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童话]时间罅隙》无良的过客

8、第 8 章

　　“好了，现在开始吧……”分院帽顿了顿，道，“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快过去啊！放心吧，这里没有第二条蛇怪。”
　　哈利与赫敏对视一眼，齐齐走向那个颇有毕加索画风的斯莱特林雕像。想当年，蛇怪从雕像的嘴里爬出来，与食死徒标志，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哈利和赫敏在雕像前止步。这里就是尽头了。
　　“就是这里了。”分院帽说。
　　“这里？”哈利说，“对不起，我没看见……”
　　“霍格沃茨是神奇的。”分院帽得意地说。接着，它发出“嘶嘶”的声音，那是蛇语。哈利和赫敏都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哈利，这是他第一“听”见蛇语。如此的阴森，如此的恐怖，难怪当年大家都不相信他只是让那条蛇停下，而非攻击。
　　雕像的缓缓抬起头，发出石料摩擦的沉重的声响。哈利与赫敏下意识地拿出魔杖，紧紧地盯着那个雕像。虽然说，分院帽反复强调，这里没有危险，但是，这儿到底是斯莱特林的密室，而他们，刚刚干掉了斯莱特林最后的后人。
　　最终，雕像定格为扬下巴的姿势——和马尔福该死的相像。本该是喉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
　　哈利与赫敏如临大敌地盯着那道暗门，似乎哪里随时会跑出一个伏地魔。分院帽复杂的看着那个不起眼的暗门，神色恍惚。过了许久，分院帽说：“打开吧，那扇门没锁。霍格沃茨的门从来不需要锁。”
　　哈利想要念出开门的咒语，突然瞥见分院帽不赞同的神色——天知道他是怎么从那一堆褶皱中看出“不赞同”的——他迟疑了一下，收起魔杖，走上前去，推开了那扇门。
　　没花费多少力气，暗门无声的开启。很难想象，一扇千年前的门，开启的竟是如此的顺利。
　　暗门后面，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一张桌子，被灰尘遮掩了颜色。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两只高大的书柜，那上面或许曾经摆满珍贵的读本。现在，那里是空的，只余沉积了千年的尘土。一张扶手椅，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似乎主人匆忙的离开，不慎将它撞倒，来不及扶起。角落里还有一张单人床，被褥还凌乱地散在那里，灰扑扑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哈利好奇地走了进去，赫敏赶忙追了上去。急切的脚步带起了厚重的灰尘，两个人忍不住咳了起来。
　　然后，他们看见了这满是灰尘的小小密室中，唯一一尘不染的所在。
　　桌子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像。可以想象，坐在桌子后面的人，一抬头，就能看见它们。
　　那似乎只是一副普通的画像，画像上的人物一动不动，一点儿魔法的痕迹都找不到。画像中，一男一女依偎而坐。女子的眉梢上挑，英气十足。她穿着猎装，头发高高地扎起，神色睥睨。男子半个身子被女子掩住，一只手揽着女子的肩膀。他眉目冷漠，唯唇角描绘着柔和的弧度。他们具是黑发碧眼，面目清秀，看起来好似一对孪生兄妹。
　　分院帽盯着画像看了许久，说：“这就是萨拉查和黛娜了。”
　　“他们可真像……”赫敏轻声说。
　　“是啊，他们曾被误认为兄妹。”分院帽笑着说，“哈利，还记得放出蛇怪的密语是什么吗？‘对我说话吧，萨拉查·斯莱特林，四巨头中最伟大的那个’。我们都不得不承认，萨拉查他有点儿……好吧，是十分自恋。很多人都说，黛娜一个麻瓜，能得到萨拉查的青睐，就是因为她像他。”
　　哈利&赫敏：“……”
　　赫敏凑上去观察这副画像。忽然，这个小女巫指着画像，惊呼道：“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怎么了？”哈利不解地说。
　　“哦，是的，这画是萨拉查画的。”分院帽随意地说，“轻点儿，女孩儿，别忘了，我还在你的头上。”
　　“对不起。我只是太惊讶了。”赫敏说。
　　“他为什么不制作魔法画像呢？”哈利问道。
　　“他当然不能，斯莱特林夫人是麻瓜，麻瓜无法留下魔法画像。”赫敏说。
　　“呃……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会动的画像，就像照片那样。”哈利说。
　　“我想那个时候没有相机。”赫敏干巴巴地说。
　　“是的，那个时候没有相机。留下你说的那种画像并不难……”分院帽顿了顿，说，“萨拉查不需要那样的画像。大概是因为，不会思考，不会开口，不会移动，这样的黛娜才不会变吧……”
　　“对不起，我有些糊涂了。您的意思是，黛娜变了？”赫敏问道。
　　“她变了很多，又或者，从来没变过……”分院帽叹息道，“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好了，孩子们，已经很晚了，”它深深地看着那副画像，说，“回去吧。”
　　“回去？这里……”哈利犹豫地说。
　　“回去吧，这里只剩下这副画像了，就把它留在这里吧。”分院帽疲惫地说。
　　“哦，又来！”赫敏抱怨地说。福克斯早就飞走了。没有凤凰，他们只能召唤扫帚。不得不说，这个优秀的女巫，从来都不擅长飞行。
　　“不用那么麻烦，这儿有捷径。”分院帽说。
　　哈利在分院帽的指引下，敲了敲书柜旁的墙壁。看似沉重的书柜无声的滑开，露出后面黑洞洞的密道。
　　“萨拉查同样不擅长飞行。”分院帽说。
　　走过一段潮湿的向上的阶梯，再推开一扇虚掩的门，哈利和赫敏惊讶的发型，他们又回到了校长室。他们惊讶地回头，发现身后是空白的墙壁，伸手敲敲，没有一点儿发空的声音。
　　“别找了，那是单项通道，只能从密室那边打开。”分院帽懒洋洋地说。
　　历代校长的画像的呼噜声越来越小，他们在观察。
　　“所以，我们到底是去做什么的？”赫敏把分院帽放回本来的位置，皱着眉头，说。
　　“我说过了，我只是想再看看她。”分院帽说。
　　“看一副画像？”赫敏追问道。
　　“你还听我讲了故事，进行了睡前运动。”分院帽说，“这是一个值得回味的夜晚，不是吗？晚安吧，孩子们，明天还很忙呢。”
　　“我竟然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好吧，至少我们确定了，斯莱特林的密室没有危险了。”赫敏没好气的说，“我们走吧，哈利。哈利？”女巫走到校长室门口，发现哈利还站在分院帽前。
　　“后来呢？斯莱特林夫人后来怎么样了？”哈利问道。
　　“哈利，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赫敏无奈地说。
　　“我知道……”哈利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只是突然发现，我们并不了解斯莱特林。”
　　“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赫敏惊讶地说，看着哈利执着的绿眼睛，她叹了口气，说，“好吧，哈利，如果当初魔法史，你肯这么努力的话……”
　　“哦，赫敏……”哈利无奈地呻/吟。
　　“男生！”赫敏轻哼了一声，说，“不要太晚，不要……”
　　“不要耽误明天的事。我会的。”哈利飞快地说。
　　赫敏摇摇头，走出了校长室。
　　“那么，分院帽先生……”哈利再次看向分院帽。
　　分院帽软绵绵地摊在桌子上，懒洋洋地说：“那可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已经很晚了，孩子。”
　　“可是……”
　　“好吧好吧，你可以明天再来，后天也可以。”分院帽说，“在霍格沃茨恢复原样之前，我都可以告诉你。”
　　“……好吧，帽子先生，明天见。”哈利说，“晚安。”
　　“晚安，孩子。”分院帽声音朦胧，带着浓重的睡意。
　　战后需要重建的不只是霍格沃茨。可以说，伏地魔这么一闹腾，这个魔法界都变得破破烂烂的。让一切恢复原状需要大量的人类物力财力。以上这些跟哈利关系不大。杀死伏地魔给这个刚刚成年的男孩儿莫大的荣耀，他本质上，依旧是个刚刚成年的男巫——还是没毕业的。他的工作，是安抚民心，当个吉祥物。开不完的记者招待会，数不清的慈善晚会，各种各样的号召发言——这简直比寻找魂器，躲避追杀还累。
　　“……食死徒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么临阵脱逃的斯莱特林呢？”一个记者尖刻地问，“据说，他们中的很多人没成为食死徒，只是因为还没成年。他们将面临怎样的命运呢？”
　　“呃……”哈利回忆了一下赫敏事先准备好的稿子，说，“这是个复杂的话题……目前，我们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战后重建……”
　　“波特先生，你个人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记者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哈利很想说，他从来不喜欢斯莱特林，但是，想到战场中相拥的马尔福一家，想到死去的斯内普教授，想到密室中静止的画像……
　　一瞬间，哈利的内心格外暴躁。他不耐烦地说：“霍格沃茨还是一片残垣断壁，你们却在这里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