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冰火双华》妖蓝

4、【3】冰城

　　遇到女巫的几天之后，佛罗多一行顺利地和前来接应的精灵公主亚玟会和，平安到达了埃尔隆德王的领地瑞文戴尔，精灵国度仙境般的景致让几个初来的霍比特人惊叹不已。
　　甘道夫在佛罗多一行到达的几天后也赶到了瑞文戴尔，并将白袍巫师萨鲁曼背叛的消息告诉了埃尔隆德王。在之后的一个月内，各地的精灵、矮人、人类都陆续聚集到瑞文戴尔，他们被冥冥中的命运召唤而来，为了将至尊魔戒护送到末日火山销毁，组成了九人一行的小队——持有至尊魔戒的佛罗多、把佛罗多当做自己责任的山姆、灰袍巫师甘道夫、游侠阿拉贡、幽暗密林精灵王瑟兰迪尔之子莱戈拉斯、矮人葛罗音之子吉姆利、刚铎的摄政王长子博罗米尔、以及硬要加入的梅里和皮平。
　　然而护送的旅途注定是不顺利的，半兽人和戒灵一直在追寻他们，黑暗君王索隆在寻找至尊魔戒，至尊魔戒也渴望回到它的主人身边，另一方，白袍巫师萨鲁曼也对他们围追堵截，试图将至尊魔戒弄到手中。
　　在甘道夫带领众人试图翻越迷雾山脉的时候，萨鲁曼召唤暴雪阻碍他们前进，就在他们逼不得已要折返的时候，山顶的积雪被萨鲁曼的雷电劈中，轰隆隆地向下席卷，眼见着所有人都要被埋没在雪下，死命扒在山壁上的众人都开始祈祷了。
　　然而一切都没发生，吓得比起眼睛的佛罗多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时，差点没把下巴掉在地上，而他的一群同伴也没好到哪里去，连甘道夫都是一脸惊异。
　　在他们上方不到五米的距离，崩塌的积雪被定住了一般悬浮在半空，形成一个倒弧形笼着他们，只要它再次开始运动，他们势必葬身雪下。
　　“在别人家门口打打闹闹真是太失礼了。”如同周围的冰雪般冰冷的女声幽幽地从半空传来。
　　甘道夫清清嗓子，大声地向山顶说道：“我们路过此地遭人袭击，打扰了阁下清净请您原谅。”
　　那个女声没再响起，雪崩也仍然被定在半空中，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地不敢动一步，好一会儿后，仿佛时间逆流一般，以不可阻挡之势袭来的冰雪倒卷回去，眨眼之间就回到了它们原先在的位置，雪崩仿佛只是他们的幻觉。
　　“是巫师？”莱戈拉斯问甘道夫。
　　“也许。”甘道夫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
　　“我们要不要趁现在下山？”雪崩时被博罗米尔顺手抓住的皮平小心地说道，充满敬畏地看着平静地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雪山顶。
　　“不，再等等。”甘道夫轻声说道。
　　下一秒，坚冰从他们脚下的岩石中蔓延，组成一条精美异常的螺旋阶梯，有缠绕着冰藤蔓的护栏，阶梯贴着山体向上直至山顶，然后折向他们视线范围外的某个地方。
　　“显然这是个邀请，而我们没法拒绝。”甘道夫毫不犹豫地踏上阶梯，“跟上。哦，完全不必担心滑到。”试出这冰层并不像普通的冰面那样光滑，他放心地向上攀爬。
　　阿拉贡和莱戈拉斯立刻跟上，吉姆利紧跟其后，霍比特人带着惊奇的心态开始攀爬，只有博罗米尔皱着眉落在最后。
　　“我觉得这很危险。”博罗米尔说道，“我们应该下山。”
　　“我们别无选择。”甘道夫停住脚步，从高处俯视他，“我们的命在‘她’手里，只要她愿意，随便一场雪崩就能埋葬了我们。”
　　博罗米尔无话可说，刚刚的一切都昭示出那个女巫的强大，他们在她的地盘无路可逃。
　　阶梯绕过了山顶后又降了下去，带着他们绕过另一座山峰，然后一座城堡出现他们眼前。那是一座完全由冰建筑的城堡，四根支柱刺入山体间，撑着上方有着冰一样尖锐棱角却如同水晶般光彩夺目的城堡。
　　“完美无瑕！”莱戈拉斯惊叹道，“即使是精灵也造不出这样的城堡来，它仿佛自然天成的一样，没有一丝不自然的接缝。”
　　“我想这不值得高兴，因为女巫力量强大。”和精灵族历来有纠纷尤其和莱戈拉斯的家族有私仇的吉姆利毫不客气地打击他。
　　“女巫……是的……”甘道夫喃喃低语。
　　“你知道了什么？”阿拉贡问。
　　“哦是的，冰雪的女巫。我不知道我们究竟会走运，还是会倒霉到极点。”甘道夫摇摇头道，“当我们踏上迷雾山脉时恐怕我们的命就已经不在自己手里了。”
　　“你也没有办法吗？女巫这么强大？”佛罗多惊道。
　　“我没有办法。没人有办法。”甘道夫说着继续前行，“现在我们只能进去道歉，并且祈祷她心情尚佳。”
　　众人沉默地到了城堡大门前，门无声地开启，露出里面空旷的大厅和通向二楼的半透明的冰阶梯，大厅由12根细柱支撑着，每一根柱子上都缠绕着冰藤，冰藤上开放着四瓣的花朵，地板是六角的雪花图案，但仔细看去，其实是作为地板的冰层中镶嵌了一个立体的六角雪花，两条身体线条流畅优雅的冰龙在冰层中环绕着那雪花游弋，它们游过的地方会留下一道银河般的银色光带。
　　“虽然不合时宜，但我还是要称赞一句——完美。”莱戈拉斯深深地叹息，精灵追求者最自然的美丽，而这座城堡完美无暇，让他无法不赞叹。
　　“虽然我早就知道这是很棒的作品，但是你的称赞还是让我很高兴，绿叶王子。”冰冷的女声从大厅的最上方传来。
　　众人看向阶梯的最上方，身披冰晶的女巫正站在那里，她犹如冰雕雪筑的人像一般冰冷得毫无生气，却美丽纯净得足以令精灵相形失色，她肤白如雪，银白如冰雪的长发上佩戴着冰藤头冠，毫无温度的冰蓝双瞳将众人扫视了一遍，最后停在甘道夫身上。
　　“一把年纪还这么热爱冒险，甘道夫，这次又是去做什么？看你的队友们，还真是种族齐全。”女巫向甘道夫点了点头，熟稔的语气让众人都是一呆。
　　“艾尔莎……是的，我早该想到的，除了你，谁还有可能是冰雪之女巫呢？”甘道夫嘀咕着，放低了手中的手杖，“放轻松吧诸位，我们现在很安全。”
　　“甘道夫，你认识她？”阿拉贡望着女巫问道，他能看到对方银白的发丝间有无数冰晶在闪耀光芒，那冰冷如坚冰的美丽面容让他有种奇妙的违和感。
　　“是的，她是艾尔莎，大概四百年前我们一起旅行过，不过那时我并不知道她是女巫。”甘道夫回答，“虽然看过她操纵冰雪的能力，我应该猜到。”
　　艾尔莎笑起来，这生动的表情让她从冰雕变成了活生生的人，除了甘道夫外所有人都微微晃神，“智慧的巫师大脑短路的时候真是不多见。好了，废话不要太多，你们已经很疲惫了。”她拍拍手，立刻大厅柱子上的花朵中就飞出了无数三十公分大小生有蝉翼的小精灵，“准备招待客人。”小精灵们抖动翅膀四散而去，很快不见了影子。
　　“我带你们去客房，我想你们会希望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来吃晚餐的。”艾尔莎侧身做出请的手势，她已经敛起笑容，又是冰雕一般的人了，“不过我一向没有客人，客房不够你们每人一间，大概有两个人要和另外的人挤一间了。”
　　艾尔莎将众人带到塔楼的客房，梅里和山姆分别决定和皮平以及佛罗多一间房，于是房间问题解决了，众人向艾尔莎道谢各自去休息。
　　在寒冷的暴风雪中冻了大半天，洗热水澡是众人第一件干的事情，不过他们在见到房间里完全由冰做成的家具后，立刻就觉得有冷水澡就很好了，只要不来冰水澡万事大吉。但魔法绝对是用来颠覆常识的，冒着丝丝寒气的冰做的浴池中是满满一池热气腾腾的热水，非常合适的泡澡的温度，试过水温后，分别在不同房间的人异常默契地爆出一句：“真是神奇！”
　　洗过了澡换了艾尔莎准备给他们的便服，在甘道夫的保证下，众人很轻松地休息在冰城中，四个霍比特人还稍微小睡了一会儿，然后小精灵们敲响了他们的们，用柔柔的尖细嗓音邀请他们前往餐厅。
　　众人来到了餐厅，在冰藤纠结缠绕成的长桌边坐好，一边等待主人的到来一边充满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寒冰城堡。和他们所见过的所有城堡都不同，冰城中根本没有光线昏暗的地方，半透明的冰层让阳光毫无阻拦地洒在城堡的每一个角落，这大概也是城堡会闪闪发光的原因+冰的多重反射。
　　艾尔莎很快就来了，坐在主位宣布开餐。小精灵们将无数精美的菜肴端上桌，饿了很久的众人完全不客气地开动，不过除了梅里皮平和吉姆利埋头苦吃外，剩下的人都留了一半注意力给甘道夫，这个唯一认识女巫的人正一边喝啤酒一边和艾尔莎打友情牌。
　　“艾尔莎你一直住在迷雾山脉？我横穿这山脉数百次，虽然不算了如指掌，但也不会老眼昏花到无视你这座辉煌的城堡的。”
　　“当然不是，这只是临时搭建的而已。”艾尔莎用勺子搅动着咖啡，“我和我妹妹约好在这里见面，她迟到了我在这里等，却先一步遇到了你们和萨鲁曼在我的大门前斗法。”她很怨念地瞥了一眼甘道夫，“我的午觉被你们轰隆隆的声音搞砸了。”
　　“真是万分抱歉。”虽然自己挺无辜的，但甘道夫还是立刻道歉，“但我们实在是逼不得已才要翻越这座山脉。”
　　“我知道。”艾尔莎点头，平静的表情有一种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的感觉，“艾辛格的乌鸦一直在这雾山之外徘徊，它们在侦查和等候白袍巫师的猎物。”她仿佛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佛罗多，“他想要什么我也一清二楚，还有他的主子。你这次的征程和以往一样与太平一词无缘。”
　　“显然，甘道夫等于麻烦这个等式早在很多年前就成立了。”甘道夫毫不以为意，他在意的重点是……“我希望至少翻越雾山的路上我们能平安。”
　　“那不可能。”艾尔莎极其不客气地说道，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可以将萨鲁曼的力量阻隔在我的地域之外，但也仅止于此，你们一旦离开这座冰城就会立刻暴露在他眼中，然后只会旧事重演。”
　　“罗翰国关隘也不能走！”甘道夫很坚定。
　　“是不能，那简直就是将至尊魔戒送到萨鲁曼手中。”艾尔莎点头赞同，“你们只能选择最后的那条路。”
　　“最后的通路？”吃得差不多的皮平终于有精力插嘴了。
　　甘道夫和艾尔莎沉默地看向喝着啤酒的矮人吉姆利，引得其他人也将目光聚过去，硬是把大大咧咧的矮人看得浑身不自在，差点就要吼人，但接下来甘道夫的话又让他转移了注意力。
　　“最后的通路，摩瑞亚坑道……”
　　“我早就说过我们应该走摩瑞亚！我的表哥巴林绝对会欢迎我们的！”吉姆利很自豪地挺胸，尤其挑衅地看着莱戈拉斯。
　　不明中枪的精灵王子压根没在意炫耀中的矮人，只是看着脸色都不是很好的甘道夫，凭直觉觉得这事不简单，因此有些忧虑。
　　摩瑞亚是值得任何制造它的种族自豪的杰作，但是此刻它已经是过去时。没有一个摩瑞亚矮人在半兽人的围杀中跑出来，所以吉姆利仍然不知道这座山下的坑道已经成了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