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抵达疼痛的最深处》墨雪诺

22、第 22 章

　　我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并没有想象的开心。天下起了毛毛雨。我紧握着通知书。站在流年的墓前。心里满是酸涩。是你救的我，是你离去了。我驻足在那里。凝望着墓碑上的照片。
　　“顾流年！你王八蛋！谁让你救我了！我一直相信，你就是逗逼！没想到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傻子！喏，我考上了。你看啊！你看啊！你说恭喜我啊！你说啊！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你你说啊”
　　歇斯底里哭着。抱着墓碑。雨渐渐大了起来。我自嘲的笑着。
　　“莫琪，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二”
　　顾流年捏了一下我鼻子。瞪着他。这浑小子又欺负我。我非要告诉奈奈不可。哼哼！等着吧！忽然，他坠落深渊。我紧握着他的手，却一点点滑落
　　两年后。
　　我在学校举办的社团活动里。有一男生，指手画脚的安排着装饰。一眼看到他，彻底呆住了。我像是失了魂一般，僵立在那里。两眼死死盯着那个人。
　　“莫琪，你干嘛？”权小凉顺着我的目光望去
　　“哦~韩亦飞啊！”
　　我怔了怔，“韩亦飞？”我鼻子酸楚。眼泪迅速爬上眼眶。权小凉吓了一跳。
　　泪，缓缓滑落。
　　“对呀，很帅吧，哎呀，也不知道会不会喜欢我这类型的女生，咦？小莫，你哭什么啊？”
　　我已经听不清什么了。满脑子都是顾流年。身体不稳的摇了两下。几乎是踉跄的走了两步。抓住了他的胳膊。他回过头。是他？不是他？！
　　“这位同学，我们还没开始，你要再等等”
　　“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我自说自话的松开了手。略显苍白的脸上。我已经，经不起任何大的潮起潮落了。你是不他，为什么我能从你身上感受到他。你是他，为何我却不肯定。
　　“韩亦飞，她是莫琪，你新转来的。不知道，前两年，她可是高中牛人。不过，那帮子，据说当年出了好多事，她现在精神不太对。虽说长得好，不过，大学也没人敢追了”
　　韩亦飞笑了笑。“干活吧”
　　权小凉扶着我，坐到一边。我微笑的吐了吐舌头。“我没事”
　　“你刚刚的样子，吓死我了都，莫琪，你是不是？”
　　忽然电话响了，我扫了一眼。顺手接了。
　　“喂，奈奈”
　　“小莫，你还好么？最近由于没有按时去看医生”
　　“有的，你放心吧，你和叶川怎么样了”
　　“我们都挺好的，你别担心了，早就让你和我们一起考过来，你非要一个人留在那里！”
　　“恩，若璃也好多了，就是偶尔还是会被噩梦惊醒。而且，神志不清也是很少的时候。”
　　“那就好，我挂了”
　　我不敢告诉奈奈。若璃自杀了。也就是半年前。海翔对她始乱终弃。若璃怀孕5个月，才去打胎。纪圣群为了妹妹若璃。把海翔打死。判终身监禁。那次之后，若璃就疯了。
　　有一次，我提着水果。和权小凉去看她。医院的护工在敲门。说是差不多没人看护半个小时。门是紧锁着。撞开门的那一霎，我看见她倒在血泊里。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
　　“若璃！若璃！”
　　她的手腕冰凉。是冰块。她似乎想自杀已久。我不停摇晃着她。让她清醒。
　　“撑住！小凉去找医生了，马上就来了”
　　“小莫，我这条裙子，好看么？”
　　“好，好看”
　　“那就好，我终于干干净净的，干干净净的离开”
　　“不要！若璃！若璃啊啊啊啊！”

　　我再一次被噩梦惊醒。慌乱地翻着抽屉。翻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将药倒入手中吞了下去。平静了许多。小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望了望我。
　　“又做恶梦了？小莫，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频繁，你要不要去看看？”
　　“恩，我明天去看看，睡吧”
　　深吸一口气，我重新裹好被子。我还是不能释怀么？过了这么久。是流年。还是若璃的死在我面前。任眼泪放肆的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