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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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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明夏和薛立言一人给了李莉香一个大红包,李莉香拿着红包,笑得跟朵花一样,道谢道:“谢谢姐和姐夫。”
薛立言也对她微笑。
跟李莉香说了两句,简明夏先拉着他入席,他们来的还算晚的,婚宴席位基本快坐满了。
有人跟简明夏打招呼:“夏夏,这边。”
简明夏闻声看去,发现是周丹,学生时代,她跟周丹是最好的朋友,直到她高中毕业突然远走他乡赚钱养家,再见面,她已经成了一个孩子的妈。
今天周丹的是带着孩子来参加李莉香婚礼的,她的大女儿今年七岁,小儿子才两岁多,简明夏坐过去后,就看周丹不停地管教孩子,又打又骂。
上次见面,还是周丹的小儿子满月,简明夏过去喝满月酒,时隔两年没见,周丹又变了很多,生二胎后她身材没保养过来,腰上像带了个呼啦圈,头发也只是随便拿根皮筋绑着,看着比同龄的简明夏老十岁不止。
简明夏问:“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你老公呢?”
周丹把小儿子抱严实了,说:“他平时上班累,今天难得休息,我出门的时候他还在睡,我就自己来了。”
简明夏笑笑,也不知道说什么。
周丹便又去管教孩子了,二岁的小男孩儿正是最多动的时候,也爱跟大人唱反调,所以一直不肯坐着,要下地去玩。
周丹又跟简明夏搭话,问她:“边上那个,是你男朋友?”
简明夏点头。
周丹便问:“家境怎么样,舍不舍得给你花钱?”
“还好。”
周丹又问了她一些事,基本是围绕薛立言家境和家庭情况的,简明夏听的心不在焉。
其实周丹当初是她们几个里最漂亮的那个,雨雪风来,她会应景地写个诗跟着伤春悲秋一番,笑不露齿,说话总是软软糯糯,是个很文艺很有才气的女孩,那时的她,实在无法跟现在的她联系在一起。
只能说婚姻和材米油盐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很多,在封筝为了爱情要死要活,在简明夏为小说中凄美的故事落下泪来,在李莉香幻想一段浪漫爱情的时候,周丹已经肩负了抚养两个孩子的重担。
有时候看到周丹,简明夏心里便会觉得难过,但她也无力改变什么。
一个人要怎么活,活成什么样,这都是自己的选择。
未来的她,也不见得会比周丹好到哪里去,都一样的。
一个女人要想不变成黄脸婆,除了良好的心态,更重要的还是男人的宠爱。
可世界上很少有男人,真的会用一生去宠爱一个女人,他们多数只会在女人变丑变世俗之后,再冷冷地给一刀子,而不会去想,女人的这些转变是因为谁。
可能是看出简明夏聊性不高,周丹又说了几句,就去给孩子夹前菜吃了。
简明夏伸手去牵薛立言的手,他轻轻回握住她。
婚礼仪式婚后,婚宴正式开餐,简明夏没怎么吃,实在是没胃口,周丹把好的菜色端到孩子面前,不停地让孩子多吃点,盘子里堆得漫出来。
简明夏看着她,突然想起了那句话:有时候问一个人幸福不幸福,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她胃口不佳,薛立言自然也没有吃什么。
下午李莉香和她老公在酒店开了包间,陪朋友们打牌。简明夏不会这些,她就会斗地主和跑得快,所以她让薛立言下场打。
至于她自己,就抓了一捧熟花生,剥花生吃,她吃一个,喂薛立言一个,两人直把边上的人腻出了鸡皮疙瘩。
大约是总跟数据打交道的关系,薛立言的牌技有点吓人,他都不看牌的,抓牌的时候看一眼,就放桌上,要出牌了,也就这么直接抽几张出来,把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简明夏问他:“你都记得?”
薛立言抽了一张牌出来,说:“方块五。”
简明夏一看,还真是,她不由也来了几分兴致,认真地看起了薛立言打牌,她一贯讨厌男人打牌,因为玩物丧志,但现在看薛立言打牌,她反倒觉得有趣。
大概是爱屋及乌吧。
薛立言也没有大杀四方,基本不输不赢,最后也就是小赢一点。
晚餐简明夏倒是吃的很有胃口,一般婚礼晚宴,留下的基本是新郎新娘的直系血亲,以及各自的好友,简明夏还很有兴致地跟李莉香喝了几杯鸡尾酒。
晚上李莉香夫妇也换了衣服跟朋友们一起玩,他们开了一个大包间,跟朋友摇骰子玩,就摇大小,输的喝酒。
发起人说:“今晚我们这里十七个人,只有横着出去的,没有走着出去的!”
另一个男人说:“女孩子就不参加了吧?”
“在这里,没有男女,只有兄弟,李莉香,喝不喝?”
“这有什么不敢的!”李莉香正跟简明夏一起唱歌,闻言豪气地应了,她拉着简明夏,让她一起来。
简明夏也随她了,她今天婚礼,她高兴就好。
薛立言也没有去扫兴。
包间服务员开始摇骰子,众人纷纷大小下注,李莉香的老公说:“这么多人,我们互相监督下,没监督到的,自己自觉点。”
开盖,小。
简明夏自觉喝酒。
发起人又跳出来搞事了,他说:“等一下,刚喝的不算,今天怎么说也是这对新人的婚礼,我们也应景一下,有男女朋友的呢,只能喝交杯酒,行不行?”
“输一个喝两杯,这主意好,单身狗赚大了!”
简明夏只能说,真会玩!
怎么着,重新喝呗!
简明夏红着脸跟薛立言挽着手喝了这杯酒。
她运气特别差,赌什么输什么,所以每轮她都喝,不过女孩子还是给了一点照顾的,她们的杯子比男人们的要小一大圈,一杯就一小口。
薛立言倒是赢了很多次,但她输了,他也要一起喝,后来他直接不赌了,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反正都要喝。
一开始玩的时候,还有些人放不开,但喝的多了,在整耳欲聋的DJ影响下,众人也慢慢放开了。
简明夏红着脸跟他们玩,开盖,喝,开盖,喝,反正就是重复这个动作。
喝着喝着她也跟其他人一样,不记大小,不管输赢,喝就是了。
李莉香跟她碰杯,说:“敬友谊长存!”
“敬新婚快乐!”
“敬逝去的青春!”
“敬……”
“喝吧,谁也不敬,今朝有酒今朝醉!”
两人喝着喝着脱离了圈子,两个人互相灌着喝,也没人去管她们。
薛立言不时回头看看她们。
这么喝着,铁人也受不了,很快醉了一大片。
大家都喝高了,也没人注意到有个人悄悄走了,过了一会,这个人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和几根绳子回来了,他给几个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几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李莉香的老公扒得只剩下一条短裤,然后绑到棍上,给挂了一朵大红花,抬猪仔一样火速抬着人走了。
围观了全过程的薛立言回头看看角落两个醉的一塌糊涂,对周围事毫不知情的女人,简直是哭笑不得。
他走过去,提醒李莉香:“你老公被人绑走了。”
“绑走了?”
他说:“嗯,估计游街示众去了。”
“卧槽!”李莉香骂了一句脏话,从沙发上抓起来,拖着简明夏去救她老公了。
简明夏还莫名其妙呢,踉跄地跟着她,薛立言不时扶她一下,免得她摔倒。
她们下来的有点晚,等她们赶到马路上的时候,李莉香的老公已经被抬着走了一段路了,两个人抬着他走,一个人在前面敲锣,敲一下,后面跟着的人喊一句:“大王叫我来巡山咯!”
李莉香一看就气炸了,酒醒了大半,脱了鞋往他们身上打,不过没打着,她只好光着脚追上去。
虽然不厚道,但薛立言还是挺想笑的。
简明夏迷迷糊糊地问:“这是怎么了?”
薛立言笑着摇头,说:“新郎交友不慎。”
简明夏还是没搞懂,不过也跟着追上去。
李莉香抢了路边清洁阿姨的扫把,对着老公的狐朋狗友们一边骂一边打,那群人也不在乎,抬着她老公,走得飞快。
热热闹闹的,打了一路,路边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简明夏拿着李莉香的鞋,固执地叫她穿鞋。薛立言赔了清洁阿姨的扫把钱后,不远不近地看着他们。
一群人跑的跑,追的追,像是一群疯子,简明夏头发也乱糟糟的,看着傻愣愣的。
李莉香的老公被放下来的时候,整个人吐成了傻逼,李莉香就抱着他,哭得肝肠寸断。
看人家小夫妻那么惨,李莉香老公的朋友也良心不安了,都脱了外套给她老公,说:“我送你们回去吧。”
李莉香正在气头上,一个劲叫他们滚。
薛立言替他们拦了车,把两人送上车。
简明夏也终于回神了,抱怨他:“你怎么不阻止啊!”
薛立言笑,说:“他们商量的时候,我听到一些,李莉香的老公也这么整过别人,你说我该阻止吗?”
简明夏想了想,只能说,活该!谁叫你整别人,报应来了吧!
“不过,还是觉得他好惨啊!你以后不会也这么被整吧?”
他低头看她,说:“不会,他们不敢整我。”
简明夏应了一声,摇摇晃晃地站在马路上发呆。
薛立言把她拉到人行道,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想回家。”简明夏抱着他,脸埋在他胸口。
他问:“那你想去哪?”
她仰起头,特别文艺地说:“我就想吹吹这深夜温暖轻柔的风。”
薛立言懂了,她看着脸不红,眼不乱的,但其实醉的不轻。
她不肯回家,但真让她这么站在大街上吹冷风也不行,权衡一番,他说:“那去我家吧。”
“不去。”
“不是去我爸妈那里,我一个人的家,没有其他人。”
她一脸沉思的样子,严肃地说:“那去你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