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假如竹马的外甥 ...
-
文化祭的前一天下午。
所有班级都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包括我们这个不被很多人看好的鬼屋也是一样。我爬到梯子上正在检查布置，班长在下面扶着梯子问我怎么样。
灯光设置没问题。音乐设置也OK。
我低下头冲班长喊，“没问题啦。”
“那今天就这样吧？明天早上早点来！”班长兴奋地挥了几下手，甚至忘了她两只手还在扶着梯子。直到她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咬着嘴唇准备下来的时候，才不好意思地：“抱歉抱歉，最近因为模拟商店的事情兴奋过头了。”
“下次您松开手的时候一定要说一声。”我下来的时候还有些晕乎。
一开始决定这个企划的时候，班长还有些不屑。她觉得这个计划有点太突兀，尤其在一堆散发着少女气息的模拟店当中，鬼屋就是个不伦不类的地方。而几天下来，最喜欢这个项目的就变成了她，甚至恨不得一个人可以扮演N个鬼怪角色。
我拍拍班长的肩膀告诉她，如果她喜欢这种，可以去鬼屋医院，保证终生难忘。班长在听完这句话之后，两只眼睛像是看到了会走路的复习题集，两只手抓住我的手，活像一个痴汉：“青木一起去？”
不要怪我这样形容她。
与班长这么近距离地交流还是这段时间的事情。以前在我印象里她就是一个学霸，不喜欢任何的娱乐项目，平时都板着一个脸，我超级不擅长应付这种类型。
谁知道隐藏在精明大脑之下的是一个恐怖爱好者。
班长伸了个懒腰，仰头看着一周的劳动成果，“能有个好成绩就好了。”
“是啊。”没有哪个人会不希望自己的班级取得一个好成绩。而最好的成绩自然就是收益第一名的模拟店。“明天早上我七点左右过来吧？”
文化祭正式开始的时间是早上九点。
“会不会太早了？”班长问我。
“嗯……是有点，不过化妆要很久的吧？毕竟伤疤和血迹之类的要折腾很久。”
“最难的是你的吧，虽然不用化妆，不过整张脸都要被面具遮挡住。”
我摇摇头，“《寂静岭》的无脸性感女护士我可是期盼已久了。”
姑且不说我又替Konami笼络到一个恐怖爱好者。好歹也是为模拟店出过力的。
哪知班长一本正经地盯了我一会儿，幽幽吐出一句，“无脸我信，性感的话现在可看不出来。”
原谅我一直以为她是个死板的学霸。没想到她不仅是个学霸，还是一个热爱恐怖元素加毒舌的学霸。
和班长一起收拾完最后零碎的事情之后，我朝班长摆摆手，“我先走了，辛苦班长收尾工作啦。”
因为文化祭的原因，大多数部活活动都休息一天。哪怕学校的象征排球部也要低下它高傲的头，给文化祭让步。昨天晚上及川就和我说好了，趁着难得休息，让我陪他去当一次保姆。
“姐姐工作忙，所以我就去接我可爱的小外甥咯~”电话里及川少年这样和我说。
不止一次，我怀疑及川家没有一个人是不打排球的。连一个小孩子都去参加儿童排球俱乐部。我夹着电话正在看电视上热播的电视剧，正演到感人的地方，我抽泣了几下，“唔……行啊。我明天下午大概三点就可以离校了。”
“……阿让你又在看电视剧？”
“是啊，正演到男女主角生离死别的地方呢……”我这个人泪点比较低，哪怕是再烂的剧情，只要有一点BE的痕迹，我的情绪就容易受到影响。
男生女生的差别就是这么明显，你实在无法要求一个只懂得排球的少年来理解爱情电视剧的伟大（当然，有的电视剧我看完之后，也会在某论坛的留言板上狠狠地吐槽就是了），像阿一那种看起来男子力爆表，内里喜欢这些文艺的东西，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及川沉默了一会儿，避开了这个话题，就像是选择性忽视掉：“那明天下午三点学校正门见？”
“好啊。”
>>
学校门口都是三三两两结伴回家的学生。一个人在那里的话就显得有些突兀，我朝着及川少年的方向摆摆手，果然没反应。
青梅竹马之间所谓的心有灵犀，永远都只存在于纸上谈兵之中。
你看，就算我心里挤兑他“阿彻真是，说好的心灵感应呢”，他依旧低着头靠在校门旁边的墙上。
直到我走过去，他才发现地上多了一片阴影，抬起头来，“走吧？”
离文化祭只有一天的下午里，不参加布置的学生大多都选择直接离校。我们走在路上的时候不时能看到同一学校的学生。
“不坐车？”我指着路过的电车站问及川道。
他摇摇头说：“不用啦，走半个小时就到了。阿让也知道的吧，那个排球馆。”
“哪个？”
说起排球的时候，他脸上洋溢着无法形容的耀眼的喜悦，“小学我和岩酱经常去的那个啦。”
我瞅到及川说起这个时候嘴角的弧度，好像自己第一次看到他们打排球时，两个人也是露出的这样的表情。一不小心，就容易看的出神。
“咦？”他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我，“阿让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他指着他那张又好看又闪耀的脸问我。
完全没有一点自觉性。
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是我一直跟在他们两个人后面，喊他们等等时的不甘心。而是如果这种闪耀的表情只属于我一个人就好了。
……肯定是我这段时间忙鬼屋的布置，脑子变得不正常起来。
我晃晃头，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脸颊：“没啥，就是被你闪住眼睛了。”
愣了一下，他伸手拍在我的背上，“走了。”
所谓的儿童排球俱乐部，就在市民体育馆。里面除了排球俱乐部，还有什么足球俱乐部，羽毛球俱乐部。走在旁边的少年朝我笑笑，一脸得意地说，“怎么，阿让看到小朋友的比赛，是不是也想打排球了？”
我白了他一眼，这家伙还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撞墙，坚持不懈地向我讲排球的好。虽然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了，“好了好了，快去接你家的外甥。”
只听到一声稚嫩的“彻”，我顺着及川的视线看到一个黑头发的小男孩。
然后就看到小男孩指着我：“彻的新女友？”
我：“……”
及川：“……”
自从及川的姐姐嫁人后，我就很少再见过。小时候记得是个温和的大姐姐，当然，除了继承及川家优异的基因之外，同时也继承了及川妈可怕的厨艺水平。
总之是一个让人又怕又喜欢的人。
“没有上一个大姐姐好看。”
“……”
“……童言无忌？”他不好意思地扯过小男孩，“不要叫我的名字，我是长辈，长辈。还有不是女朋友哦，是普通的朋友。”他和小男孩解释起来。
连他的外甥都知道他有过女朋友，我这个作为青梅的还是在偶然一次偷听的情况下才知道的。
我撇撇嘴，听着两个人的拌嘴。
及川在打电动的方面确实很没有天赋，在陪小孩子玩耍上倒是让人有一种不去做保育员可真是太可惜了的错觉。我坐在木椅上看着一大一小两个打排球的人，心想有时候基因遗传还真是一种让人嫉妒的东西。连小一辈的人都一副好皮囊。
我托着下巴看着他们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一球又一球。
然后就发现，果然不能再心里夸及川。
他甚至忘了对面只是一个小孩。
真不懂他是聪明还是笨拙，没看到他外甥到最后都不想去捡球了吗。
“啊，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这样了。”回去的路上走在最里侧的小男孩即使听到了及川的道歉，也是两只手抓着书包带，只发出了一个哼字。
“阿让，阿让。”他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声说：“帮我劝一下猛啦。”
“童言无忌？”
“……小孩子没审美。”这回他直截了当起来，“你就帮我劝一下了，我可不想下次老姐来家里吃她做的饭。”
在某些事情上，我们两个人可以很快就达成共识。
我蹲下身问了猛一个问题，然后就得到了他的回答。我伸手在背后做了一个OK的手势。等及川把小鬼送到他姐家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他走在人行道外侧问我，“阿让你和猛说了什么，就把他搞定了？那个小鬼可是超级难搞的。”
他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两只手交叉在脑后。走在他里侧的我想了想，还是把我和孟的对话告诉了他。
我：“你是索饭还是任饭？”
猛：“任饭！”
我：“我用DQ7和你作交换，怎么样？”
猛：“交换什么？”两只眼睛亮亮的。
我：“就将及川欺负你的事情稍微美化一下好了。”
“……就这么简单？”及川有些不相信。排球少年及川彻当然不懂电动对于小孩的魅力，我耸耸肩膀，“帮你解决了一个危机，要不要来点实在的东西啊？”
显然我只是开个玩笑。
毕竟青梅竹马的关系，在学生时代最好的作用就是：你忘记带课本了我借你；我忘记写作业了你借我。互相帮助对方解决问题，结果及川少年在看到我朝他伸出的右手之后，竟然愣了一下。
“怎么了？”我停下来问他。
他思考了不短的时间，久到我以为竹马同学是因为我几句话就收买到了他的外甥而有些不甘的时候，我听到他说，“那阿让想要什么啊？”
“哈？”
>>
有的人向来就是单纯的不得了。
在外人看来，一直喜欢着排球的及川就是如此。
我看着竹马同学站在离我一米开外的地方，深色的眼睛真诚又无奈：“……不过我这个月的零花钱差不多也见底了。”
我这才明白他正认真地在回答我刚才的问题，甚至还说出了他小金库已经见底的事实。
如果之前我还有那么一点点可以敲诈到竹马同学陪自己去跑到隔壁市的话，那么现在则是在看到他的眼神之后，发现自己对待这种状态的人完全没辙。
我折回去，要仰起头才能接触到他的视线。
真是，没事长这么高干嘛。
“那阿彻要不要明天放放水？”
如我所料，及川果断地拒绝了，“违背原则的事情我不会做哦，即便对方是阿让。”他眨了眨眼睛，看向我：“不过，替阿让加油还是可以的。”
“……这算王牌的挑衅？”
“哪里哪里，单纯地为朋友加油而已。不过你的要求可以保留到你想起来的时候，怎么样？”
“任何条件都可以？”我真诚地看着他。
“不超出经济预算的话。”
“那阿彻有时间要不要去踢足球玩玩啊？市民公园那里有青年队的。”
“……”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 假如竹马的外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