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踩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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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
童经理召集售楼处的售楼人员开会。童经理在会上说：“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有件事要派人去办。目前各开发商在楼盘售卖的价格方面多少有点出入，道理很简单，吸引购房者。老板建好楼盘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卖出去，购房者在买房时，不但要看房子的地段在哪儿，还要看价格。买房不比菜市场买颗小白菜那么轻松，这是大宗买卖，客户都是比较谨慎的。每平米价格的差异，一套房下来就是几万甚至几十万亲爱的人民币，钱往自己的口袋里塞谁都高兴，可是从自己的口袋里要掏给别人，谁不心痛？去菜市场买菜一毛钱两毛钱都要讨价还价，何况买房呢？”
大家交头接耳都在猜测童经理后面要说什么。童经理继续说：“各位，根据老总的意思，我要分配一点任务让人去做，大家都看过谍战片吧？”
童经理说完笑了笑看着大家，接着往下说：“各位，大家都是聪明人，相信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吧？好了，也不卖关子了，直说了吧。因为各开发商卖楼的价格差异，直接影响到了楼盘成交量，所以，为了更真实地了解各开发商楼盘销售的实际情况，公司决定派人去别的楼盘开发商那里了解情况，用我们的行话来说‘踩盘’，就是派人假装购房者，去调查各开发商楼盘的销售价格，以便公司有更灵活的措施，各位明白了吧？”
童经理看了看舒晓曼，说：“这个任务交给舒晓曼去完成，因为晓曼是我们售楼处的新面孔，更便于开展工作。至于去哪些地方的楼盘调查，我们老总都有一套详细方案，就不在会上多说了，等下晓曼来我办公室一下，散会。”
走出会议室，杨柳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她用胳膊碰了碰舒晓曼，压低声音对舒晓曼说：“晓曼，我好羡慕你哦，终于有机会跟教授单独相处了，好浪漫哟，还是你牛叉。”
舒晓曼说：“工作就是工作，又不是下班后树林里的一对野鸳鸯，你吃酸醋了是不是？”
杨柳死不认账：“谁吃酸醋了？我一向喜欢吃甜品，酸溜溜的东西本宫不喜欢。他都教授充其量是个独角兽，是不是？本宫跟你开玩笑的啦，不影响你的心情了，赶快去会你的王子。”
舒晓曼说：“杨柳，本小姐再三跟你保证，绝不抢你的男人，不但如此，我还会当你的月下老人，只要有机会，我舒某人一定会在你的都教授或者你认为的独角兽面前帮你美言几句，你想想，我怎么会夺人之爱呢，何况我们是铁哥们。”
童经理办公室。
舒晓曼走进童经理的办公室，礼貌地打招呼：“童经理好。”
童经理指了指沙发：“晓曼，你坐。”然后起身倒了杯开水放到舒晓曼面前。
舒晓曼说：“童经理，谢谢你。”
童经理说：“晓曼，还是刚才会议上的那个话题，这次派你去做市场调查主要是你刚来是新面孔，现在的房地产商都会这样做，互相派人去摸对手的底，当然了，我们也不例外。你想想，如果我们派一个在售楼处干了几年的老员工去假装购房者，打听别的开发商房价卖多少，说不定别人派到我们这里来调查的人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次调查的范围主要是我市跟我们同档次的楼盘，比我们差的楼盘不在考虑之列，因为没有可比性。我手上有一份详细资料，地点在哪儿，楼盘名称是什么都写清楚了，你就按上面列举的楼盘去调查，主要问问价格，当然了，附带能了解到其它的更好。至于差旅费，等下跟我去财务部领，到时候报销，记住，要作详细的记录。”
童经理把手上的资料递到舒晓曼手上：“祝你好运。”
舒晓曼跟着童经理去财务部领了差旅费，走出财务部，童经理说：“晓曼，你先就近调查吧，反正你是当地人情况又熟悉，这个任务交给你是最合适的。”
舒晓曼点点头：“童经理放心，我会努力的。”
舒晓曼来到售楼处对杨柳说：“小杨同志，我要去打游击战了，白天暂时陪不了你，寂寞的时候也别想我，找你的都教授去，拜拜。”
杨柳一把拉住舒晓曼，小声说：“现在就出去搞地下工作？特务。”
舒晓曼说：“是去搞地上工作，而不是搞地下工作，出去做市场调查，不是当特务，你丫别胡扯，拜拜。”
杨柳说：“晚上早点回来啊。”
舒晓曼点点头：“不会让你失望的，拜拜。”
帝豪山庄。
舒晓曼打了一辆出租车，在“帝豪山庄”楼盘停下，付完租车费，舒晓曼走到售楼处。帝豪山庄售楼处的售楼小姐十分热情地招呼：“欢迎光临，我们的楼盘基本竣工，各种户型、价格都在这里，请您过目。”说完，售楼小姐拿出一个文件夹，递到舒晓曼手上。舒晓曼仔细地看了一遍，故意说：“这份表格可否复印一份给我，我带回去给我老公参考参考？”
售楼小姐为难地说：“不好意思，公司有规定，内部资料不能带走。”
舒晓曼假装说：“原来是这样，不好意，不好意思。房屋价格、面积我都看了，能不能带我去看看要售卖的套间？”
售楼小姐说：“好的，跟我来吧。”
舒晓曼跟着售楼小姐来到一个标明110平米的三楼套房，舒晓曼仔细地察看房子，看看跟“丽景花园”对比后的区别在哪儿。售楼小姐说：“我们的楼盘也算中高档层次，地段也是非常好的，左边200米是农业银行，右边300米是公园，前面400米是学校，后面300米是医院，条件已经很不错了。再看看我们楼盘设计是非常不错的，内装涂料全是环保涂料，而且我们售楼处都可以买保单，用不着跑保险公司，给你节省了不少时间。”
舒晓曼看了两三套房子，觉得也差不多了，问售楼小姐：“你们的售价就没一点优惠？”
售楼小姐忍不住笑：“优惠？这不现实，小姐你知道吗，这房价一天一个价，不涨价就是优惠了，今天是今天的卖价，明天说不定每平米涨个几百元都是很正常的，买房不能拖，早买早划算。”
舒晓曼说：“我也看新闻了，这些我也清楚一点，买房对我们老百姓来说是天大的事，我回去跟老公商量商量，回头再来看看。”
售楼小姐：“随时欢迎光临。”
“花城丽景花园”售楼处。
童经理来到售楼处问杨柳：“小杨，你的搭档出去了？”
杨柳笑笑：“童经理，别叫我小杨，叫我老杨都可以，舒晓曼已经出去了，积极得很。”
童经理笑了：“叫你老杨？你长得有那么着急吗？芳龄是？”
杨柳说：“女人的年龄是秘密，反正比你大。”
童经理说：“你比我大？开玩笑，我今年本命年，25岁整数，不带小数点的。”
杨柳说：“你比实际年龄要小得多，看过《来自星星的你》吗？”
童经理说：“听说过，但没看过。”
杨柳说：“韩剧呗。”
童经理说：“正因为是韩剧，那是你们女孩子才追的剧种。”
杨柳说：“童经理，如果你看了《来自星星的你》就明白了。”
童经理说：“此话怎讲？”
杨柳捂着嘴笑，然后说：“我觉得你好像《来自星星的你》里面的那个都教授哦。”
童经理说：“真的？那我去演韩剧怎么样？”
杨柳说：“准火。”
童经理说：“借你吉言，有机会也去横店影视城当回群众演员，也许演好了被导演看中，就有戏了。不打扰了，工作上多帮帮晓曼。”
杨柳说：“一定，一定。”
晚上，舒晓曼回来了，躺在宿舍的床上，对杨柳说：“今天累死我了，搞这个调查找我真是找对头了。”
杨柳说：“才干一天就发牢骚了，童经理是看得起你才放你出去锻炼的，你前脚一走，他后脚就来，问我关于你的事，表面上是跟我套近乎，结果呢，关心的是你。”
舒晓曼说：“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咱们现在不谈你的都教授，谈我白天的事。”
杨柳说：“白天事情办得怎么样？”
舒晓曼扭扭脖子：“还行，了解了‘世纪花园’和‘帝豪山庄’两个楼盘，今晚要把调查报告写出来。”
杨柳说：“晚上写啥报告，明天上班再写，你也太积极了吧？”
舒晓曼说：“那好吧，不写就不写，玩玩手机，斗一会儿地主也行。”
杨柳说：“斗啥地主？出去溜溜，喜不喜欢泡夜店？”
舒晓曼吃了一惊：“真的要去？”
杨柳说：“走嘛，扭扭捏捏的。”说完，杨柳就抓住舒晓曼的手往外拖。
酒吧内，男男女女挤满了人，城市的夜晚是属于年轻人疯狂的时候。白天工作累了，也许受了长官大人的一肚子气，也许工作上不如意有太多的烦恼，总之，年轻人挤在这里都是要狂嗨一通的。
坐在酒吧里，杨柳和舒晓曼呷着红酒，一张张的小桌子旁，坐着红男绿女，搂搂抱抱，聊着私密话题，十分温馨浪漫。
杨柳有些羡慕嫉妒恨地凑在舒晓曼耳边说：“左边桌子的这对恋人好般配。”
舒晓曼向左边桌子看过去，确实是一对俊男靓女，就安慰起杨柳：“小杨，不急，不急，小百合也有春天的。有我在，就是拽也要把都教授拽到你手里，这个忙我帮定了。”
杨柳猛灌一口酒：“别提那个独角兽了，我享受不起，早晚都是你的，来，干杯。”
杨柳说：“想不想上台去唱首歌？”
舒晓曼：“我不是那块料，唱的难听死了，等下把酒吧里的人吓跑了，酒吧老板要扣押我怎么办？”
杨柳说：“不怕啦，去台上乱吼几句，坐在酒吧里五音不全的人一大把。”
杨柳说完就把舒晓曼往舞台上拉，舒晓曼趁着酒劲壮着胆就去舞台了。酒吧“光头男”主持人开始采访杨柳和舒晓曼：“欢迎两位靓女登台，请问两位美媚，今晚男朋友来了没有？”
舒晓曼和杨柳笑着摇摇头。“光头男”说：“台下的，结了婚的和没结婚的骚男人们，你们要打起精神来，刚上台的两位美媚亲口告诉我，今晚她们的男朋友没有来，所以呢，你们可以借此机会好好表现。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没问清楚，请问两位美女，你们的男朋友今晚是没来，还是根本就没男朋友？”
杨柳笑着说：“刚大学毕业，还没来得及谈恋爱。”
“光头男”说：“你们这样说就好办了，台下的男人给我听好了，刚才我身边的美女说，她们没男朋友，机会难得，你们该怎么做自己知道，只有我这个有点二的主持人不知道，既然这样，台下的骚男人们，鼓起你们发财的双手，给两位美女打打气好不好？”
“光头男”见气氛不够热烈，想着法子带动现场气氛：“21世纪，有哪个男人看见美女不流口水的？大诗人李白在很久以前就写过诗，那句：‘飞流直下三千尺’我觉得用来形容今天晚上的骚包男人是最合适的，现在台上的两位超级美女，难道台下的这些骚包男人口水流出来就不会‘飞流直下三千尺’？不要吝啬你们的掌声，举起你们发财的双手，鼓起掌来。鼓掌多的，发大财，鼓掌少的发小财，不鼓掌的，不发财。朋友们，掌声在哪里？”
台下掌声不断。
“光头男”说：“刚才开个小小的玩笑，两位要给大家带来什么好听的歌曲？”
杨柳想想说：“来首雅惠的网络歌曲《你不是我的菜》。”
“光头男”说：“好的，现在把时间交给两位。”
音乐响起，杨柳和舒晓曼合唱《你不是我的菜》：
“人生很无奈，处处充满爱
为嘛就我刚好碰上剩女时代
其实我很乖 ，生活也很实在
可是茫茫人海擦肩而过等不到爱情来
周末挺自在，闺蜜约我去看海
夜半钟声无心睡眠被叫到酒吧来
这里气氛很嗨，可我感觉更孤单
对面男生对我微笑，我也难以释怀
你不是我的菜，虽然你长得帅
……”
唱着，唱着，杨柳就忘词了，有点尴尬地在笑。台下的人有的在鼓掌，有的在吹口哨起哄，舒晓曼拉着杨柳正准备走下舞台，忽然一个男人疾步冲上舞台，接过舒晓曼手里的麦克风接着唱王麟的《你是我的菜》：
“你是我的菜怎么说破才明白
从现在快享受这一场恋爱
你是我的爱没有人更够替代
接吻到地球毁灭我们不分开
你是我的菜 番茄鸡蛋最厉害
我的心加你的爱完全无公害
你是我的爱现在我由你主宰
狠狠爱随着音乐爱到最high
……”
冲上舞台的不是别人，正是童经理。杨柳和舒晓曼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先是吓了一跳，接着笑个不停。主持人“光头男”走向舞台，采访童经理：“先生，嗓音和嗓门都不错，你们三位我怎么看都像是在对情歌。两位美女唱的是《你不是我的菜》，你唱的是《你是我的菜》，你们是在表白呢还是在较劲？”
童经理说：“娱乐嘛，大家玩得high一点也很好啊。”
杨柳、舒晓曼、童经理走下舞台。童经理来到舒晓曼和杨柳的座位旁：“没想到你们今晚也在这里。”
杨柳说：“我们更没想到童经理你今晚同样也在这里。”
童经理说：“朋友过生日，吃完饭就来这里了，你们慢慢玩，我先过去了。”
童经理离开后，杨柳说：“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舒晓曼也忍不住笑：“这个世界真是太巧了，继续喝酒。”
售楼处。
舒晓曼坐在电脑前，敲着键盘，正在写调查报告。写完调查报告，舒晓曼把写好的报告打印出来。正巧，童经理路过售楼处，杨柳先打招呼：“童经理好。”
见童经理刚好在售楼处，舒晓曼说：“童经理，昨天的调查报告已经写好了，请过目。”
童经理接过调查报告，仔细地看着。舒晓曼拿着一次性塑料杯给童经理倒了杯水，递到童经理手上：“童经理，请喝水。”
童经理：“谢谢了，晓曼，报告写得不错，继续努力。昨天调查的两个楼盘离我们公司近，以后其他的楼盘距离要远一些，每天跑一个楼盘就可以了。”
童经理离开后，杨柳小声说：“舒特工，好好干，干好了美国的中情局、俄罗斯的克格勃、英国的军情六处任你挑，前途一片光明。”
舒晓曼说：“其实我也希望有这么一天，可是我不够料。好啦，晚上再聊，本宫要出发了，拜拜。”
舒晓曼挎着她的小包，戴上一副墨镜，像模像样地离开售楼处，继续她的调查工作。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踩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