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通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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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5/ 通讯
笔记本被端正地放在了桌上，罗查随后连接上两个台式音箱和一只麦克风，便坐在了旁边。方才围着他的孩子们也不再吵闹，纷纷在单方面的视讯屏幕前落座。
空旷的大厅顿时涌入了生气。玛特双手揣在口袋里半弯着腰，一副认真在听的样子，其实却走神得厉害。他在想如果时间能退回到刚才那一刻，自己可不愿以这样的姿态第一次被L注意。
“……所以，我的字写得很难看。”同期生们蓦然发出的爽朗笑声，让玛特不禁一颤，回过神来本能地随着众人一同失笑。L的声音平淡却温柔地从音箱里传出，“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随后琳达询问起L有没有不擅长或者害怕的东西，这一问立即引来了许多不同的见解。玛特默叹，自己竟难得在一件已经发生的事情上纠结这么久。屏幕那头的L重复了一遍少女的问题，显得犹豫地缓缓起语：“大概……是妖怪吧。”
因为这句听似荒诞的回答，玛特不再用目光反复描绘黑色的字母，反之将视线投向上方的摄像头，遮挡在风镜后的表情不自觉地凝重起来。
“但是这个世上有各种不同的妖怪……满口谎言的妖怪是最可怕的。”话语像是冰霜融化，缓慢地探入玛特的耳孔。没有了墙边梅罗拉扯巧克力包装纸的声音，在远处摆弄魔方的尼亚也停下了动作。冰凉的流水在触到炽热的脑海时迅速化作了蒸汽，少年少女们似乎都拼命地想要抓住这些细小的水雾。
夏末的炎阳只能走到大厅边缘，太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大约让L意识到这番话对于刚刚十多岁的天才孩童们来说还是显得生涩。他和罗查说了声接下来的时间就交还给切尔斯女士，切断通信之前，再无声地看了孩子们一眼。
伦敦早课才开始没多久，孩子们的思绪就被L牵走，信息量爆炸的一席话语在挂断通话后仍是充满了那些还懵懂的小脑袋。切尔斯女士见他们心不在焉的样子，留了课后思考的问题就放了课。玛特靠在椅背上微微扬起了脸，渐行渐远地交流声跳跃在眼前茶色的静止画面里，他在脑中反复思考着L的那段话。
明明完全不理解人类的感情却仍旧装作人类的模样悠哉生活；明明不饿却还是要进食；明明没有兴趣却忙于学习；明明没有朋友却说要维护自己的友情。玛特看见了平日里挂着一成不变的微笑的自己，想起对于面前的正餐更热衷于手中板状巧克力的梅罗，连同尼亚在图书馆凝视着电脑屏幕一整个下午未起身的画面也浮现了出来。
L用这一袭话语描述自己，同时也将整个华米之家的孩子们，抑或说全世界的人类都被涵盖在其中。
玛特几乎是把所有他认识的人都放进了这段描述中，而只有那黑眸如深渊的白鲸却怎么也无法与之相符。除了只在感到饥饿时进食，她目中无人地活在了自己的空间里。这时玛特忽然想起，对方此刻还在梦乡，L的视讯联络她并不知情。
少年换了个姿势，倾身趴上桌面。估计是自己眼中L的存在感太过强烈，他未曾对白鲸眼中L的形象提起太大兴趣，但因她涌起的不少妒意却有些难以消化。反复斟酌着，他决定今晚将通信这件事告诉她。
伦敦八月的终焉比洛杉矶要更早与九月衔接，原本还显示着华米之家孩子们的电脑屏幕变回了纯黑的桌面。L看见屏幕里的自己蹲坐在单人沙发里，宛如秒针一般规律地啃着右手拇指的指甲。他移动了一下眼球，洛杉矶时间正值八月最末一天的凌晨一点多。
“渡，请帮我订明天下午飞往伦敦的机票。”在FBI探员南空直美的协助下，一周之前洛杉矶的发生的连续命案完美画上句点，他想趁着自己还在美国境内的期间亲自见她一面。
老绅士将一块草莓蛋糕放在L面前的桌上：“需要我告知罗查先生吗？”
“不，不必劳烦罗查先生。”L拿起银叉轻轻戳起了草莓，生怕把周围的奶油弄变了形般小心翼翼：“我只是有点在意刚才没看见的面孔。”
“是，那么与南空小姐告别后，我去接您。”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通讯
