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配》牛八

66、第 66 章

　　“老师，再见！”
　　“再见！”学校里道别的声音此起彼伏，渐渐的，原本热闹的校园变得安静。
　　吉祥沉默地蹲在教室里，老师路过的时候看到她，叹了口气，笑着走进去，“明明，老师陪你玩好不好？”
　　吉祥摇摇头，过了会，才闷声问：“爸爸要来接我了吗？”
　　这个学生最近都是最后一个回家的，父母离异，爸爸一忙就没能急着来接她，她作为老师也只能提醒家长早点来接送，太晚回家，让孩子一个人，对她的心理伤害是相当大的。
　　老师拿出玩具，摸了摸她的头，哄她：“爸爸很快就来了，明明先玩一会，爸爸就来了！”
　　陪了她一会，老师有点事走开了，吉祥放下手里的积木，频频往校门口张望，最后失望地垂下小脑袋，“爸爸，你怎么还不来接我啊！”
　　知道五点半顾里才匆匆赶到，老师来找吉祥的时候吉祥正用积木堆好了她的“家”。
　　“明明，爸爸来了！”老师走进来。
　　吉祥没说话，顿了顿，沉默地把积木推倒。
　　老师过来牵她，她抿着嘴跟着走。
　　顾里远远看见女儿，有些心虚地不敢看她的眼睛，老师走近了才抱起吉祥。
　　“明天早点来接她！小孩子，见人家回家，心里也是想的！”老师无奈地叮嘱。
　　“麻烦您了！”顾里赔笑，对吉祥说：“吉祥，跟老师说再见！”
　　吉祥低低说了句“老师再见”就消极地趴在顾里肩膀上。
　　告别了老师，吉祥一路上都没开口，就算顾里怎么哄都是沉默。顾里知道自己食言了，昨天答应她今天要早早来接她，却也是这么晚。
　　“宝贝，是爸爸不对，爸爸说话不算数，吉祥打爸爸好不好？”顾里抓着她的手往脸上打了几下。
　　吉祥这才哭出声，委屈地跟他说：“爸爸你不要跟我讲话好不好？我要妈妈不要你了！”
　　顾里无言以对，心疼地抱紧她。

　　江湛沛今天又在这条路上看到郑又浓的前夫和小不点，看样子小孩子是不开心了，病恹恹地趴在肩膀上，她爸爸似乎正在跟她说什么。
　　他摇下车窗，皱眉看了看，想着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跟郑又浓说一下？
　　“怎么了？”莫子时正在开车，见好友摇下车窗看着窗外紧锁眉头，好奇地看了看，并没什么特别的啊。
　　江湛沛收回目光，淡淡说了句：“没事，开车吧，绿灯了！”
　　晚上江湛沛给郑又浓打电话，刚想说这事，想了想又觉得先别说，都知道怎么回事，一说她那性子又不知道得怎么胡思乱想了。
　　“怎么了？你不是说有事跟我说吗？怎么突然就不支声了？”奇奇怪怪的，明明说有事要说，然后又半天不出声。
　　“没事，就想跟你说我今晚吃了茄煲，下次见面我烧给你尝尝！”
　　郑又浓无语，“就这你也说得神秘兮兮的，切！”
　　“我今天听到一个笑话，将给你听好不好？”
　　“讲呗！”
　　“从前有一只小鸟，她每天都要飞过一片玉米地，有一天玉米地失了火，所有的玉米都变成了爆米花，小鸟飞过去，以为是冬天，所以它就冻死了！”为了彰显这个故事，他特地放低了声音，声情并茂地朗诵出来，本来好冷的一个笑话，硬是让人听出笑点。
　　果然郑又浓笑了，“你小学是学校朗诵大赛的冠军吧！”
　　“是啊！下次你来上海，我给你看我小学的奖杯，都能绕上海一圈了！”
　　“啧啧啧，脸呢？”
　　“早八百年不要了！”
　　……
　　一连两天江湛沛都在同一地方见到顾里接吉祥放学，于是第二天江湛沛想着去碰碰运气，去吉祥的幼儿园看看。
　　去到那边已经是放学半个小时了，还是陆续有些家长来接孩子。
　　“您好，请问您接哪个小朋友？”门口一位老师问他。
　　“顾明明，小班的！”江湛沛答道
　　老师多少记住这个最晚回家的孩子，自然连带着她的爸爸也记住了，见江湛沛面生，当下警惕地看着他：“您是她……”
　　江湛沛见她防备的样子也没生气，笑着说：“我是她妈妈的朋友，受她之托过来看看她。”
　　老师见他西装革履，仪表堂堂，也放松了一些。“这样啊！”
　　“她爸爸来接她了吗？”
　　“还没呢！”老师咕哝一句：“哪有那么早！”
　　江湛沛皱眉，怎么把孩子放学校这么晚，“老师，麻烦你等一下！”
　　“好的！”老师见他离开，有些摸不着脑袋。
　　很快江湛沛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份刚买的云吞，对老师说：“我能进去看一下她吗？”
　　出于安全，老师检查了他的身份证，在做了登记后带着他去了吉祥的教室。
　　到了教室，里面只剩下她一个人，其他孩子都回去了，老师开口叫她：“明明，你认识这个叔叔吗？”
　　吉祥这才抬起头，看到江湛沛的时候眼睛亮了起来，爬起来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认识，他是江叔叔！”
　　老师这才放心离开。
　　江湛沛没想到教室只有她一个人，刚进来看到她乖巧地趴在桌子上画画心蓦然一疼，伴随的是满腔的怒火，他很想问下那个男人，是怎么做人家父亲的，把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放在学校里，简直无法原谅。
　　他腾出手抱起她，亲亲她的小脸，柔声问：“在做什么呢？”
　　“画画！”吉祥抱住他的脖子，期待地看着他：“叔叔，妈妈也来了吗？”
　　“妈妈没来！”他见她眼神一下就黯淡，忙哄她：“妈妈忙，不过妈妈叫叔叔来陪吉祥！”
　　做到她刚才坐的位置旁边，江湛沛把云吞放到一边，抱着她坐下，问她：“饿不饿？”
　　吉祥点点头，他笑着打开云吞，“叔叔买了云吞，吉祥吃一点好不好？”
　　“谢谢叔叔！”吉祥伸手要去拿汤匙，江湛沛怕她洒了，烫到就不好了，忙按住她的手，“叔叔喂你吃，别等下洒了衣服！”
　　吉祥是真的饿了，一份云吞她吃了一半，江湛沛怕她今晚回去吃不下饭，不让她吃太多。
　　填饱了肚子，吉祥精神好了许多，大抵是一个人久了，今天见到江湛沛特黏他，窝在他怀里不肯离开。
　　“吉祥画什么了？给叔叔看看！”江湛沛拿过她刚刚画一半的小本，见上面一团十分抽象的涂鸦，原谅他半点没看出来话的是什么。
　　吉祥伸出小指头，指着画解说：“这是一只小鸟，这是它的爸爸妈妈，它太小还没有长翅膀，它爸爸妈妈咪就把它放到背上，背着它去玩！”
　　他怜爱地拍拍她的背部，多可爱的孩子！
　　“吉祥能把它送给我吗？”
　　吉祥点点头。
　　江湛沛一直陪她到了五点多，估摸着她爸爸要来接她了，就跟她道别。
　　“叔叔……”吉祥难过地抱着他。
　　江湛沛拍拍她的小屁股，“乖，叔叔明天再来找你玩！”
　　“真的？”吉祥惊喜地看着他。见他点头，开心地往他脸上亲了亲！这才放他离开。

　　晚上回去，江湛沛把吉祥的画发了微博。
　　“这是一只小鸟，这是它的爸爸妈妈，它太小还没有长翅膀，它爸爸妈妈咪就把它放到背上，背着它去玩！”
　　你会拥有，全世界最美的翅膀！它能带着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周末愉快，各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