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4] 偏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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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一大一小两个女性此时都靠在沙发上。
我刚刚回复完及川的邮件，合上手机放在茶几上后，满足地抱着靠枕重新回归柔软沙发的怀抱。
电视里正放映着几年前的电视剧，男演员已经过气，无论是广告还是杂志都很少再看见他。我瞄了几眼，剧情怪文艺的。不过老妈看的聚精会神，还不时与我讨论几句心得体会。
又不是读书讨论会，都多大人了。
而且男一号的颜值还没有及川高。
看来，有一个颜值过高的竹马也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审美方面。
老妈看我对于同她讨论剧情心不在焉的模样，调小了声音问我，“小让，晚饭咖喱怎么样？”
我嘴里还嚼着零食，模糊地答应：“都行啊，看老爸咯，反正我是什么都吃的类型。”
春假的节奏如同春季一样，慢条斯理地。我一旦陷入沙发里就不想再起身，再加上适宜的温度，不一会儿就想要打哈欠。
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又响了。
旁边的老妈脸上露出的笑容，我再熟悉不过了。她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见我没有翻开手机的意思，奇怪地问：“怎么不看是谁？”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我没有回答，探身抓起茶几上的手机。
“阿彻那小子吧？”老妈往我这边凑过来，语气八卦地，“之前旅行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进展啊？”
我低着头看着及川发来的邮件，听到老妈的问话，吱了一声。
如果不是及川提醒，我差点忘记了离开学也不过还剩下一周的时间。自我感觉时间还有很久，却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二。我叹了口气，回复起这封邮件，“去图书馆？”
这还是我第一次临近假期末，假期作业却一字未动。
主要原因，大概都是及川。
“嗯是什么意思哦，和男朋友出去玩都不知道与家长说一下感受？”
我歪着头，老妈脸上的表情，完全是“你不告诉我，我就一直追问”的坚定，不刨根问底她一定连电视剧都不打算看了。我耸耸肩膀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还不错。”
老妈毕竟是过来人。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视线重新回到电视上，语气随意地问：“哪里不错？”
“温泉不错，城市也不错，寺庙也不错。”
“是不是与阿彻那小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愣了一下，张大嘴巴有些吃惊，“老妈你怎么猜到的？”
她故作神秘地说，“你回来的那一天就看出来了，眉眼里……啧啧，一看就是刚陷入初恋的人。”
我语塞地抓着手机，不满地瞪了一眼老妈，“对不起哦！你女儿十七岁才有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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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电话那头的少年笑出了声。
怎么一个两个都嘲笑十七岁才有初恋的人哦。哦对了，我差点都忘记及川早是就有恋爱经验的人，与我不同。
“阿让还真的和阿姨这样说了？”似乎已经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但是声音里还带着笑声，“结果呢？”
“结果啊，”我趴在床上闷声闷气地回答，“她晚上做了素食咖喱。”
笑声比之前的还要透彻，我握着手机无语地看了一眼，扔在一旁，反正及川需要笑很久才能恢复正常。
果不其然，等我翻完了半本杂志，他才声音正常地：“既然是补作业的话，不如来我家？图书馆的气氛太正经了。”
难道气氛还要不正经吗？
我无力地将手机调成正常通话模式，“都可以啊，你还差多少没有完成？”
他的音调降了下来，“与数字沾边的基本都没有写。”
“那不就是数学、物理、化学的作业你都没有写嘛！”
“对啊，看到数字就头晕，比思考对手的动作还要麻烦。”
“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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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假期中，及川与我互相去对方的家里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彼此的家长在家里时，也没有发生过尴尬。比如我的老爸，他就很喜欢及川。不过我觉得他喜欢的大概是运动系的少年，借此缅怀自己一去不返的青春。
不过这却是我春假里第一次去及川的家。
今年的春假，从箱根回来之后，也有过几次约会。
场所就是年轻人都喜欢的，游乐场，商场，公园，除此以外我们也想不到其它可以约会的地方。
说是约会，又完全与以往一起出街的经历没有什么不同。
唯二的两处不同，一个是以前及川走在前侧，我走在后侧，而现在是两个人并行，偶尔牵着手。第二个大概就是，有女生来搭讪的时候，他会拉住我说，“抱歉啦，女朋友在，不能让她产生误会”，而后笑笑拉着我离开。
我问及川，“我不在，你就可以接受女生搭讪了吗？”
他没有踌躇半秒，“怎么可能，我可是很专情的。”说完，还不忘记自我鼓励地竖了个拇指。
嘛，就专情来说，对排球专情一定是真的。
“阿让，你作业写完的话干脆让我看看好了。”对面的少年头疼地眉头绞起，面前摊开的作业一字未动，而演算纸上已经写满了我完全看不懂的过程。
他还真是不擅长这些。
“我看看哦。”我伸手拿过他的作业，瞄了几眼之后，摇摇头，“作业不一样，所以你还是自己加油吧。”
眼睛里不自觉地带上同情，多看了及川几眼。他右手握着铅笔，左手已经抓住耳朵上方的一撮头发，面露难色地盯着题目。
我刚低下头，就听到他说，“阿让，还是帮我看下这道吧。”
他将作业推到我的面前，又起身换了个面向。
这下距离就更近了。
见我没有答应，及川凑近，弯起嘴角，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非常没有出息地进行了一番心理斗争，然后，我败下阵来。
看了一眼及川，他却满足地托着下巴等着我帮他解决眼前的难题。
都会利用自己的外貌了。
但是比这一点还糟糕的是，自己还偏偏没有抵抗力。这才是我从来没有预料过的，最糟糕的事情。
因为及川的一句话，最终计划好的作业大作战变成了假期补课。所谓的计划赶不上变化描述得就是现在的状况了。我将演算的过程写在白纸上，及川甚至没有看就誊写在了作业上。
这和我替他写作业有什么区别啊？
果然应付及川的话，阿一比我有一套。如果是阿一的话，我打赌及川一定不会连问都不问就直接将答案誊写在作业上。
我满脸黑线地提醒他，“这样就是我在写作业咯？”
“每一道都要理解吗？”他瞪大眼睛，奇怪地看着我，“那样的话，阿让估计要帮我补半个月课了。”
“补多长时间倒是没有问题了，”我搁下铅笔，看着旁边的少年，“应付了事的话，出愿的时候很麻烦吧？虽说有推荐入试的……诶，很热吗？”看到他的脸色有些微红，我打断了刚才要说的话。
他伸手扯开衣领，“是啊，暖春吧？”
“大概咯。”
及川起身伸了个懒腰，低着头问：“喏，阿让想喝什么饮料？”还没有等我回答，他就已经自言自语地补充说，“肯定还是苹果汁吧？”
我盯着他大敞着的领口，心想及川实在太了解我喜欢的东西，以至于自己完全不会感到吃惊。
转着手里的铅笔，又欣赏了一会儿少年暴露在外的光洁皮肤与女生从来没有抵抗力的锁骨，才心满意足地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话，“冰冻的有吗？”
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没有吭气，就离开了房间。
及川折返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两杯饮料，我非常没有眼力地问，“鲜榨的？”
他白了我一眼，“超市里二百一十元一桶。”
当做我什么也没有说。
补课的气氛被中间的小插曲打乱之后，及川喝了口饮料，心不在焉地将数学作业放到了一边，摊开国文作业。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反正他总是喜欢先将最简单的事情做完。
这一点一直都没有变过。
国文显然比数学要轻松得多，及川甚至不时地与我聊上几句。
虽然他是在写国文作业没错啦，可是我还是在写数学作业啊。我头疼地在白纸上演算着头晕眼花的过程，还要不时地点点头，赞同他的意见。
“啊。”恍然大悟地声音。
我奇怪地抬起头，旁边的少年狭长了眼睛，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我都忘了，国中的后辈今年也要升入高中了吧，不知道有几个人会来我们学校。”一说起排球，及川的眼睛就闪闪发亮，就像开启了某个地方不知名的开关。
“啊啊，是啊，所以你还不快点补作业吗？等开学了，见到过去的后辈，然后得知前辈是一个连假期作业都没有完成的人，”我瞄了他一眼，拖长了声音说：“那不就是丢脸丢到后辈那里了嘛。”
及川喜欢笑。听到这句话，他的眼睛就笑成了一个月牙形，脸上的表情随着他肩膀的动作起伏。似乎是想到了被后辈鄙视的场景，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停顿，然后又重新地舒展开来。
“怎么会啦，”他说，“北川的后辈很可爱——”话说到一半，表情变得忿忿，“某个让人讨厌的后辈除外。”
及川不开心地喝了一口苹果汁，习惯性地舔着嘴唇上预留的糖分，而后说：“我都忘了，小飞雄也要升入高中了啊。”
称呼是昵称不假，但是影山从来都不是及川喜欢的后辈。
“及川真是小心眼。”
“哈？”侧过脸来的少年一脸不解的模样。
我单手托腮，转着手里的铅笔，说：“两年时间了，你还抓着他不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喜欢他呢。”
“怎么可能啊。”瞪大了眼睛，坚决地否认，“谁让后辈里只有他最不可爱。”
其实还是小心眼嘛，我心里悄悄说。
另外，还是不将那些以前学校BBS上女生一起勾勒过的，他与阿一或者他与影山的故事告诉他好了。
如果知道了，简单地竹马大概会觉得他的世界观一定出现了偏差。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34] 偏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