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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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又让人哀伤心痛的梦。
在梦里，总是有个人用温柔却暗哑的声音不停叫着她的名字，他叫得那样绝望和心碎，甚至有些声嘶力竭，仿佛她出了什么大事。她很想告诉那个人她没事，他不用那么伤心，可是她却始终看不清那个人的容貌，也无法靠近他的身旁。她觉得奇怪，不停朝那个朦胧而模糊的身影跑去，可是突然白光一闪，画面转瞬切换到了4年前她初次遇到手塚的那个俱乐部。
那是一个星期天，她正愉快地要去找手塚，这是她每个星期最期待和最幸福的时光。她喜欢和他待在一起，虽然他总是冷冰冰的，但是不知为何，她始终相信他的内心其实是很热情的，这些只要看他打球就可以发现。
但是在俱乐部马路的对面，她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异常熟悉却全然陌生的身影。
金色的阳光，斑驳的树影照在那人的身上，照的他的脸都是金灿灿、明晃晃的，石川其实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但是不知为何她就是知道对面阳光下清新脱俗、气质斐然的男孩正温和尔雅地朝她微笑，淡然柔和的笑容仿佛出尘仙子般令人心旷神怡，连带着那碎金子般的阳光对照之下都黯淡了不少。
石川愣愣地看着他，直觉告诉她她认识他、她对他很熟悉，但是脑海中零星的记忆碎片却始终拼凑不出关于他的点点滴滴。
怎么会这样呢？那么美若天使的一个少年，那么温和如水的一个少年，自己如果认识决不可能会轻易将他忘记。秀眉不由微微蹙起。
画面再次转变，这次换到了冰帝的体育馆前。
“我喜欢的是手塚，即使他永远不会喜欢我，永远不会回应我的感情，我依然还是喜欢他，只喜欢他一个。对于你，从认识到现在，你的一切手段和行为都让我感到困扰和深恶痛绝，我不可能喜欢你，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上你，真要说的话，可能还有些讨厌的成分在里面，无端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如果可以，我真心希望再也不会看到你。”字字句句说得清晰明白，以一种近乎平缓的语气诉说着一件异常残忍和绝情的事情，单调的声线以及清和的目光衬得她的声音竟有种不真实的虚无缥缈。
跡部默然地看着她，干哑的喉咙中好似有一把火正在灼烧，痛得他说不出一句话。他墨蓝如子夜的眸子此刻闪烁不绝，映照出浓浓的绝望和痛楚，双唇紧抿，拳头紧握，僵硬的身躯仿佛置身于冷风中，显得那样落寞和寂寥。
半晌后，跡部微哑的声音静静响起，“石川莎也，你够狠！”语气里含着从未有过的狠戾和愤怒，黯哑的嗓音更像是压抑了无数的怒气和痛楚。
说完，转身狠绝地离开了，步伐坚定，再也没有一丝犹豫。石川只是出神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看着他沐浴在晨光中的挺拔身影逐渐消失在转角、消失在视线中，不知为何他身上的那份落寞和凄哀狠狠刺痛了她的心，让她的心也感到冰凉冰凉……
…………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缓缓从石川紧闭的眼角滑落，滴落在枕头，消失不见。
意识渐渐清明，她能够感觉到有人正紧紧握着她的手，温热的大掌用力握着她冰冷的手，不仅蕴热了她的手，更加温暖了她的心。
她不由自主微微地笑了，幸福的淡淡笑容渐渐晕开在她苍白的嘴角，仿佛出水芙蓉，即使柔弱亦带着几分清雅脱俗。只是没过多久，她又重新陷入了昏睡中。
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刺眼的橙色光芒从病房的窗外照射进来，铺洒了病床前一地的金黄。石川缓缓挣开双眼，尚未适应亮光的眼睛被屋里的光线刺痛，条件反射地再次闭上了眼睛。
“莎也，莎也，醒了吗？”母亲亲切和蔼的声音轻柔地在她耳边低唤着，有几分急切。
她尝试着再次慢慢挣开了眼眸，这一次，不再有强烈的光线，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母亲欣喜又满含激动的憔悴脸庞。
她不由一阵心酸，自己又让大家担心了吗？
“对不起……”虚无缥缈的声音轻轻溢出她的嘴里，带着几分沙哑和暗沉。
母亲却微笑着朝她摇了摇头，眼睛泛红，隐隐已经湿润了：“没事没事，只要你好好的，爸爸和妈妈就会很高兴了。”
石川无言地点了点头，心被母亲不经意滑落的泪滴刺痛了。她转过头，望向病床边的其他人。忍足、不二、向日、慈郎等等，看到她醒来大家都是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石川夫人，让我再次为令爱检查一下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后响起，稳重却带着几分威严。
立刻，忍足等人让开了路，一个神色和蔼的老人走到了她的面前。他朝她安心地笑了笑，然后开始仔细地替她做着检查。
石川则安静地躺着，像个洋娃娃一般乖巧地任由老医生翻看着她的眼睛、探听着她的心跳以及等等其他的事情，一会儿后，老医生收起了听筒，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道：“烧已经退了，其他情况也都正常，只要再休息两、三天就可以回家了。只是以后双脚要注意，特别是阴寒的天气可能会出现风湿痛等症状，一定要注意保护。”
闻言，母亲立即高兴地站了起来，双手还紧紧抓着她的，嘴里却满是欢喜地说道：“谢谢大泉医生，真是太好了。”
老医生又是和蔼地一笑，然后走出了病房。
母亲帮她把床铺调试到合适的高度，又帮她在身后垫了个柔暖的靠垫，才放心地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也直到这时，病房里的气氛才渐渐轻松起来，忍足斜睨着她，嘴角似笑非笑：“大小姐，你不会故意用这种方法来翘课吧。”
“侑士……”一旁的向日立刻慌张地拉住了忍足的一角衣服，想要阻止他。
但是石川却不在意，微微一笑，反问道：“你明天要不要也来试试？这个床睡得倒是挺舒服，说不定会让你乐不思蜀。”
忍足一愣，看着她的眼里全是无奈，但是嘴角的笑容却隐隐含了几分宠溺。其他人见状也都笑了，一时间，病房里沉闷的气氛完全烟消云散了。
大家愉快地交谈着，母亲始终握着她的手和她一起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上几句话，和乐融融的氛围让石川难得的嘴角眉梢都是浓浓的笑意。
大概傍晚的时候，母亲和向日、慈郎一起回去了，因为她吃不惯医院的食物，母亲只能回去帮她准备然后再带来医院。
宽敞的病房里，忍足低头削着苹果皮，优雅的姿势和良好的刀工让石川有些微鄂。其他三人坐在一边倒是神色自若，仿佛理所当然。
“这次的事我已经调查过了，学校里也帮你请了病假，现在还没有人知道真实情况，所以你不用担心。”忍足边说边把手中削好皮的苹果递到了她的手中，语音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即又自若地说道，“跡部……也还不知道你住院了。”
石川接过苹果，却只是拿在手里，声音柔柔的说了声“谢谢。”然后抬起头，清澈的瞳眸中现出一丝感激之情，朝忍足微微一笑道，“好像，每次我出事，都是你在帮我。”
忍足无所谓地淡淡一笑，眼里闪过一丝疼宠，很快却转为了一丝促狭，揶揄道：“那么你要以身相许吗？”
石川一愣，脸上漾开浓浓的笑意，反问道：“你要得起吗？”
闻言，忍足无奈地笑了，一旁的不二、凤和宍户也笑了。她现在的样子应该算是没事了。
颇无奈地坐到她的病床边，忍足宠溺地揉了揉她的长发：“只要你以后少给我惹这么多麻烦，我就很感激了。”
“我是怕你闲着无聊嘛。你猜会不会过几天学校的传闻就变成了‘石川被跡部抛弃，忍足趁虚而入’？”她说的一脸认真，但是灵动的双眼却调皮地朝他眨了眨。
忍足立刻露出一脸哭笑不得的神情：“你就饶了我吧，我还不想被跡部追杀。倒是你，是不是发烧脑子烧坏了，竟然也会开玩笑了？”说完伸手轻轻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子。
石川瞪了他一眼，有些负气地转开头，不经意却对上一边不二幽明清澈的眸子，他正沉默地看着她，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温和而清雅，但是不知为何，她却感觉他的眉宇间隐着一股淡淡的落寞和哀伤，和着他温文的气质，竟有些熟悉，仿佛在什么地方、某个时候曾经见过。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甚至有些发怔了，不二见她如此，只是温和的一笑，自然而然地避开了她探究和寻思的视线。
石川微微蹙眉，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会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她又曾在谁的身上看到了同样的神情？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二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