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配》牛八

39、第 39 章

　　到了火车站，郑幼浓带着吉祥去上了趟厕所！
　　“妈妈，到了上海我们去吃老头子好不好？”郑幼浓抱着吉祥穿梭在人群里，听到吉祥这么说，郑幼浓红了眼眶，决定告诉她，“吉祥，妈妈不跟你和爸爸去上海了！你到上海要听话，不要惹奶奶生气，想妈妈了就给妈妈打电话！”
　　吉祥听了一愣一愣的，“妈妈你不跟我和爸爸去上海？”吉祥哭了，在郑幼浓怀里拼命地挣扎，“我不要，妈妈不去吉祥也不去了！”
　　周围的人都看过来，郑幼浓吃力地抱着她，不顾她的扭打，吉祥尖叫哭喊，郑幼浓哭着把她抱紧，无力地哄她，“妈妈有空就去看吉祥好不好，不要哭了！”
　　“不好不好！妈妈你不要我了吗？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妈妈，妈妈我不回家了，妈妈在哪我就在哪！”吉祥的话让郑幼浓痛得不能呼吸，她是她的心头宝，她怎么会不要她，可是女儿口口声声的哭诉却让她痛苦不堪。
　　在人群里找到顾里，顾里见吉祥发了疯一样地挣扎哭号，整张脸都憋红了。顾里忙走上去，抱住她，“怎么了这是？”
　　不等郑幼浓回答，吉祥扯开嗓门大哭，“爸爸我不回家了，我要跟妈妈在一起，我要妈妈！”顾里想从郑幼浓怀里抱过她，可是吉祥拽着郑幼浓的衣服不撒手，顾里看她这样心里不好受，却不能答应孩子什么。
　　整整一个小时，吉祥都不停歇的闹腾，郑幼浓从一开始的难过绝望到最后已经呆滞地没有了感觉，只是呆呆地抱着吉祥，顾里烦躁地抚额坐在一边，额上的青筋突兀。
　　火车进站，顾里带着拎着东西上了车，郑幼浓抱着吉祥紧随其后，吉祥哭得凄厉，喉咙都喊哑了，郑幼浓狠下心，哭着把孩子交给了顾里，吉祥拽着她的衣服尖叫，“妈妈！！吉祥不走，妈妈！”郑幼浓死死地咬着牙，手一点点的掰开她的小手。顾里抱着吉祥心情沉重。无力地闭上眼，耳边全是女儿的哭声。
　　吉祥看着郑幼浓离自己越来越远，挣扎着从顾里身上滑下来，哭着跑向郑幼浓，“妈妈，不要丢下我，我不去上海！”
　　郑幼浓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吉祥眼泪止不住的流，蹲下身紧紧地抱住她，“你先跟爸爸回去，妈妈过几天就回去！”
　　吉祥摇头，“我跟妈妈一起回去！”
　　顾里站在那里看着抱做一团的母女二人，胸腔里的滔天的悔恨和无力！
　　吉祥到底是被顾里带上了火车，郑幼浓站在月台上看着火车缓缓的开动。吉祥哭着趴在窗户上看自己，郑幼浓看到了她在喊自己，火车远去，郑幼浓脱力地蹲在那痛哭！久久不曾起身！
　　失魂落魄地回了家，郑家这晚的餐桌上异常沉闷，没有吉祥的欢声笑语，没有人吃得下，郑幼浓寥寥动了几下筷子就回了房。床头是没有带去上海的故事书，郑幼浓坐在床沿翻开，一字一句地讲《拇指姑娘》。讲到后面已经泣不成声。

　　没有吉祥的日子是清闲的，清闲得让郑幼浓整天有些浑浑噩噩，有时候突然就会蹦出一句，“吉祥吃饭了！”“吉祥呢？”谢美凤知道她只是习惯，见她整天呆在家里看照片心里也不好受。
　　吉祥去了上海的第三天给郑幼浓打了电话，电话里的吉祥很乖巧，只是哭着问她什么时候回家？郑幼浓没有回答。
　　接到电话后郑幼浓心也放下了，收拾了衣服，晚上跟吃饭的时候跟谢美凤和郑峰说，“爸妈，我想去到处走走。”
　　郑峰问，“什么时候走？”
　　“明天！”
　　谢美凤在一边哭了，只说了句，“不要去太久！”
　　郑幼浓看着已生华发的父母，想到自己将近三十却还让他们操心劳累，心里难受，抱住妈妈，郑幼浓轻声说，“妈妈，对不起！”
　　郑幼浓第二天背上背包就走了，她没有目的地，站在车站，突然有人说了一声江西，郑幼浓笑了，那就去江西好了。买了当天的车票，郑幼浓坐上了去往江西的火车。隔天上午郑幼浓下了火车，第一次一个人出行，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这种感觉是害怕而新奇的。出了车站，郑幼浓随便上了一辆巴士，坐到了终点站郑幼浓下了车，在附近走了一圈，找了家饭馆吃了饭，郑幼浓问了老板娘这附近的旅馆，老板娘很热情地给她说了好几家，郑幼浓顺着老板娘说的话找到一家不算很大的旅馆，登记完拿着钥匙回了房间，洗完澡睡了一觉！
　　晚上八点多郑幼浓醒过来，感觉有些饿，起床换衣服出门找吃的。八点多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繁华，郑幼浓看着街灯闪烁，有如上海的夜，她想到了顾里还有女儿。路边有人摆摊卖小吃，郑幼浓买了好几串羊肉串，边走边吃。吃了一路，郑幼浓顺着人流走到了广场，很多人围着护栏站着，郑幼浓问了身边的人，那人笑着说，“音乐喷泉呀！没事就出来散步看热闹!”
　　郑幼浓站在人群中，也被人群的欢快欺负感染，等到喷泉喷起的时候，郑幼浓笑了，心里默默说了句，“会好起来的！”
　　郑幼浓在江西呆足半个月，阿雅打电话给她，知道了她的江西散心，问她有没有去婺源或者景德镇，郑幼浓没有，她只是背着背包到处走，看到公交车就上，去那些小乡野小农村，一个过一个，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她的心情是宁静而开阔的！
　　阿雅叫她去婺源，那是她一直想去的地方之一，郑幼浓答应了，买了去婺源的火车票，下了火车转乘巴士，路上坐在隔壁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看起来应该是大学生，他问郑幼浓，“去婺源？”郑幼浓点头。
　　“一个人吗？”他又问。
　　郑幼浓笑着回答，“不是，有朋友在那边！”出门在外，尤其是女人，绝对不能说自己是孤身一人。
　　攀谈了一路，下车的时候郑幼浓跟他告别。
　　婺源一个美丽而又不失古典文化气息的地方，郑幼浓从第一步踏进这里就被古香古色的建筑惊艳到了，人来人往游客很多，可惜的是来的不是时候，看不到遍地的油菜花！
　　郑幼浓背着背包走在青石板小路上，天空下起了小雨，郑幼浓撑着伞穿梭在每一道古巷里，这里很少游客，除了当地的村民，郑幼浓很少看到游客，当地人很和善，看到郑幼浓也会笑笑。雨打湿了青石板路，雨中的苔藓植物显得愈发青翠，郑幼浓在村庄里找到一个小旅店，点了才订了房，郑幼浓站在门口，看着雨水顺着屋檐滴下来，经过雨水的洗刷，古老的建筑显得越发古朴。
　　第二天，五点多天就亮了，睡在木板房的阁楼上，郑幼浓很早就醒了，打开木窗。早上的婺源到处都是雾气腾腾，从窗口往外看，整个村庄笼罩在烟雾中，亦真亦幻，再加上早晨做饭的炊烟，好一派诗情画意。
　　郑幼浓没去那些要门票的热门景点，而是去了一些小村落，人部不是很多，商业痕迹也不明显，拍了很多照片，白天的村庄宁静却不安静，有小孩的啼哭声，有妇女们的说笑声，还有身边老乡们的闲聊声。田野边有很多不知名的小野花，郑幼浓摘了一些，编成个花环戴在头上！
　　在婺源的第三天，郑幼浓启程去了有名的彩虹桥。跟几个游客包车去到那边，门票要二十，郑幼浓买了门票，这几天下雨，游客也不是很多，郑幼浓走近这座被誉为中国最美的廊桥。彩虹桥是一座木制结构的水上桥梁。远远一看，那么长的木桥在风雨中横卧在潭面，显得优雅而古朴。潭心处有一个个间隔相连的石墩，走在间隔相连的石蹲上，看彩虹桥、看那一池绿水、大水车、看湖面上嬉戏的成群的鸭子，撑着雨伞在其间徜徉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