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屠神》黑妖小五

20、过去与苦逼的姑娘

　　平安康乐，维安维乐。

　　他是维安，一个曾参加过一个QD男主养成计划的宿主。却因为跟另一个女性宿主同时投入位面，导致双方系统交换，最后他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却没有一身与之匹配的武力。

　　调换来的系统老是约束他，既没有称王称霸，也没有后宫万千，还不如以前的生活来得有趣。因此，他设计杀掉了视他为盟友的另一个宿主，提前结束这场可笑的游戏。

　　冰冷的机械音再度响起。

　　【玩家木安死亡，主线任务完成进度100%。】

　　【恭喜玩家通过一周目，系统将送您回归本源世界。】

　　他本以为会回到现实世界，但系统告诉他，这只是妄想。

　　本来按照正常顺序，他应该跟那个女性宿主相亲相爱，累计到足够的积分便能一起回去。但既然他破坏规则，让这位系统小姐的另一半由于考核失败而被迫格式化，那么他接受报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失去一周目的记忆，失去力量，甚至失去了与系统的联系，他被投放到了那个位面的一千年以后。

　　【强制任务:活过十年。失败，抹杀！】

　　初始地点位于海曼达郡，也是那个女性宿主曾经的出生地。

　　成片的海兽浮尸被冲上了岸，千年前的约顿家族绝对想不到，这片土地的继任者居然对此毫不关心，放任了沿海地带产生瘟疫。

　　维安被一群流离失所的难民捡到，那时他的身体比产后的女人还虚弱，而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只是把他当做饿极时的储备粮罢了。

　　然而，在这群还没被逼到极致的人中，还是有于心不忍的人，趁夜偷偷放跑了他。

　　但并没有走多远，失去记忆的他不知该去哪，默默尾随着这群人，却发现放跑他的那对夫妻被杀掉了。

　　肉香味浓的刺鼻。

　　年仅五岁的小女孩分到了一根爸爸的手指，就在领头的几个争执谁该享受这最鲜嫩的食物时，维安使计带走了她。

　　从此，便有了维乐。

　　如果没有维乐，这个没有自己就会死去的幼小生命，他根本没有面对这个乱世的勇气。就如同最老套的穿越小说那样，他带着一个孩子熬过了最可怕的流离岁月，在一个小镇定居下来。

　　从面包店的学徒到镇长的书记官，他用了九个月的时间。乖巧的老板女儿、娇俏的商会协员还有天真可爱的镇长家的小姐，一个个迷人的女性悄然而至，占据了他工作之余大半的时间。

　　因此，他忽视了他的“维乐”。

　　当她收拾好行礼，说要去神殿见习时，他这才开始惊讶的发现，这个曾跟他相依为命的小姑娘已经长大。

　　离开后每月都会收到她的信，除了言简意赅的交代近况，信封里总有不少的钱。维安有想过回信，但神殿的信使拒绝了他，那些钱便留了下来，打算等维乐回来后自己处理。

　　这样的信持续了三年，直到那场雷劈下来，他们之间才彻底断了联系。

　　那时的他，以全镇最大的佣兵团负责人的身份接触到雷娜，但卡瑞并不喜欢他。尤其是在前往银月城的路上，见他整夜跟另外三个女人混在一起，他便不再掩饰自己的厌恶。

　　偏偏雷娜还喜欢上了他。

　　在通往约顿公爵港的路上，森林遇上狼群伏击，卡瑞觉醒了契约者的能力，却依旧没打退它们。他的佣兵团成员战死了大半，才熬到那头幼狼出来的那刻，一声嚎叫，立马赶走了狼群。

　　三女战战兢兢地躲在他身后，幼狼一步步走近，却在他面前地下了头。

　　再后来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是上船后凭狼战胜了二号，得到对方的一切，以及聚拢了一大批私下不满船长的成员。等到了银月城，他身边的女人已经变成了四个，还没算上唾手可得的雷娜。

　　但在这时候，他偏偏错过了维乐。

　　明明那孩子一直在等自己，那三个女人明明看到了她，却把自己拉到另一边，故意不让他们相遇。维乐误以为他不愿意见她，便也不再坚持。后来那头狼突然消失，身边女人纷纷离开他，他的第一个女人这才爽快说出了真相。

　　当初维乐之所以会去参加神殿测试，也是出于她们的刺激。而那些信里的钱，只是为了证明她不是累赘，对他的“回报”而已。

　　这是他昔日多情的报应，女人们转投他人，心里的想法不再掩藏，纷纷对他以前提过的和平共处嗤之以鼻。连他那个非亲生的妹妹都容不下，更何况情人中多余存在，她们以前为了那头狼的好处而舍不得离开，但曾经的爱情早就被争风吃醋消磨干净。

　　银月城不容废物，卡瑞早就看不惯他，一出手就是狠招。如果不是维乐及时赶到，尸体早就飘在了银月城的河道里。

　　跟十年前相反，这次轮到了他被人养起来。

　　银月城四处都是契约者和变异者，像他这样的普通人，一般都待在外城。但由于他之前太嚣张，得罪了不少人，再加上卡瑞给他下了自己都解不了的毒，维安身体虚弱到只能在维乐能控制的范围里活动。

　　而在这之后，几大城邦收纳了足够多的流民，战争便开始在大陆爆发。

　　维安一直很安全，除了没有女人，维乐对他几乎无一不从。直到那天，他的妹妹突然带回来了一个男人。

　　“他是艾利克斯。”

　　介绍完人，维安还没来及打量那个有些熟悉的男人，两人却因为战争鸣钟而匆匆离开。

　　再见面时，看到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以及雷娜同情的表情。

　　吃下据说是维乐用命换来的解药，维安缓缓闭上眼，感受着生命流失的感觉。他很清楚，失去维乐的庇护，卡瑞可不会放任他继续活下去。

　　【恭喜玩家达成强制任务，系统即将为您开启二周目。】

　　已经恢复记忆，维安表示不想继续玩下去。

　　虚空中的系统小姐顿时狰狞一笑，维乐碎裂的灵魂落到他手里，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维安眷念地看着手上的幻象，眼神软了下来，“说吧，要我干什么？”

　　【捕捉足量灵魂，提取粘合剂。】

　　在二周目的世界里，他把维乐弄到一个初生的身体里孕养，结果冒出来了一个新生的灵魂，而他的妹妹始终未醒。发现不对，他迅速结束掉二周目，不甘心的尝试三周目，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

　　粘合剂的进度缓慢增长，也许系统小姐也从中得到了好处，这才告诉他，要彻底恢复只能使用维乐原本的身体。

　　花掉了所有积分，他终于回到有维乐存在的时代。

　　“撕拉——”

　　茂密树丛中闪过一道黑影，维乐眯起眼装作不察，捂脸啐了口血，再换个握剑姿势，流露在外的神情便显得有些疲惫。

　　在这之前，今夜她已经死了十七次。尽管每次回溯后，身体会恢复战斗之前的状态，但一瞬间死亡带来的冷酷感觉，却牢牢铭刻在了心底。

　　虽比起一月前的战绩，能与梦境中的亚龙搏杀得稍落下风，已经是足够大的进步。但比起她将要面对的，尤其是在雷娜告诉她那件事之后，她的灵魂成了不再满足的黑洞，疯狂叫嚣着想要更多。

　　她不是维安真正的血亲？

　　“撕拉——”

　　捕捉到声音的发源地，维乐向来清浅的绿眸变得幽深，膝盖微曲，就在亚龙冲出叶海扑向她的一瞬间，蓄势待发的剑尖也直指向对方的腹部，那个唯一没有鳞片防护的身体部位。

　　她不是维安真正的妹妹？

　　惨烈的兽吼声就在耳畔响起，连耳膜都快被那尖锐的音调刺破，维乐依旧面无表情。任凭它的爪子嵌进自己的左肩，右手用力往前推，将剑身彻底送进亚龙的身体。

　　维安一直说他们是仅存的亲人。

　　亚龙扑倒在她身上，愤怒地想要挣开铁剑，却被她紧紧拽住，剧烈的疼痛之下，尖锐的瞳孔顿时眯成了一条直线。暴起的尾巴卷住维乐的手，腥臭的大嘴张开，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

　　他是不知道吗？

　　维乐喘着粗气，松开手，任凭亚龙绷住的腹部肌肉将剑彻底裹紧。手部慢慢覆起一层黝黑的鳞纹，弯曲变异的指部顺着亚龙淌血的伤口，撕扯着它无法防备的血肉。

　　还是在骗她？

　　维乐的眼睛死死盯着敌人，曾如春树般温暖的眸色，此时跟黑暗处的苔藓毫无差别，阴冷到跟从前判若两人。

　　指尖滑腻的触感，伤口剧烈的疼痛，以及这头将要跟她一起死去的亚龙。

　　这算什么？她又算什么？

　　穿过龙身大半的手终于找到了目标，维乐盯着亚龙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嘴角慢慢扬起笑容。去死吧！一起去死吧！

　　心脏破裂的声音跟亚龙的哀鸣，简直美妙到了极至。

　　周围的树林，脚下的沙粒，以及鼻息间分不清是血腥还是海风的气味，全都在下一刻消失不见。维乐仰躺在地上，数着约顿频率完全相等的脚步声，等待对方的开口。

　　“你杀了它。”

　　维乐哼笑了声，没有答话。

　　约顿低头，看着她那副怎样都好的表情，冷声道：“但不是用剑。”

　　维乐脸色一僵，“我......”

　　“你不喜欢剑。”约顿如此下着定论，“也不配用剑。”

　　不配！心底堆积的阴郁终于被戳破，维乐冷笑着爬起来，道：“怎么，终于想好借口把我赶出去了？”

　　约顿冷道：“不。”

　　“那你想怎样？”

　　“你既然杀了它，就有资格接受传承。”约顿顿了顿，挥去维乐手旁那柄剑，“但不是剑。”

　　维乐只来得及碰触那还未消散的虚影，剑却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又是东西不属于她，脸色一冷，维乐抬头问道：“什么意思？”

　　约顿并没有回答，就在他消失的那刻，翻滚的乌黑云层就朝她劈下一条闪电。

　　接下来的就是传承。

　　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