉得这个故事很真实,你说着这个故事给我的感觉,就像在讲你的故事一样。”

      “那你就把这个故事当做是我自己的故事咯。”她说着,将剩下的水喝完,抬头看向沈彦平。沈彦平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第一次被他这么光明正大的盯着看,她都舍不得移开眼神。

      “你……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一个月上哪儿了。”

      “解决清和去了,他比我想象中难缠,不过最后还是把他搞定了。”沈彦平一五一十的将实话告诉了她,连她都觉得惊讶。至少对于一个外人来说,没必要把这种隐私的事说得这么清楚吧?

      身后不远的距离传来一些吵杂的人声,她转头一看,却见一大群人抬着一箱一箱的木箱正往庄园最后面抬去。那是整个庄园最隐秘的地方,庄园后面听说有个地下室,沈彦平平常不准外人顺便进入那里面。

      说是不准外人进入,但是平常他在家的时候也甚少看见他进去过里面。那些抬箱子的人应该他的手下,穿着一率是黑色西服,整齐划一。有一个领头的人正带领那些搬箱子的人往后院的地下室搬去。

      沈彦平起身准备去帮忙,却一个踉跄又坐回了椅子上,赫瑶立马就察觉情况不对啊。沈彦平也不知伤到哪里,因为刚才那动作嘴唇都有些泛白了。

      “你受伤了?”她想去扶他一下,却被他甩开伸过去的手。“没事。”还说没事,那白衬衫早被渗出血的伤口给染红了。看情况是伤的蛮深,如果是小伤,沈彦平不会这么扛不起的。

      她连忙扶着沈彦平进屋,叫女仆把药箱给拿来。“受伤了就要医,逞强做什么?”她让沈彦平坐在床上,然后伸手去解他衬衫的扣子,一颗颗解开,露出了被纱布裹住的上半身。

      “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她吃惊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纱布基本上裹住了整个胸膛,还有腹部,血迹基本染红了整块纱布。再往背上看,同样也被血染的差不多了。抬头看看沈彦平的表情,基本已经嘴唇煞白,额头开始冒冷汗了。

      “你这么严重的伤,不去医院不行啊。”赫瑶急的想扶着他下楼去医院,谁知竟被他给拒绝了,“不去医院,你叫老爷子来,他知道怎么做!”

      他这犟脾气,她也只有依他。老爷子进来一看,到没露出什么惊讶表情,而是只看了一眼就默默的出门去楼下打了一通电话。

      这伤口看着不像枪伤,要是枪伤也就那么一块地方会出血。可他的伤口却是大面积的出血,剪开纱布才发现那是刀伤,被刀狠狠的划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胸前和腹部起码有三刀,割得皮开肉绽,而他背上也有两刀。

      也许沈彦平只是在受伤后用纱布简单的包扎下,然后继续去做其他事了,完全就是找死的节奏!“真他妈是个疯子!”只能做些止血的动作,让她急得只能骂。

      听到这话的沈彦平却笑出了声,拉住了她还在帮他止血的手。“不马上把血止住,你真会死的!”她急得想挣开他的手,却始终被牢牢的给牵制住。

      “你真疯了?”听到这话沈彦平却点点头,然后将她向自己拉进了一点,这样面对面的距离,让她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这样一个亲密的举动,让她本来就紧张的心变得更紧张了。

      然后她觉得自己的腰被人抱住了,然后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个怀抱充满了沈彦平的味道。之后她觉得自己的嘴唇被什么咬到了,还有东西想要钻进她的嘴里,她给了那东西趁机进入的机会,然后那柔软的东西在她嘴里肆意侵略。

      反应过来之时,她和沈彦平早已恢复到了安全距离,隐约间还听到他说了一句,“我真的疯了。”她还朦朦胧胧的伸出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似乎还有刚才被强吻时的感觉,而且那种感觉迟迟也没消去。

      然后,她伸出了一只手,毫不客气,狠狠的甩在了沈彦平的左脸上。‘啪’的一声,把沈彦平也给打蒙了。“你这个疯子!”她大吼了一声,捂着嘴跑出了房间。

      老爷子在电话里叫那人赶快过来,那人却在电话里打趣的说道,“彦平他还真去抢了那清和的军火?肯定被教训的够惨吧!”

      “哎哟,大小姐诶,你可快过来吧。再耽搁一点时间少爷他的血可就流光了!”老爷子焦急的说,这个大小姐到这个紧要关头还爱开玩笑!被这么一催,那位大小姐在她上班的医院请了半天假,拿着所需要的医药慌慌张张的来到了沈家。

      一进房间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看看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沈彦平,那位大小姐也不慌,将医药箱给放在地上。然后抬起脚轻轻的踢了踢沈彦平,“诶!死了没有?”

      “沈佩佩,你还真他妈想让我死?”沈彦平突然睁开眼睛起身对那位大小姐骂道。沈佩佩这才笑笑从医药箱里拿出纱布来,“哎哟,哥,你这伤怎么一次比一次严重啊?这么长条伤口怎么弄得啊?缝针都要几十针啊!”

      “废话少说!”沈彦平毫不客气的对他这个妹妹骂道,其实他心里那股气都是被赫瑶给打出来的,正愁没地方发泄。

      沈佩佩被他这么骂,也乖乖的闭嘴。拿出针线准备给他缝针,还是很不客气的那种。只是还是不甘心的小声嘟囔,吃了炸药啊?还是被女人给甩了?

      缝针的过程中,沈彦平都显少发出声音,也没乱动,这让缝针的过程极其顺利。在缝针的空当,沈佩佩也悄悄打量沈彦平,这时才发现他脸上有一个不易察觉的掌印,那手的形状一看就是女人的手。

      深深了解她哥平常的作风的她,完全理解为什么她哥会无缘无故被别人甩耳光,也没当做什么新鲜事。

      一鼓作气跑回自己房间的赫瑶,有些后悔对沈彦平出手这么恨。那种力度打下去,她现在手都还在疼呢。只是被他强吻而已,没必要反应这么激烈啊?但是,这种连招呼都不说一声,就强吻,根本就跟流氓无异!

      她的内心在挣扎到底要不要去给沈彦平道歉,心里却又觉得十分气愤。这种不分明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要吻她的行为,真的很让人火大!他根本就是一个花花公子,还真以为她跟他是一路人吗?

      虽然在心里骂了他千万遍,但当她看到她白色的旗袍上无比耀眼的血迹时,简直就像会刺瞎她眼睛一样。

      她这一走可就没人照顾他了,难道就让他在那自己流血致死?那唐瑛要是知道还不把她大卸八块!

      最后,她还是又出了房门,踏着慎重的脚步往沈彦平的房间走去。可当到门口就房间已经有一个女人在帮他包扎伤口了,看样子也已经包扎完成了。

      “你这伤很严重,千万不能沾到水,沾水发炎了必死无疑。还有最近要多喝汤,吃稀饭,对养伤口有好处。算了,对你说都没用,我还是去给老爷子交代一下吧。反正,你最近几个月都要待在家里,哪都不能去!我会叫小瑛姐看着你的!还真把自己当神仙,死不了?”

      全程沈彦平都没说一句话。沈佩佩说完这些就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拿起药箱准备出去,却见到了站在门口的赫瑶,“那是?”沈佩佩指着赫瑶问沈彦平。

      “你好!我叫喻赫瑶,暂时借宿在沈老板家里。”她连忙自我介绍,听着女的对沈彦平说话的口音,似乎比唐瑛还要熟悉他。沈佩佩的眼神在赫瑶全身扫荡了一边,看到那块黑色的胎记,也确实吓了一跳。

      但她也不是市井小民,见多识广,也没表现出一丝失礼的行为,伸出手和赫瑶握了一下手,“我叫沈佩佩,他是我哥。我是医生,刚刚我已经帮我哥把伤口缝好了。没什么大碍了!你快进去看看我哥吧!”

      沈佩佩立马将赫瑶推进了沈彦平的房间,赫瑶她还在消化原来沈彦平也有个妹妹的事实。沈彦平此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却不知何时手里点燃了一根雪茄。

      “受伤了还要抽烟么?”赫瑶见了立马上前将他手里的雪茄给夺了过来,然后弄灭。沈佩佩见这情形,就知道这俩人有奸情!笑道,“哥,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哈!记住伤口别沾水哟!”

      说完还随手将房门给关上。这沈佩佩总是看不到事情的重点。沈彦平在心里想到。一下子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俩人,赫瑶立马尴尬了起来,“那什么,你休息吧,我也有事要忙哈!”

      她说着借口想要遁走,却还是被沈彦平抓住了小尾巴,“过来。”他拽着她的旗袍,然后又揽过她的细腰,最后将她拐上了床。

      期间,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天旋地转后,她就已经被沈彦平压在了身下,“喂!你伤口才刚缝好,别乱动好吗!”在这个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他的伤势,不知不觉中,已经围绕着他在思考。

      “你刚才为什么打我。”说这句话的感觉,就像错的是她一样。她将他推开,然后坐直了身子。沈彦平的床睡上去,似乎要比她的床安逸许多。

      “沈老板,你怎么可以连问都不问,就对一个女士做出那样的行为,这根本就是耍流氓!我只是给你一个耳光,这还算轻的!”

      “那怎么做才叫绅士的行为?我先问你,我可以吻你吗?然后你矫情半天,说不可以。最后我还不是把你强吻了,有什么区别吗?你们女人就是这么麻烦。我认为只要自己想做,就去做。”这算是沈彦平说过最长的一句话吧。

      听他这么说,赫瑶支支吾吾半天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你这样说根本就是强词夺理。况且......况且还有小瑛姐在,你这样的行为不仅会让我误会,还会让小瑛姐误会!既然你已经和小瑛姐在一起,就应该对她忠诚,这是起码的礼仪吧。”

      “谁说我和唐瑛在一起了,所有都是她一厢情愿。只不过算是我认识的所有女人中,可以做我老婆的人,所以我才和她经常来往。”

      “那更不行!小瑛姐可是真的喜欢你,你选老婆怎么可以用标准来衡量!和你结婚的人应该是你最爱的女人才对!”她说的义愤填膺,敢情这沈老板根本就是情商发育不健全,连最基本的爱都不知道。

      “要不是唐瑛觉得和我结婚可以得到很多好处,她会这么缠着我么?你怎么不见她对街边的乞丐这么好!”

      说道最后,竟然有些要吵架的味道。她不想吵下去,自己默默的下了床,“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必须要有利可图才会在一起。总有一天,你会为了你爱的人倾尽所有的!”

      她因为心里的气愤,将门关的很响。在楼下学钢琴的沁心听到那声巨响,吓得按错了键,一首圣咏调就这样突然变调了。

      “姐姐,你怎么了?”小小的沁心连忙从钢琴那儿下来,看到刚才走过二楼楼梯口的赫瑶,她连忙问道。赫瑶摇了摇头,沁心还小,还没有仔细的体会七情六欲,看到她摇头,也就当什么事没有。

      “姐姐,练钢琴不好玩,可不可以不要练?”沁心低着头,却还是在注意她脸上的表情。“你怎么一天就知道玩,现在有这么好的条件让你学习,你应该学会珍惜,难道你还想回到之前捡垃圾吃的日子吗?”

      赫瑶又在一次发了脾气,沁心被骂后心里觉得委屈,又在那哭。她看到真的觉得很气愤,为什么她就不能懂事呢?当她准备下楼教训一下遇到困难就只知道哭的沁心,却被老爷子给拦住了。

      “诶,赫瑶啊,小孩子嘛,都爱贪玩。她今儿都已经练习了两个小时了,让她玩儿会也没事!”老爷子说完就抱起沁心往外面花园去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满脑子都是沈彦平刚才的胡言乱语,真让她觉得恶心。完全没有被他吻到后的喜悦。她又来到盥洗室,洗脸池里盛满了水,用水狠狠的清洗自己的嘴唇,真的不应该被他吻到,她从没这么后悔过。

      这样过激的行为,也让她清楚了一点,她真不应该这么轻易的就喜欢上那个混蛋。

      唐瑛知道沈彦平受伤后立马就赶了过来,对他嘘寒问暖。唐瑛也放下了手中的事物,住进了沈家,方便她天天照顾他,可谓是衣食住行都要经过她的同意,沈彦平才能去做些什么。

      而赫瑶再也没有去看望过他,她知道沈彦平被唐瑛照顾的很好,至少最基本的疗养都会做的很好。她没必要担心,可是三人同住屋檐下她总会见到一些她不该见到得事。

      沈彦平对唐瑛的态度改变了许多,会时不时的和唐瑛调笑,偶尔亲亲嘴也常常发生,不分地点场合。有些时候让赫瑶觉得,那是沈彦平故意做给她看的。

      对于沈彦平的改变,最开心的人当然是唐瑛。有时晚上的时候唐瑛会去找赫瑶聊天。两人各睡在一边,眼睛看着天花板,说着心里话。

      “瑶瑶啊,你觉得这次彦平有这么大的改变,是因为,我在他发生这种事后还对他不离不弃吗?”就算没见唐瑛的表情,也可以想象她是笑着说这话的。

      “也许吧。”她的双手放在薄被里,紧紧的握在一起。心里其实已经翻江倒海,语气上却还要显出不关心的样子。

      “呵呵,不过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他了。以后我们结婚你一定要做我的伴娘!我觉得你肯定是我的福星,之前我和彦平在一起三年,他都对我若即若离,这次你出现了,彦平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我还真要谢谢你。”

      “沈老板有这么大的改变,肯定是你做了对的事,怎么能把这功劳放在我头上。再说,你也不用谢我,你让我过上这么美好的生活,应该我谢谢你才对。”

      听到这,唐瑛突然左侧身看着她,笑着说道,“呵呵,你以后有困难一定要说,我肯定会帮你的。你是我的好妹妹嘛!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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