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Experiment 04 纠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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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时光皱眉，“才上班几天就让你加班了。”
“没有，只是我今天的实验还有几个问题，大师兄明天比较忙，所以今天必须说完，实验室加班很正常嘛，哥你以前不也是经常很晚才回家。”时年察觉出了时光的不悦，甜着声音向他撒娇。
“……”时光停了一会儿，呼吸有规律地通过电波传到时年的耳蜗。她咬着嘴唇，轻喊了一声，“哥哥？”
“下班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时光站在走道里，透过玻璃看到渐暗的天色，如同他的心情一样，蒙上了一层灰色。
时年点点头，又“嗯”地应了几声才挂了电话，回到实验室，她又坐到位置上继续看书，同事们到了时间就一个个地离开，整个空旷的房间里最后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转头看向那个和自己的位置背离180度的地方，或许是一天都没有人在那里做实验，台面上的瓶瓶罐罐摆的很整齐。靠里的办公桌上，唯一在跳动的只有笔记本上五彩的屏保。
她转过来，盯着自己书架上零零落落的几本书，还都是自己从家里拿来装门面用的，时年觉得沮丧，她好像还没长大。
电脑右下角的小人头忽然跳了起来，时年一看那婴儿撅嘴图就知道是她家小美人——冯娉娉。
【干嘛呢？
上班啊，您老最近悠闲不？
闲啊，闲的我都想死美人了，美人，研究所有美男相陪不？
有啊，我正在等美男下班呢。
嘁！你该不会是在说等你哥哥时光吧~
绝对不是，我是那样的人么！
开视频！！！姐姐我要鉴定！】
时年握着鼠标在屏幕上游弋，就看见冯娉娉那边不断地发来搞笑的图片，她捂着嘴乐呵呵地笑着，刚想把光标移到回复窗口的时候，背后就传来了声音。
“对不起，会议上的一个问题讨论了很久，”佟牧言还是一身实验服装扮，只是匆忙的脚步让白色的衣服有些歪斜，但并不狼狈，“你吃饭了没？”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立马转身，喏喏地回答：“没呢，我不是很饿。”
“……”佟牧言忽然没了声音，眼睛看着时年的方向，脸上隐忍着表情，像是初尝芥末的人一样，原本沉静的瞳仁在白炽灯的光照下也闪着一簇簇狡黠的光斑。嘴角更是牵起极微小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弧度。
时年犯了迷糊，两手撑在桌子的边缘，眼神时不时地瞟一眼佟牧言，觉得他好像看着她又好像不是，“大师兄？”她叫了他一声。
“你在视频聊天？”他伸手指了指时年的后方，屏幕里的女孩子还在朝着他张牙舞爪，外带做鬼脸。起先他还以为是什么搞笑电影，可是定睛一看是□□的聊天窗口，又附带着这么好笑的一副画面，叫他忍着实在是有些难受。
时年的眉头皱了，虾米？视频聊天？没啊，她只是在和冯娉娉打字聊天……聊天？她霍然转身，才看见那一小块画面——她家美人正对着她的大师兄垂涎三尺，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视频申请。时年赶忙关了对话框，想说点什么却又无从开口，这个小妞，总爱给她捣乱！可是不一会儿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一闪一闪的屏幕上正式冯娉娉灿烂的笑容，她的脸恍然地像熟透的樱桃，光洁的肌肤吹弹可破。
佟牧言抬手抵着鼻尖轻咳了一声，说：“我先回座位。”便转身离开了。
时年红着脸点点头，余光看见那个背影离开后赶忙接起了电话，两三句便打发了这个花痴的小女人。拿着笔记本跑到了佟牧言的办公桌边，“大师兄？”
“自己拿个椅子坐一会儿，我这个问题还有一点，你可以等我一会儿么？”佟牧言紧盯着电脑屏幕，平缓地说完。
时年“嗯”了一声，轻手轻脚地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他的不远处，恰好又是看见他完美的侧面，她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美术，把笔记本翻到最中间，拿着圆珠笔就开始随手画起来，佟牧言的坐姿很随意，一只脚向前伸直，另一只脚微微地曲着，他的左手食指的关节微微屈起，慢慢地摩挲着下巴，眉头偶尔地簇一下，惯常的思考姿态，他做起来却格外好看。
她坐着带滑轮的椅子悄悄地向她的右后方去，几乎可以确定那是他的视野死角，也可以保证即便是他的突然袭击，时年也可以很快地合上本子不被察觉。
几乎在佟牧言椅子响动的同一时刻时年抬头合上笔记本，撞进的是他如古井水般安然的眼神，她的耳边好像回荡着自己血液在脉管里汩汩流淌的声音，于是脱口而出，“你好了？”
佟牧言笑了一下，背靠在椅子里，很闲适的样子，说：“好了。”
时年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有些过了，嘟了下嘴巴，视线又垂到他的衣襟处，手里握着笔芯缩回去的圆珠笔在笔记本的封面胡乱地涂着。
“我说一下你下午实验的几个问题，明天你自己到时候预定超净台的时间，把剩下的几个培养皿都传代好，”他看着时年的眼睛，很干净的可以映出他自己的瞳眸，“第一个，做之前想好每一步是对的，但是这个之前是所有的步骤之前，细胞也是活的，有它们最适合的生存环境。”佟牧言停了一会儿，看着时年有些懵懂的状态，“听不懂？”
时年摇摇头，觉得脸上有些羞窘地红热，手托着本子，指腹轻轻地敲着温热的封底，“我是不是做的很不好？”其实刚才她还在回味自己的画而已。
“没有，你刚开始肯定会遇到很多问题，这很正常，”佟牧言顿了一下，稍稍将椅子向时年的方向挪了一点，“接下来我说你的第二个问题，可以抬起头来么？你看起来……好像犯了什么大错。”他的声音放的很柔缓，连下午做实验时那点儿冷冽都没有了。
时年骤然抬头，澄澈的目光相交，就听见他缓缓开口道：“最大的问题还是吹打细胞，你平时有时间可以拿一个培养皿，里面加点清水练习，今天你那个气泡实在是有点多。”
她翻开笔记本，认真地尽量一字不落地记下他说的每一个字，因为本子放在腿上，字迹显得有些歪斜，她用左手挡着，生怕她这有些难看的字被他看到。
“你这样记挡着光对眼睛不好。还有你不用记得这么详细，我希望你可以记到你脑子里去这样更好。”佟牧言看着她有些别扭的姿势，嘴角微微地牵了一下，伸手抽/出时年捂着的笔记本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我们换一下位置，这样你比较好写字。”
“不用了，我这样……”时年原想说她觉得自己写的东西自己可以看懂就行了，可是她的视线就这么随着笔记本移到了办公桌上，而那个俊朗的身影已经站起来等着和她交换位置，“眼睛对实验员也很重要，要爱惜！”
“谢谢。”她站起来，坐到他的椅子上。时年觉得完全正对着桌面记笔记好像显得对佟牧言很不尊重，只好侧着身子斜趴在那儿。
时年觉得佟牧言是一个很认真负责的人，就她下午一个小时的实验可以给她挑出慢慢一张A4纸的疏漏，“大师兄，明天我真的一个人做实验？”
“嗯，明天筛选室有一个大的化合物库要筛选，我可能一天都在上面，所以就你一个人做实验，如果有什么问题，其他的同事都可以问。”佟牧言抬手看了看手表，“今天差不多就到这里，很晚了，你怎么回家？”
“我哥哥会来接我。”时年站起来，显得有些局促。
佟牧言“嗯”了一声，“那就好，我还有点论文要看……”
“那我先回座位了。”时年向斜后方退了半步，椅子也被带到向后滑了一点，她稍稍欠身就往自己的位置快步走去，脚步声伴着心跳声“咚咚咚”地在她的耳畔回荡，回到自己位置的时候就看见冯娉娉的头像在那边蹦跶个不停，显然是对她刚才的敷衍极为不满。
她先打了个电话通知时光来接她，就接着下半场继续和冯娉娉同学战斗。
【时年，虾米意思？想独吞啊？
不敢，但是您老在不认识的人面前做有碍风化的动作，这不好吧。
我虾米什么做的？那明明是在打招呼，无奈腾讯的窗户太小，展现不了我真爱的方式。
我不想认识你。
虾米？我就知道你是个吃独食的。
……】
时年的电话响了起来，她快速地接了起来，“我到了，出来吧。”她应了声，理了理桌面，拿着包就往外面走去，到实验室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佟牧言就跟在她的身后，“大师兄，也下班了？”
佟牧言点点头，关了灯和时年一起往大门走去。
时光的车子停在门口，远远地依着路灯看见时年的身影，可是旁边还跟着一个挺拔的男人，两人的距离有些近，依稀还能看见时年和他招手再见才向她这边过来。
“哥！”时年喊了一声，白茫茫的灯光衬得时光的脸色有些黑，她以为是她加班晚了引得他不高兴，刚想解释却听见时光问，“刚才和你一起出来的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Experiment 04 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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