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 太熟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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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几分钟前，我还抱着为社会考虑的想法，不追问之前关于接吻的事情。
毕竟日本已经成为一个老龄化国家，假设每一个人都为自己现在恋人的过去而烦恼，大概一百年后，这个国家剩下的只有老人了。
当然，这不过是我的幻想与猜测而已。
而又是在几秒之前，我所有的志气全部被及川突如其来的举动打磨了干净。我缓了几秒钟之后，才终于搞清了现状。
原来我也是有经验的人了。
其实说出去好像也不是多么自豪的事情。
生活在这个国家里，就算成年人多次会说，“什么？漫画？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然后开始给年轻人推荐他们那一辈的小说。
但是不听话的我，却还是因为便利店，书店，甚至手机终端，每日浸染在这些快餐文化中。
有哪一部少女漫画中的接吻镜头如此的干净利索？
最后我能想到的也只剩下电影里朦胧的镜头而已。
还是那种叫好不叫座的文艺电影。
少年的脸与我离得很近，前额的头发遮挡住了眼睛，却在鼻窝处投下一片阴影。鼻翼间的呼吸刚好不好地洒在我的脸上，痒痒的。目光往下，则是与女生不同，不会涂抹有色唇膏的嘴唇。至少就在刚才，我并没有感觉到唇膏的油腻感。
我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女生最喜欢的一种亲昵动作。
只是刚想到，就付诸于行动。然后非常不好地没有控制好力道，狠狠地撞上了及川的前额。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痛”，然后我看向及川，他与我动作一样，一只手抚上额头，皱着眉，蓦地笑着说，“阿让真是。”
而后他就给我示范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双额相贴。
……他什么时候变得谁这么上手了？
我狐疑地看了及川两眼，他却回给我一个人畜无害的表情。
我毕竟还只是一个普通少女。在无人的情况下设想过各种未来第一次接吻的情形，自然也幻想过无数未来恋人的模样。
前者与刚才的无一重叠，而后者，我望了一眼已经松开手，转过身子，但是目光依旧停留在我身上的少年时，沉默了。
难道这就是第一次恋爱的感觉？
如果是可以握在手里放在心上的实物就好了。而现在这种有些小心翼翼，想要将及川所有细小的举动收藏在一起的心情，开始变得愈加深刻。
但是这并无法改变，初吻是与竹马在客厅里发生的事实。
多亏家里没人，我暗自庆幸。
我伸手扯了一下旁边少年的衣袖，偏着头看向他。他似乎还因为我刚才的那一句“流氓嘛”而处于一种好笑的状态。
我也是觉得好笑，这么多骂人的词汇里，我偏偏选择了一个怎么听都像是打情骂俏的词汇。
但是就算如此，他依旧不太习惯我如此少女的行为。被扯住衣袖的时候，及川明显地愣了几秒，然后才突然反应过来，轻轻地嗯了一声，语调疑问。
我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等听到他的声音，却还没有想好自己的问题。
我这时才明白少女漫画中的人物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学习了。
他们根本从头到尾都是在谈情说爱嘛。就像现在坐在客厅的我们。
以前及川与我可以各种无聊地抱着西瓜，坐在电视前，评论一部举足轻重的电影。然后及川对我喜欢的男二号嗤之以鼻，而我同样对他对喜欢的女主角挑三拣四。
两个人的审美似乎从来就没有合拍过。
“那种男的有什么好的哦，除了温柔之外。”他挖着冰淇淋嘟囔道。顺带一提，那冰淇淋是我刚刚买回来，扔进冰箱里的。
我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得出了一个可以说服所有外貌协会成员的理由。
“脸。”
“……”
长着一张好看的脸的及川，嘴里正含着冰淇淋，纵使他已经瞪大了眼睛，却依旧无法反驳。
不过这些都是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事情。
等我回想起，什么嘛，怎么觉得很早以前就有很多很有趣的回忆的时，是及川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与白鸟泽的比赛，阿让会去吗？”
你看，及川毕竟与少女漫画中的人物不同，在除了恋爱之外，还是关心他的排球。不过我却不得不好心地提醒他，“三月末是学期末，一不留神考试不过关，四月你就要喊我学姐了。”
及川怔了怔。
我笑眯眯地看向竹马呆住却依旧不影响外貌值的脸，补上了刚才没说完的话，“那时候及川你可就变成名副其实的年上控了。”
及川无力地抬手，食指按向眉心。
“所以阿让你还是生气了嘛。”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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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期末对于我说，一直都是轻松感是要多过紧张感。
哪怕是阿一这种严谨的人都会说，“阿让，你们这种随便就可以搞定考试的人真是让人嫉妒。”
什么时候我也被人归到这个阵营里来了？
我奇怪地瞥了一眼同属排球笨蛋，但是仍旧会在休息时间来图书馆看书的阿一。如果及川与他一样，也不会在考试前来问我借笔记了。
多少还是托平日看书的福，我不用在期末花费太多时间。
及川恰好与我相反。一年三个学期，他每一个学期末都是慌忙补笔记。而三月的期末比其他季节的期末更让让人焦虑，原因无它，因为春高的重要比赛都是在三月的末尾。
运动系的普遍特色，学习普通。
当然那种学习优异，运动优异的类型，早就成为全校女生的保护对象。上学时期会不会遇到这种人，全看运气。
反正，我是没见过这种完美的人。
每每到比赛与期末考试一起来临的时候，及川都会抱怨，太过分了，就不能把比赛日程延后到假期里吗？
我只能托腮听着他的抱怨，然后不时地点点头，告诉他我在认真地听他唠叨。
虽然我真的很想对他说，“我体谅你，加油”这种话。但事实又是，我虽然知道及川将他大部分的精力，或者更夸张一些，全部的精力都花在了排球上，以至于没有时间看书，可是我却无法切实地感受到“期末考试好烦”这样的心情。
这种想法如果告诉及川。
他大概会与我冷战两个星期。
“阿让别忘记来看比赛啊，周日下午。”电话里一连嘱咐了五次，“阿让来了的话，好运就来了。”
“是，是，一定去看。”我就差拍胸保证。
我丝毫没有怀疑过及川在排球上的努力。
所以从他参加各种比赛开始，我同样是丝毫没有怀疑过，站在第一名台子上的人会不是他。
如果忽略某一次的失利的话。
我至今印象深刻的国三。
“为什么不去白鸟泽啊？”在填写志愿的时候，我好奇地瞥了一眼及川的志愿，算不上好看但是可以看出是男生笔锋的汉字，大大咧咧的填上了青叶城西。
及川没有抬头，理所当然地，“不喜欢。”
个人情感的因素最无法让人接受，但同时又是最无法质疑的因素。
县内有名的排球名校，怎么想都是白鸟泽。
虽然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结果是，我干脆地擦掉了刚才填好的志愿，换成了青叶城西。
后来我才知道其中的缘由。
以前我只知道女生记仇，现在才知道男生记仇比女生记仇还要可怕。我那时一边吃着手里快融化的冰棒，一边与阿一感叹，“如果不是知道你们的生日，我一定会怀疑你们是天蝎座的。”
顺带一提，及川是巨蟹座。但是在见识过他的厨艺之后，我就觉得星座这个东西，大概时准时不准。
至少在及川身上，出现了偏差。
及川的运气说不上好。不只是他的运气不好，包括高他两届，同时又低他两届的人运气也都不好。无论怎样才华横溢的选手，无论怎样努力刻苦的选手，都会被同一时期，牛岛的光芒所掩盖。
“那比赛结束后，阿让要不要陪我去一个地方？”
“……比赛结束后，排球部的要一起做巴士回学校的吧。”
“那第二天？”
“第二天是周一。”我无力地垂下肩，提醒他，“而且比赛结束后就是考试周了，你确定不用复习？”
电话那头的少年默了默，最后还是以“那阿让早点睡”作为结束语。
后来在看完另一场比赛之后，我终于相信世界上确实存在幸运女神。
不过这位幸运女神，或许是看及川不顺眼，也有可能是其它什么理由。
总之，她从来没有青睐过这位努力的人。
而选择了将幸运送给天才。
当然，我不是否认天才的努力。天才向来就是一边享受着旁人瞩目的同时，忍受着旁人嫉妒的存在。
但是，在这些之后，我还是会稍微埋怨一下幸运女神的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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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泽与青城的比赛对于县内的观众来说，自然不像之前的小打小闹。
从选手的角度来说，每一个参加春高比赛的队伍，都不是小打小闹。但是竞技体育的残酷从来不会因为你努力了，你们的队伍很有爱，就敞开一面。
早上起来时，及川已经去学校集合。我看到他发的邮件，“我先去学校了。”
“祝你好运。”发送。
我打了几个哈欠，看了一眼时间，上午九点。比赛是下午两点开始，看来我还有充足的时间浪费。
厨房里的老妈眼神怪异地看到我拿起桌子上的面包，她上下打量了我两眼，终于开口，“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我一边涂着果酱一边说，“哦，答应及川去看他的比赛了。怎么了？”
“你们最近走的很近哦？”老妈拉开椅子坐到对面。
女性的天性，向来对别人的事情好奇，哪怕对象是自己的女儿。
我吃着面包，含糊地说，“是啊，我们交往了。”
老妈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接下来会是一段恋爱教育的时候，她竟然语气欣慰地，“我就说阿彻那孩子不错的嘛。”
“……”
“运动不错，也听话。而且也挺帅气的。”
最后一句话是重点。我看着老妈，心想，我们不愧是母女。
出门之前，老妈甚至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加油哦。”
我刚想问她，是要我恋爱好好加油呢，还是给及川好好加油呢，她已经关上了门。
“……”
在不等别人说我就关上门的坏习惯上，我们两个人也是出奇的一致。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27] 太熟练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