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结》莫拓

6、窗晴斗辗小团龙

　　你可曾听过那一曲缠绵的挽歌么？

　　【京城】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已经记不起来了，弹琴为生，博人一笑。

　　“琴儿姑娘，再奏一曲。”
　　“再奏一曲！”
　　“……”
　　她莞尔一笑，屏风前面看不到她的表情。
　　“小女子不才，承蒙各位喜爱，自是不敢怠慢。不过——”
　　她顿了顿。
　　“——这上有王法，下有家规，小女子立下的这规矩岂有不从之理？”
　　对于这样的场面，她早已习以为常。她早知这里的老板必然有能力解决剩下的问题，自是不必在意。
　　“若您赏脸，明日请早，小女子必将在此恭候大驾。小女子先行告退！”
　　起身，鹅黄色的衣袂随着她起伏而飘舞。
　　她是知道的，多少赤裸裸的目光随之扫来，但最终都被那一层薄薄的粉白面纱挡了回去，她甚至听见远处传来的一阵骂声。
　　京城第一美女。
　　多么可笑的名头——

　　“不知如此，琴儿姑娘可愿意再舞一曲？”
　　说话的是一位身着华衣的美男子。她抬眼扫过，他全身上下挂满了价值不菲的配饰，想必是哪家府上有钱的贵公子。
　　不待她出声，打从他身后走出俩小厮，抬着一檀木箱放在他身前。
　　折扇一收，随饰玉坠发出清脆的响声。小厮应声弯腰打开木箱，一道金光闪过琴儿的侧脸，满座皆发出抽吸之声。
　　木箱内，整齐地排满了一箱的黄金。
　　“公子未免将小女子想得过于浅薄。小女子曾立誓于此，每日只奏一曲，公子还是请回吧。”
　　她抬首，语气里透着冷漠的疏远之意，就连目光也变得冷淡如冰。
　　那群刚才还叫嚷着再来一曲的客人，见此情状，也免不了黑起脸来。
　　可那公子却面色波澜不惊，似是早料到如此的局面，轻笑起来显得更加柔美。
　　“不愧是京城第一美女，不仅才貌双全，人品也是一等一的，在下拜服。今日冒犯，还请琴儿姑娘海涵。”
　　她并未答他。
　　“不过，小生今日之请也不全是假。改日自会再访。告辞！”
　　她注视着他转身离去，心口这才一松。
　　——如此诡异的身形，此人定不是等闲之辈。
　　而远处的看客权当他是虚张声势的油头，低声斥责起来。
　　待到他们一行人离开，小茶馆才又恢复往日平静。
　　她正欲离去，转身又见着那位青衣公子。今日，他身旁立了位持剑的男子，冷冷地透出一股子杀气。
　　她侧身示意丫鬟，丫鬟立刻心领神会，缓步来到男子身边，恭敬地福了一身。
　　“公子，琴儿姑娘请您上楼一聚。”
　　青衣男子闻言，浅呡一口才开口，目光落在空中。
　　“你不必在此等我，今日的晚宴我定会准时到达。”
　　持剑男子似乎还想上前说些什么，却被掷在桌面的茶杯阻止了。
　　“那——属下告退。”
　　一个转身，那人便消失在面前。
　　“走吧。”
　　他抬袖起身，紧随在丫鬟身后，步履沉稳，却不发出一点声响。

作者有话说

　　新篇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