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进酒，杯莫停》半夜叫喳喳

4、第四回

　　将进酒，杯莫停-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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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次日分头上路。韩二爷和白玉堂直奔常州府武进县遇杰村寻访展南侠，公孙先生同着卢大爷徐三爷蒋四爷直奔杭州。公孙先生本意留下卢大爷在开封府照应，怎奈卢大爷安心不下，一定要同去，只得罢了。按下公孙先生等四人不表，单说韩二爷和白玉堂，一路风尘仆仆，饥餐渴饮，晓行夜宿。依着白玉堂的性子，恨不得身插双翅，直飞到常州才好，真可谓食不甘味，寝不安席。还亏了韩二爷时时劝说，道：“展大兄弟必不会有事。这是贼人冒名栽赃，任谁都看得出。想来展大兄弟此时正在家中，还不晓得此事，我们去了就可见到他，到时同赴杭州，捉拿贼人复命。”玉堂只是微微叹息，摇头不应。

　　原来这白玉堂最是聪明不过，他想道：“这哪里是为陷害我展大哥，这为的是陷害包大人。贼人做出这等血案，一月之内若不能拿获，则我展大哥浑身是口也难以辩白，同我们回去，必然要明正典刑。包大人也脱不了干系，免不得丢官罢职。只是这贼人忒狠，晓得我展大哥此时回乡省亲，恰恰就在此时作案，连我们难以帮他分辨。好一条绝户计，够狠！只是白五爷在此，岂容你等快意！”心下就安了个见机不妙纵放展昭的念头。

　　世人都道猫鼠不睦，那里晓得其间英雄惜英雄好汉爱好汉的道理。白玉堂虽则口头上一句不服展昭，蒋四爷以此时常逗起他的暴躁，实则在心里，却爱惜展南侠是个英雄。这一回事情，旁人觉得为难，独白玉堂不以为然。他想的是，事可解，解之；不可解，宁肯把展南侠放走，不能叫南侠受无妄之灾。至于包大人，丢官就丢官，却不能叫南侠丢命。公孙先生只知玉堂英雄了得，却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就连五鼠兄弟，也只是韩二爷略知一二而已。卢大爷却只担心玉堂与展南侠言语不合争斗起来，五弟或有伤损。

　　闲言少叙。这一日兄弟二人到了武进县遇杰村，寻到展南侠的家中，却只有个老仆来应门。一问，说是南侠一月之前到杭州探望师父陆迟亭陆老剑客去了。弟兄们不由大惊失色。白玉堂飞身上马，加鞭就走，韩二爷在后紧跟。

　　二人到了杭州的时节，正是黄昏，在杭州府衙内见过了颜大人和公孙先生。颜大人一见玉堂，又喜又愁。喜的是兄弟相会，愁的是案件难为，若不能限期破案，自己这知府也就难脱办事不力不能保护生民的罪责。玉堂劝慰他一番，问公孙先生道：“我大哥三哥四哥呢？”公孙先生道：“因近日人心惶惶，三班衙役人手不足，三位兄长都领人巡街去了。你们可见到展护卫了？可带他来了？”韩二爷叹口气，说了展家老仆的话，颜大人和公孙先生面面相觑，做声不得。玉堂道：“这几日可有案子？可见过贼人面目？”颜大人道：“也有过一起，只是幸亏四哥到的及时，未出人命。那贼人面目却未看清。”公孙先生接道：“想来不是四哥的熟人，不然，纵看不清面目，身形是认得的。”

　　正说着，卢大爷徐三爷蒋四爷陆续回来，大家见礼，又说了方才的话，个个暗自惊诧，且说些别的话岔开。白玉堂偷偷拉蒋四爷到僻静无人处，问道：“四哥可见过贼人了？不要瞒我。”蒋四爷不觉微红了眼眶，扭过身去，半晌道：“夜里看不清楚，又只是个背影。”玉堂低声道：“四哥不要瞒我，你只说认不认得是谁。”蒋四爷忽地落泪，哽咽道：“我不瞒你，只当是从前错认了朋友。枉费我们一力替他辩白。”白玉堂抓住蒋四爷肩膀，道：“你看真了么？果然是我展——”蒋四爷不等他说完，只是点头，道：“纵然我看不出他的相貌，他的身形却再熟不过。我不敢说确准，也八九不离十了。如今且瞒着颜大人和公孙先生，我也没敢告诉大哥和三哥，只你一个人知道罢了。”白玉堂听了这话，恰如劈开八瓣天灵盖，一片雪水洒下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