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青城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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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敞开的声响，阿狸在迷糊中一惊，从床上跳起。
只见两人都着与刚刚进来那位姑娘一般的衣衫，垂着眼眸，手上分别提着金线勾着的鼎炉。
烟气燎燎之中，一女人蒙着黑纱坐在带着轮子的木椅上被众人推进房间。
那人着一身黑衣，黑纱杂着金丝聚成桃花的模样几朵拥簇在一起满布整身，甚至在那黑纱之后的脖颈里隐约也能见着黑色桃花的纹身。
那女人看着桌上的翠玉碗里药汁分毫不少，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眸此刻聚在阿狸身上。
“怕药里有毒？”她的声音沙哑而沉闷。
“若是有毒，你也不必出手相救，想必已在你划下的结界里毒发身亡了。”
那女人用手滑动那绑在凳椅之上的轮子，向前移动。
“姑娘果不其然是个聪明人。”
“萍水相逢而已，我这毒少人能解，为何要煞费苦心？”阿狸头晕目眩只能倚着床际说道。
“鄙庄能出手相救，乃是姑娘机缘巧合。”站在一旁的其中一绿衣答道。
那黑衣女人眼神一转，那两人合上窗户，那满院的桃花被隔绝在外。
一人端起药汤递到阿狸面前。
“不把药喝了，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黑衣女子说罢。
阿狸直觉得血脉里刺痛不已，接过汤药，嗅了嗅，底里却是没有有毒之物。
便一口饮尽，绿衣接过翠玉碗，拿过一瓷罐，打开盖子递给阿狸。
阿狸拿出一颗，竟是蜜所凝成的糖块，香浓甜美。
放在嘴里的味道沁人心脾，那舌尖的苦涩都被蜜糖带走了。
这味道熟悉的让阿狸不解。
“他真了解你。”
那女人言语之间吐露的尽是无奈夹杂着阿狸不明白的情愫。
阿狸张嘴想问个明白。
那女人瞳孔一转，那两名绿衣上前把阿狸双手一用绿丝缠着与床架相绑，阿狸来不及挣扎，女人手指间两枚银针把她定制在那里。
“逼出毒液，切勿动了心神。”黑衣女人眉眼一蹙。
绿衣二人摊开一布履，上面插满了银针，粗细皆备，根根锋利。
那黑衣纤细的手指挑出一根，扬手一挥，进入阿狸的眉间，再一根一根顺着血脉上的穴道立去。
阿狸咬着牙根，舌尖上还有些蜜块的气味，这是她此时唯一用来抵过这般疼痛的‘盾牌’。
“放血”
女人一言，那两绿衣女子伸出手指，用灵力将血脉之中的毒液一一从穴道逼出，浓黑的血液发着恶臭。
那碗药即是起了将毒血与鲜血分离之用。
阿狸闷哼一声，血脉之中的疼痛撕扯着她的肉躯和血脉。
满头、背脊的冷汗，血色惨白的唇际。
门外被人狠狠踹开。
“放开她！”
此刻怒发冲冠的正是拄着拐杖的言墨，身后的阿生抱着头差点没气晕过去。
阿狸听见言墨的声响，心神摇动。
“不好”绿衣女子轻声说道。
“言墨！你别闹了！这是在…”阿生拉扯言墨却被言墨推开。
一青衣几个快步搂着阿生的腰，阿生满脸羞红。
再伸出手掌一把握住言墨，手心之力并不轻弱，一回拉扯已把言墨拽出房间。
言墨脚下不稳，只用手肘相抵。
“言墨，我娘是在为阿狸疗伤！”阿生急的直跺脚。
言墨这才一愣，手回下了全力的手肘。
青衣捂着腹部，靠在墙边，脸色发青。
“青风师兄…”阿生眼里满是焦急，站在青风身边手足无措。
“我没事…咳咳。”青风弱声应道。
言墨在门外踱步，阿生看着青风脸色缓和了许多，这才看言墨稍微顺眼了些。
“言墨！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啊！心烦意乱的！”阿生歪着嘴抱怨道。
“阿狸不知道怎么样了。”言墨自言自语。
“放心，我们青城派乃是九重天际里数一数二的药士世家，这点毒伤不算什么。”
“青城派？”言墨对这天下之间门派分系不知所云，不解其中所义。
“我也不知我娘为何要救你们，你们到底是何身份要这般劳驾我娘这等高人…”阿生说到这蹙了眉“你这意思该不会是你不懂青城派是何等门派吧？”
言墨挠了挠后脑勺，摇了摇头。
“你刚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么？”阿生自小便知所出的是十大门派之一的青城派这样的药士世家。
青城派与其他派系不同之处在于，他们主以修炼药士为主，门派之中各个都是一等一的炼药高手，疗伤解毒无一不行。从未想到居然有人竟是不知青城派为何派，她真正的气不打一出来，撅着个包子嘴撇过偷取不搭理言墨。
“阿生，休得无理。”青风倒是通情达理。
阿生暗地里宛然一笑，转过身去走到言墨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枚巴掌大小的玉镜。
“伸出手来。”阿生轻笑。
言墨看了一眼阿生，再看那青风摇了摇头宠溺的眼神，伸出手去。
阿生握着言墨的手腕放在这玉镜上，玉镜通透，在上显现出一行字来。
“修士二段…”阿生轻声读出，已然笑的不成声了“你这么笨也只能同稚童一般的修为了。”
“阿生！”青风怒斥。
“我却是刚刚才得了灵力…不足为奇。”言墨却不温不怒。
阿生觉得无趣，又继续看下去，只见玉镜之上忽而流光一闪，便不再显示出任何事物。
“怎么回事？从来不曾这样的。坏了么？本该显示你过去所经历的事物…”阿生撇开言墨的手，逆着光看这玉镜。
青风蹙眉，上下打量言墨。
“难道…”阿生回头瞪着言墨。
言墨垂下眼眸，怕自己身份被人熟知，手心里都是湿汗。
“难道你故意抑制灵力！不让我得知！难道你是世外高人？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啊！”阿生两手扯着肩上的秀发，嘟着嘴思考着。
“世外高人一般都深藏不漏，你怎会知晓。”青风站起身来，为言墨打了圆场。
“也是…”阿生见青风也如此解释，只能把这戏谑收起。
门开了，一绿衣撩着衣摆踏出门栏，垂着眉目。
“已无大碍，小姐，夫人让你前去她房里等她。”
“糟糕。”阿生吐了吐舌，低声抱怨言墨“都怪你！”
言墨也顾忌不了其他，迈个大步全然不顾那拄着的拐杖，颇为滑稽的进了那扇门。
撩了青帐就冲进房内。
只见阿狸luo露着肩胛，绿衣正给他换着衣物，那白皙光滑的皮肤，吹弹可破的嫩粉让言墨一阵慌乱。
连忙转头，却撞到椅子，拐杖一歪，跌坐在地上，满脸涨红。
身后阿狸也垂下眼眸，绯红扑在脸颊之上。
“姑娘，衣衫换好了。”
绿衣推着黑衣女人出了房门。
“多谢！”阿狸和言墨近乎是一口同声的道谢。
黑衣女人停顿了一会儿，径直出了门去。
言墨这才拄着拐杖颤悠的沾了起来，踉跄着走到阿狸床边。
阿狸躺在青纱里，靠着手臂，看着纱帐外流光鳞鳞，伴着些许青烟缭缭。
言墨靠在床边，背对着阿狸，白袖倚在青纱上。
“阿狸，你好些了吗？”言墨许久才吭声。
“嗯。”
二人就这样寂静了许久，阿狸合上双眼，嗅着满室的清香，蹙着的眉头此刻才松了下来，或是因为在眼界里还能看见他的一缕白袖。
时光悠然，言墨听着阿狸轻巧的呼吸声，也安心的靠在床边。
绿衣送了药汤来，这才打破了此刻安然的模样。
言墨接过药盘，依旧在此之上有一鼎炉、翠玉碗内浓黑的药汤、装着蜜糖块的青花瓷瓶。
药汤之上还滚着热腾的气息，言墨细细用调羹在碗内划着圈，药汤滚动。
“阿狸，谢谢你。”
“什么？”阿狸合着眼也能看见他双眸里绵入蜜糖一般的柔和。
言墨心里、血脉里都有万分想要吐出的言语，只是此刻他把那些柔情都化作沉默。
“药凉了，喝药吧。”
阿狸撩起清帐，这是醒来之后第一次看见言墨，那逆光的眼眸，无言却胜似千言。
黑衣女人在桃花林中让身旁的绿衣一一退去，独留她一人在花雨中。
那灿然的满世桃花与那黯然的黑衣融合在一起，甚至并不突兀。
“虚尽。”她看着那满天的桃花，轻声说道。
一阵清风掠过。
满目空无的她依旧仰着头看那青天、穹际。
“裘瑾。”
桃花树上忽而立上一抹青色。
他两鬓白须，却满头黑发，面目冷清，腰际捆着一玉箫，那青衣决摆飘然在这桃花之中。
“你要我替你做的事我做到了。”
黑衣女人满脸凄凉。
“多谢。”
虚尽薄而凛冽的嘴唇不张不合，却在这桃花林中飘然着他低沉的声音。
“只是一句‘多谢’？”
“其余之外，你心心念念的东西，我会帮你找齐。”
“当日你弃了那七魄剑，我便可知你对我之心意。那六魂镜被你这爱徒摔得淋漓，那些碎片我已然找不着了，你却能做到？”
“裘瑾…”虚尽嘴角微张这般唤她“对不起。”
“呵呵。”
裘瑾不知这是冷笑或是什么，连她自己也嗅到凄凉的味道。
过去，凛林（阿狸的原名）她忘了，虚尽他不流露，只有她历历在目，每每折磨着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青城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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