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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情长在 ...

  •   阳光温煦,微风拂过河面,柳枝摇曳。静寂怡人的河岸边,堆起了几簇篝火,几个人忙忙碌碌的伺候着,空气中弥漫着烤鱼的香味。

      蒋鹰将东西都安置在最大的那株柳树下,抬眸看了远处的小路,嘴角轻扬。走到篝火边上,拿起刷子细致的刷着火架子上的鱼儿。

      周律吃完了手里的这条,忙从架子上又拿了一条,未等蒋鹰有动作,一点都不怕烫的先咬了一口:“你……啥时候,有这个手艺……好吃!真好次……”

      蒋鹰蹙眉看了眼吃得满嘴油的周律:“吃饱,快走。”

      周律被烫的嘶嘶乱叫,继续道,“两条怎么次得饱,最少,还要五条……否则,我逗……把你的秘密逗逗出来……”

      蒋鹰走到周律身边,俯身轻声道:“杀你灭口。”

      周律眼珠骨快掉出来,微张着嘴,好半晌咽下了嘴里的鱼肉,嚎了一声:“你没义气!你不是东西!亲兄弟也灭口!你也不想想是谁给你找的人安排的住处!谁给你贿赂的御林军!谁给你跑前跑后的送消息!我不活了!嚎……”

      蒋鹰皱眉:“闭嘴。”

      周律哼唧:“不闭不闭不闭!你没良心!你没良心!你要是不给我五条!我就一直嚎!把你的阴谋诡计全说出来!”

      蒋鹰伸手抓周律,却被他灵巧的躲开了,便在此时远处传来了车轮的声音。蒋鹰侧目望向来路,抬起的手放了下来,抚过整齐的鬓角,拉了拉身上的长袍。

      周律哼哼:“长得那么丑!还那么臭美!”

      蒋鹰看了眼周律,绷着脸道:“闭嘴,缩起来,否则打死!”

      周律挑眉,见蒋鹰扶了扶腰间的绣春刀,缩了缩脖子。蒋鹰在周律雪白的长袍上优雅的擦了擦满是灰黑的手,转身朝停下的步辇走去。周律气得脸都绿了,不吭不声的跟在了蒋鹰的身后。蒋鹰站在步辇外,等了片刻,车辇中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蒋鹰不自主的轻勾了勾嘴角,扶住那只手,侧目间却见一张陌生又有点熟悉的脸。蒋鹰眼眸一凝,想也不想便松开了开,不悦的蹙起了眉头,瞪着蒋安,十分嫌恶的在周律的肩膀上擦了擦手。

      宁珏因有人扶着下马车,身体前倾正朝下跳着,不想那人却在半途撤了手,宁珏不及尖叫,生生从车上跌了狗啃泥。周律见此情形,来不及给蒋鹰计较在哪擦手,便笑得直不起腰来。

      宁晖听到动静,忙钻出步辇,见宁珏栽得起不来身,急忙急忙的跳下了车:“珏儿!有没有事?”

      蒋鹰看见宁晖的第一眼,便情不自禁的蹙起了眉头。他知道宁晖喜欢萧璟年,可却从来不知道宁晖竟是如此喜欢他,才短短几日的功夫,宁晖竟已消瘦至此。此时,蒋鹰心中有些没了往日的底气和自信,平白多了怨气,怒意和一些不确定。他不知道,若是宁晖对萧璟年妥协,或是熬不住那些所谓的喜欢,对西宫之位妥协,自己又当如何?莫不是抢婚不成?

      若是三年前,自己不曾离开西山,不知宁晖喜欢的人会是谁?萧璟年那样优柔寡断的性格怎么配得上宁晖的自由?不过是当时的绝望,让他抓住了宁晖的心软罢了。若换成自己的话……依靠女人的怜惜,是自己绝对不会也不屑做的事,便是在相同的境地里,只怕自己也不如萧璟年得人怜惜和同情。蒋鹰只觉有些恍惚,自小到大从没有像这一刻,心乱如麻又如此不自信。

      片刻而已,蒋鹰便否决了心中所有的想法,因为再也没有锦衣卫的人知道,世上是绝对没有如果的。当初即是选择为上皇复辟,将她带回来,便不该后悔。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如自己这样了解宁晖,再也没有人比自己将更用心了解宁晖的一切。蒋鹰虽不知为何会喜欢,也不知道为何有这样的执念,可是喜欢了便喜欢了,莫不是还后悔喜欢上吗?

      三年虽没有在一起,可该知道的一点都不少知道,当初之所以要入都尉府,不也是更方便自己行事,即是知道宁晖心中所求一切,明白自己所求的一切,还有什么可迷茫的?因为这世上,只怕再也没有人比自己更能给予宁晖想要的一切,再也没有将心上的人放在自己的身边来得更好了。即是如此,世上便没有什么可阻挡的,太后不能,皇上不能,太子更不能,每一步都算得那么好,不会错,也不能错。

      宁珏拽住宁晖的手撒娇的哼哼,好半晌才站起身来:“他……他故意害得我!”

      宁晖忙用衣袖给宁珏擦拭着脸上灰尘,心疼道:“摔到哪里了?疼不疼?”

      蒋鹰站在原地,懒懒的撇了宁珏一眼:“该。”

      宁珏听到这个声音,凝目看向蒋鹰,总觉得对面的人很是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当看见蒋鹰腰间绣春刀时。宁珏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轻轻的拽了拽宁晖的衣角,压低声音道:“姐,咱们走吧,这是锦衣卫。”

      宁晖侧目:“平日你又不出门,怎么知道他是锦衣卫?”

      宁珏将宁晖拉到一边,小声道:“姐不要把我想的太可怜,我虽是寄居林三哥家,但是用的是他表弟的身份,第一年虽身体不好,不曾出门,但后来在秋林书院读了三年的书,平日里林三哥休沐总会带我出去玩。”

      宁晖点了点头,摸了摸宁晖的乱发:“林家对你当真不错了,我回来那么久,都没问过你这几年的事,是姐疏忽了你。”

      见宁晖眼里满是自责和怜惜,宁珏心里当真受用的很,若非是时机和地点不对,宁珏非要抱住宁晖好好撒个娇:“那你以后对我好点呗。”

      宁晖正欲说话,不想一旁的周律却有些不耐烦了:“吃个饭都不让好好的吃,快来快来,鱼都烤好了。”

      蒋鹰越发的看宁珏不顺眼了,换成别人自不必忍,可宁珏到底是宁晖一母同胞的弟弟,以后还是要好好相处的,便把不满收起了几分,哼了一声。

      宁晖这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两个大活人:“珏儿饿了吗?咱们去吃点东西?”

      宁珏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勾了勾宁晖的手,小声道:“姐,他们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又入了锦衣卫权职。上个月咱们那条街的犯官,都是他俩抓的,抄家的是那个黑脸的,林三哥好几年前就特意嘱咐过我,以后见了他俩绕道走。”

      宁晖听到此话,不知为何便想起了自己才入宫伴读那会,因自己不合群,不跟着大家讨好蒋鹰,平日里没少让周律带着人挤兑。蒋鹰性格本就讨厌,说话又难听,平日比皇子都骄奢,总是半昂着头,拿鼻孔看人,那欠揍的德行,当真不想多让人看一眼。宁晖点头道:“林三哥嘱咐的很对。”

      以往宁珏不管说多少外面的事,宁晖都很少回应和关心,便是回话也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宁珏很是欣喜宁晖赞同自己的观点,拉着宁晖朝回走,笑着小声道:“我也觉得林三哥说得很对,上个月,我和几个同窗在同福楼吃酒,亲眼看过他们在酒楼抓人,那个蛮横劲……我同窗说那个黑脸的,不声不响,心黑手又狠,好像……好像还是皇亲,棺材伸手死要钱的主儿,拿了钱还不一定给办事。他身边那个长得像女人的是个千户,有个绰号叫毒娘子,别看长得秀色可餐的,落到他手里不死也掉一层皮。”

      周律从宁珏身后窜了出来,搂住他的肩膀:“是吗?本官还有这样的名声和绰号吗?我还真不知道呢?再说说,还有别的有趣的事吗?”

      宁珏此时才想起来身后还跟着这两个人,一时愣在原地,片刻后回过神来,白玉般的脸红到了耳根。宁晖道:“珏儿不必惊慌,这两位是我……曾经的同窗,不是外人。”

      宁珏嘟囔:“同窗也不算是内人吧。”

      周律不爱听:“什么话,说不定哪天就成了内人了。”

      宁晖见宁珏摆脱不了周律的钳制,随即有些不悦:“周律不要吓唬我弟弟。”

      周律哼了哼,不服气道:“他能说本官的坏话,本官还不能反驳了?你们沈家人也忒霸道了,告诉你,本官现在可是朝廷命官,你若敢对本官动手,本官就能……哼,吃鱼吃鱼了,臭小子,跟哥哥吃鱼去。”

      宁珏硬着脖子不肯走,可他哪里是周律的对手,被拽着朝一边走,还不忘强辩道:“那是你先偷听别人说话的……”

      周律压低声音:“走,给哥哥说说,京城里的人都是怎么说的,否则……呵呵,哥带你去都尉府玩两天。”

      蒋鹰见两人走远,紧蹙的眉头这才放了下来,他撇了一眼宁晖,点了点大柳树:“那里等着。”

      宁晖想了想:“一起去吧,好久都没见你了。”

      蒋鹰挑了挑眉,扬了扬嘴角,想矜持矜持,可脚步根本不听使唤,几乎是根本没有思考,便率先朝柳树下走去。

      明黄色的帐篷里,萧璟年脸色有些苍白,那双十分吸引人的凤眸漆黑似墨,却少了往日的水泽,看起来宛若一口枯井,深沉而空寂。好看的唇有些失水的脱皮,身上的气息虽看似柔和淡雅,可举手投足间却比往日多了一些矜贵和疏离。此时的他神情说不出的焦躁,眼底深处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小诚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萧璟年噌得站起了身:“看见她了吗?她来了吗?本宫在台上找了好久,怎地不见她?”

      小诚子喘着气道:“看到了看到了!小姐站得有点远,奴才多找了一会,殿下念完后人都散场了,小姐还没走,一直看着殿下的方向。”

      萧璟年的心定了定:“你去打招呼了吗?”

      小诚子垂了垂眼眸,片刻后,才开口道:“当时沈公子就在一旁,奴才的身份几乎人人皆知,若冒然上前打招呼,不知别人怎么想。”

      萧璟年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也是,她不喜张扬……人散了,你怎么不过去?太后宴请她都不去,这是要将太后得罪个彻底了,她到底在想什么?本宫好久都没见过她了……这都多久了?”

      小诚子轻声道:“殿下莫要胡思乱想,你虽还住在有果苑内,可小姐并不知道,御林军对您的住处防卫是极严格的,想进去不容易的很。”

      萧璟年闭了闭眼,轻声道:“本宫知道,本宫怎么不知道?可不知为何,最近这段时日,心神不宁的越发厉害了,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可又想不出了所以然了。我……本宫从来没有和宁晖分开那么久过,从来没有……便是上次生气……还是两三天要见一次面的……本宫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却又摸不着头绪……”

      小诚子小声道:“殿下是因见不到小姐,才会如此不放心。即来春搜,殿下总该走走过场,说不得能碰见小姐。”

      萧璟年豁然睁开双眸:“说得极是,走!咱们也上马跑一圈去!”

      微风拂面,空气中带着香甜的气息。树林中,草地上,少年少女三五成群的坐在树下,纸鸢飞得漫天都是,时不时还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林荫小道上,沈维清侧目望了一会远处,并未找到熟悉的人,长叹了一声。他到底年纪有些大了,跑了一早上的马,身子骨有些吃不住了,便在林奕远的搀扶下,坐在了大石上。

      沈维清望了眼四周的景色,又朝西山行宫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两个调皮的,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林奕远坐在了一旁,扫了眼远处的景色:“闷了一个冬日,也该让他们跑跑了。珏弟看似文静,实然最是好动,往日里我公务繁忙,从不曾带他出来郊游,今日有宁晖带着,太傅不必担忧。”

      沈太傅又是一声长叹:“珏儿多亏了你们家的细心照料,才有了今日这般的福气。当初在泰和园时,老夫真以为自己出不来了。想着珏儿到底是个男子,有你们的照料,考个科举总还有出路。可晖儿一个小姑娘家却和太子软禁在了一起……出不出得来不说,若太子真有万一,她又怎么逃得了。”

      林奕远道:“太傅既将他姐弟二人托付我家,不管是宁珏还是宁晖,我们家都会照顾到底的。只是当年我能力有限,初到西山时,让宁晖跟着吃了不少苦的……”

      沈太傅摇摇头:“说什么怪不怪,我都这把年纪了,什么事不知道。那时你肯照顾她已是不错了,那时的太子和皇上是个什么际遇,再没有比老夫更知道的人了,林家与太后又更需避嫌的……你是个好孩子,宁珏这些天可没少对老夫说你的好。”

      林奕远今日当值,身着黄色飞鱼服腰挂绣春刀,正是加冠之年的男子,少了少年的羸弱,多了几分男子的硬朗,身材很是挺拔。他的肌肤是耐看的古铜色,一双清若碧泉的眼眸,眉宇间俱是疏朗。笑起来还有一对酒窝,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十分真诚,可依靠,正是沈维清这个年纪喜欢的模样。

      林奕远听到了沈维清的夸奖,抿唇而笑,有些不好意思的侧了侧脸:“宁珏自来跟着我,难免亲厚一些。”

      沈太傅看见林奕远的羞涩,更觉得可亲:“别说那些客套的话,你的好和你家的好,老夫都记在心呢。你有空也和你爹说说,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林家子弟该收敛便要收敛些,如今皇上对太子十分依仗,你们林家还要多想想储君的处境和意思。”

      林奕远拱手道:“远先代父亲谢太傅提点。”

      沈太傅大笑了起来:“说什么提点了,你们家好了,我沈家能差到哪里去?当年也就你家,也就你父亲肯收留我家珏儿,如今看似没有什么事,但放在当初可是抄家灭门的大事,我沈家怎么还得清啊……”

      林奕远笑了起来:“太傅不要太见外了,若不是你搭救了太后,哪里会有林家的今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这般的大事,林家自然责无旁贷。”

      沈太傅听闻此言,心中多少有些受用:“你是个好孩子,这般的心思又如此厚道,前途不可限量啊。”

      林奕远斟酌了半晌开口道:“远听父亲说,太子有意将宁晖纳为侧妃。据远所知,大梁朝的东宫位防九品官制,太子有正妃一位,侧妃两位……太子下个月大婚,又许诺沈家侧妃之位,这后来迎娶,又是多出来的一位侧妃,是否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沈太傅心思微动:“谁说不是?当时皇上有这意思的时,老夫便想到了这些。可皇上许下了是西宫之位,想来也是顾念着和老臣多年的情谊,只不过大梁朝历朝历代也不曾有过什么西宫之位,说是皇家的媳妇儿,到底不是个名正言顺的事……我沈家的男子都不许纳妾,没道理让唯一的嫡女做人侧室的道理。”

      林奕远点头道:“宁晖性格端方又温和,做事十分细腻,自然要做正室。”

      沈太傅挑眉看了林奕远一眼,笑道:“我家宁晖连皇家的媳妇儿都不做,自然做得任何人家的正室,可老夫要得却不止这些。想娶我沈家女,第一便是不许纳妾,若四十无后,方可借腹也。”

      林奕远并无半分惊奇之色,正色道:“我林家有兄弟三人,长兄已是而立,十六岁成亲至今,已有嫡子三人,又有庶子数个。二哥二十有六,已有嫡子两个。远便是四十无后,也不必借腹,可从兄长家过继嫡子……不知太傅还有别的要求吗?”

      沈太傅越看林奕远越是满意,不禁大笑了起来:“老夫能有什么要求?一个女子的一生,还不是有个疼她敬她的夫君?”

      林奕远抿了抿唇,有些紧张的看向沈维清:“那太傅的意思?”

      沈太傅站起身来,拍了拍林奕远的肩膀:“老夫能有什么意思?这种事你说得不算,改日老夫看见媒人上门,才能说别的意思,你说是不是?”

      “自然自然!”林奕远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太傅说得的极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规矩,远万不敢忘。”

      沈太傅见林奕远如此识趣,当真是越看越满意:“听宁珏说你六月便要加冠了?”

      林奕远笑道:“本是太子大婚之前的生辰,太后的意思是忙完太子的大婚,再给远加冠,父亲自然依着太后的意思,这才挪到了六月十九。”

      沈太傅点了点头,十分满意道:“还是太后想得周全,太子婚后好,婚后好啊……”

      萧璟年走了过来,挑眉道:“不知太傅对本宫的婚事有何异议?这远远的便听见你们说起本宫的婚事。”

      林奕远忙躬身道:“下官见过太子千岁。”

      沈太傅脸上的笑意淡了不少,侧了侧眼眸,片刻后,才恭敬的拱手道:“太子千岁,千千岁。”

      萧璟年正儿八经的受了沈太傅一礼,可脸上丝毫没有半分的喜色,只捏着一片树叶道:“方才本宫听见两位大人正在谈论本宫的婚事,不知两位大人对此事有何见解,不如说来让本宫也听听。”

      林奕远忙道:“下官六月十三的生辰,因忙于殿下六月十六的大婚,便将加冠之事,挪到了六月十九,方才下官正邀请太傅参加冠礼。”

      萧璟年侧目瞟了林奕远一眼,冷笑了一声:“二十岁才加冠?本宫可没有林大人的好福气,年初匆忙行了冠礼,沈太傅因身体抱恙并未参加呢。”

      沈太傅垂眸,沉声道:“老臣惶恐。”

      萧璟年眯眼看了沈维清许久,又是一声冷笑:“此时该是林大人当值才是,这算是擅离职守吗?”

      林奕远忙道:“臣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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