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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二.陷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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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空岛上,卢家庄内,五义中除白玉堂外的其余四位,此时正齐集聚义厅。厅上若愁云密布,无人说话,气氛颇为沉闷。
“唉!”良久,大爷卢方长叹了一声道,“二弟三弟四弟,如今这般情况,到底该当如何是好,大家都说说吧,也好早作打算!”
“五弟此番这祸怕是闯得不小,敢盗御赐之物,怕是杀头的大罪!我看朝廷不日便会派人前来追查。”二爷韩彰浓眉紧皱,满面忧色。
三爷徐庆性子最是鲁直,手抚着颌下戟张的如铁髭须大声道:“怕的什么?小五是咱们一直当作心头肉般的兄弟,难道还能任由人欺负了去?管他谁来,打跑就是了!大不了带着五弟反……唔……”被卢方一把捂住了嘴。
韩彰斥道:“老三,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大家这不是在想对策么?我们兄弟五人,结拜之时便已发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又岂是怕事之徒?难道就只有你心疼五弟了?”
卢方又叹了口气道:“五弟这胆大妄为的性子……唉,都是被你我惯出来的!此次他如此无法无天,我这做哥哥的本是想斥责几句的,可是……见了他肩背上的伤……我……”眼圈渐渐红了。
一直未语的四爷蒋平沉吟道:“说起五弟的伤,我倒有些奇怪,以五弟的身手,又有何人能自背后伤他?看那创口,似是袖箭一类,这就越发的不可能了。若不是他回来之时伤口开裂,恐怕我们还不知道他受了伤,幸喜没有喂毒。可惜怎么盘问,五弟就是不肯说。”摇了摇头又道,“几位哥哥不觉得五弟这次回来,神情透着些古怪么?还有,五弟的画影何处去了?”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回想起来,白玉堂这两日似乎总是心不在焉,眼神飘忽,向来不离身的画影也不知去向,当真有些古怪。
正没做理会处,忽见老家人白福来报,展昭求见。
几人同时一震,没想到竟是御猫展昭亲来,五弟与他颇有不合,大闹开封府也是因他而起,他这一来,只怕事情更糟。
卢方定了定神,吩咐白福请展昭进来,白福领命去了,不一刻又独自回转了来,报道:“几位庄主,那展昭已被五庄主派人带往通天窟那边去了。”
蒋平一听,顿足道:“不好,五弟跟展昭这梁子,恐怕是越结越大了!”
白玉堂独倚在碧水池畔,看残阳如血,渐渐没入天边,只余火红的一片晚霞,心中默默盘算。早已吩咐了手下,如见他前来,务必先带来此处,按照时日,大概应快到了。擅取了三宝,一是不忿他打落自己长剑,没的在开封府那干人面前弄了个脸上无光,便使计激他前来,让南侠也大大失个颜面,以解心中那点怨愤,二也是欲寻机见他一面,既已明了自己心思,岂容他自此与己形同陌路?
转头看了看小小的凉亭,那里有自己布下的机关,通天窟内,可是个幽静的好地方呢!手中折扇轻摇,心中暗笑:猫大人,有五爷作陪,你就等着好好享受吧!
忽见一个家丁跑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白玉堂顿时眼睛一亮,缓步走进凉亭。
远远的,一个蓝衫的身影踏着斜阳的余晖而来,步履稳健,神情淡然。
展昭温然笑道:“五弟别来无恙乎?倒叫为兄好找。”又道,“五弟好生健忘,竟将如此宝剑落在了开封府,快接着吧!”抬手将画影掷去。他虽已决意息了荒唐之念,但乍见这清冷容颜上的灿笑,仍止不住一颗心扑扑乱跳。
白玉堂接过画影,笑了笑,却不说话,转身而去。
展昭忙急步追上,口中叫道:“五弟……”脚下却突然一空,毫无防备地向下坠去。
身子重重摔落在地,却无甚疼痛,眼前一片漆黑,四周摸了摸,原来全是厚厚的稻草。他不知白玉堂意欲何为,大叫了两声“五弟”,也无人答应。呆了半晌,眼睛适应了黑暗,周围景物逐渐清晰,原来是一条狭长的甬道,一端封死,另一端隐隐透出光亮,不知通往何处。无奈之下,慢慢摸索着向光亮处行去。双手摸出,两边均是厚厚的石壁,脚下也颇为平整,并不难行,越发猜不透白玉堂的用意。顺着甬道转了个弯,眼前忽然一片光明。只见一间石室,壁上镶嵌明珠,灯火通明,将室内照得如同白昼。看室中摆设,石桌石椅,还有一张石床,说是囚室不像囚室,说是客房吧,却哪有如此待客之理?抬头望去,高顶上可见一圆形孔洞,些许天光漏下,正洒在高处石壁三个红漆大字之上。展昭定睛看去,竟是“气死猫”三字,墨迹淋漓,尚未干透,笔迹与开封府盗宝留柬之字如出一辙,显是白玉堂的手笔,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中只道此人少年心性,在开封府被自己削了面子,势必要在此处讨回,也不欲与他计较。既不知他意图所在,索性不再妄作猜度,便和衣在床上躺了,没一晌倦意上涌,正欲小睡片刻,忽听一侧石壁吱吱作响,随着一道隐在暗处的石门开启,一人手捧托盘缓步而入,白衣如雪,笑意盈眉,正是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