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夭白淼

37、提醒

　　萧笑不说话，车厢里的气氛再一次冷却下来。
　　姚致打开车窗，狠狠的抽一口香烟，对着外面舒一口气，想要把胸口的闷气随着烟雾一齐吐出去，但却总憋了半口在心尖，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什么“不小心”透露，娱乐圈里只有想让人知道的八卦，没有你捂不住的秘密。所有传出来的风声，都是经过精心运作的，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可想而知。
　　萧云那个女人！她根本从来没有把他当人看！
　　他想到这里，放在身侧的拳头再次握紧。
　　“咳咳……”
　　虽然开着窗，烟雾还是会被风吹进车厢，萧笑蹙眉咳嗽了两下。
　　“对不起。”她的咳嗽声惊动了他，他笑一笑将烟捻灭，莉迪亚竟然在同时从前座抽了纸巾递过来。他将半支烟包入纸巾，放在旁边。
　　这样一连串默契的动作，让萧笑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如果单纯是做别人的男朋友，姚远真的不错。他个性温吞，温文尔雅，对待女士也算是尊重。是一个可以长久相处的伴侣。你如果嫁给他，也许能够稳住的不止是东隅，老爷子一死，整个姚氏都可能尽在掌握。当然前提是，只要你肯委屈。”姚致的手指敲着车窗的边缘淡淡地说。
　　他这是在游说她不要放弃姚远？为什么呢？她忽然想到坊间流传的那些关于姚家的八卦，认真的思索了一下才说：“我对姚氏没有兴趣。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嫁入姚家，我也不会插手你们兄弟之间的财产问题。这个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则。”
　　“真是难得，”姚致一哂，“利益面前还有人讲原则。不过你放心，我们家的财产分配不会有任何的疑议，一切都会是姚远的，我们兄妹的身份只是看客，在这场阴谋中的地位，不过是漂亮的幌子，遮住世人的双眼，堵住不相干人的嘴巴。”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她装傻。
　　“你明白，只是不肯说透罢了。怕什么呢，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人们不知道的，不过是更龌龊的豪门秘辛。不提也罢。”姚致十分直接。
　　“well，”他在言语间把她逼近死路，她不甘心地回击，“如果不服气，那便迎难而上，不要逃避。”
　　姚致看她一眼，眸中似有数不尽的风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逃避。”
　　她笑：“我猜你逃避了，只是没有成功。想要做些什么，实力悬殊又过大。所以才会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萧笑说话的时候眼睛望着前方，姚致偏头瞧她好一会儿，才嗤笑一声点点头：“我现在好像有点理解，姚云鹏那个老家伙为什么会选你做儿媳妇了。”
　　他直接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没有丝毫晚辈对长辈的敬意，三分印证了萧笑之前的猜测。
　　“这样也好。”他语气淡淡的。
　　“是啊，”萧笑叹了口气，“萧云真的怀孕的话……”
　　他似笑非笑地又看了萧笑一眼坦言：“就算她没怀孕，你也一样不会选姚远不是吗？因为……庄正楠。”
　　令人吃惊的答案，萧笑讶然张了张口竟然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姚致笑了：“怎么不否认？”
　　“无从承认，所以也无从否认。”她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姚致唔了唔看向她：“你这个选择，好也不好。难道你不觉得庄正楠这个人出现的太过于巧合了吗？不早不晚。”
　　“也许是缘分。”萧笑当然不会说，是自己刻意找他。
　　“如果他不想同你有瓜葛，一百万个缘分也不会让他踏足香港。”
　　“你知道些什么？”萧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没什么，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想要同你探讨。”姚致说，“不过我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倾诉欲增加。”
　　萧笑很认真的想了一下问：“你心情不好，是因为萧云？”
　　她问这句话其实十分突兀，但难得的是，姚致虽然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却也没有否认。
　　过了一会儿，才听他缓缓的说：“我认识她的时候，姚远还没出生呢。萧云的名字，也是我起的。虽然当时才五岁，但是关于她的一切却莫名其妙记得非常清楚。她躺在摇篮里的样子，可爱极了，很纯洁，软软的，就像是天上漂浮的一朵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