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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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冈崎分别后的石川有些心事重重地走在校园里，从她身边经过的人偶会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但是她对此完全无动于衷，只是沉默地静静走着。
耳边不停回响着那天在医院屋顶忍足和刚刚冈崎所说的话。
“莎也，你在害怕，你怕有人会替代手塚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所以你对任何人都竖起了刺。其实你自己早已经察觉到了内心的变化不是吗？否则你也不会这么急着去和跡部说那些话，你并不是故意在刺激跡部放弃你，而是在为自己拼命找借口说服自己。”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喜欢跡部吗？如果你喜欢他，就请你以后好好对待他，他对你的感情全校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所以至今没有人敢动你，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真的爱上了你，这个霸道、骄纵、狂傲的少爷居然真的动了心，而且是爱的那么无可救药，虽然大家都不愿意承认，但是最后依然接受了。但是你的态度呢？你对他的态度呢？”
她静静地走着，秀眉不断紧皱，冈崎对跡部毫无保留和毫不掩饰的感情深深震撼了她。
同时她的思绪也混乱了。虽然那时毫不犹豫地否定了忍足的问题，但是心里的动摇怎么可能欺骗得了自己。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自己竟然有了这样的心境变化，而这种变化将给她的生活带去怎样的影响，将引导她走向何种既定的结局？她不知道，也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些可能的结果，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就这样离开这里，离开这一切纷纷扰扰，回到过去简单又无忧无虑的自己。
还有那天梦中感觉到的那一双温暖的手，虽然之后自己并不曾去确认，但是不知为何，冥冥中她总有一种感觉那是属于那个人的体温和热度，也只有那个人会对自己如此呵护备至，对自己如此体贴关怀。虽然她也说不出他这么做的原因，但是他无形中表现出的爱护和不知不觉中流露出的温情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骗人的。而且这种柔情又有别于忍足给她的，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如此没有理由和没有条件的默默保护自己？
种种的问题时刻困扰着她，让她度过了一个漫长又浑浑噩噩的星期。
那天之后，跡部和冈崎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虽然她是应该感到庆幸的，但是内心深处她也非常明白平静和安逸的生活早已离她远去，她能做的只是每天安分守己的过一天算一天，尽管如此，却也不免有些忧心忡忡和惶恐不安。怕会遇到跡部和冈崎，怕自己再会发生什么措手不及的事情，更怕父母会问起那天事情的所有原因和全部过程。
只是让她感激和欣慰的是，父母自始至终没有提到一个相关的字，尽管那天父亲要求过几天全盘托出，但是她没有主动提起，他们也没有逼迫她说什么，连行为举止都和往日一样，没有任何异常。她不知他们是在等待时机，还是早已经从其他人处得知了来龙去脉，至少这一刻她是感到高兴的，她根本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向他们全盘托出。
这天中午，石川在忍足的鼓励下终于下定决心去向跡部道歉，并且递出退社申请。退社的事情事先没有告知忍足，心里很清楚他和向日等人一定不会同意她因为这件事而退社，但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她不可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留在网球社，更不可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待在有跡部的地方。
或许，这么做还有想要对冈崎交代的意思吧。她是一个好女孩，尽管自己和她并无深交，但是单从她那天表现出的气度和对跡部的爱就足以相信跡部选择她才会是最好也是最明智的决定。也许现在跡部还无法马上接受冈崎，但是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她对他的重要性的吧。应该吧……
而最重要的一点，也许也是最自私的一点，那就是如果他们在一起，她的自责也许会少一些，她的愧疚也许会淡一些，虽然不能完全赎罪，但是心理的负担应该能减轻吧……
午餐时间，石川独自来到了餐厅，这几天跡部都和冈崎在餐厅用餐，所以要找他并不是太困难的事。只是让她意外的是，今天冈崎并不在他身边。
她走到跡部的面前：“我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
跡部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冰冷，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笑，有些狂妄，也有些轻佻。“我们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在这里说的吗？”嘲讽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周围大部分人都听得清楚。
石川微微皱眉，有些不习惯他这样生疏和冷漠的声音，深深吸了口气，继续平静地看着他，道：“只要几分钟就好，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
跡部不语，盯着她的目光变得有些高深莫测和耐人寻味。一直看了1分多钟，看得石川在这样的视线下感到浑身不自在，看得周围的人也不由跟着吊起了一颗心，他仍旧不言语。
终于，在他旁边的忍足看不过去，看了眼石川后对跡部说道：“跡部，你就去吧，说不定大小姐真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你就别摆架子了。”
一句话刚说完，跡部就回头冷冷瞪了忍足一眼，冰冷的眸底隐约可见一丝嗜血的残酷。
餐厅里顿时一片寂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点餐盘碰撞的声音，连空气中漂浮的空气都仿佛散发着刺骨的寒气，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看着两人的方向，有着好奇，但更多的是看戏的心态。
跡部忽的站起了身，“桦地，走了。”说完毅然从石川的身边走了过去，不再看她一眼。
“是。”桦地跟着起身，迅速跟了上去。
石川紧握的双手不由握得更紧，脸颊上还能感受到跡部从身边经过带起的微风。
忽然……
“对不起。”清清幽幽的声音不大不小地响起在空旷的空间里，有些急迫，但更多的是虚无以及一丝隐隐的……绝望。
她僵直地站着，眼睛直直望着前方，美丽的瞳眸中一片空洞和……迷惘。
跡部向前的步伐微微一顿，他有片刻的愣怔，停下了脚步只是站在原地，眼里一闪而过一丝隐隐的痛楚，是他听错了吗？她说什么？对不起？那个冷傲又倔犟的她竟会向自己道歉？
石川的声音继续幽幽地传来。“我为那天向你说的话道歉，我知道我那样说伤害了你的自尊和骄傲，我很抱歉。”不急不徐地说完最后一个音，她把手中的信封放到了忍足他们的餐桌上，继续道，“这是我的退社申请书，从进网球社开始我就没为网球社做过什么事，所以现在我自愿退出，希望你批准。”
一时间，餐厅的氛围变得有些诡异和暗涛汹涌，每一个人都怔怔地望着这戏剧化的一幕，困惑的视线不断在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但是终究没有人敢问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者石川做了什么最终导致了两人的分手。
而跡部依旧背对着石川直直地站着，僵硬的身躯有着与生俱来的孤傲和清高。他猛地转过身，墨蓝色的眸子里隐隐闪着狂怒和羞恼，仿佛被惹怒的狮子，随时都有暴走的趋势。
他愤愤地开口：“是不是下一步就打算转学了？转到青学？进入青学的网球社？然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
石川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嘴唇也血色全无。她僵硬地站着，背脊孤傲地挺直着，置于两侧的双手紧握，指甲刺痛了自己的手掌，但是她却仿如不自知，只是不敢置信地望着对面的跡部，那样不可思议，那样难以置信，但更多的却是心灰意冷。
“石川莎也，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有什么特别的，你不过是本少爷用来对付手塚的一个棋子，想跟我谈条件？先垫垫自己的分量。要退社，你想都不用想，我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折磨你的机会。”冷酷声音仿佛是从牙齿间硬挤出来，带着从未有过的冰冷和轻蔑，甚至比上次在第三音乐教室更加犀利和不含感情。
石川缓缓闭上了眼睛，睫毛不住地微微颤动，仿佛风雨中被打击的蝶翼，惹人怜爱，与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交相辉映，整个人显得那样柔弱和憔悴，好似寒风中的一株小草，随时都会倒下。她并不回嘴，也不辩解，只是沉默地接受着跡部的冷言冷语。
餐厅的人全都震惊地看着两人，这样的跡部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那么冷酷无情，那么凌厉慑人。以前，虽然他也狂傲，虽然他也无情，但是却从不曾这样残忍地对待过任何一个人，即使是得罪他的人，他也不曾如此不近人情，更不要说是曾经他承认是女朋友的石川莎也，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了这么伤人的话……
所有人全都屏息地看着事情的发展，努力想从中寻找任何能够说明目前情况的蛛丝马迹。
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在餐厅里响起，打破了满室的死寂和凝重。
“够了。”忍足不悦地站起来，快步走到石川面前，轻柔地将她搂入怀中，关爱的态度和怜惜的姿势仿佛她是最娇柔易碎的玻璃娃娃，那样小心翼翼，那样呵护备至。
他凌厉地望着跡部，“跡部，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的话，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决不会再让你伤害她，你的做法简直比那个人还恶劣。”他的话中含着从未有过的怒气和某种不容抗拒的威摄力，连跡部都一时被这种魄力震住了。
第一次，这个温和公子发怒了，而且对象还是和他亲如兄弟的跡部。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们走。”忍足温和地朝石川微微一笑，然后搂着她一起走出了餐厅。
留下餐厅里一群人诧异地面面相觑。这又是怎么回事？忍足竟然为了石川莎也和跡部翻脸了？虽然这几天跡部反常的和冈崎亲密地进进出出已经让他们感到万分不可思议，石川被跡部亲卫队欺负的事也稍有耳闻，但是从来不曾听说忍足也插入了3人之间，而且刚刚跡部似乎还提到了青学的手塚国光，他又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他们之间到底还牵涉了多少人和事，到底还涉及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内幕？
石川和忍足在众人讶异和惊诧的目光中缓缓走了出去。石川一直紧紧抓着忍足的毛衣下摆，下意识地紧紧抓着，抓着这唯一让她感到安心的一丝温暖。
“侑士，要送莎也回去吗？”紧跟出来的向日追上两人，略显担忧地看着石川。
忍足微低头，带着询问地看向怀中面色惨白不堪的石川。
石川立刻坚定地摇了摇头：“妈妈在家，我不想让她担心。”说完又努力挤出一丝苍白无力的笑容，“没事，我很快就会好的。”
忍足微微皱眉，略一沉吟后说道：“去我家吧，我家没有人，你现在这个样子即使在学校也让人放心不下。”
石川无言地望着他，清澈的眸子里渐渐染上一丝水气，久久，她轻声说道：“谢谢。”
忍足淡淡一笑，搂着她朝校门口走去。“向日，你别跟来了，记得帮我们请假。”丢下话后钻进刚拦下的出租车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二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